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受打击:“难道你忘了,在飘渺城里我们见过一面,当时你妹妹也在的。”“是吗?”风暮音淡淡地说:“好像有点印象吧!”“遇到熟人了吗?”那个和吉亚同来的人,这时也已经走了过来。
“我一时之间得意忘形,还要请您原谅!”吉亚拉住了风暮音的手,眉飞色舞地把她拖到那个人面前:“这就是我说过的暮音,您看!就和我形容的完全一样吧!”风暮音很轻易就从吉亚尊敬的语气里,猜到了另一个人的身分。
这位南方的浩瀚之王有一头深蓝色的长发,同色的眼睛中充满了睿智的光芒,能看得出来是个表面温和亲切,内心冷静敏锐的厉害角色。
“你好!”在对方打量自己的时候,雅希漠也不着痕迹地把这个黑发少年仔细看了一遍:“我常听吉亚提到你。”他虽然知道吉亚并不是喜欢夸张的人,但是在今晚之前,他还是没有办法想像出吉亚所形容的“令人移不开视线”,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但是当他远远地看到这个站立在高处,闭目聆听着海浪的身影,他忽然能够体会到了,那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微弱而美丽的光,让人想要拥有却无法捕捉的……
风暮音点点头,摆出一副不知道眼前这两人的身分,也不感兴趣的冷漠表情,看着他俩。
“暮音,你们后来没什么事吧!”吉亚似乎非常高兴,有些得意忘形:“那天晚上情况很混乱,希望你们没有遇到什么意外,我很担心,能在这里看到你实在是太好了!”也许是因为水族天生体温比较低,吉亚一直抓着她不放的手有些微凉,这让风暮音很不舒服。
“放手!”风暮音终于忍受不了地甩开了他。
吉亚先是一呆,然后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一旁的雅希漠倒是一脸感兴趣地看着。
“谢谢关心。”风暮音瞥了他一眼:“我们都很好。”“你妹妹呢?”吉亚是很容易就能从挫折中恢复的类型,一转眼又变得笑容满面了:“她也和你一起来浩瀚城了吗?”“她……没有!”风暮音摇头:“她这次没有和我一起出来。”“真是遗憾。”吉亚想起那个有着一双漂亮眼睛的小美人:“她是位很可爱的小姐,真希望能再看到她。”“会的。”风暮音浅浅一笑,眉宇间带着不易被觉察的晦暗:“你很快就能见到了……”“真的吗?”吉亚开心地问:“她是不是也会来这里?”风暮音笑而不答,可是在对上雅希漠试探的目光之后,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变淡直至消失。
这个浩瀚之王,绝不是可以轻易欺瞒的对象!意识到这一点,她立刻有了尽快脱身的打算。
“不打扰了。”她点点头,看上去就是准备说再见。
“怎么?你这就要走了?”吉亚又要伸手拉她:“我们才见面啊!”风暮音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成功地让他把手缩了回去。
“我还有事!”说完这一句,风暮音朝雅希漠点头:“有机会再见吧!”雅希漠把双手背在身后,深不可测的目光就像是要把她看透了一样,风暮音深深地和他对望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啊!他就这么走了?”那个纤细的背影融入黑暗最终不见,吉亚失望地垂下了肩膀:“还是和那时一样冷淡呢,难得才又遇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啊!”“聪明的清泉城主,是什么让你连基本的观察力都丧失了呢?”雅希漠好笑地摇头:“难道说你除了他这个人之外,其他什么都看不到吗?”“观察力?”吉亚不明白地看着他:“您是指的哪一方面?”“最基本的方面,你都没留意到吗?”自己向来精明能干的左右手,突然之间变得这么迟钝,雅希漠感到有些吃惊:“比如说他的衣着打扮,就没能让你想到什么?”“衣服?”吉亚回头看着风暮音消失的方向:“好像是银色和蓝色的……”“你想想,在这座浩瀚城里,只有一种人会穿那样的衣服。”雅希漠开始怀疑那个叫做暮音少年,是不是真的懂得控制人心的法术,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吉亚这么失常。
“是近卫队的衣服!”吉亚终于恍然大悟,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疑问:“但是……他怎么会穿着近卫队的衣服,难道说他参加了近卫队……这应该不可能的啊!”“为什么不可能?”“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去当你的近卫!”吉亚对显赫的近卫队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这太不正常了!”“我看最失常的是你才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雅希漠心里倒是有些同意吉亚的看法。
那个少年本身的存在感太强了,足以让人忽略其他的细节,如果不是有仔细留意,他都没能发现对方身上居然穿着近卫队的制服。
这样的人怎么会屈居人下?
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是不是有所图谋……看来有必要让人好好地调查一下……
第十章
风暮音毫不意外第二天会被请到雅希漠的面前。
“雅希漠大人。”她没有刻意装出吃惊的样子,雅希漠是不容易被演技迷惑的,还不如自然一点更好。
“你果然知道我是谁。”雅希漠坐在桌子后面,从堆得像山一样高的卷轴里抬起了头。
“身为您的近卫,我没有理由不认识您。”“可是我看你昨晚怎么好像不怎么认识我?”雅希漠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子:“坐吧!”“您似乎并不愿意被我认出来。”风暮音坦然地坐了下去:“所以我就自作聪明地没有作声。”“的确很聪明!”雅希漠并不掩饰自己的赞赏:“做一个近卫实在是大材小用了!”“谢谢大人的夸奖。”风暮音微微一笑:“我对目前的状况,已经非常满意了,我不认为这样是大材小用。我一直认为不论做什么事,都应该一步一步完成,不求一步登天。”“难得有人在我面前这么说,我果然没有错看你。”雅希漠看了她一会,从手边拿起一个卷轴展开:“听说你是不同种族的混血后裔,这会令你的发展很不顺利喔!”“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她的声音有些苦涩。
雅希漠一怔,抬起头看着她的时候,正巧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哀伤。他的心不受控制地一跳,觉得冥冥中似乎有什么无形的力量,甚至开始影响到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你应该知道,我明天就要出发去圣城。”沉吟了一会,雅希漠做出了一个决定:“你跟着一起去吧!”这个人实在太危险了,如果说他是怀着别样的目的来到浩瀚城,那放在什么地方迟早都会引起轩然大波。只有好好地看牢他,把他带在身边,才有可能控制住任何突发的变化。
雅希漠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他天真的认为,这样做是最好,但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恰好就是因为他的这个决定,让一场真正的风暴,开始在遥远的圣城慢慢成形。
在蓝天下看去,远处恢宏美丽的白色城池散发着一种神圣纯洁的味道。
“那就是圣城吗?”风暮音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是啊!”坐在她身边的吉亚听到了,高兴地立刻就凑了过来:“是不是很壮观啊!”“好像用冰雪做成的一样。”风暮音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冷的?”“那是从圣山深处运来的白石,不过摸上去的确很冷。”吉亚解释说:“和我们的天帝大人很相似,都是完美得没有一点瑕疵。”“完美本身就是一种瑕疵。”风暮音扬起嘴角。
埋在卷轴山里的雅希漠抬起头,目光从她脸上滑过。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恭敬的话?”风暮音看了一眼忽然沉默的他们:“我还是不要在这里比较好。”“没什么,我和雅希漠大人是不会在意啦!”吉亚干笑了两声:“不过这种话可千万别在其他人面前随便说起,天帝大人可是不容亵渎的,尤其在你要进入圣城之后,言行需要更加小心。”不容亵渎?捅他几刀的念头都有!
“我知道了,不容亵渎嘛!”风暮音点点头,然后站起来:“那我走了!”“你去哪里啊!”吉亚连忙拦住她。
“近卫队都在外面。”“你要出去?”吉亚吃惊地问:“难道说这里不舒服吗?”“但这是大人们的马车。”风暮音一针见血地指出事实。
“我身分低微,这一路都和两位坐在一起,已经是很不应该了,怎么还能跟着一起进入圣城呢!为免惹人闲话,我还是出去好了。”“管别人怎么说呢!”吉亚满不在乎地说:“要是他们真问起来,你就说是进来陪我聊天解闷的。”“我不喜欢聊天。”“没关系……”“吉亚。”雅希漠忽然插嘴进来:“暮音说得也有道理,为免日后横生枝节,你就让他出去吧!”虽然吉亚不太情愿,可是顶头上司都开口了,他也没有立场继续反对,只能哀怨地目送着风暮音离开了马车。
“吉亚。”雅希漠又低下了头:“进了圣城,你最好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毕竟他是近卫。”“我可以认为大人这是在吃醋吗?”雅希漠手里的笔一滑,画花了一份重要的文件。
“其实我都看的出来,大人和我一样,都很喜欢暮音呢!”吉亚酸溜溜地感叹着:“我想,如果他是女孩子,我们两个人一定会为了夺取他的芳心而大打出手吧!”“能不能请你停止那些荒谬的胡思乱想。”雅希漠合上卷轴,不动声色地湮灭了证据:“既然你那么喜欢粘着他,那到了内城之后,你就暗地里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好了。”“为什么?”“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雅希漠垂下了视线:“我们这位与众不同的近卫,好像对圣城有种特殊的想法,我怀疑内情不单纯,他实在不像一般的近卫,这是我的直觉。”“那我还真是不懂,你还把他一路带过来?”吉亚挑着眉毛:“不怕惹什么麻烦吗?”“我为什么要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随从,就算惹了什么麻烦,也不至于和我有什么关系。”雅希漠把目光投向了那座越来越近的冰雪之城:“相反,我倒是有点期待,不知道这个好像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