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好!这伯仁这一击,可让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了。
这选民一手高举就直接捶下。
还好伯仁变招极快,一击之后又加一招。只见他身子迅速下沉,又暴然提起。重心飞快改变,带动蹦弹之力,两人虽是极近,不易舞动拳脚,可是伯仁就用肩头靠向选民。身子向上弹动,猛力跃出,一肩撞在选民胸膛。
那选民原本就站得轻松,再加上先前的肘击,早让他重心向后倾去,再加伯仁弹起肩靠,选民就被推开了。这时他的手也敲下,落在空处。
眨眼之间,伯仁再度漂亮出击,我也才安心地把大气喘出。伯仁自小练拳,果然不是练假的。
要是常人,连续两下早禁不起。选民毕竟是选民,虽然没有变化成异形异状的躯体,可也相当强悍耐打。见他退了几步,脚一蹬,又扑了回来。
他还是一样,动作夸张明显。大手挥抡明显的动作,只是他的动作大却非常迅捷。也很难想像他会像是没事的人一般,马上就反攻而来。
选民快,伯仁却更快。不过,伯仁的快却不是真的动作极快,而是他会用招,没有多余的动作,而且使力用劲只在瞬间。伯仁的快只在出招的那一刹那,不似选民保持在非常人的速度之上。
又见伯仁重心瞬间前移,左脚向前上步,落于圆弧上,重心前移的同时,左手从头顶上向前下横掌、掌心向前俯身扑出。就见他一手护于胸前,另一手打掌扑去,身子放低,避过选民的大手挥爪,右手掌则打出了扑面掌。
选民受了迎面正击却似无事之人,近身横拳想以一拳换上一掌。伯仁哪会给他这机会,左腿马上屈膝下蹲,上身右扑成右仆步,整个身子就由右脚移到左脚上,双腿虽未移动,但身体却向后移了半公尺避开选民的攻击。
几回攻防,伯仁虽未有丝毫损伤,选民却也像是金刚不坏之身,反而凶性更起。
“哪来的怪人,死缠烂打的!”伯仁骂了一声。
两人身影交会错乱,一时之间又不知对了几招。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更是焦急,伯仁靠着家传武艺将八卦掌打得虎虎生风,那选民却是天生野性,靠着惊人的力量与速度毫不逊色。
虽然伯仁多次击中人身弱点,可是却又不见效用。
反倒是那个选民渐渐习惯伯仁的招式,靠着天生的反应与强韧的身体,一再强攻。伯仁虽不见败象,可也是危险万分。
在一旁看的我可是心急如焚。伯仁是不能有一点失误,那选民随便一下都不是闹着玩的。想帮忙,却又无从插手,只能在一旁看着伯仁与那选民搏斗不停。
看到那个选民身形在打斗中渐渐变化,手臂渐渐长出出黑色的长毛,手指渐变黑色而枯槁,指甲也在无形中伸长,脚亦如是。
他的手脚横生变化,身体却保持原样。不知道专心应战的伯仁是否发现这些变化,只希望微暗的天色能遮掩住这些变化。
紧张与不安中,空气间吹来一阵清圣之风,带来阵阵的莲花香味。
风吹入,那选民突然嘎嘎怪叫一声。就见他拼死向前猛击!
伯仁见状急忙侧身避其锋,同时伸手抓住其臂,顺势拗动,“卡”的一声,就见选民手臂被拗成不自然的角度,可这选民却是不知疼痛、亦无所谓的模样,就将折断的手臂当鞭使用,向后甩去。这种不合常理的攻击,就是伯仁也料想不到,虽然伯仁已经快速变招,却还是被他的手背甩中。
看似轻轻一击,却拍出一声碰响。
伯仁也因而向后滚退!
见这情形我可急了。不顾身体的不适就扑向选民。
他先是停下,对我张嘴就咬。可是空气的莲花香渐益香浓,耳边也传来阵阵不知为何的法言咒语。
就见那选民脸色瞬间大变,好似极不甘愿的样子才跃身飞去。
他逃走,我可不依!这可恶的家伙竟敢伤害伯仁!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对付他,就追上前去。
选民跑得飞快,就冲出小巷。转个弯,就见异光闪耀。
我自是急忙追去。
就要过弯……双脚却自动停下了。
因为我看的不再是游民形态的选民,而是只两人高的巨大黑猩猩的怪物。
然而他不再动作,只是站在那儿。
怎么回事?
“没事吧?”伯仁在小巷中喊叫问着。
这该怎么回答?
选民突然跪下,向后倾倒。
这才见到原本受伤的胸膛流出血瀑。
而原本被那巨大身躯挡住的地方也出现了两个人。一老一少,都曾见过。一是身着道袍的尹真人,另一个则是手持鞭剑的冷茹焰。随之巨大的选民黑雾放出,幽气四散,不到数秒,又变成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
见到我,尹真人意外地说:“哎呀,真是抱歉。是小道无能,让这选民逃跑,幸有陈公子出力阻拦,方能达成斩妖除魔之任务。只是让贵友受惊,倍感歉意。”
“他哪有做什么,不过是在一旁看着。出力的是他朋友,又不是他。”冷茹焰则是一脸不屑地说着。
“不论如何,若不是这个妖魔贪图陈公子的灵力以求疗伤,我们还不知要上哪找它,这点恩情,小道不能忽视。”
“没事吧,小武?”伯仁问着走来。
道长迅速抬起选民的尸首,对我作揖道别,如踏青云般地轻巧离去。
我只得装作没事的样子,回头应道:“没事,人已经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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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天啊,这课还怎么上?!~
公车上人如海潮,是多如海潮,上上下下。而我的心情也如同这人潮来来往往,不得安宁。
今天是我第一次正式打工的日子。因为伯仁的伤让我数日难以安寝,那伤来自选民顺手甩动,鞭中胸膛,看似轻轻一击,却让伯仁停止晨练长达一周。
当我陪他到医院照了X光,才知道那随意的一击,已经造成肋骨轻微骨折。本来该住院,可是伯仁坚持不肯,因为住院必然会惊动家乡的村长,伯仁不愿让家人担心,也不信任西医。所以就自己抓药来服,自己找药来敷。
这倒好,我帮村长带来的内伤药立刻派上用场。
一周过去,伯仁的伤渐渐转好,我的内疚才慢慢减轻。
而这段时间我无心于学业,更别提家教的事。等到上课的日子到了,才发现全没准备,只得硬着头皮前往学姊的亲戚家。
虽然这份工作很重要,未来的生活费和注册费可能都要倚赖这份家教,可是此时此刻的我又无心于此。不管怎么说,伯仁的伤都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身上的风引起选民的觊觎,伯仁也不会因而受伤;要不是伯仁正好待在我身旁,也不会碰上那妖人;要个是我如此无能,他哪会为了保护我而受伤。
从小伯仁就一直帮我,而我却给他带来这种接近死厄般的危难。用拳头打打架出就罢了,最多就是瘀青血肿的,再严重也不过是脱臼或轻微骨折。可是扯上了选民,非死即重伤,要是伯仁有个万一,我岂不是一辈子良心不安。
车子停停走走,心思纷乱,想东想西,不知不觉中已经到站。
走下公车,收拾好心情。还好坐公车不像搭计程车,车站离那如同植物园般的大宅院还有一小段距离,可以让我调适心情。
当我走到大门口时,才将心中纷乱的思绪排除,准备迎接第一次的家教。
刚刚还是那位伯伯在看门。他一见到我,二话不说,立即开门,还迎上来,笑容可掏地问好:“是陈公子吧?请进,请进。夫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要我领你进去吗?”
“谢谢。我知道路,不用麻烦老伯了。”
“哪儿的话,您是大小姐的朋友,又是K大的高材生。竟肯答应为了几位小少爷的课业来帮忙,为陈公子服务,我高兴都来不及了。”
“老伯,您太客气了。可是这门口也不能放着不管。”
“啊……还是陈公子想得周到。好吧,就请您自个走进去……”
最后,老伯还是送了我一小段路,才回到工作岗位。这家人的期望越大,无形中我的压力也跟着增加了。
当我走到林中的木造雅宅时,一名妇人已经在门口等着。
“陈同学倒是很准时,来,快进来。”
“谢谢,呃,素……”
她笑道:“别客气,你就像小姐一样,喊我一声素姨就好。”
走入这房子,还是这么古色古香,虽然不乏现代化的家电,可是却融和得相当巧妙。住在这种地方一定相当享受,有文明的便利,又能在城中偷得清野乡居的雅趣。
素姨引我入内,招呼我就坐后,遂熟练地泡起早就准备好的茶叶。
她一面动作着,一面说道:“可终于盼到你来了。那三个孩子也许是换了个环境,变得无心读书。虽然佳琪自上次跷家之后,变乖了不少,可是却成天长吁短叹的,正处青春期的小丫头最难搞了。她没再惹事虽是好事,但却叫人更加不安。”
素姨帮我倒了一小杯茶,继续说道:“哲仁那孩子也叫人担心。虽然他看起来乖巧听话,可是却把事情全往心里压去。别看他经常坐在书桌前用功,其实那颗心往往不在身上。父母的伤亡给他的心灵造成严重的打击,这些日子失去理智爆发的频率更加频繁,我这做舅妈的就只能看着他干着急。
“还有士谦最让人头痛。打架惹事快成了家常便饭,最近好像还成了学校的大哥。劝也劝不听,管也管不动。那孩子就是太有我上张,又不服人。唯一能让他安分一点的,就只有母亲的眼泪。只是咱们家近来的状况也不甚好,虽然把孩子放在这儿,当母亲的还定得出外工作,张罗学费。那母子每周相见总少下了一场冲突。我知道孩子只是嘴硬,可就拉不下脸,老让当娘的以泪洗面才懊悔,一再形成恶性循环。”
素姨把这几个学生的近状说了一番,我听了可就头大了。第一次当家教,就遇到这样的问题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