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外 作者:龙筱雨(晋江vip2012-07-23完结-女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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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 作者:龙筱雨(晋江vip2012-07-23完结-女强文)-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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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铭月眯着眼睛作警告状,“敢瞧我不起?我的厉害你还没领教够?”
  张山嘿了一声,“我这话倒是说错了吗?你要真去那不是给对方凭添笑料灭我自家威风吗?”眼看她那葱般玉指渐捏成拳,张山忙道:“我说错话了成不?八字尚还没一撇你与我较什么劲!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
  她摆摆手:“罢罢罢,不跟你计较。”说着把自己身下那两个馒头全给了张山。
  “你不吃了?”
  “我饱了,你吃吧。”
  话虽这么说,到底她心里是没法不膈应,尤其如今看着天天在一块的这些个小兵们,其中过半的都是村里孩子,打小挽裤腿下地干活,力气是有,可技巧上要是和她一比还略逊一筹。将来他们中的一些人战胜而归各个不是英雄豪杰就是战死犹荣,她呢,只能再回那墙院里头,如此想来益发不是滋味。
  
  晚上回去她一路走一路纠结于心,此时夜幕已快拉下,天空昏暗的灰色将最后的澄黄逼退至最边际,不多时就全数暗了下去,稀疏的星辰三两颗在淡淡的月光下徘徊。
  “喂!那个小兵,来搭把手。”正走着,身后突然有人叫住。
  赵铭月转身一看,是几个年长些的老兵在往不远处的马厩搬草垛,捆好的干草料压成方体,两个人才能拿得了一捆。她哦了一声赶忙过去搭手,等送到了马厩边,东西一拿下,对方借着亮光才看清被唤来的竟然是个小姑娘。
  “你是……你就是大将军家的小姐吧?”对方愕然道。
  赵铭月有些尴尬的笑笑点头。
  “你这身打扮我真没认出来,还以为是个小兵呢。”不怪人家眼拙,这天色本就暗,赵铭月这几日下来为了统一步调还干脆弄了套轻省的士兵常服穿着,把那头发往上一绑,不注意真就以为是个干练的小兄弟。
  赵铭月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让您误会了。”
  这动作一出,对方又笑了,“瞧,我说什么来着,连这动作都像了。这要再待一段时间任谁在眼尖也难分辨咱这是个清隽的小伙还是利落的姑娘了。”此话一出其他几个也都笑了起来。
  赵铭月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正哭笑不得呢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不由大喜,“多谢几位提点。”匆忙道完谢便急不可待往将军大帐冲去。
                          




☆、袭营

  赵劲正在帐内看兵书,右手执笔不时圈圈点点做上标注,见她一来有些诧异,“不回去休息,跑来做什么?”
  赵铭月终究是个女儿家,为了方便他让人在自己帐外两米处给她单独搭了帐篷。赵家没有那早晚请安的规矩,更何况在这军营,他大小琐事一堆,除非事关紧要否则谁人也不敢轻易打扰,故以往她回来了便直接自己整理一番洗漱睡觉,从不烦扰。
  
  此时的天气已有些见凉,秋天近了。
  她乖巧的走过去,取了旁边架上的毛皮大氅给父亲披上,“天凉了,爹爹当心身体。”
  殊不知她这一声竟让赵劲思绪神游,曾几何时那个温婉的女子也是这样在他伏案时为他研磨斟茶,烛光下,他在纸上演练布阵,她就在一旁陪着,有时是做香袋,有时用狐皮帮他做御寒的护腿……每每夜深,总是他刚觉凉意肩上就已经披来了大衣,那柔声细语仿佛仍旧依稀回荡于耳畔,“夜深了,将军当心着凉。”
  
  “爹……”赵铭月见爹爹目光迷离神色怔住,又唤了一声。
  赵劲这才回过神,“没事,方才想起你娘了。”他抚了抚她的头,“来了这些日子,爹都没来得及问问你习不习惯,如何?觉得辛苦吗?”
  见爹爹心情似乎不差,赵铭月有些窃喜,乖乖的答:“一点不苦,铭儿觉得这一切都好。”
  赵劲无奈,“你啊!”他指指那边架子下一个矮凳,“拿过来坐着,累了一天了别再站。”
  
  赵铭月欢喜答应,搬了过来坐到他身边,她抿抿唇,“爹,你说方才想起娘了。你很想她吗?”
  赵劲但笑不语。
  “我跟娘像吗?”
  他认真端详了一番她这身男儿的打扮,几天下来原本不算白的皮肤更是晒得略显黝黑,他沉吟片刻,还是说:“像,你娘的性子也是你这样干脆爽利的。”
  她像是得了甜头的孩童,满意极了,一笑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
  赵劲微微抬了抬头,“模样的话你大哥像你娘,眉眼、轮廓都很像。”其实性格也很像,他们都不喜舞刀弄枪,聪慧机智,雨烟性子稍显清冷,而这一点在长子身上便是有些孤傲了。因此种种缘由之下,他宁愿在文上下多于旁人的苦功夫也不愿近水楼台随他这边以武谋职。
  听爹爹这么一说赵铭月难免有些失落,其实她怎会不知道,大哥的容貌在京中也属翘楚,里里外外谁人不知当朝吏部尚书大人清俊秀雅仪表堂堂。其他几个哥哥和他比来虽气势不弱,可样貌总是不如的,大哥的那种好看……连女子都有些自愧不如。只是他从不喜欢别人夸他样貌,每每听到如此言论总免不了怒目而视。唯独从未对她笑过,相反每每看她眼神像倒像冰冷的尖刀,让她一想起就忍不住胆寒。
  
  赵铭月就此打了个寒颤,赵劲看在眼里,以为她冷着了,“快回去加件衣服,别病了。明日我让人再给你送床棉被,我倒忘了你是女孩,身子不如小子们抗冻。”
  “不用给我送,铭儿不冷。”她连忙回绝,接着咽了口吐沫把打了无数腹稿的话轻轻道来:“爹,女儿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哦?”赵劲眯了眯眼,“你说来我听听。”
  她不敢讨价还价,这会站了起来,“爹,是这样……”
  
  “报告将军,前方回报有南奴五百正向我方靠近,观其动向似是打算偷袭。”帐外突然冲进一人饱含风沙的嗓音沉声禀报。
  “确定只有五百?”赵劲站起身,大氅被他一耸肩留在椅上,从桌后绕上前。
  “探马回报方圆二十里除此五百再无他人。”
  赵劲冷哼一声,鄙夷不屑,“通知其他三军,无需任何举动,任其来袭,活捉五百虾兵。”
  “得令!”
  
  来人领命离开,赵劲回到桌后继续端坐,就听他似自言自语:“区区五百跳梁小丑也想偷袭我大军,南奴小国也太拿自己当回事。”
  赵铭月不解,问:“爹爹既然知道他们将偷袭,何不直接迎战杀他个片甲不留,却要假装不知等其来犯?”
  “要他们的命很简单,可这次死了五百,还会有第二个五百第三个五百。要死就要死得吓得住他们!”赵劲眼里的寒光让人颤栗,再看向赵铭月时又转为柔和“不如你今晚陪爹一起等消息。”
  仅此五百,纵是再有诡计多端,想要拿下都是易如反掌,何况已被洞察了意图,这一场战斗的胜败已没有了悬念,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入夜,沉静如死。
  亥时,人定,军中人马皆已歇息,屏息凝神似乎还能听到不远处传来鼾声如雷。大帐内,赵劲稳坐如钟,赵铭月按捺心绪。
  子时,夜半,月光如洗,她起起落落如坐针毡,无奈帐外万籁俱静,弄得她灰心丧气,愁眉不展。赵劲瞥着她的举动,放下书自桌下拿出一个方盒。
  “觉得无聊就来陪爹下下棋打发时间。”
  赵铭月哦了一声坐到桌前,可心不在焉,不多时便走入了死胡同,僵局已定。赵劲轻斥:“还说好久没与人对弈今天正好练练手,却碰上你这沉不住气的,好好的棋下成了这样。”赵铭月低头赔罪,顿了顿又道:“爹爹,都这个时辰了,他们怎么还不来?再等天都快亮了。”
  赵劲不以为意,把玩着掌中的棋子:“急什么,还早着呢。偷袭,要的就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所以他们首当其冲要做的就是等我们的懈怠,等着我们最薄弱时一举进攻,而一日十二个时辰,唯寅时至卯时最为使人倦怠,可谓筋疲力尽,人畜皆乏。”
  她将信将疑,含糊的点头。
  
  丑时,赵铭月已经有些困顿,有人进帐添灯油,她揉了揉眼睛从桌上随手捞了本兵书看起来。
  等添灯油的士兵进第二次时,时间已快到寅时,赵铭月只觉自己眼皮千斤重,怎么努力好像也睁不开,赵劲见她这困极了的模样,手指点了点她。她吐吐舌头扭过头,偷了空子伏在自己膝盖上就打起了盹。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帐外一阵攒动,不一会远处的擂鼓声便传来,赵铭月惊醒,忙问:“出什么事了?”
  赵劲已站在桌前,背手而立,“绵羊入圈了。”
  她赶紧揉揉眼睛,跑出大帐,只见先前还一副死寂的营地已是处处点亮火把,火光照天,战士们早已精神抖擞全副装备。靠近将领帐篷的是征战多年的亲卫军,此时这群近千人的队伍严阵以待,可他们的面色之从容,莫说畏惧,甚至让人觉得有一种急不可待的冲动。
  
  战鼓擂响,却依旧不就军中任何异动,赵劲不知何时踱步到她身旁,“他们选的不是这,若我没猜错,该是游奕军,这五百死士为的是偷袭骑兵。”
  寅时刚过,果然就有人报捷,南奴偷袭的正是游奕军,一阵厮杀那五百死士被生擒的只剩了三百,游奕军折损百余。
  赵铭月一听心顿时提了起来,就听赵劲道:“南奴的人,活着的有一个算一个,通通切下拇指。活的暂且留下,死的同那拇指一道装运至五十里外弃之野地。”
  “爹……”赵铭月满脸惊恐之色。
  赵劲置若罔闻,从身后拿出三个信封交给对方:“按照信封所标示亲手交到对方手中,不得延误。”
  “得令!”
  
  等人刚走,赵铭月满腔激愤已是再强忍不住,“爹,他们即以被俘,便已是无了反抗之力,如若无法收编那杀了也不过一刀的事,也让他们得个痛快,如今又是断指又是抛尸于南奴境内。这样岂不是更怒了敌军,届时拼死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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