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愈留恋她,世上可从来没有人待他这样好。魏冉从小无父无母,靠吃百家饭活到现在,一点温情足以令他终身难忘,更何况像桑香这样孤傲的人物肯照拂他?虽然她面上待他冷漠无情,可骨子里却没有半点瞧不起他,还处处为他筹谋,时时为他拼命。
魏冉抹了抹脸上血水,转眼被桑香扶着爬出了水潭,齐三公子瞧得这番变故,推测潭中虽有出路,却也是龙潭虎穴一般的险恶所在。
阮娘也忍不住忧虑道:“宁老三不会已经被巨蟒吞下肚了罢?”
“放心,他武功足以自保。”薄娘子道,“你不如担心担心我们该怎么出去?要是这潭下有个十条八条巨蟒吐着信子等着开饭,陆上还好,在水中咱们可就斗不过了!”
阮娘忍不住啐道:“难怪这朱二小姐敢让这些人进来放火,原以为她没长脑子、白白留条生路给咱,原来是早有防备。”
薄娘子疑道:“她是从哪调来这么多刺客?”
宋昭此时查验地上那些尸首,有些人臂上还余着天下堡弟子的徽记,原是天下堡的余党。
此时魏冉惊魂稍定,已发作道:“朱大小姐,你难道就没个对策?”
朱大小姐冷声道:“不是没有对策,但一物降一物,她既用活人献祭,我要出阵压倒她自然也要同出一辙,魏公子莫不是要舍身取义?”
魏冉脑袋一缩,脸色一变,无赖道:“就当我没问!”
朱大小姐却道:“但这水道毕竟是一条出路,我苗疆中人不怕巨蟒,就由我同大信哥、小信哥先去探一探。”
齐三公子道:“你倒也不必以身犯险,这些刺客既能安然潜水过来,定有些驱避巨蟒的法子。”
宋昭此时仍在查验尸首,却并无验出多余之物来,只是查验这些尸首口中时,皆有淡淡药气,他疑道:
“莫非这些刺客是先吞下了避蛇的草药?”
薄娘子嘿嘿然道:“既如此,不如将这些人的喉咙割破,将血洒入潭中,驱一驱蛇也好。”
魏冉听得毛骨悚然,阮娘却笑道:“你只会出这馊主意,血和进水里一下就冲淡了,不如这里正好有些空皮囊,且将人血装进囊中,若在水下见着巨蟒再泼洒,岂不更稳妥?”
朱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道:“这却也是个妙计,但也并非万无一失,就容我三人先出去破了她阵法!即便有个闪失,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齐三公子淡然道:“此番朱二小姐既是冲魏园来的,不必连累朱大小姐以身犯险,至于这人血,不带也罢,我只需一把麒麟剑即可。”
他说话向来无回转余地,朱大小姐知劝也无用,不再言语,桑香上前执着他的手,微微一笑道:“何妨多一把冷泉剑?”
她目光灼灼,含笑望来,齐晏晓得她舍不得离开他半步,这时见见她脸上淡淡蟒蛇血渍,不由抬袖为她轻轻拭去,道:“那你和我一起下去瞧瞧。”
二人相看时总是俨然,身畔人再多,皆与他俩无关,仿佛共此天地一方,共此情怀一双,足矣。朱大小姐望着此二人执手潜入深潭,却道此画此景,如与她隔了不知多远的光阴数代,只可艳羡,只可追慕,不可碰触,她不由得若有若无,轻轻一叹。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只周末去找了别的朋友,放饲主一个人在家,美人饲主就去社交了一回,惹了好多烂桃花回来,一个比一个更现实,唉,饲主不喜欢第一句话和她讨论金钱薪水花销、第二句话和她讨论出身农村还是城市的男银,饲主只喜欢作者这样不切实际却能戳中她笑点的废柴,但是!!!作者不能允许她打发这些桃花的借口是:家里的妹纸还在等我,她温驯善良爱做家务从不发脾气每天捧着我惯着我,我家妹纸……我家妹纸……我家妹纸……
那些无辜的男银们:你……你……难道是拉拉?
饲主委婉低头不言语。
男银们震惊:你……你……是男方……还是女方?
饲主:妹纸吃我的喝我的,当然我才是大爷了。
男银们虎躯一震,接受不能。饲主颇为得意,哼着小曲儿回来和作者绘声绘色,作者面色发白:我难道已经被舆论误认为是拉拉而且被出柜了?你编剧情能不能不要这么狗血?
饲主:有你小说狗血吗?
作者语滞,瞪眼:那……那……为什么我是受?
饲主:我要说我是受,万一这些男银还贼心不死怎么办?
作者再一次默默地给跪了。
最近写小说很慢,像是降到了龟速,但是于龟速中,又在缓缓地回升,大概是有周期的。。。
全文免费阅读 66水桥之乱
暗无光日的深潭下;隐隐能感觉到水流的方向,虽不湍急;但足以辨清方向,齐晏共桑香顺流潜游;各握紧长剑,却说将见到那幽蓝水光时,出路在即;却忽然水波掀动;一道暗浪打了过来;紧跟着一道束缚猛力缠在了桑香腰上;桑香挥剑扫击,那束缚却是铜衣金甲一般;任她削、砍、断、劈,却半点用也无,腰上愈缠愈紧,直将她往水底更深处拖去。
齐晏察觉到桑香的手从他手上挣了去,他不由一惊,水下闭气不得疾呼,暗无天日的又不辨方向,他连忙探手一捞,险险拽住桑香的臂弯。齐晏察觉水下有异,挥剑斩去,却如砍在世上坚硬顽石一般!这麒麟剑虽是神兵利器,竟也无可奈何!他只能同桑香一道被那水中怪愈扯愈深,似是进了一处更隐密的水道,不停收缚,这活物究竟有多长,竟是丈量不出。
更深处时,一道天光从岩洞高处射入,映照得水中有星光斑斓,只借这一霎转机,齐三公子这才瞧见薄光处,一条比水缸还粗的巨蟒正盘在水中一根大石柱上,灰铁鳞甲,倒三角蛇眼,水下仍放出摄人光采,蛇口大张,如张臂宽的古井,长信搅吐时,似烈风旗帜。
桑香此时腰上被勒得紧实,一阵一阵的绞痛,她咬着牙,不敢松了手上的冷泉剑,此时亦瞧清那巨蛇,借着这一点点光,转头看齐晏亦紧握利剑,二人相视时心已有默契,只趁着那巨蟒蛇口吞吐的一刹,旋涡卷袭来,齐晏双手握剑狠力刺向了蛇口下颌,一招逆势!深深断斩!登时一大道腥稠蛇血溅出!转眼融化进四下清水色中,霎那满眼只剩腥红色。
那大蟒受此大痛,狂怒横扫蛇头,如携了万钧之力撞向二人!桑香急忙提剑迎刺,竭尽全力刺向了那大蛇右目!只见桑香的利剑刺出几缕乌黑污血,缥进水里,那蛇愈发吃痛!发狂甩动蛇身,所盘石柱几乎要被绞断!水下一时山崩地裂,卷起碎石、巨浪,搅得一片混浊!桑香不敢松剑,双手愈发用了狠劲,搏命般深深一刺,直自蛇眼贯穿了蛇头!好一势狂疾的猛剑!
那巨蛇遭此致命夹击,直在二人剑下猛颤不已,却终于一命呜呼,瘫散开即要沉进水底。二人这才猛力拔出长剑!此时四周地动山摇,震动水浪啸响,如置身滔天巨浪中,眼看此处要崩陷,齐晏忙拉住桑香的手,往外游去。
终于将见洞口水光时,齐晏回身瞧她,才看清她脸色苍白,眼儿闭着——原是适才那蛇缠缚得她气竭,她强撑着猛力击却,一时松懈了竟昏昏沉沉。
桑香此时已如失凭凋零的雀儿,沉沉往下,齐晏急忙搂着她的腰,凑上前去吻住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深深渡去一口气。水下潋滟光波,她的乌发在水下如青荇漫散开来,容颜静得仿佛象牙雕出,他心上不由一抽,指上紧按着她手背上合谷穴,这一刹难熬,度日如年,他既惊又怕,目不转睛瞧着她,直到她悠悠醒转,他这才松了眉头。
桑香睁开眼眸,却见齐晏正吻着她,他目光里喜出望外的,唇上滋味柔柔软软的,她不由有些心醉,可不远水下仍传来阵阵震鸣声,她不敢耽搁,只轻轻推开他,身影已如鱼儿一般,往那光处游去,曼妙身姿,惹人心动,齐晏这才随后游去。
转眼间,二人身后水道已被落下的巨石乱岩堵死,震出水浪,二人被水波趋出,破水冒出头来,喘了几口气,但见水上天光大亮,周遭树林蓊郁,眼前一条山溪幽谷,周遭不时传来几声静静的鸂鶒鸣!
宁晓蝶听了巨响,正立在岸边等候,一见齐三公子并桑香也从水道出来,浑身湿透,衣裳浸染血污,神色却还好,忙上前关切问道:
“公子、姑娘可是负了伤?”
齐三公子上了岸,将剑插在一旁,坐于溪岸绞尽衣裳水渍,,淡淡道:“放心好了,不曾负伤。”
“那这身上的血渍,难不成水下有妖异?”宁晓蝶道。
齐三公子微微一笑道:“杀了只巨蟒染的,你算是运道好,若是单打独斗,恐怕……”
“当真如此厉害!”宁晓蝶未曾遇见,不敢肖想。
桑香此时亦是放下剑,一边拧衣裳,一边绞湿发,袖儿拭着脸道:“要不你下去试试,听说巨蟒皆是成双成对的,不知我俩杀的是雌的,还是雄的?”
宁晓蝶脸色一凛,冷静道:“一回侥幸,二回就丧命了,谢桑姑娘美意。”
桑香听了,不由轻轻一笑,齐晏亦是含着笑,再想起自个儿袖底原有一方杭州绉纱帕,此时摸索来——适才与巨蟒激战,竟不曾失落,这会他只把帕子绞干了,抬手拭向桑香腮上,她自然不避他,由着他。齐晏拭着水渍,渐渐往她颈上湿滑的肌肤拭去,指上轻轻拨弄她几缕垂络细发,目光脉脉含情的,桑香不由轻轻低下头来,连宁晓蝶这旁观者亦不免通红了脸,背过身去,举头望起苍天好木来。
这世上一物降一物,是定数,宁晓蝶已晓得齐三公子今生今世的软肋不过是身后这个女人而已。从前是谢阿弱,如今是桑香,却难得长得容貌一模一样,是该说三公子痴情无双?还是他只好这一口?一向无欲无求的宁晓蝶真是难以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