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双眼无情地看着她。
“你!这……”
雨铃持续挣扎,只显得徒劳无功。她想要化为烟雾,但是我的灵力压制住她,让她无法转换,她手脚乱踢乱打,我则任由她踢打。她的攻击显得无力,落在身上就像是在按摩一样。我甚至希望她能够拥有强大一点的力道,至少这样就能感受到疼痛,让我受到害伯仁失踪该有的惩罚。
“你曾经说过,仇恨是给人带来力量的最好方式。现在我终于明白这个道理。”
“你……”
“是你!是你害伯仁受重伤,是你害他被赤铁抓走!”
雨铃突然停止挣扎,用她那灰暗的双眼看着我。
她像是认命地问道:“你想报仇吗?这是我应得的。你想让仇恨有地方宣泄,就尽管来吧……”
她一副理当受罚的样子,反而让我感到奇怪。雨铃的能力如何,我相当清楚,她决非无力反抗。若说她是那种会讲人情事理的家伙,又不可能,如果她会因为罪恶感而内疚,愿意任我处置,那当初就不会故意害我们。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不反对马上将她的脖子扯断,可是现在还不行。我必须先由她口中问出赤铁或是风伯的下落才行。
“我会的。你的命已经是我的了。不过在这之前,先告诉我赤铁藏在哪里?”
“你要找他?”
“没错!”
“你想寻死吗?”
“这是我的事。知道的话就快说,不说也无所谓,我很想试试所谓的拷问。你如果太干脆就告诉我,那就失去折磨你的理由了。”
她茫然地看着我,好像对我的转变感到惊讶,不过,雨铃仿佛在我的眼中找到答案。她无所谓地说:“告诉你,不就等于终结我的利用价值?不过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到头来你还是会杀死我。不如干干脆脆地告诉你,让你去送死。”
“哼,废话少说。”
雨铃手一伸,化出黑雾,雾气凝聚,形成一支古铜制的钥匙。
“这是通往那里的钥匙,有这个才能进去。至于地点,拿到通行证,就难不倒你吧?”
我接过东西。是一把很旧的钥匙,上面充满古老的灵力。
接着她闭上眼睛,好像在等我取走性命的样子。
“小武……你不会真的要杀她吧?!丝丽儿的声音微微颤抖。
是的,我想杀她,雨铃的罪行无可饶恕,甚至直接杀死她都算是便宜她。
“放心,毕竟我不像选民那么变态。我不是祸虎,我会给她一个痛快。”
“小武,别这样!这不像你,你不是会做这么残忍事情的人。小武,快住手。”
我不是这样的人?人是会改变的,以前也许不会,但是不代表以后都不会。
手上的劲道渐渐加强,雨铃的脖子被我掐得更紧。我期待她会求饶,至少要乞求我宽恕她的罪过,可是,她却是做出罪有应得的样子,甚至是想得到解脱的模样。
我突然觉得疑惑了。基本上,人应该是爱惜性命,拥有求生的本能,选民也不该例外。她的态度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在欺负弱小无罪的人,毫无报复的感觉。
不应该是这样的。把伯仁害得这么惨的人,哪能按照她的想法就这样死掉!或者这是她的计谋,想要引发我的同情心,放她一马?雨铃从头到尾可以说是毫无反抗,这不像她,纵然我在仇恨之中获得力量,将潜在的灵力全部激发出来,可是要制服雨铃,也不该如此轻而易举。
难道她又在策划些什么吗?
“哔啵、啪、啪、啪……”
由雨铃的手上突然传出奇怪的声响,我用眼角余光瞄着。
她的手!发生怪事,在手肘附近的风好像出现异状,她的手好像由内部爆开,部分散化为雾气,突然化为气态,体积涨大,由内部将血管、肌肉、骨骼炸开!
她的手就这么掉下来,还像被拉开的蝉蛹牵扯不断,黑暗的风像是蜘蛛丝连着上臂与掉了的小臂。她没有流出血,倒是由伤口不停飘出黑雾。而黑雾散开渐渐变淡,如同墨汁滴到水中散化开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不像选民。如果受伤了,黑暗的风应该是涌出来,自动修补伤害才对。
我意外地看着她手臂的变化,又将注意力回到她的脸上。雨铃脸上没有出现一丝痛苦的表情,不过,双颊似乎因为用力咬牙而变得有点僵硬。鱼尾纹也变得明显,好像是很用力地闭着眼皮。
没一会儿,她的手又黏回去。不过,并非很顺利地接回去,好似有股力量在暴动,就像当初黑矛射入祸虎的伤口时那样,阴邪的力量啃食着祸虎的肉体,现在那股力量也在侵蚀雨铃的躯体。
顿时我明白了。
无情的声音由我的口中说出:“原来如此。难怪你不会反抗。”
“不!没什么!你不是想杀我,就快点动手!”她终于生气地对我咆哮。
“不,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呸!”她气极地啐了我一脸。
“哼!”
“碰!”怒气自然反应,手捉着她撞向地板!
“不用想要激怒我。我不会顺你的意。”
“杀了我!有种就把我杀了!”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哈、哈、哈,我会的,不过,那要等我救回伯仁。如果伯仁没事,你就能求得痛快。如果有个万一,你必须用痛苦来赎罪。”
我狂笑着,平息之后,冷酷无情地对她说道:“杀死祸虎后,你的大仇已报,生命已经失去目标。是死是活,对你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甚至能够去陪你的族人才是解脱。不过,变成选民,化为目前这种形态的你,却无法自裁;甚至失去仇恨,也等于失去掌握你那一身力量的支柱。藏在你体内的邪恶之力开始不受控制地反扑,这样很好,让你受尽痛苦。嗯,不过,看这样子就算我不理你,恐怕你也撑不久。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你,反而是为你免去许多折磨,这太便宜你了。”
雨铃空洞的双眼中开始被恐惧填满。
“你很想死,是吧?”
我冷酷无情地继续说道:“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没有我的允许,你就得继续痛苦地活着。”
说完话,我就使用印契净化。
这一次,我将印契打入雨铃的体内,然后将风注入其中。灵力作用,黑雾被净化了!她的肤色渐渐改变,由深黑色渐渐转化,变为深灰色,又转换为灰褐色。她不停地冒出黑色烟雾,藏在她体内的风,为了躲避净化的作用,而自动离开。
她变得比较像人,不再只以单一色调的形态存在,不过,还像是掉到墨汁中的洋娃娃,即使经过努力地清洗与漂白,还是无法恢复原来的色彩。
完成后,我才将她放开。
雨铃无力地坐在地上,双手撑地,头无力地下垂。
“你……这……不可能!”
“你不是说过,如果我完全掌握恐惧的力量,就能打败祸虎。现在我则以仇恨来推动灵力,所引发出来的力量当然更大。”
雨铃凄惨地笑着,同时诅咒道:“你说的没错。不过我也预见了你的未来,我现在的惨状就是你的将来。我很乐意与你一同下地狱,至少有人作伴比较不会寂寞。”
我无所谓地说:“下地狱吗?无所谓,只要能救得了伯仁,会有怎样的下场都无所谓。这种心情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雨铃体内的黑暗灵力被我净化得差不多,不过,由于那是她力量的根源,所以她可能会继续吸收同质力量,好补充失去的力量;不过,要恢复力量,恐怕要花费许多时间。在体内的黑暗灵力不足的情况下,她只能继续活下去,同时忍受活着的痛苦。
我的作为不只是如此,在她体内的印契不只是在这一回净化她体内的灵力,还在里头存有我注入的风,当她体内的黑暗灵气增到某种程度之后,印契将再次发挥作用,将黑暗阴邪之力消弭。我特意这么做,因为我也没把握能活着回来。如果不幸死在赤铁手上,给她的惩罚将持续下去。
雨铃无力地坐在地上,清泪滴落,低声泣涕,令人心怜。可是我狠下心不理她,甚至告诉自己,这就是她应得的,要自己享受这报复的快感。
不过,内心还是有种不愉快的感觉,所以我转移注意力,开始研究手上的钥匙。
这把钥匙应该是开启赤铁居所大门的道具,问题是要怎么到达那个地方?
光有钥匙,不知道路也没用。雨铃说,拿到钥匙,我就可以知道该怎么去,这么说来,这把钥匙也是指引的路标。
要我现在再低下头去问雨铃,似乎怪怪的,不如自己先研究一下。
我想,既然有钥匙,那么,这东西一定与能够开启的大门有密切的关系;也就是说,可以拿这把钥匙当指引来找出大门。印契搜寻就是用在这种时候。
于是,我再度使用印契,将青铜的古老钥匙放入印契之中。
风流入印契,并与钥匙交流,以这把钥匙沾惹的灵气为线索,来寻找与钥匙对应的钥匙孔。当风进入青铜钥匙时,灵气被吸入了!紧接着,钥匙发出淡淡的灵光,印契并没有发挥作用,用来启动印契的灵力在流向钥匙之后,就没有流出,因而无法启动印契。
我意外地看着这把钥匙,在心中微笑着,原来如此。这把钥匙不单只是钥匙,同时也是门。让门出现的方式,应该就是注入适当频率的灵气。
这不难,只要花点时间,应该就能把门叫出来。
于是,我握着钥匙开始试验,不停地让风流入钥匙之中,灵光闪闪,钥匙对各式各样的风都有反应,但反应不一。有的风只是让它发出淡淡的灵光,有的风则只让它轻微震动。
试了好一阵子,却都找不到能够让钥匙启动的风。
是哪里出问题吗?这把钥匙是给选民使用的,选民使用的灵力与寻常人有什么不同吗?还是说,这把钥匙只限定选民才能够使用?如果是这样,那我拿到钥匙不就没用?
不可能,选民在运用灵力上,不见得比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