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欢天喜地地朝军营奔去,刚到门口就被两个拿着兵戟的士兵“当”的一声拦下,其中一人问道:“你是干嘛的?知道此处是华国的驻军营地吗?擅闯者死!”
阿月抓了抓有点凌乱的头发应道:“我是来从军的。”
之前问话的士兵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道:“你有人引荐吗?”
阿月皱着眉,从军需要人引荐吗?从前敖夕不是说走就走了吗?难道他有人引荐?她唯有摇了下头,士兵叹了口气:“没人引荐可不能入内的,你知道这是谁的军营吗?岂是无名小卒可以随便入内的?”
这些日子阿兰是教了她不少关于人的事情,可没教她怎么从军啊?她哪里知道余兰只是个女子,对这些事情是一点都不了解的,又如何教她?阿月急了:“我很厉害的!”
两士兵哈哈大笑起来:“小兄弟,你怎么个厉害法啊?这军营里的人可都很厉害的。”
阿月想了想,从身上取下木弓,迅速搭弓上箭,望着军营前悬挂着的一个灯笼说道:“看我把它射下来。”
两士兵脸上立马变色,这丫的居然在军营前随意地引弓?可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嗖”的一声,门前那可怜的守夜灯笼就已经掉在了地上,箭法精准得没有丝毫偏差。
士兵怒了:“大胆,你居然随意放箭?”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刁民哪!
阿月笑道:“不是要证明我很厉害吗?这样我就可以进去了吧?”
两士兵气鼓鼓地朝她走了过来,这刁民一定要拿下。阿月见他们神色不对,戒备起来,两人正伸手过来拿她,她却一下窜到了两人的身后,拍了拍他们的后背:“我在这儿呢!抓不住我是不是就算我赢了?”
两士兵火气更大了,她居然敢戏耍军爷,虽然他们只是小兵,但好歹也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兵卒,属于朝廷的正规编制军啊!正要再次发难,却听见前方传来马蹄声,一人引马上前,沉声怒问:“你们不好好守着军营,在这里胡闹什么?”
两士兵见到来人,立马恭敬了起来,两手交握在头顶行礼道:“王爷。”
作者有话要说:阿月有了新的目标了!她还会遇到什么人去改变她的一生呢?
这个被称为王爷的人是谁呢?
会不会觉得进度有点慢?有点感觉我又慢热了!
JJ抽得……文发出来又显示不全……
☆、故人
阿月抬头看向马上的人,此人一身灰色锦缎绣金长袍,威武地坐于马上,左手握缰,右手提刀。面色沉然中带着润红,脸上线条刚毅,浓眉大眼,高鼻薄唇,一把黑胡须垂至胸前,说不出地威风凛凛。此时他也正打量着阿月,眉间距离越来越紧,硬生生逼出一个川字:“此乃何人哪?”
一士兵抱拳回道:“王爷,此人说是来投军的,不过小人看他是来捣乱的。”
马上那人微微仰头,哦了一声,似乎在等人继续回话。阿月却耐不住了,扬了扬手里的弓问道:“你是这儿管事儿的吗?”她不知道王爷是个啥,从前的记忆可还没全回到她的脑子里,她父王虽然是定远王,可还没在记忆中找到王爷这个词的意思。
马上的人哈哈笑了两声,声如洪钟:“是啊!本王是这里管事的,你又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士兵见阿月对他们口里的王爷一点敬意都没有,心中对她更是恼怒万分,但王爷仍在问话,他们也不敢随便插嘴。只听那没教养的小子应道:“我叫苏月,是来投军的。”
马上的人捋了捋自己胸前的胡须,意味深长地看着阿月淡淡笑着:“姓苏的?”
他犹豫片刻,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阿月身前又打量了一阵才呵呵笑了两声:“跟本王进来吧!”
两士兵愕然,一人忙上前说道:“王爷,他刚才随意放箭把守夜的灯笼都射了下来,还……还……”
那马上下来的人转身淡笑着说道:“远远的,本王已经看到了。你们平日也算训练有素吧?居然连个小子都对付不了,可见人家是有真本事啊!”
说完他又对阿月笑了笑:“走吧!跟本王进来。”
阿月回头冲两士兵扬了下头,轻哼一声,一副挑衅的味道,这才跟了之前那个被叫王爷的人进到了军营里。刚进军营就被里面的陈设布置给镇住了,这里完全不象镇上的市集啊!什么东西仿佛都摆放得俨然有序,连人都直挺挺地分列两旁,见到领了自己进来的人,都是一副恭敬的模样,纷纷行礼,口中都重复着王爷两个字。看来他没骗她,果真是这里管事的吧!此人究竟是什么人呢?好大的排场啊!
阿月跟了那被人称为王爷的人进到主帐里,那人便在主帐的主位上坐了下来,也没说话,只是不停地打量着阿月。好半天才对东张西望的阿月问道:“苏月,你祖籍何处?是何户籍出生啊?”
阿月听到他问话,一下皱起了眉头,她可不知道自己的往事啊!虽然可以肯定定远王苏铁是自己的父王,但苏铁出生何处,又属什么户籍,她可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她父王战死沙场那年,她年纪尚小,连记忆都很模糊,此后被白狼养大,若不是敖夕带她离开了森林、施谦初将她带到了北疆、她见到天河关勾起的那些强烈的记忆,恐怕她连自己是谁、又是谁的女儿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祖籍和出生呢?
华国是个户籍等级非常严谨的国家,户籍分为六个等级:第一等乃是王籍,也就是皇室的宗籍;第二等乃贵籍,多半为朝廷的世家大族,此前定远王苏铁便属此籍;三为良籍,一般是普通老百姓和一些官位不高的地方官员;四是商籍,顾名思义都是些行商的人;再次为奴籍,一般为卖身为奴的人;最后就是贱籍,多为伶人、妓/女。还有一个户籍是很特殊的,就是军籍,此籍不在六籍之内,无论谁一旦从军后就会将户籍迁至军营,直到他卸甲归田的那日便会根据他的官职转入相应的户籍。
敖夕当时将她从森林带回时并不清楚她的来历,因此也迟迟未去替她申报户籍。后来敖夕离开前是有想过此事,但却没和阿月提及,只是想到将来自己建功立业,要为阿月弄个户籍应该不难吧?因此阿月对户籍是一窍不通的,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个黑市人口。
阿月很诚实,只是摇了下头:“不知道。”
王爷在主位上,眉头揪得老紧:“怎可能不知道?你父母没告诉过你吗?”
阿月应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是一群白狼养大的孩子,后来被恩人收留了下来,因此不知道。”
王爷点了下头,略微带着点惊异,这小子很诚实,没骗他。若是有心做个谎,虽然他也有能力拆穿,但这小子却似乎没打算隐瞒。王爷对她很满意!于是又点头问道:“你是狼养大的孩子?”
阿月诚恳地点头:“是的!狼养了我十年。”这个是她从她打听到的父王阵亡的时间知道的。
王爷笑问:“那你今年多大了?”
阿月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她已经不记得她父亲是她几岁时阵亡的了。
王爷笑了:“好!你就留下吧!今后跟着本王出入。”
阿月一下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可她却不知道平民要跟着一个王爷出入那是多大的荣耀。她正高兴,就听那王爷仿佛在吩咐什么人:“阳儿,领他去安置下,就住你旁边的那处空置的营房吧!顺便带他熟悉下环境,交代下他不知道的地方。”
一将军模样的人上前领命:“是,父王。”此人一身银色甲胄,身披红色披风,显得十分威武。
阿月见那人叫王爷为父王,心里也扬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也曾经有个父王,于是对领她出去的人笑了一下,二人这便出了营帐。
两人刚走,大营后面的帘帐里走出一个白衣书生模样的人,风度翩翩,一张与王爷年纪相仿的脸上带着淡然,动作显得很沉稳。浓眉精目,直挺的鼻梁,淡薄的双唇,上唇上方留有两撇梳理得十分精细的胡须,颌下的长须也精心打理过,如同山羊的胡须一般。他行到王爷面前,捋了捋自己下颌的胡须笑问:“一向纪律严明的豫亲王怎么对一乱闯军营的野小子有兴趣了?”
此王爷正是当今华国国君的胞弟豫亲王顾淳,阿月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攀上了高枝儿。顾淳也淡淡笑着:“苍泽啊!你没看出这小子眉宇间像谁吗?”
那上了年纪的白衣书生正是豫亲王帐下的军师将军苍泽,此时他正微闭着眼睛,继续轻抚着自己的胡须:“泽还真未看出此人象谁,主公不妨明示。”
顾淳笑道:“本王说的那人你认识,而且同本王还交情匪浅。”
苍泽微微蹙眉,眼里带着惊讶:“难道主公说的是十一年前在北疆阵亡的定远王爷?”能被豫亲王说成是交情匪浅的人这朝中上下还真没几人,而且还是自己认识的。苍泽平日可很少与朝里的人往来,唯一想得起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就是已故的定远王苏铁了。
顾淳长叹一声:“你没一下看出也不怪你,毕竟你认识苏铁那小子的时候他已经是而立之年。没两年他就在北疆阵亡了,留在大都的日子也不多。”
苍泽缓缓颔首:“定远王爷虽为异姓王,却一生戎马,为华国镇守北疆多年。可惜啊!年纪轻轻就……天妒英才啊!”
顾淳笑了笑:“曾记得当年他十五六岁时常驻大都,与本王终日在军营里嬉笑打闹。时过境迁,斯人已逝,唯余空叹而已!苍泽,你稍后去替这小子暂时办理个军籍吧!”
苍泽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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