腗医生:“不过说起来,就像你不是个普通的医生一样,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目的和打算,而只有我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我非常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也许我有一点点的特别,但是对大多数人和你来说,我只是一个医生。”明媚的阳光照射在白色的外衣上,泛出朦胧的光晕:“你首先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所以才没有办法信任别人。”“有人告诉我,没有什么人值得相信,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自己。”“但你是因为相信这个人,所以才会相信这句话的,不是吗?”M医生侧过头,弧度优美的嘴唇绽开笑容:“暮音小姐,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受伤,就拒绝任何尝试的可能。”“你觉得我可以试着去相信某一个人吗?”“你已经开始尝试了,所以才会觉得这么彷徨。”M医生笑着说:“这是个好的开始,人类是无法忍受寂寞,也无法独自生存的。”人是无法忍受寂寞和独自生存的吗?
风暮音背靠着书架发呆,然后她举起手,扳起了手指头。如果算一算的话,那么风雪,爸爸,还有天青……这三个人,她想自己信任他们。其他人,好像还是不怎么可信的样子……
如果说,每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可以用颜色来形容的话,那么这个金晨辉全身就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金色光芒,就像阳光一样温暖柔和。
风暮音不讨厌阳光,但是,她总是这个样子,这让风暮音心里觉得很困扰,所以干脆就直接找上她。
“金晨辉,请问,你是不是有事找我?”“你好像不喜欢我?”书架上的书立刻被拿空了一块,金晨辉从后面探出头,表情看上去有点失望。
“没有的事。”风暮音心想,难道是自己表现得还不够明显?为什么她的语气是不确定?“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总是跟着我?”“我能不能和你做朋友?”“为什么?”这话听起来很陌生,也很怪异……自从幼稚园以后,就没有人对风暮音说过这么奇怪的话了。
“因为我好像很喜欢你。”金晨辉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她:“你让我感觉很亲切,所以我想和你做朋友。”风暮音花了点时间才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她怀疑自己也许是听错了。
是说到“亲切”这个词语了吗?这些年以来,说她冷淡的也有,说孤僻的也有,但是说“亲切”的,金晨辉倒是第一个。
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的风暮音随意点头:“谢谢你的夸奖。”“那么,你就是同意了?”金晨辉伸趴在书架上,大大地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会被看成怪人呢!”风暮音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事实上,她真的觉得这个金晨辉很奇怪。看她说话轻声细语,总是笑脸迎人的样子,光看外表和人前的表现,谁都会觉得这是一个端庄得体、出身良好的名门淑女。但是风暮音现在越是看她,越是体会到为什么不能以貌取人……
“金晨辉。”风暮音疑惑地抬起头问:“你为什么要爬得那么高?”“因为从这个角度看,你还是很帅啊!”她一脸高兴地对风暮音说:“我上次在楼下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男生呢!”那也不用爬到书架上看吧!
“书架已经很旧了,而且也不是固定在地面上的。”风暮音善意地提醒她:“如果你不小心……”她还没有说完,“轰”的一声巨响,整排书架就朝她坐着的方向倒了过来。
满室灰尘消散之后……
“对不起!”金晨辉小声地说:“我总是闯祸。”“我看出来了。”风暮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已经很注意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做错事情。”她的脸上满是无奈:“我也想机灵一点的,可就是做不到最好。”“我并不想打断你。”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风暮音觉得自己更是无辜:“可如果你要说很久的话,我希望你能先从书架上下来。”因为两面书架的距离很近,所以书架并没有倒在风暮音身上,但被那些厚厚的精装书砸到然后活埋,她也很难保持愉快的心情。
“对不起!”金晨辉迟钝地察觉到了她的情况,手忙脚乱地想要离开书架。
“喂!”风暮音的脸色都变了:“我是让你……”话还没说完,她眼前一黑,耳边传来了一声接着一声的轰然巨响。
“我是让你从书架上爬下去,不是往上。”等四周终于安静之后,风暮音透过眼前细小的缝隙,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蘸着双氧水的棉花近乎粗鲁地压到风暮音的伤口上,让她痛得抽搐了一下。
“啊!”金晨辉吓得丢掉了凶器:“对不起。”“你快点。”风暮音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地面:“你忘了要收拾好之后才能回家吗?”“可是你流血了。”她抬头看风暮音一眼,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你脸色这么难看,真的没事吗?”“我没什么事。”这人似乎忘了这完全是拜她所赐:“这种伤口随便拿个贴布贴一下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不行!”金晨辉摇头,重新开始清理伤口:“一定要好好处理,不然很容易引起细菌感染。”风暮音转过头,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你……真是勇敢。”金晨辉一边帮她包纱布,一边说了一句极其无聊的话:“要是我一定会喊痛的!”“这和勇敢没关系,我只是懒得说。”今天运气实在太差,被灾星克到了:“你刚才擦伤口的时候,我的确很痛。”“你真好。”一转眼,金晨辉开始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她看:“我希望自己能和你一样。”“和我一样?”
风暮音笑了出来:“那有什么好的?”“有啊……”金晨辉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她:“你和每一个人都不一样,你真的是与众不同……”“你在胡说些什么?”风暮音把手举高:“还有,虽然我不会包扎,但是你这么做是不是太离谱了?”只是划破手背,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手会被包成猪脚的形状。
“啊?”金晨辉手里还拿着一卷新的纱布:“我还没完全包好呢!”风暮音已经完全确定了,金晨辉其实就是个虚有其表的笨蛋。
当风暮音把最后一本书放回书架上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
“咦?你的手上是什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金晨辉一把抓住她的左手。
“你那边收拾好了吗?”风暮音手一用力,轻易从金晨辉手心里挣脱出来:“收拾好了就各自回家。”“是朵花。”金晨辉的眼睛里发着光:“我看到了!”风暮音懒得理她,迳自拿了背包想往外走。
“给我看一下嘛!”金晨辉拉着她的外套。
“不要。”风暮音拒绝了她,走出图书馆的大门。
“风暮音,你等我一下!”金晨辉跟在她后面边跑边喊。
风暮音拉下脸,加快了脚步。
“等一下啦!”金晨辉喘着气喊:“你走慢一点嘛!”一路上都是三三两两的学生,她们两人的样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够了没有!”风暮音停下来,转身想要骂她,没想到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直冲冲的脑袋。金晨辉低着头用力冲过来,“砰”的一声,风暮音的鼻子当场就遭了殃。她捂着自己的鼻梁,痛得把眉毛都拧成了结。
这家伙是个灾星!
“别跟着我!”风暮音用发狠的目光瞪着她。
金晨辉好像被吓到了,眼睛转啊转的,不敢再吭声。
风暮音回头看了两三次,确定她站在原地没动,才放下心大步往门口走去。
“暮音小姐。”黑西装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风暮音朝他点了点头,正要走进车子的时候,低头看到自己衣领上好像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她拿下来一看,发现是一个镶着宝石的发夹。那应该是金晨辉撞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勾到她衣服上的。
风暮音正要甩手扔了,转眼看到那发夹上的宝石,最后还是改变了主意。这东西好像价值不菲,要是对金晨辉很重要的话,她随手扔了好像有点过分。
“你在这里等一下。”她把背包丢到车里,对黑西装说:“我有东西忘了。”跑回刚才分开的地方,风暮音没能找到金晨辉,她拿起发夹看了看,然后放进口袋,决定等明天见面再说。不过她转身走了没两步,就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哎呀!不要打我的脸啦!”那说话的声音还挺耳熟的。
风暮音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转过一个弯,就看到大楼的死角里堵着一群女生。
“你们在干什么?”她透过包围,看到了里面缩成一团的受害者,于是朝那群女生大叫一声。
结果呼啦一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跑了个精光。
“都说不要打脸了!”受害者咿咿呜呜地说,边抬起了头。
看到那张好像被一群猫袭击过的脸,风暮音吓了一跳,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传说中校园暴力的受害者,这么近距离地接触。
“金晨辉,你这是怎么了?”她没想到才几分钟的工夫,这家伙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嗨!”金晨辉一笑扯动了嘴边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的。
“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风暮音没有同情她,因为她的破坏力值得被这样对待。
“还不是因为你。”金晨辉好像想站起来,但是脸上流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
“你没事吧?”风暮音走过去,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脚麻了……”她双手抓住风暮音的衣服,一脸要哭的表情。
“她们到底为什么打你?”风暮音知道她喜欢胡说八道:“你才来就得罪那么多人了?”在金晨辉的强烈要求下,风暮音扶着她慢慢往门口走去。金晨辉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满脸的抓痕,加上不停的哀嚎,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重伤。
“才不是!”金晨辉哎哟了好几声,死命拖住风暮音,风暮音只能停下来等她,她含泪看着风暮音说:“她们要我离你远一点,还骂我是狐狸精!”“为什么?”风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