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打仗时,没有对手就无法打。
“喂,你干么不说话?聋了?哑了?没理了?”
“飞龙,不回答人家的问话是不礼貌的。”
“唉,你知道么?刀不磨要生锈,脑不用要变傻,口不使要变笨。”
见飞龙一直不“讲理”,她急了,也火了:“我打不过爹,可打过你了。”说完,将袖子向上一捋,摆摆吹弹得破的鲜嫩小拳头,竟要打飞龙。
飞龙虽然挨打习惯了,也不愿这样稀里糊涂的挨打,于是开口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能打人,打人是坏习惯。”
她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叫:“我赢了,哑巴说话了。”接着,她笑嘻嘻的说:“飞龙,‘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假,可是,你刚才没有动口,‘君子不动口就要动手’。我能打你,只要不打死打伤就没事。打人不一定是坏习惯,要看什么情况下,什么人打,打什么人。有时候,杀人还是做好事呢。”
飞龙只说了三句话,她竟然一一驳斥。飞龙又受不了了,心生一计,朝她后面一指向:“那人是谁?”
她一愣,忙回头看。
飞龙借机转头就跑向她家的后花园,边跑边说:“别追上来。”
飞龙气喘吁吁的跑到后花园,一抬头,吓了一跳。不知怎么回事,她已经站在了假山前面,笑吟吟的等着飞龙。见到飞龙,她刮刮鼻子说:“羞,一个大男孩跑这么慢。过来,我接着给你讲道理。”
飞龙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她一闪,拦住了飞龙。
飞龙明知道跑不掉,干脆不跑了。见她的身法又轻又快,很是佩服,就问她:“你用的是什么身法?能告诉我吗?”
“我告诉你,你就不能跑了。”她认真的说。
“好!”反正跑不掉,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击掌为誓!”
“行!”
“啪、啪、啪”三声脆响,飞龙连连叫了起来:“哎哟,你手太狠。”
“真是的,连这都受不住,根本不像个男孩。我说呀——”
“喂,你有完没有?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名字?”
“飞龙,你这态度不好,应该——”
飞龙实在弄不明白,沐雨蕃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问个身法名字就这么麻烦。由已度人,连常受欺侮的飞龙都受不了她的“讲理”,别人更受不了。由此可见,她恐怕没有伙伴,飞龙用不理她这一招肯定有效。于是,飞龙再次截断她的说:“你不说我就走了,再也不理你。”
“飞龙小弟弟,这样和大姐姐说话是不礼貌的。”
飞龙转身就走。
她忙抓住飞龙的手:“别走!我告诉你。是‘柳絮身法’,你这人真是。”
飞龙恍然大悟,又是吃惊,又是佩服:“是‘洞门高客霭余晖,桃李阴阴柳絮飞’的‘柳絮身法’吧?怪不得轻飘飘的,那么好看。”
她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飞龙有些骄傲的说:“我不爱练武和法术,有空就看书,听父亲讲东西,知道的可多了。‘柳絮身法’讲究‘轻、快、灵、柔、美’五字诀,练到很高的时候可以‘轻如落叶,快如疾风、灵如狸猫、柔如棉絮,美如飞花’,可好玩了。可是,武功没有十全十美的,‘柳絮身法’也有很大的缺点。它适合从上往下飞,不适合从下往上跳。”
她愣了好一会才说:“你倒说的是都对。‘柳絮身法’本来就是模仿柳絮下落时的情形创的,不适合从下往上飞。可是,听我爹说过,假如把‘柳絮身法’练到最厉害的地步,可以借风飞行,就可以往上飞了。那种境界叫做‘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你知道吗,娘的签名就是‘好风频借力,送飞龙上青云’。我的签名就是‘洞门高客霭余晖,桃李阴阴柳絮飞’。你的呢?”
飞龙一呆,他没有。
她等着飞龙说,目光中带着激动。
怎么回答?干脆,临时起一个吧。免得更被她看不起。可是,签名一般和人的武功或法术有关,飞龙却什么都不会。唉,过去太痛苦了,飞龙多想忘掉!心中灵光一闪,飞龙脱口而出:“是‘飞龙划天过,往事竟无迹’,好么?”
“好!”她甜甜的笑,“这个签名很好玩,‘飞垄划田过,亡死竟无恨。’嘿嘿,送给我吧。”
飞龙险些晕倒,不再理她。
这一招真灵,她立即改变语气:“小弟弟,大姐姐不给你要了,别怕。刚才,你说你读书多,是真的么?读的什么书最多?”
“是真的。什么武经要诀、法术秘籍、兵法战略都读。”
她瞪圆了双眼:“真的?那你给我讲一下阵法?”
飞龙愣了,他没学过。
“原来你不懂。”她等了一会见飞龙不回答很不满意,“小孩子说假话是不对的。”
飞龙就算有理也不敢和她辩,现在又没理,就笑了笑,听她说。
“玲琪帝国是阵法的发源地,各地都有兵法书籍。阵法很多,什么‘一字长蛇阵’、‘二龙戏水阵’、‘天地人三才阵’、‘四面来风阵’、‘阴阳五行阵’、‘横扫六合阵’、‘北斗七星阵’、‘八门金锁阵’、‘九天九地阵’、‘十面埋伏阵’、‘十一铁旗阵’、‘十二铜人阵’、‘十八罗汉阵’等等,数都数不过来。这些我都不讲,只给你介绍十多种常用的战阵。在不同情况下,灵活的使用,常能收到很好的效果。方阵是用来截杀敌人的,部署时要加强两翼兵力,中间较弱,主力殿后,可以灵活指挥。圆阵是用来集结兵力的,陷入敌军包围中使用效果最好,可以避免前后都是敌人的情况。部署时精锐放外,弱兵在内。稀疏阵是在敌众我寡时使用,部署时多竖旌旗,以示军容壮大。兵刃置于侧翼,行列之间保持距离,不可挤成一团。将行列分成几队,可以攻守自如,以寡敌众。钳形阵是用来包围兵力大致相当的敌军用的,部署时中心留部份人策应,向各个方向伸出长臂包围敌军。密集阵用来攻坚,部署时行列间的间隔小,集中力量,防敌迂回包抄,足以突破敌军主力。锥形阵用来决战,部署时队形如同锥子,前面必须是精锐之士,要锐利、坚固,兵力也不能太少。雁行阵用来包抄敌人,进攻敌人侧翼用,部署时前面两翼如大雁的翅膀向前突出。钩形阵容易调动,部署时左右翼如钩,配合金鼓旗帜,或前或后,进退自如。玄疑阵用来迷惑敌人,部署时多设锣旗、旌鼓,叫士兵鼓噪,虚张声势,如同天降,如同地下冒出,神出鬼没,让敌军防不胜防。”
飞龙听呆了。
“火阵用来烧杀,它的部署是:增添濠沟,疏散易燃物品,以防敌人纵火。若敌垒周围有障碍物,可用火攻,困死敌人。纵火之际,以弓箭辅助,并鼓噪营造声势,把敌人吓得无心应战。水阵用来巩固,部署时要小心。适合步兵使用,准备足够的舟船,进可攻,退可守。时刻注意水流缓急,防备敌人偷袭。同时,利用舟船的轻便迅捷,常常无声无息的进行突袭。胜了,继续进攻,扩大战果。不行,立即撤退,不可恋战。”
飞龙佩服极了,心想今后自已也要多读兵书,到时候再和她谈就有话说了。读书,唯一的用处不就是和人说话时不至于没话说被人耻笑吗。飞龙学不会武功和法术,命中也做不了什么大事,多读些书,可以给自己挽回点面子,不至于总被人欺侮。
飞龙由衷的称赞:“背的真好!”
沐雨蕃茄却是脸色一变:“你认为我只会背?你查查看哪本书这样写?”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她生气时,好像更为好看,飞龙很高兴,总想着她要真是蕃茄多好,那就可以吃了。
她脸色缓和下来:“其实我真是背的,让你猜对了。可是,我是找了很多本书,自己整理的。对了,鸟云阵用的也较多,它‘散如飞鸟,聚如乌云’,很灵活。”
这时,云可夺叫他们去吃饭,俩人一起跑了过去。
吃过饭,飞云把飞龙送到学校外,又去了云可夺家。
下午,还没上课,就听校门口乱哄哄的。飞龙和沧桑无泪等人向大门跑去。
门口,五名学生在地上或躺或卧,不住呻吟。几名老师面带怒色,拦住一个干瘦老头。有人给几个学生用恢复类法术进行治疗。见几名学生无大碍,飞龙心里石头落了地,但仍然很愤怒。他想尽快知道,这人为什么到学校来找事。
沧桑无泪倒很镇定,或者说是对此漠不关心。
“阁下平白无故的过来伤人,请留下字号!”一名教师不卑不亢。
“校长呢?让他来送死,你们不配和我说话。”这人很傲。
一位年青教师血气方刚,忍不住出手了。“千山暮雪,春来化水,腾蛇乘雾,终为尘土。——腾蛇灭体!”他使的竟是不常见的七兽派玄术,而且是能将人打死,甚至死人连尸体都不能留下,而是化为尘土的“腾蛇灭体”。只要被腾蛇扑中,那就必死无疑了。那人年青,见有五名学生被打伤,这人又如此狂妄无礼,他不知轻重,出手就下了杀手。
干瘦老头脸色微微一变:“好狠毒的年轻人!”说着不退反进,一拳打出,拳势粗犷而豁达。他显然内力深厚,一拳打出,罡气奔涌过去,气势骇人。
“轰”一声巨响,拳气和腾蛇相撞,那腾蛇从天而降,似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带着一股死亡气息,要将对手弄成粉末,没想到刚和拳劲一碰,立即土崩瓦解,消弭无形。但是,“腾蛇灭体”毕竟是很阴狠的玄术,其强大的玄术力将老人冲得连退数步,使他眉头紧皱。显然,这个年青教师的实力超出了他的估计。
“嘿嘿,鼎金学府也有人有些真本事,接我一拳试试!”喊声中,他反手打出一拳,拳势缥渺神奇。这一拳拳势并不猛,却靠精巧的姿式让人无从招架。
“是‘五泄拳’!”有人喊破,“难怪这么狂,他第一次用的第二路中的招式,这一次则用的第一路中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