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算计他们?后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小夫妇还真是不怕。
沈三夫人也不容红袖他们两个人开口:“太夫人,六弟妹所言极是;现在府中的琐事儿有人打理,但是您这身子还是不要操劳为好,不如把厨房的事情交由袖儿吧——妇人掌事先自厨开始也是古有明训的。”
“五哥儿也要历练历练,书本上的东西倒底是死的;我看帐房就由五哥儿看上一两个月吧,如此太夫人就能好好调养一番。”沈六夫人的话跟得很紧。
沈太夫人的脸放了下来,她如何不明白这些人的心思:“袖儿并没有理过事,一下子就把大厨房里的事情交给她怕是不妥;由她在一旁照看些倒是可以的。”
沈家早晚要交到红袖他们手上,所以沈太夫人倒并不在意让红袖多学习一番。
“太夫人,自家人就算有个什么错失也不会有人怪罪;只不过是让他们多历练一些,再说有您看着也不出大乱子。”沈三夫人的嘴一向是巧的很。
沈妙歌看了一眼红袖,然后对着沈太夫人一礼:“祖母自管放心休养,孙儿和袖儿在此时应当为您分忧;就算我们有什么不懂的,不还有几位婶娘吗?到时我们会多多请教婶娘们,婶娘们自然不会让孙氏和袖儿做错事情的。”
一句话便把沈家几位夫人都圈了进去:如果我们到时有什么错,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沈二夫人这时开口了:“太夫人放心,我们几个会提点五哥儿他们的。”她开了口,其它两位也只能照此说了。
现在就算江氏和梦喜做错了事情,她们几个一样也是要领个不大不小的错儿:最让她们生气的是,她们还没有一分权力!
不过,到时出了错,她们的责罚自然是小的,大错还是要红袖等人担大头;所以她们虽然心里极为不痛快,却并没有表露出来。
沈太夫人仔细的看了一眼红袖和沈妙歌,看他们跃跃欲试的样子便点了下头:试一试吧,反正现在府中已经很乱了,再乱还能乱成什么样子?到时就算孩子们有什么做的不当的地方,由她一力承担,老侯爷和老祖宗也不会怪他们几个孩子的。
事情说完了,沈太夫人的参汤也吃完了,众人便退出了房间,各干各的去了;沈二夫人留下来照看沈太夫人,也让红袖和沈妙歌放心不少,自管去了。
红袖和沈妙歌就算把事情做不好,也不会被责罚很重;只是日后他们小两口圆房之后,在府中理事时,自然会有人以此来阻止他们掌理帐房和厨房两地:内宅也只有这两处是很能捞些银子的地方。
一来红袖他们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二来现在沈夫人和沈太夫人都病倒了,他们两个人的心里自然是不平静的,理事出错的可能性更是大多了。
沈三夫人和沈六夫人可真是太会找时候了。
沈夫人的那里的病情已经稳定住了,落红已经有渐渐止住的样子;只是大夫说了,就算是止住了落红,沈夫人的身子亏虚的厉害,一时半会儿还起不了床的。
沈老祖和沈太夫人听说之后,都叮嘱沈夫人要好好的调理身子,燕窝等东西更是送了好多到老宅去。
红袖想起沈夫人和沈太夫人的病,不自觉的轻轻一叹低低的道:“我们,需要一个杏林高手。”沈家三房和六房为难他们的事情,她并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厨房、帐房罢了,就让一个人也足可以料理的妥妥当当。
她现在忧心的依然是沈家主子们的“身子”:原来病倒的都是小辈儿,怎么现在好像换成了老一辈儿的病倒呢?只是巧合倒也罢了,万一……,此事是不能不防的。
沈妙歌点头,却没有说话:到哪里去寻杏林高手?就是寻到了,人家又凭什么要对他们两个半大孩子尽忠?沈家是侯爷,行事不能太过张扬,有些事情想得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的。
侯爷府中一向看病也是用得宫里的御医,京中各大王侯府中并没有养民间的杏林高手;虽然不是有什么规矩,但这却是一身的惯例,如果沈府大肆寻找医道中人,真说不定会让人用此来攻击他们沈家。
红袖看向沈妙歌:“等是等不来的,不若我们自己选几个人送到杏林高手那里去,你看如何?过上个几年,至少我们身边有个懂医的人不是。”
虽然远水解不了近渴,但还是要有安排的:不能眼下为此事烦恼,过几年还要此事烦恼吧?
沈妙歌眼睛一亮点头同意了:此事,他要同父亲商量一下,不过想来父亲也不会阻拦的。他看红袖不再说话,闷闷的开口说了一句:“我手里的银子已经所剩不多了。”
他一个小孩子,每个月的进项只是月例,自然没有存下多少银钱;而且,他现在还不知道可以去当铺用东西换银钱——就算是知道了,他一个堂堂的小侯爷也不能去当东西的。
虽然沈夫人和沈太夫人不用他们两个用东西孝敬,不过他们做为晚辈送些调养的好东西也是一番孝心;他是长房嫡子,自然要比其它的人更有孝心些才好。
红袖微微偏头:“夫人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调养的事情;太夫人这里病症也并不重,府上也并不缺少什么好东西,只要你的心尽到了就成。”
是红袖开始出主意,让沈妙歌用自己的银钱买来东西孝敬母亲、祖母,这才心诚嘛:其中当然是有深意的。
侯门娇 六十一章
六十一章
沈妙歌听到红袖的话点头,但是他在心中第一次对银钱有了渴望:原来他从来没有认真想过银钱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有人为他准备的妥妥当当,哪里需要他烦心过?
红袖看到沈妙歌终于因为钱而发愁心下吁了一口气:要想不成为败家子,就一定要知道银钱的难处才可以。
沈妙歌回头看了一眼祖母的院落:那院落似乎要被夜色给吞没了一样。
他和红袖都怀疑沈夫人的小产与病不可能是无缘无故添的,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可疑的地方;而沈太夫人这个时候病倒,也的确是太巧合了一些。
看着夜色中的院落,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担心,让他现在几乎是夜夜浅眠。
“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出那个害人的。”红袖轻轻握住他微凉的手:“一定能够找出来的,只要我们一直不放松的找。”
红袖知道不可能凭她和沈妙歌两个人就能很快就能找到那个、或者说是那些,在沈府兴风作浪的人,但是她和沈妙歌多的是时间,她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一定可以把那些人都找出来。
沈妙歌重重点头,却没有再说话。
红袖看着两个月里一下子又老成了不少的沈妙歌,心里微微一紧:实在是难为他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她上一世这么大的时候,还正快快乐乐的上学中,所谓的烦恼也不过是“无病呻吟”那类的。
她劝慰了一番沈妙歌,慢慢把话题引到了帐房一事上:想正经事儿总比呆呆的发愁要好的多;不想沈妙歌却没有纠结他的帐房,反而关注起了红袖的厨房。
最终小夫妇议定:两件事两个人一起做!不听婶娘们的,他们偏不一个人做一件事儿。议着事情的时候,红袖常常走神儿,她在想银钱的事情。
银子啊,她也想要,并且想要好多。
人说话想要有底气,自然要财大才能气粗不是?虽然侯爷府里并不只是看银钱,但是没有银钱却是要事事处处受制于人的。
钱啊,历来就都是个好东西。
为了将来打算,他们两个人也要有银钱的进项才可以:指着月例?看沈妙歌就知道了,他小子十几年的月例,在关键时候没有用多长时间便所剩无几。
作为富贵人家的他们,不用银子时,是一个子儿也用不着;到用银子时,那银子用起来就像流水一样啊!不多准备一些还真是不行。
红袖始终认为,女子的独立要自经济上的独立开始;所以她在心中计划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她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红袖和沈妙歌开始理事才知道:厨房里的事情杂而且乱,原本也只是一个大体的规矩,如何具体行事就由厨房的管事媳妇说了算。
红袖厨房的事情摸清之后眉头皱的很紧很紧:这厨房里的管事想要捞银子简直太容易了,尤其是那个买办的差事;怪不得厨房的管事一直有人抢呢。
而帐房那里,却同厨房有些不一样。
帐房里的先生们欺红袖两个人不懂帐目,把一堆帐本儿给了沈妙歌和红袖,虽然也算是解释了一番,但他们说得话,不要说红袖了,就是沈妙歌这个地道的古人,都没有听懂多少!
帐房先生们说起帐目来,根本不用平常的话,只管一句一句用他们的“行话”;红袖和沈妙歌感觉自己就像在听天书一样。
他们小两口明白帐房先生们的意思,所以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人把帐册抱起就回房了:他们自然可以去告诉沈太夫人,但是日后红袖和沈妙歌也就失去了大半儿的威信;而且沈太夫人现在也不适合生气。
帐房先生们看到红袖和沈妙歌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并没有一点担心:他们可是没有做错任何一点事情:应该解释的事情他们都说了,至于“行话”当主子的不懂,这却不能怪他们——不懂你们来帐房做什么?而且自始至终他们可是执礼甚恭,没有对主子有半点不敬。
只有帐房的二管事在红袖他们走后眉头皱了皱,他看向帐房的管事儿:“如此,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我这也是为我们府上好,如果日后不管懂不懂的,只要是主子就能来管帐房,那我们沈府日后才真乱了套呢!”沈正大管事儿摆了摆手不以为意,说出来的话底气十足。
他的后台硬着呢:他的母亲就是沈老祖的陪嫁丫头之一,不然帐房的管事儿怎么会落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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