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忙说:“简兄是一代豪侠,何不脱离玄衣教?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简未均摇摇头:“一入玄衣教,就无回头路。多谢阁下好心,你们不杀我,我只好自杀了。作为杀手,最重要的是无情,对别人无情,对自己也无情,虽然失败了,我不愧为一个优秀的杀手。”说完运功震断心脉而死。
“一入玄衣教,就无回头路。”飞云若有所思,“不知玄衣教用了什么方法,能使鼎鼎大名的‘笛君子’死心塌地的效劳?”
望向远方,飞云摇了摇头。
“青影仲裁”云可夺也是神色黯然:“以前我们虽然见的不多,却也惺惺相惜,万料不到居然生死相拼。玄衣教,这个杀手组织真是一个邪恶的泥潭呀。假如我有能力,一定把它连根拔起。”说着,他看看战场,发现还有半死不活的人,立即出手杀死了。
“你!”飞云没有来得及阻拦,脸色有些不高兴,“云兄没有必要这样吧?”
“又两个原因,一个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这次是龙兄出手相救,一是从‘笛君子’的死可以看出来他们假如回去是生不如死!”云可夺表情丝毫不变,“龙兄成名二十年,从未杀过一人,愚弟心底是很敬佩的。”
这样一来,飞云也无话可说了。
第四章 风波乍起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本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偏偏有人去找事。本来找个小事就够了,可是偏要找个轰轰烈烈的事。的确,人命关天,也就层出不穷的出现了以人命来寻事的人,所以也就风波乍起了。
将死人埋了,云可夺请飞云到家里去作客,飞云同意了。
云可夺的家就在这个巷子尽头。云可夺的夫人海淑娇去娘家了,家里只有云可夺的女儿。她大概有十岁了,梳着两个小辫,看起来十分聪明秀丽。她虽然岁数和艾伦、晴晴差不多,却比俩人看上去早熟些,也不像夜雨无音那么冷傲。飞龙一见就喜欢上了她。她的脸圆圆的、红红的、嫩嫩的,让飞龙不由自主的想起“秀色可餐”这个词来。飞龙想,假如他是半夜醒来,有些饿,朦朦胧胧中看到她的脸,说不定会当作番茄吃。嘿嘿,想到这,飞龙只想流口水,就问她:“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然而,她的第一句话就把飞龙的好印象毁掉不少。只见她眉一皱,嘴一撇,不太高兴的说:“你是男孩子,应该先说你的名字。还有,我看你还没我大呢,该叫我大姐姐。”
晕,飞龙正想怎样“回敬”她,云可夺已经说话了:“番茄,这是飞龙竟无迹,鼎金学校一年级学生。他很聪明,以后你有空了就找他玩。”又对飞龙说:“我女儿叫沐雨番茄,而不叫白林番茄?嘿嘿。”
“名字好怪呀,怎么叫番茄?”飞龙很奇怪。
她小脸一寒,哼了一声说:“你为什么叫飞龙竟无迹,而不叫落日竟无迹?难道一见你,月亮就要飞走么?无爷爷家的晴晴一出门大雨大雪就会停么?沧桑无泪就不会哭么?我再问你,夜雨无音家里每天夜里下雨都没有声音么?”
“喂,喂,我不过是问你一句,你——”飞龙急了。
“别喂了,我再问你一会。艾伦就爱拈个轮子玩?我爹伸手就能抓一把云放到兜里么?还有——”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飞龙的头大了。
“假设一个人名叫斗天,就一定要天天向天上射箭么?假设一个人名叫——”
“你有完没有?”
“什么有完没有?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比如——”
“喂,你别说了,别吵了。”
“为啥不说?越吵懂的越多。我还要说。”
“算你有理,这行了么?”
“我就有理,干么算我有理?看来你还不服,我再说说。”
飞龙急得捂住了脑袋:“你不要说了,我承认你有理。”
“承认了还差不多。可是,我的理是什么?”
飞龙心想她的理是胡搅乱缠,把人弄晕,可飞龙不敢说,只好嗫嚅着说:“你的理就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看!你明明没懂,来,小弟弟,大姐姐给你讲。”
飞龙要呕吐了,抱着头往院里跑去,听到后面她的笑声:“我总有理吧,爹。”
到院子里,飞龙扶住一棵枝繁叶茂的桐树,气喘吁吁。真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孩!艾伦天真可爱,认起死理来简直可笑,不过她的执着让飞龙佩服,而且看起来她内心上还很善良。夜雨无音很高贵,也很美丽,可惜有些傲,好像不把男人放在眼里。晴晴其实很聪明,却太粗心大意了。而且,看她对青蛙的态度似乎太狠了,不过她只是有点不懂事,教教可能就好。而这个沐雨番茄,把飞龙制服了。
飞云,云可夺,还有笑吟吟的沐雨番茄走了过来。
飞云拍拍飞龙的头说:“飞龙,你第一次不适应,以后时间长了就好了。”
飞龙差点晕倒。
云可夺可能发现飞龙脸色不对,责备她:“蕃茄,你以后不要对他死缠滥打,说什么都要适可而止。”
沐雨蕃茄呶着嘴:“不嘛,经常争吵能使人变聪明。”
飞龙又要受不了了,她要再聪明一些,恐怕天都要塌下来。
云可夺笑笑,手往屋里一让:“请!”
“不客气。”飞云当先走了进去。
飞龙是见人们都走进去才进的,两个眼珠转着到处看,对这个家十分喜爱。
忽然一声惊叫打乱了飞龙的思绪:“爹,你受伤了!”飞龙忙转过头,只见她跑到云可夺面前,指着云可夺带有血迹的左肩,抽抽噎噎的。
“没事,爹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云可夺满不在乎。
“爹会‘夺云神功’,受伤肯定厉害。我看看,呜——是谁打的,我要报仇!”
云可夺拍拍她的头:“蕃茄乖,爹没事,别闹!”
“呜——是谁那么坏。我看看。”
飞龙对沐雨蕃茄又有了新的认识:她对她爹的感情这么真挚,真让人感动。飞云中毒,飞龙就没有表现出像她一样的表情。是因为女孩心软?唉,沐雨蕃茄也有可取之处。
云可夺找出金创药,沐雨蕃茄又心疼又害怕,仔细的上药后哽咽着说:“爹以后再不能挨了,听话。”听她孩子气的安排云可夺,很是有趣,飞龙却笑不出来,心底满是被她对云可夺的一片痴情所感动。飞龙,你是不是该向她学呢?
“蕃茄很聪明,她已经开始练‘夺云神功’了。神技的难度很大,她刚学会方法,不能使。不过,她的领悟力很强,我想她以后会超过我。”云可夺谈起他的宝贝女儿一脸骄傲之情,“她喜欢看书,各家各派的都看。可能就因为这,吵起来连我都不行。”
“可是,太爱吵架了也不好。”飞龙小声说。
然而沐雨蕃茄耳朵尖,仍然听见了,她立即大叫大嚷起来:“不叫吵架,叫争辩。经常吵架会叫人变得不高兴,经常争辩却叫人变聪明。”
飞龙又头大了,心里感到很奇怪:云可夺和飞云怎么会没事?难道年纪大了人不怕烦?
“蕃茄,飞龙不喜欢争辩,你别和他辩了。”云可夺笑笑,转向飞龙,“在拜师学艺前,我姓上,现在的姓名都是老师给的。拙荆姓雨,这孩子长得很象蕃茄,所以给她起了个沐雨蕃茄。后来才发现,她天生喜欢吃蕃茄,很是有趣。”
“我说叫蕃茄肯定是有原因,果然——”飞龙才说了一半,又被沐雨蕃茄打断了。
“不对,名字就是名字,没有什么意思。难道叫‘黄瓜’的都是细高个,叫‘冬瓜’的都是圆滚滚的吗?真是,爹净帮人家,不帮我。”她呶着嘴,似乎生了气。
云可夺却毫不在乎:“他有理吗。”
沐雨蕃茄跑到飞龙飞云面前,摇着飞云的手说:“大伯,他帮飞龙,你帮我。”
飞云哭笑不得,但他作出严厉的样子说:“飞龙,不许欺侮女孩子!”
“不是欺侮我,飞龙不定打不过我呢。我是说他不讲理。”
飞云没想到“好心不得好报”,只好批评说:“飞龙,以后和蕃茄说话一定要讲道理,不许胡说。”
“不对,和别人说话也要讲理,并不是只给我说话讲理就行了。”
飞云显然也感到头疼了,就敷衍说:“听到了吗?飞龙,要听她话。”
“也不一定要听我的话,我也会说错吗。讲理最重要,听不听我的没问题。”
飞云连续三次被驳,一时竟无言以对。
云可夺看来对女儿的表现比较满意,只有些不好意思,就说沐雨蕃茄:“别说了,已经够了,我和你大伯还有事要谈,你和飞龙玩去。”
“根本不够,道理要年年讲、月月讲、日日讲、时时讲,刚才——”
说到这时,云可夺一袖拂出,将她扫到窗外。嘿嘿,这一招高明!
飞云使个眼色,飞龙明白了,跳了出去。
“呜——爹又欺侮我了。”
一个“又”字使飞龙忍俊不禁,心想云可夺以前被逼的没办法了,可能没少使这一招。但是,飞龙装出很同情的样子劝她:“小妹妹,别哭了。”
她立即不哭了,用右手背抹一下眼泪,开始纠正飞龙:“就算你比我大一岁,也只能称我大妹妹。你肯定比我小,不过小的不多,该叫我小姐姐,要是高兴,可叫我大姐姐。”
飞龙真的又有些受不了了,“姐”或“妹”,两个称呼而已。到她嘴里,却成了什么“大姐姐”、“大妹妹”、“小姐姐”、“小妹妹”的。最严重的还不是这,而是只要一和她说话,不管说什么,是不是好心,她都要和你“辩论”,在飞龙看来,这就是吵架。
对付这种人,吵是不行的,看情况她能和你吵三天三夜,能把活人吵死,死人吵活。飞龙想,对她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和不战不降”,不理她就是了。等她说够了,口干舌燥了,自然住口。就像打仗时,没有对手就无法打。
“喂,你干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