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人有多笨吗?我师父也是来自未来,但是他说的话谁都不信,只好写写不卖钱的东西。大法王更惨,他们回去后,族人都离开他了,他又老得不能骑骆驼,只好当个路边的吟游诗人,每天穷唱‘哈米迪呀哈米迪’。”
大家听杏娃学大法王唱哈米迪,禁不住都笑出声来。
衣红追问不舍:“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派了一个分身回去,他那个电脑很坚固,那个时代又没有工具……”
“不要说得那么玄,古人也不是那样笨!”
“你知道那里面的光纤有多细吗?头发直径的千分之一!
“法王不能用,又打不开,只好放在桌上当纪念品。大法王过世后,欠了一屁股债,有人便拿这个‘盒子’抵债。后来辗转流落到埃及一家古董店,在大门口被人当台灯架子,台灯卖了不少,电脑却待了一百多年。直到我开始服役的前一年,有个阿拉伯人把它买去了,而我的时间到了,那分身就失效了。”
“你是说,大法王用的电脑就是你送回去的那一台?”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陈述事实。”
这一席话简直匪夷所思,大家都没有搞清楚,到底大法王是不是那个阿拉伯人,而这一台是哪一台?有的猜只有一台,皆因杏娃多事,以致循环不止。有的猜大法王用这一台做样品,另外委托人设计了一台。
总之,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理论,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杏娃打破沉默:“各位……”
衣红早烦死了,立刻接着说:“够了!够了!大家都考完试了,该轻松一下!杏娃,好说!到哪里去玩好?”
文祥问:“杏娃,你有话要说吗?”
衣红抢着说:“都及格了,还说什么?”
文祥说:“哪有自己说自己及格的?”
衣红说:“我是监考官,我说及格就及格。”
文祥纳闷道:“谁说你是监考官?”
衣红指着文祥右腕那八颗通红的佛珠,得意洋洋地说:“文公子,杏姑娘说的,你难道忘了?”
文祥更是莫名其妙:“杏姑娘?哪个杏姑娘?”
衣红说:“庄子说的,是杏娃!”
杏娃说:“衣姑娘错了,我不是姑娘!”
衣红觉得奇怪,问:“杏娃!你参透了什么?”
杏娃说:“那位杏姑娘说得好,神仙不该有男女,所以我不是姑娘!”
衣红笑了,说:“委屈点吧!难道你想做妖怪?”
杏娃问:“这与妖怪有什么关系?”
衣红说:“你听过‘妖怪姑娘’没有?”
杏娃说:“素未得闻!”
衣红说:“正是!姑娘是尊称!杏娃姑娘多好听!”
正在说时,但见银光一闪,钱昆与四兄弟出现在眼前,钱昆上前一步,拉着左非右问:“那个魔头呢?”
左非右一见师兄,迫不及待地说:“他带着若梦师妹逃走了!”
钱昆跺脚道:“糟了,我等都被他骗了!你见到师妹了?”
左非右道:“没有,只听他把杏花姑娘叫成师妹的名字。”
钱昆道:“怎么可能?当青色巨灵挟持若梦师妹遁出大周天时,空虚四兄弟奉师严命,正在人间为我的庐舍护法。待我接到似爱师妹的通知时,我的神灵正要复体,一时不能分身。直到愚兄法力恢复,那时妖孽已隐,遍寻不着。我只得摆出搜魂大阵,见到妖孽在海底现身,这才兼程赶至。
“愚兄适才小觑了他,任由空虚四兄弟前去,不料他们谨守师训,一定要等我下手。那妖孽也算神通广大,早就在月球上布了一些陷阱,我等一一破去,方才醒悟他是声东击西。现在妖孽又隐,人海茫茫,我们到哪里找去?”
左非右难过地说:“是我的错!没想到杏姑就是师妹!”
不三说:“先别管对错,他们走了多久?”
左非右说:“现在我已经没有时间观念了,应该很久了!”
不三说:“那么追呀!”
左非右说:“怎么追?不知他们去哪里了?”
不四几乎哭出声来:“怎么办?小师妹,我们害了你了!”
衣红说:“别担心,我们来会诊一下。”
乱七说:“怎么会诊?”
衣红说:“大家一起来想呀!比如说,他们一定逃出海底了。”
八糟说:“这还用得着想吗?”
衣红说:“当然,所以我猜他们可能藏在另一个海底!”
左非右眼睛一亮:“水晶宫!”他马上问杏娃:“杏娃能不能给我接若杰?”
屏幕上,若杰和比尔被一群怪物团团围住,那些怪物各有三头三尾,共着一条粗如汤碗的蛇身。三条红信频伸,众尾齐摇,沙沙之声此起彼落。
左非右大惊,说:“若杰,小心!”
若杰神色凝重,不敢稍怠,倒是比尔闻声抬起头来,一见大家便高兴地打招呼:“嗨!各位好。”
衣红忙问:“你们在做什么?”
比尔说:“这是基因变体的响尾蛇,若杰打算把它们送到生态博物馆去。”
衣红问:“就你们俩,要不要帮忙?”
比尔苦笑说:“不用,你看,我的血管连着免疫血清。”大家一看,果然比尔背上插着一个大瓶子。
衣红说:“那若杰呢?”
比尔说:“我们是一体呀!血管都连接起来了。找我们有什么事?”
左非右说:“能不能看看水晶宫那边有没有事?”
比尔闭上眼睛,一会又睁开说:“一点事都没有,罗贝特夫妇要我问候你们。”
左非右说:“至少排除了一个可能。”
比尔问:“什么可能?”
衣红说:“我们在追查一个恶毒的妖魔!”
若杰一听,立刻站直,大声说:“恶毒的妖魔?比我还坏吗?”
衣红知道他的个性,说:“跟你比?那只能算只小猫!”
若杰失望地哦了一声,专心对付怪蛇去了。
衣红与比尔道别,又对众人说:“至少可去的海底不多了,要上陆地,我猜是中国,而且是右江一带。”
左非右说:“会那么笨吗?”
衣红说:“不是笨,要知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山林。”
众人都不置可否。
衣红又说:“所以我猜可能是碧水山苑。不然,问风哥看!”
风不惧说:“什么猜呀,可能的?不够透彻!”
突然杏娃插口说:“我够透彻,只要离开海底,就逃不出我的掌心。”
左非右大喜,问:“他们在哪里?”
杏娃说:“朱仁峰,朱雀洞!”
风不惧点点头,说:“嗯!透彻!”
钱昆立刻说:“朱雀洞在哪里?我们快赶过去!”
杏娃说:“我就知道,所以半天没说。”
钱昆问:“为什么不说?”
杏娃说:“怕你急着要去。”
钱昆说:“可是师妹有难呀!”
杏娃说:“做人要有信用吧?”
钱昆说:“当然!”
杏娃说:“我们曾答应朱仁,十一月四日赴约的!今天才二十三号。”
钱昆说:“管他什么约会!”
杏娃说:“不行,这是原则!不相信你问风不惧!”
风不惧摇头说:“唉!还是不够透彻!”
请继续期待《宇宙浪子》续集
~第六十五回支离东北风尘际~
二十世纪末,在美国西岸华盛顿州,有一个叫塔科马的地方。那里北临曲折的海湾,背倚一连串起伏的小山,到处耸立着各种针叶树林,气势雄伟。只可惜全球受到工业废气的毒害,空气中二氧化碳饱和,以致酸雨处处。在生态浩劫下,原本苍翠挺拔的树叶早已枯黄衰败,剩下一丁点生气,正作垂死的挣扎。
连绵蜿曲的山道两旁,在枝密叶稀的荫庇中,参差着一座座白墙红瓦的高级住宅。这些华宅占地广袤,环境优雅,屋主尽是腰缠万贯,有头有脸的高科技新贵。
这个社区对居民有很严格的规定,绝对禁止饲养宠物,而且除了在社区出生的,也不接受十岁以下的孩童。所以宅区安静异常,除了偶闻天籁,耳中一片死寂。
然而长期以来,当地居民常为一种奇特的噪音所干扰。称之为噪音倒也未必恰当,因为那声音颇有节奏,偶有哀怨的旋律夹杂其间。只是闻其音者莫不心情郁闷,食欲不振,间或头痛、作呕,症状不一而足。
这些屋主都受过良好的教育,从事科技企业,又都是社会上知名的人物。因此,他们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认知。有人说是外太空人在此建立了基地,有人认为山势回合,令风声起了共鸣,更有人认为是过度寂静的副作用,众人猜测臆想,莫衷一是。
其中一位电子专家伯明罕坚信是某家孩子在家偷听光碟。本区居民原来就不多,大大小小不过一、两百人,由婴儿到二十岁的孩子,算来算去不会超过二十个。
问题是这些人很少在家,更不要说齐聚一堂查明真相。而且个个重视隐私,谁都不愿明说自己家中情况,伯明罕的理论因而无从证实。
这种现象就这样维持了多年,有些人受不了只好搬走。新来的不论有没有孩子,那噪音依然,一直是社区居民心中的一个大谜。
伯明罕很不服气,他买了一台音波检测器,决心找到原因。他发现那段音波的频率在五千到五万之间,属于高音的范围,正好是人类听觉的极限。
再进一步寻找音源,这才瓦解了伯明罕的信念。如果说没有音源,那是绝不可能的事。问题在处处是音源,那个噪音来自这个社区的每一个角落!
一位在石油公司任职的地质学家又有了新理论,他认为音源在地底!
伯明罕是个死心眼,他把从这个山区各处收集到的声音,以音量为对象,画了一个等高线图。在此图中,音量较大而等高线最密集之处,是朱博士家游泳池的下方。
朱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