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来以后还得我带你走——鞋有没有浸湿啊?”他问。
“可能不是湿吧,天冷的时候我总有鞋袜浸水的错觉。没事的。”
“鞋上很多泥,一定很难受吧?”
“沉甸甸的,很塌实,呵呵。”我说。
后来,我们边走边唱。他深情唱了阿杜的《离别》,我难过得想哭,尽管我不喜欢这首歌——之前听过,那时我狂妄地认为我用脚趾头写出的歌词都比它强。我尤其鄙视五个“黑”排排站的那句。一听到“黑黑黑黑黑”,我就原谅了初中时红得发紫的那句“真的真的真的”——这不仅仅是数的差距,更重要的是:副词的反复,我或许能勉强接受;而形容词的重复,我就受不了了。譬如,当你说“这花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漂亮”,我会感觉烦;但如果你说“这花非常漂亮漂亮漂亮漂亮漂亮”,我就会感觉晕,甚至恶。但是最终我还是接受了那五个“黑点”,原因是我听了其他红得发黑的歌。
跑题了,让我们回到他深情歌唱,我热泪盈眶的场景。后来,我唱了我昨夜的新作《点点滴滴》,并把抄好的歌词送给他。
还记得聆听你诉说周遭的故事
敞开的心扉倾泻一行一行情丝
我们曾经并肩穿越这座城市
环城路绕行不知结束和开始
我问过哪里是你最向往的城市
可觉察当时我眼睛那么潮湿?
我悄悄地牢牢地记下你的生日
每年某月某日不见不散的祝词
秉烛夜读的日子
想到你奋笔疾书挥舞手指
事倍功半的考试
你说找对了方式就要坚持
你说青春不需要胭脂
你说芙蓉天然去雕饰
纷纷扰扰城市
不做堕落天使
我会铭记你说过每一字
正如你会惠存我的诗
蘸着眼泪写下的歌词
时光转瞬即逝
相聚化作往事
分离了友谊依然是坚如磐石
『15』春华静美(14)
摆钟的指针过了十二点。我违约了——我还是曦劲最好最好的朋友,而不是妹妹。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曦劲和我的点点滴滴,因为元旦那晚的那通电话——
他沉默良久后终于憋出一句话:“我们是不是……最好最好的朋友——非一般的好朋友?”
“我以为是的,你和童画是我在这里最好最好的朋友。那你认为呢?”
“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是你。”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今晚要失眠了,呵呵。”这是真的。
停了一会儿,他说,他刚才搜集了上海所有本一、本二大学的资料,还圈出了其中适合我们的几所,明天带来给我看。
“好啊!thankyou。”
“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thankyou,不是谢谢哦,呵呵。”
……
因为韩寒(将要)说:“‘我爱你’三个字如果要用‘我爱你’说出来,那是最低等的表达方式。”
现在已经是一月12日,距离高考有且仅有147天。这漫长而又短暂的147个日夜应当怎样度过呢?在多年后回忆往事时,能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不因虚度年华错失良机而悔恨。
可是,怎样做才不是“碌碌无为”呢?
已知物质的量浓度为m的浓硫酸n毫升,与a克铜片b克锌片c克铁片充分反应,计算所得溶液中溶质的物质的量浓度各是多少。在综合考虑钝化现象,浓硫酸稀释成稀硫酸,反应物过量,生成物盐中的金属离子被置换等一系列问题后,得到相对精确的答案。我们为了解决诸如此类的问题从清晨忙碌到下一个凌晨。而高考结束后,我们中绝大多数人永远不可能再见到浓硫酸。如果把这考前的魔鬼式训练当作“为了忘却的纪念”,那么我们的确不算是“碌碌无为”。
那么,悉心经营一份感情,付出真心,换得真爱,是不是碌碌无为?在纯情的学生时代纯情地谈爱,是不是虚度年华?相反,在自定义的不可以谈爱的时期错过一个值得深爱的人,是不是错失良机呢?
扯远了,而且南辕北辙——我原本想要表达的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说出的竟然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我的个性是:思想偷着叛逆,行动明着妥协。
我和曦劲期末考前的最后一次单独约见是在一条两旁是树林的幽静的石头路上。我又一次唱了《点点滴滴》,一遍一遍地唱着。后来,他说:“我觉得歌词好像是在写我们。”我轻轻地笑了,不置可否。【﹕。。】回去的路上,我们都不怎么说话。临别时,他突然问我:“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我说:“暂时没有,以后遇到就问你哦。明天见。”他说,等等,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吗?我说好。
“好朋友和知己有什么区别?”
“恩,好朋友不一定是知己,但知己一定是好朋友。所以‘好朋友’是‘知己’的必要非充分条件,而‘知己’是‘好朋友’的充分非必要条件。换而言之,‘知己’是‘好朋友’的真子集。”数学和日常生活原来是这样联系的啊!
“那你觉得我们是好朋友还是知己呢?”
我说:“我希望是知己。”
“我也是。”
“好高兴哦,我要回去偷着乐,拜拜!”
“不是有一句话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吗?知己是唯一的。拜拜。”他说。
期末,源源不断的试卷提纲塞满我们有限的时、空,如果我还可以呼吸那是因为与曦劲的“点点滴滴”,和童画诙谐的“童言无忌”,成为书山的罅隙,题海里微溶的氧气,这就够了,真的。我微笑着汗流浃背,微笑着气喘吁吁,微笑着等待深夜里手机兴奋的跳动。
他说,今天休息得好吗?——关怀的。他说,今天课间你怎么没和我聊天呢?——多疑的。他说,今天下午我走得太匆忙忘记跟你说“再见”了——愧疚的。他说:“有时候给你打电话,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就是想跟你说话,听到你或者让你听到……”——真诚的。
这个冬天(再冷都)不太冷,我和曦劲走了很多路,在世外桃源的郊外;唱了很多歌,在歌词里想入非非;说了很多话,虽然到后来有时候欲言又止。这“点点滴滴”的温馨飘飞在江南的冬季,宛如早春山野里零零星星的春花,静默的芬芳和温暖。有一种爱像纯洁冰层里封固的烈焰,清澈而内敛——我们都没有开口,对方却读懂我们内心的语言。或许很多年后回忆起来,我们会用冰凌消释与霰雪消融成的泪露滋润记忆中静美的春华,在万籁俱寂时心潮澎湃。
『16』跃焰飘烟(1)
明眸扑闪,
陶醉着感伤。
看流星划落天堂,
宛如恋人的泪光
碰撞,感应出忧郁的明亮。
双手合十许下愿望,
流星飞逝陨石到天荒。
想你搂着我的肩走过惊涛骇浪,
或许风平浪静时你不再气宇轩昂,
我们依偎着看细水流长。
想借你手心的温暖抵御世态的严寒,
或许岁月的粉末化作你鬓发的秋霜。
我们回忆着过往,
泪光璀璨,
陶醉着感伤。
正月初一,凌晨三点,我被手机震醒——外面吵成那样,我居然能酣然入睡,醒来,还不是因为烟花爆竹,而是因为手机无铃的震动,真是匪夷所思。
“happynewyear!darling!知道我是谁吗?”电话那端,他有些兴奋。
我睡眼朦胧地看着窗外绚丽的天空,有点儿醉。“不知道啊,让我想想哦。”
“啊?!”
“呵呵,happynewyear!曦劲!”
“有没有想我呢?”
“如果想呢?”
他说:“那我就提早去见你。”
“那你什么时候来呢?”
“正月初五。”
“到时候我送你一首诗哦,它在去年夜空中的最后一片烟花开放时完成。”
“是情诗吗?呵呵,我爱你!”
“今晚的阳光好好哦……”我逗他。
“什么啊!说你也爱我!”他笑道。
“我也爱你。”
“你是谁?”
“左暖。”
“左暖干什么?”
“左暖爱你。”
“我是谁?”
“曦劲。”
“完整说一遍!”
“左暖爱曦劲!”
“大点儿声!”
“再大声贝多芬都听见了!”
“那你再说一遍!”
“我爱你!”
“你是谁?”
“左暖爱曦劲!”我变得很自觉,但愿爸爸妈妈做个好梦。
“乖。”
春节快乐。早上,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赖到十点半多起床,背书做题,合家吃中饭,酒足饭饱后继续看书做题。下午两三点结伴,更多时候是单独在街上闲逛。
光顾路边的美食小摊,品尝各种香辣可口的小吃或口感一般但外形可爱的糕点。
只要碰到有灯光的服饰店,我都会挤进去看看,调戏衣服,或者调侃店主。我不喜欢那种大白天阴森得能拍恐怖片的店面,我固执地认为凡是没有灯光的服饰店,不是店主服务态度有问题就是衣服质量有问题。当然,我不是说光线越好,服务态度或商品质量就越好,那样的话,白天的地摊应该是最理想的购衣场所。我试穿各款或淑女的,或可爱的,或奇异的服饰,年后它们正在疯狂地降价。我在店主华丽的谎言中陶醉,以为除了男装外的所有服装都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美丽的样子要落在爱人或敌人的眼里,夸你的话要被爱人或敌人听到,那些你喜欢的,喜欢你的,你讨厌的,讨厌你的人,都应当是你生命中荣辱的最好的见证者。奇﹕【书】﹕网所以那时我突然强烈地希望曦劲陪在我身边,亲眼看到乔装时的我,亲耳听到别人对我的夸奖,以免我转达时在诚实与谦虚之间左右为难。从“takemetoyourheart”那一刻起,我就希冀曦劲能见证我的初恋我的青春,乃至我的整个人生。
我闯荡在年轻写手们营造的花花世界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我的意思是,我在满是畅销小说书店里行走,有的放矢地寻找韩寒的新作。我看见一本名为“酷”的书的封面映着韩寒的酷照。我兴奋地翻看,发现除了正文不像韩寒写的以外其它还真是韩寒本人的,比如作者名字。于是我跑到新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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