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奖。才在罗家军中树立了自己的威望。
听到这些,妙如有所触动:“哎,站对阵营的代价可不小,大姐她……若咱们以后有女儿,坚决不能跟皇家扯上任何关系。”
先是一怔,罗擎云随即反应过来,将手掌贴到她的肚皮上,保证道:“不会的,陛下在极力削弱外戚势力。你相公我,这次都打算卸甲归田。你可愿意?”
他目光灼灼,一眨不眨地望着妻子,等待着她的反应。
妙如先是一愣,随后喜意挂上眉梢:“真的?那你以后空闲时间就多了些吧?”
罗擎云蹙着眉头,苦着脸答道:“岂只是多了些,简直能成闲人了。虽是没了营生,咱俩能到处游山玩水,补偿你多年心愿了。”
被他这表情逗乐了,妙如打趣道:“怎么?舍不得?还是怕坐吃山空?”
“是啊,没有饷银了,还得请妙如大师大发慈悲,卖画供养为夫……”趁机他跟妻子耍起花枪来。
“那不成,我还要养肚子里这个小的,这样吧你就当本郡主身边,伺候笔墨的书童”妙如岂会放过打趣他的机会。
“这倒是个问题,嗯,等小子三岁后,扔到他舅舅身边当书童去。将来咱们罗家,也出个小神童,以后转型弃武从文算了……”罗擎云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
“想得倒美,三五岁后,说不定就会被公公叔父惦记上了。拘到身边练武还差不多。”妙如提醒他。
罗擎云摸了摸头顶,嘿嘿地笑了几声。
就这样,夫妻俩整天腻在一起,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光。等待着小生命的临世。
这天,刚陪妻子从湖边散步回来,罗擎云身边的小厮沙鸥,就寻到了后院。
“启禀世子爷和夫人,陛下身边的苏公公,遣人送红玉姑娘过来谢恩。”
妙如跟他对视一眼,不知元睿帝这是何意。
那天,殷红玉在殿内陈述一切后,皇帝没有立刻发落她,而是将案子责令大理寺审理。两个月之后,南边的调查终于有了结果。证明殷红玉所言非虚。
此事先是由大皇子突发奇症引出的,大理寺后来又大张旗鼓审理。沈首辅当年干的亏心事,在大楚的朝堂引起轩然大*。御史们弹劾沈家的奏折,像雪片一般落到新帝的案头。
任谁也没那个能耐,替沈家遮掩了。
后来,殷红玉被定为受人yin*,伤害皇嗣的罪名。本来是要被判终身流放岭南的。妙如替她求情,元睿帝悯其身世可怜,念及此乃她孝义之举,改判流放三年。
扶着妻子走出卧寝,罗擎云也跟着来到了外厅。
殷红玉被一个壮实的婆子带着,慢慢走进了厅内。
一见到堂厅坐着的人,她扑嗵跪倒在地,连连向妙如磕头。
“谢郡主向圣上求情,不然,以罪女的过失,这条命算是怕不住了。”殷红玉泪水涟涟。
“你本就是无辜受害者,圣上是个明理之人。”妙如可不敢抢皇上的功劳,忙把话题引开,“得亏你这样误打误撞,才引出幕后潜伏着的操纵之人。以后,不要这样莽撞了……”
殷红玉连连道谢。
罗擎云此时也出了声:“你千不该万不该,将此事瞒着郡主,引起了她的误会。之前,听到你姐姐的故事后,郡主还替她伤过心,打抱不平过。”
殷红玉更加感动,磕头称谢,妙如心底还有疑窦,又问道:“你潜到咱们家,还有岳家,本来打算怎样行事的?”
“罪女来到京城后,打听到您跟聂二姑娘是好友,指望跟到您身边,找个机会出风头,好让您送罪女到她身边去。”
“哦?”妙如眉头一挑,问道,“你怎么会有如此把握?”
“罪女的制香、熏香功夫还过得去,又听说您不是个爱香之人……”
妙如当即明白过来,原来,她打的是这主意。
想着她虽未成功,终是动了利用自己的心思,妙如有些失落和不快,说道:“你的阅历太少,大户人家互相间送个奴婢虽不算什么,可你连我都取信不了,哪敢将你送人?”
罗擎云笑道:“她哪会料到娘子这般敏锐,真是难以取信。这么久都攻克不了。你看,她接近岳二小姐,不是挺成功的?还被人破格带进了内宫。”
妙如扭过头来,朝丈夫微微一笑。对殷红玉问道:“这制香露、熏香的本事,哪儿学的?你不是一直在流浪吗?”
“罪女的外公家,祖传是制香的。我出生后不久,母亲就去世了。舅舅将我抱到家里养。从六岁起我就跟表姐妹们,学习祖传秘方。离开余杭回到父亲身边时,舅舅还送了几本制香的书。罪女一边跟着爹爹识字,一边拿出来学习。只是制香所需的东西,材料价值可不匪。罪女也是到了罗府别庄里,看到花圃里的鲜花,谢了觉得可惜,才想着要重操旧业的。”
“这样也好,你三年后流放回来,正好开个香料铺子。好好捱过这三年吧今后你的生活会跟以前不一样的。”妙如随便说了几句。
最后,殷红玉千恩万谢地走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妙如感叹万分。
“想不到沈家,还未跟聂家议亲时,就对洪家动手了。只可怜无辜枉死的洪家女。”
“姓沈的简直是利欲熏心的魔鬼,他害过多少人。你想象不到吧?爹爹几年前,曾经打算过,与沈家联姻呢”罗擎云一脸悻然。
妙如微微一笑,斜睨了他一眼,道:“若是真是那样,罗家岂不从此无事,说不定真可以图谋……”
罗擎云捂住妻子的嘴:“恰恰相反,怕是一时半刻也消停不了。这种话不要再说了,若是被人听去了,徒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这话题不讨喜,妙如又问道:“陛下打算什么处理沈家?”
“聂家将女儿接回去了,说是要义绝。都察院的御史,将沈潜的罪状列了上百条。其中姓曹的也不少。这回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
“沈家会有人问斩吗?”妙如抬起头来。
“要看最后定什么罪名。若庆王的事陛下揪住不放。恐怕谁也保不住他了。不过,崔逆的事一出来,反倒给他洗清罪名了。证实他是被胁迫的事实了。”
“那最轻会判个什么刑?”
“起码是流放,当初聂沈两家,还请先帝指了婚的。这涉嫌到欺君之罪我猜圣上最后,念及倒杨一事上沈潜的功劳,不会问斩的。”
妙如还没及来得及再问,曹家最后的下场,身上的阵痛就发作了。
她一把抓住丈夫的手,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快快,叫那几个嬷嬷进来,我怕是快生了。”
罗擎云吓了一跳,从锦榻上一跃而起,飞也似的冲到了屋外。
不一会儿,袁嬷嬷带着妊娠嬷嬷进了屋。早住进府里的两名产婆,也进了苍筠院。
第三百五十四章 徘徊
将诸事安排妥当,罗擎云扶过妻子,一把将她抱进了产房。
莲蕊和她生过孩子的嫂子琴韵,也匆匆赶来了。
来到妙如身边,莲蕊笑吟吟对她说道:“郡马爷真正心疼您,把咱们叫来后,骑着马往宫里方向赶了。说是请擅长产科的海太医去了,要来府里坐镇。
忍住疼痛,妙如挤出了一抹笑容。心想,定是前两次的噩梦吓着他了。
“郡主,要生还早着呢您先吃点东西或者养一会儿神。”产婆在一旁提醒道。
妙如忍着疼痛,强迫自己猛吃了一顿,正要感慨这些年来的养生没白做时,罗擎云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现在还疼吗?”他一身清爽,还散发出胰子淡淡的香味。
望着他搭在额前的湿发,妙如吃惊地问道:“你沐浴了?”
“嗯,海太医说,要进产房,就得一身洁净……”罗擎云有些不好意思。
妙如唬了一跳:“你要进产房?”
“以防万一”罗擎云不敢拿眼睛看向她。
在接海太医的路上,对方告诉他:郡主本身是双生子,先天较弱,后来又落过两次水,原是不易怀上的。谁知她在温泉别庄休养多时,又从裴神医那儿讨来良方,调养了大半年。总算是怀上了,可生产时就不好说了……
“世子爷,您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万一。不过,郡主是老朽见过,最听医嘱的产妇。上身的这大半年,养得不错……或许可以搏一搏。不过,老朽也不敢保证”海太医最后跟他交了底。
“喂喂……想什么呢?”发现他神游太虚了,妙如拿着白玉般的手,在丈夫眼前猛晃,“你没听老嬷嬷们说过吗?产房是污秽之地,男人是不能进的”
罗擎云并没理睬她,直到织云将刚烧的热水端了进来,他才依依不舍得地离开,守在屋子外面。
妙如最后还真是遇到了难产。
“使劲,郡主,您这是头一胎,难免会困难点。快出来了……加把劲儿……”旁边的卫产婆,不停要地帮她打气。
妙如浑身湿哒哒的,拼尽吃奶的力气,都无法达到目标。到后面精力越发用尽,脑袋里空白一片,陷入半昏迷状态。
她感觉自己好像飘浮起来,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
耳边隐约传来,老太医无奈的声音:“郡主底子较常人弱。老朽曾听她自己讲,这些年来,全靠有名医开的方子,让她打小调养,才把身体养得慢慢跟上。能怀上原本就不易,这次大出血,以后怕是难……待老朽替她扎一针,不能让她睡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隐约间听到有婴儿的啼哭声,她心里放松下来,正想要好好睡上一觉,又听到那产婆的声音:“恭喜世子爷,是位千金……”接着,她就彻底陷入了昏迷状态。
后面,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妙如已经听不大清楚了。
妙如只觉灵魂轻飘飘的,好像有股什么力量在牵引,让她不由自主向前面飘动。
不知不觉中,她就来到钟家老宅的深潭边,有种吸力把她往潭水里拉。突然在旁边,一个长者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