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书看得足够多,才有了一点点反抗的意识……乾劲霎时间出了一身的冷汗,或许自己如今也会像是乾力一样,乖乖的接受家族的安排,为那没有觉醒的血脉力量而赎罪,埋头为乾家卖命直到死亡的那一刻到来。
“那你……”
乾劲缓缓起身盯着身体这几年因为没有得到锻炼,而有些瘦弱的乾力:“你没有去把乾明爷爷给偷偷葬了?”
“偷偷葬了?”乾力抬头睁大眼睛惊恐的望着乾劲:“这怎么可以……”
啪
响亮的耳光声在面馆的雅间响起,乾力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唇角飞出的鲜血直接滴落在了木质的地板上,眼睛里的惊恐都变成了疑惑跟不解,那个当年将身体压在自己背上,用身体去护着自己的乾劲哥哥,怎么会突然出手打自己?
“怎么不可以?”乾劲眼睛凑到了乾力的眼前:“他是你爷爷他为了谁?触犯了那该死的家规?”
乾力怔怔的望着乾劲,复杂的眼睛里堆积满了委屈跟愤怒:“你以为我不想?你以为我不敢?”
安静的雅间,乾力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吼叫咆哮,嗓子声带好似都要被这充满愤怒委屈的咆哮给撕裂开来:“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不考虑后果吗?我也有父亲我也要考虑我的父亲我偷偷葬了爷爷,也会触犯家规我被逐出了家族,我父亲怎么办?他的身体也不好了我需要在他身边照顾他”
乾力顾不上去擦拭嘴角的鲜血,抬手抹掉眼睛里的泪水,这一刻压抑在心头很久的情绪,好似火山一样全部爆发了出来:“我不能像你那样自私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自己的人生,抛下面弱的父亲不管我做不到我要在他的身旁,我要尽可能的去照顾他,去让他舒服的走完这一生我不怕死我也不怕被驱逐我怕我的父亲因为失去了我……”
“乾力你吼什么吼”
雅间的门,被人暴力的推开,五短身材却一样很是消瘦的中年人走入了房间。
乾劲看着来人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只知道眼前这人也应该是乾家的人。
“客人,对不起,对不起……”中年人连连点头弯腰,面上挂着赔罪的笑容:“这是我们新来的伙计,他还不是很懂规矩。”
中年人来到乾力身旁,一手扣住他的后颈用力向下压去:“还不给客人赔罪……”
乾劲怔怔望着乾力眼中滚动着泪珠连连弯腰道歉的模样,这还是那个跟在我身后的鼻涕虫吗?他的做法跟想法有错吗?难道……真的是我自私……错的是我?
断风不二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随手递出了一个金币小声说道:“你先出去吧,这新来的伙计没做错什么,你也别处罚他什么。”
中年人手拿着沉甸甸的金币,眼睛里闪烁着无法理解的疑惑,这些年轻人在干什么?这其中的一个年轻人,怎么有点眼熟的感觉?
“我……我……”乾力直起腰看着乾劲:“我怕我离开父亲,我的父亲也会像诚伯伯那样……”
诚伯伯?父亲?乾劲头皮突然一紧,一股寒意传遍全身,皮肤不可控制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睛瞪大了急问:“我爸怎么了?”
“诚伯伯……诚伯伯……”乾力抽搐着,抬手用力一抹喷出的鼻涕:“你走后,诚伯伯就因为你的离开受到了牵连。虽然,这不属于诚伯伯破坏家规,可是你走之后,诚伯伯就被降到了诚家的牵马夫……”
牵马夫乾劲抬手把乾力拨到一旁,脚下发力纵身跃出窗外,从二楼翻身跳了下去。
断风不二一愣,也顾不上问牵马夫到底是什么,双腿弯曲投身跳出了窗户。
四道身影接连跃出窗户,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惊讶,看着乾劲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在这繁华的闹市区纵马狂奔。
牵马夫牵马夫乾劲脑海中只有乾力最后一句话语,牵马夫这个工作,在乾家也很少有觉醒失败的乾家子弟来做,更多还是会请外面的人来做。
牵马夫,就是负责给血脉战士牵马的工作,自然也要负责‘帮助’血脉战士上马下马,这不只是收入更加微薄那么简单。
上马,下马牵马夫都必须双腿跪地,双手扶住地面弓起后背,任由血脉战士踏着他上马下马。
三年三年了乾劲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三年来父亲因为自己的离开,做着牵马夫这件事情,在自己离开之前,父亲应该就能猜到的。
可是他却没有说,他却支持我离开乾家
我不孝啊我连畜生都不如我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让父亲为我骄傲,可是我却让父亲这三年丧失了所有做人的尊严,那最后一点点的尊严都丢失了。
这一切,这一切都因为我心中的不服,我的自私我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让父亲为我骄傲,可我却从未想过我走会带给父亲什么……
战马狂奔,众人躲闪,乾家那宛如怪兽一样的巨宅彻底出现在了乾劲的眼前,那高高的院门前停着几匹战马,战马的旁边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三年,三年的时间……乾诚曾经灰白的头发几乎全部变白,那弯曲的后背变得更加弓起,他静静的坐在战马的旁边,看着地上的尘土,脸上却挂着外人无法得知的为何开心的微笑。
“爸……”
乾劲翻身从马上纵下,双膝跪地在地面划出两条长痕,一直滑到了乾诚的面前,把头重重的磕在了干净的石板上,泣不成声的喊道:“爸……”
ps: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知道母爱,可我却很少知道父爱。
这并不是父亲不爱我,相反。
父亲的爱从来不会比母亲的爱少。
只是,父亲的爱更加深沉,那种付出更难让人察觉。
随着我的年纪增长,我看着父亲的头发变白,眼角的皱纹越来越多,就连曾经在我看来高不可攀的巨大宽厚的后背,如今也开始弯曲时……
在我自己成为父亲后,我才彻底明白了父亲对我的爱时,我发现自己以前的任性,也发现了父亲对我的宽容跟接纳。
我一直想写父爱,那种深沉,为了儿子同样可以付出一切的父爱。
特别是在看了很多小说后,看到主角跟女主角女配角谈情说爱时,我更想要写父爱,这一章或许不是叱咤风云前两百多章最精彩的一章,却是我前两百多章最想写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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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五三 忍!打!
第二五三 忍!打!
热闹的长街,巍峨的巨宅,地上两条足足十几米长的划痕。
耐磨抗打的战士服,在激烈的长长滑行之中,膝盖位置的布匹早已经被彻底磨碎。
在这个还算开阔的巨宅前的空地上,不远处过往的行人,都诧异的看着跪地磕头的乾劲。
一声,一声,一声……
脑袋撞击地面如同大鼓被重锤敲击一样的响亮。
乾诚望着地面的笑容突然凝固,脖子里好似装入了钢钎,一点一点,一点的缓缓抬起,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额头如敲鼓的年轻人。
一双视力下降很多的眼睛,不得不眯缝起来,探着脖子向前去看这磕头的人。
“乾……乾劲……”
乾诚脸上凝固的笑容,在一瞬间好似融化的冰雪,那条条深入壕沟的皱纹迅速向四周展开,搭在腿上的双臂颤抖着一点点抬起,去摸眼前扬起头的乾劲。
乾劲,没错是乾劲
乾诚的双臂颤抖的更加剧烈,难道自己又在做梦了?这三年来不知道多少次梦到儿子回来,失意的儿子带着勃发的英姿,走出血脉力量觉醒失败的阴影,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再次回到乾家。
粗糙犹如老树皮一样的双手,轻轻捧着乾劲的脸,那真实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些许的温度。
“爸……”
乾劲仰头望着坐在门前栓马石条上的父亲,短短的三年时间,三年时间而已父亲比起三年前,却像是老了整整十岁,岁月仿佛是用刀子凿子,在他脸上留下了一条条深深的壕沟。
乾诚很想问被自己双手捧着脸的乾劲‘真的是你?’
可惜,父亲跟儿子之间的纽带,根本不需要说那些无用的废话,当儿子真正靠近的时候,哪怕不需要张开眼睛,都能够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
在这个真策皇朝,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会跪自己这个牵马夫的面前了,除了自己的儿子
三年的时间,如果仅仅只是体力上的消耗,根本不可能会让人变得这样苍老,精神上的消耗……
“这么快就回来了?”乾诚干瘪的眼睛里多了一点水汽,粗糙犹如树皮一样的老手,轻轻拍打着乾劲的肩膀:“站起来给爸看看,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乾劲双手撑地缓缓站起了身体,乾诚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轻轻点头,几年的时间不见,个头长高了,身体也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壮了,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蓬勃气息。
“好,真好。”
乾诚眯缝着眼睛点了点头,只要儿子有出息,只要儿子过的开心,那作为父亲的,干什么都值了
乾劲有不知道多少话想说,望着父亲那欣慰开心的眼睛,一时间又不知道先从哪里说起。
“这位就是乾老伯吧?我是乾劲的朋友,断风不二。”
“焚途狂歌。”
“切克福利特。”
简单的报名,挺拔的英姿,透着一种逼人的蓬勃气息,乾诚眼睛里多了更加多的开心,在乾家呆的时间长了,哪怕不是战士出身的人,也能有着不错的眼光,这三个年轻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年轻战士。
“爸,我这次是来接你走的。”乾劲蹲下身子,双手紧握着乾城的手臂:“我现在是永流城洪流战堡的战士,同时还是征伐战争学院的战士学员,我已经成为一名出色的战士……”
“乾诚呢?快给我把马牵过来,耽误了我赶路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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