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哀嚎一声手中弓箭歪斜落地。
张贵调转马头大喝一声,“背后放黑箭,还真他娘的是蛮夷部落,好,要打,老子奉陪!”说完他一声令下,“将士们随我冲,宰了他娘的这群人。”一个个憋足了劲头的兵将们在对方小人伎俩下怒火冲天,大有以死相搏之意。
双方相距五里不到,此方发兵之时,彼方同时下令撤退。一追一跑间,赵家军连杀了十里路,遇敌便斩,己方未损一兵一卒。张贵见好便收,勒住了马首,下令停止追击。
清理战场,所得不多,只缴获多把异域弯刀。独龙伤亡两千,绝大部分横尸惨死,少有几个未咽气的还不等从口中问出点什么也气哽两下一命呜呼。
张贵一回了营地就迫不及待找起了刚才那射箭之人,当墨鸾得知来到帐前时,他大喜问道:“方才那箭就是你射的?”
“回将军,是在下。”他拱手还礼,却猛地被张贵一拍肩头,差点没站稳。“兄弟,你救了我一命,说,想要什么赏?”
二人之间,莫说上下有别,就是年龄他也是长他一倍,此时他非但不摆架子,反而将二人平起而论,如此的不拘小节着实让墨鸾目瞪口呆。
“谢将军赏识,萧鸾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就此领功着实汗颜,换做赵家军任何一兵一卒,当时的情况下都会如此去做。”
“屁话!要没你,老子这老命今日就丢在那了。你救了我便是救了我,于赵家军你是做了自己的本分,可于我老张家你就是有恩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亲随,可于战前随我左右。” 所谓亲随可大可小,战前跟随主将更是莫大殊荣。一场战役,将领是敌方的斩杀目标,也是我方破敌之余最紧要的保护,而将军亲随跟其左右,最危险同时也最为安全。
其实张贵还心知肚明,今日一战可大获全胜,自己阵前赢了那独辫只占了一半效用,最主要还是那独龙背后偷袭的一箭,而墨鸾洞悉意图快其一步将此等卑劣腌臜之事扼于行动之中,救他以外使得我军士气大涨,赢下这一役,其功绩非同小可。午后,张贵又于众人前下令封他为右翼先锋,领军三千。
至此,墨鸾如何也没想到,自己那一箭竟误打误撞得来如此功劳。
作者有话要说:名词解析之龙筱雨版本:
【卑而广者,徒来也】出自《孙子兵法?行军》意思是??尘土低而宽广,是敌人的步兵开来。
《行军》中讲的就是众多观察敌情的作战经验,是不是敌人来啦,怎么来的,步兵啊还是战车,他们是不是杀马啦,他们找水的士兵是不是自己先喝上了,他们的军官是不是肝火旺盛易怒啦,是不是有人晚上睡到一半惊叫的呀,是不是要假装投降啊……等等等等,总之是对方的一兵一甲一言一行都能得到己方所要的重要信息。大家感兴趣的可以自己看看,所谓古人的智慧呀,啧啧,我就不班门弄斧过多赘述了。
☆、恶战
是夜,狂风大作,冰冷入骨。
“独龙于我军两倍人马,强攻恐怕取胜艰难。今日他们虽士气大挫,可依某多年经验看来却很是蹊跷。”说话的是边关老将赵海,近年来其带五千兵士于黑山流动驻扎以观其变,多次与其小股交战,也是此次副帅。“独龙野性未除,犹如饿狼只前不退,饶是全军覆没也要拼死向前。可此番头阵,吃亏忍了不说,还见势退兵,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也许他们丢人败兴,没脸再战了呢?”张贵戏说。
赵海摇头,表情阴郁,“就怕是猛虎伏卧只为扑击,还是小心为妙。我方的支援何时才到?”
张贵伸了个懒腰,“不来咯,就咱们这两万收拾他们。”
“什么?”赵海大惊,片刻后恢复镇定,一副视死如归之态,“两万便两万,咱们明日出击,趁势而上,大不了你死我活,决不让独龙再有心撼我疆土,纵是以身殉国也光宗耀祖!”
张贵好整以暇,听他如此说,拱手行了个大礼,“那明日一战便托付赵兄了。”
“主帅言重了,赵海定当……”说着说着他突然觉得张贵表情有所不同,此时突然有人来报,援军五万已到达,现正驻扎与平夏关口。
赵海立时怒瞪张贵,对方哈哈大笑,“你老小子倒是实心眼,不过也是忠肝烈胆啊!”
赵海气得不行,“张将军,你……”
张贵忙拍着他的肩,“莫气莫气,带兵打仗枯燥得紧,小小玩笑而已,就算我是一介莽夫,大将军总不是,此番来前将军早已部署过。只不过为防独龙有所察觉才连自己人都瞒着。不过明日一役我们还得继续让他们放松紧惕,至少咬住半个时辰,让其以为我们大势已去再来个迎头一击,确保有去无回。”
第二日一早,张贵将两万集合于阵中,帐篷已经全数拆了,空旷的一地只有黑压压的人头,他站在一处高起的土丘上,视线一一扫过下面的人,朗声道:“赵家军各兵士听命。”
两万人齐声:“是!”
张贵道:“你们中间有我大瑞汉人、有四国归降之人、还有战败俘虏之人。但是,今日一战之后,就只有赵家军了。无论你以前是谁,以后都没人再敢轻视你半分。”
两万人中有近三成的俘虏,一听此话顿生希冀,回话也带着兴奋变得更加有力:“是!”
张贵道:“今日我们要与独龙死战到底,他们不好对付,可是我们不害怕,我们可能会死……”他胳膊用力一挥,指着身后,“但是我们的家人会平平安安,我们的血能换来他们的祥和。”
两万人高声答道:“是!”
张贵大声的一字一句吼出来:“你们怕吗?”
两万人吼道:“不怕!”
喊声震耳欲聋,张贵背手道:“很好!我们也用不着怕!因为我们的援军就在不远处。你们只管放手去杀,胜者,只会是我们。”
“杀、杀、杀!”
一阵慷慨激昂的誓师会后探马紧接着来报,独龙大军已全体集合,张贵听后翻身上马,将他那双浑天板斧举过头顶,“出发!”
尘土飞扬中,两万人马赳赳而行,张贵、赵海等人始终身先士卒位于队伍最前,行至双方仅隔数米时张贵方才落定,身后两万人同时止步,一时间场上鸦雀无声。
独龙的头领已换了一名,正是昨日的大胡子,张贵昂首道:“再问你们一遍,降是不降?”
对方不为所动,张贵也不再废口舌,手执缰绳,单举板斧催马大喝:“杀!”
独龙头领也同一时间下令,双方呼声震天,千军万马冲涌而上。刀光剑影短兵相接,长予自前胸刺入后背戳出,弯刀钩进腔腹拖出五脏肠肚,喊杀声被利刃一迎,戛然而止,化作一片血雾喷向半空,骑兵们也大多自马上落下。一个个前一刻还意气风发的将士下一瞬便化作黄土上的尸首,热血流进干涸已久的大地,浓烈的血腥味顺着西风弥漫在整个天地间。
张贵的板斧犹如索命的符咒,毫无章法冲着敌人就是一通乱舞,所遇骑兵一连被他扫下数名,倒地而亡者头脸身上无不是骇人的一道肉壑。他自马背上跳下,抽出身后另一柄斧子,双斧齐拿一路披荆斩棘。赵海与大胡子对上了,双方杀的你死我活,竟无形中把身旁驱出一个小范围,眼见赵海要吃亏,张贵大吼一声几步过去,途径所遇那身着兽皮的挥斧又斩去三两个。
大胡子也是骁勇善战之辈,赵海与他打到现在明显有些吃力,一个不小心手臂便被他的刀深深划了一个口子,他忽的吃痛闪躲不及,眼看那弯刀就要自门面劈下,猛地从身边就窜来一个黑影,沉重的一方黑色自下而上挡开了对方的杀招,兵器相碰发出尖锐的铿锵声。
“没事吧?”粗狂的嗓门吼着问道。
赵海定睛一看,瞬时松下一口气,“不碍事。先把这蛮子宰了再说。”
说罢,二人一左一右朝大胡子招呼过去。
双方人数如此悬殊的一战,独龙仗着人多,毫不畏惧,赵家军虽人少可众所周知援兵就在不远处时刻可以发兵帮战,大批新军又抱着战胜即可名正言顺,打起来也就不遗余力。一场恶战敌我各不相让,很快兵士多于另一方的开始占了上风。
两方人马数万人打散开来已混在一起,战事渐渐趋于明显,独龙益发狂妄,只听阵中一人听不懂的话喊了一句之后,他们杀得更加兴奋,俨然一副胜者的姿态。
这边,廖三腿上已被钩了一刀,血流如注,离他不远的王洪全看见了连忙过来相帮,墨鸾也抵挡得辛苦至极,奋力一挥,长剑直戳一人喉咙,瞬间腥热的血喷溅在他脸上。
“你们没事吧”墨鸾朝他们喊话。
“还撑得住。”王洪全费力的应道,廖三龇牙咧嘴的接话,“再过会就不知道了,不是说有援军吗?怎么还不来?难不成要等咱们死干净了他们才到?”
身边的几个同僚又相继倒下,战况已有些迫在眉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两边小山丘上突然同时蔓延开一圈黑色。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不知是谁惊喜若狂的一声吼出,紧接着两边的山丘上喊杀声一起,铺天盖地的赵家军似脱缰的野马蜂拥而至,瞬间整个场上乾坤扭转。自以为胜利在望的独龙成了瓮中之鳖,相较之他们的木然崩溃,所剩不多的赵家军军心稳固,燃起希望。
独龙见大势已去,心如死灰,知道横竖是一死,索性全都咬紧了牙关做最后一搏,不为活命只想黄泉路上多拉几个同路人。
援军一到,如狂猛的暴风,瞬间席卷了独龙大片。熟悉战场气味的战马嗤鼻嘶鸣,一入敌圈抬起前蹄见人便跺,马背上的骑兵,地上的步兵,全都精力充沛使着浑身解数对付穷寇。
廖三激动之情难以言表,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正巧一个冲上来的独龙人被王洪全一刀劈开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