贤王最末,年十九,母不详,却是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无功无过,名副其实的“闲王”一个。
母不详?好一个母不详。挽云娇俏的挑眉,想必这闲王的身份是这璎珞国的忌讳,却又偏偏是最得皇帝老儿的厚爱。
手捧汉白玉所制的采花瓶,挽云翩翩粉蝶般起舞在樱花瓣雨中,小脑袋却一刻也不得空的转着:这晋王府的两位主子着实奇怪,自打她挽云“入府”以来,晋王就都不曾回府,天天留宿宫中,似与皇帝老儿加班加点研讨国事。
若说这晋王夫妻情深,晋王仅娶王妃一位,新婚也不到两月,怎么就生生舍得留下王妃这美娇娘日夜独守空闺呢?如若说晋王不在意王妃,又何苦天天差人回府禀报他的动向?
这晋王妃的心思挽云也捉摸不透,她现下身为晋王妃的贴身侍女,王妃却从不曾召唤过她服侍,跟别提“贴身”了,落得她个“贴身侍女”的身份不尴不尬的,只有趁晋王妃游园时远远瞥过几眼,似是佳人。
可这小婉平时嚣张跋扈,若得主子青睐还情有可原。这明显的主子不疼爹娘不爱的,如此横行霸道,为何无人管之?怪人,怪人一群栽!若是哥哥在,必会……
想到哥哥,挽云采花的手一顿,心底一阵抽搐。
她隐隐记得,当汽车坠崖时,哥哥紧紧的把自己护在怀里。如今,她已得“重生”,那哥哥呢?哥哥必然和自己一样坠入了这个时空漩涡!
可为何她托人四处打听,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一觉醒来便有些许不同的人?
哥哥,你究竟在哪儿?云儿该去哪儿找你?
挽云蹙眉,远眺天边。顷刻,却是突然一笑,优美的弧度如素白的花儿绽放在嘴角。
哼!璎珞找不着你,我便翻遍四国,不管哥哥在山里当和尚也好在海上做海盗也罢,云儿一定会把你找出来!
就像,当初哥哥为我走过所有的艰难险阻之路那般,云儿亦能行之。
樱林中,本在树下小憩的白衣少年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如此美景。
樱花漫天旋舞于粉色少女的身侧,少女清丽的小脸上隐隐挂着泪珠,但嘴角的那抹笑,却曜亮了整个樱林。
2。凤起璎珞…第二章 晋王之妃
采摘了满满一瓶儿的樱花瓣,挽云手捧白玉瓶儿往晋王妃居住的德馨园方向去。
她打定主意,见着晋王妃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央求,望晋王妃看在她辛苦侍奉多年的份上放她出府寻找失散的哥哥。反正自己也不讨喜,这晋王妃是绝不会巴巴的挽留着自己的。
这樱林临近德馨园,不出百步挽云便到了这德馨园正门。
德馨园门口站着两位侍卫大哥站岗,还有翠儿姑姑正等着她的樱花瓣儿。挽云快步迎上去,对着翠儿姑姑宛然一笑。
“翠儿姑姑可否通报一声,小婉望服侍主子沐浴。近日来小婉身子不爽,已多日不曾伺候主子身侧,实乃失职。现下精神大好,便来请罪。望翠儿姑姑成全。”言毕,还正儿八经的福了福身子。
翠儿被那璀然一笑怔住了,好半天才接过瓶子,连连点头,便一扭身进德馨园通报了。
挽云见翠儿姑姑已走,深吸一口气,面对两位侍卫大哥便又操起了老本行。两手一撑,小脸儿一仰,运气而出。
“天王盖地虎!”
两位侍卫大哥目不斜视,视她于无物。
哎,看来这两位也不是哥哥啊……挽云前一秒还气势高昂,下一刻便又变得垂头丧气。小嘴一瘪蹲墙角画圈圈去了。
不远处的树后,白衣男子轻笑出身。这小丫头,有点意思啊。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翠儿姑姑才姗姗来迟,道:“主子恩准。小婉姑娘请。”言毕,便引着挽云进德馨园。
虽然有很多疑惑梗在喉间,可挽云也不敢贸贸然问出口,生怕一不小心漏了破绽。只得乖乖低首,紧跟着翠儿姑姑的步伐。
七拐八拐的,绕的头都晕了,二人才到这晋王妃的房前。
翠儿姑姑贴近房门,低声禀报:“王妃,小婉姑娘带到。”
“让她进来吧。”柔柔弱弱的女声,如柳叶细条般绕的人心里痒痒的。
翠儿姑姑示意她上前,挽云对着翠儿又是一笑,便径自上前推开了房门。
“吱——”木门发出摩擦的声响,很像前世里挽云最恨的指甲刮擦黑板的声音,挠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丝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房间有些昏暗,却淡淡的飘着浮香,不比那廉价香水好闻多少,熏得挽云头都大了。
晋王妃娉婷起身,身着明黄色的锦衣,银色丝线缠绕其上组成一个牡丹的图形,华贵而耀眼,外披淡黄色纱衣,纱衣上点缀着星点黄色宝石。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长得不错,虽然比之前世的挽云还是很有距离的。
“小婉见过晋王妃。”挽云行了个诺礼,姿势中规中矩。“前几日因身子不爽未曾服侍王妃左右,望王妃开恩。”
晋王妃抬眼,眼里蕴着阴霾的眸色,挽云还没来得及读懂其中的情绪,王妃却眸光一闪,换上笑颜,素白的手儿一伸便扶起挽云,拉着她的手一同坐下。两双白玉的手儿交叠在一起,晋王妃轻拍着挽云的手心,“妹妹太见外了,咱们姐妹情深,哪能让你来服侍我呢?”语气之真挚,让人想质疑都难。
这是个神马情况?挽云强忍住嘴角抽搐的欲望,死盯着那交叠的芊芊素手。鬼才信她的姐妹情深,无视了她整整一个月,现在却来道情深,深你妹啊。
如此诡异的气氛下,挽云选择装深沉。能不开口便不开口,免得露出破绽。
晋王妃见她沉默不语,脸上难免有些尴尬之色。干咳两声,她抬首轻喝:“来人啊,把皇上御赐的那盘桂花酥仁拿来。”转脸又对着挽云柔柔的笑着:“这桂花酥仁是王爷差人从宫里送来的,说是御赐。姐姐我一直没动,就等着妹妹来一同享用。”
挽云咧嘴回以干笑。
一直没动?大姐,会不会过期了?
转眼那御赐的桂花酥仁便呈了上来,酥黄中夹着白嫩,四溢的香气在这劣质香水味儿里也冲破了束缚直钻挽云的鼻底。
侍女放下手中的托盘,拈起一块放入嘴中,尝过无毒后,便也退下了。
晋王妃此刻终于抽出交叠的手,欣欣然拈起一块,递给挽云。“来,妹妹快尝尝。”
挽云正准备接过点心,右眼皮却突然一跳。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底总觉得有些不妥。那举起的手便停在了离点心仅有半寸的空中,几秒后,却突然一收。
挽云对着晋王妃俏皮的眨眨眼,“晋王妃,我能先净个手吗?”黑潭般深不见底的眸散发着鬼魅般的诱。惑。
耳后忽然风声大作,似是有利器直射而来。挽云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何时听力如此超群,身子便自动向左一侧,三根银针擦耳而过,齐刷刷的钉在了房柱之上。
“好生机谨的女娃,不愧是名动天下的三姝之一。阡陌,你这徒弟收的好啊!哈哈哈哈哈哈!”低沉粗哑的男声似炸雷一般落在耳畔,眼前似是闪电一晃,一个白胡子老头便落在挽云身前,抬手示意晋王妃退后。
痩如排骨的身型,似是已有些年纪,腰板却挺直。白胡子一把占了那黑黢黢的小脸大半江山,独独露出的眉眼倒还算是慈眉善目的。身若雷霆之声般迅猛,看来是位高人!
“哎,就是长得太其貌不扬了,愧对这三姝之名啊……可惜啦可惜啦!”某个白胡子大嗓门还在叨叨,“和你齐名的另两个丫头我都见过,生的那可是貌美如花倾艳天下啊……”仰头抚着自己的白花胡子,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三姝?……三叔?三个女子为何会是名动天下的三叔?另两个还貌美如花?莫不是……难道……挽云大惊!我是那泰国进口的人妖三人组之一!?
不对不对!自己的的确确是女儿身!天天洗澡自个儿还不清楚!
一霎,天然呆又回复到了神采奕奕的挽云,眼底眸光透着狡黠。你个老头就是个话篓子,你就尽情的倒吧!我还正愁没得消息来源呢!
谁知这白胡子老头偏不让挽云如意,抚须后一改逍遥洒脱的面色,双眼紧盯着她,目光如炬,烧的挽云慎得慌。
“丫头啊,看在你师傅与我同门的份上,师叔我今日暂且不为难你。这位晋王妃是老夫旧识之女,惭愧惭愧,你对她下的毒老夫也不会解。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老夫好友之女,老夫也好对旧人有个交代啊。”
……解药?……她上哪给这晋王妃寻解药去啊?挽云面不改色,清清淡淡的面容反倒是镇住了那位不知从何而来的更不知是哪门子胳膊肘向外拐的师叔。殊不知其实心底早已泪眼婆娑。
小婉阿小婉,你为毛要下此毒手啊!不会是因为嫉妒她的美色吧?就这档次的充其量也就是个六十五分,你丫的不值得啊!
“你已中了七步迷香,奇经八脉都被封住,有玄木先生在,你也莫妄想能逃走。若是想要解药,就先交出我的解药来!”晋王妃不甘示弱,阴冷的怨气附着面上,一改之前的扶风弱柳之姿。
“七步迷香?那股劣质香水味儿?”挽云低头喃喃,顷刻便又抬起头,清亮的眸子单纯而透彻。“那你之前抹在我手上的又是什么毒药呢?”平白无故的一直裹着她的手,还时不时的轻轻点她的手心,还真当她什么都没察觉啊?
“哼!”晋王妃冷哼,“那不过是能放倒你的迷药而已,有玄木先生在,自是不会伤你性命。”
“哦~”挽云恍然大悟般点头,随即眼泪汪汪的半扑在白胡子老头身上小脸在他胸口蹭啊蹭的:“师叔啊师叔你真是个大好人啊!”
玄木老爷爷正想拍开黏在自己身上的这个黄毛丫头,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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