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仁打断说:“那是我师父说的。”
衣红说:“你老实说,当局待你还不够公道吗?”
朱仁无言以对。
傻道人便说:“现在本洞完璧归赵,请主人接收吧!”
朱仁大呼:“要谈主人,主人就是我!”
文祥插口说:“凭什么?”
朱仁说:“本洞是我先发现的!”
文祥问:“还有吗?”
朱仁理直气壮:“我是奇门遁甲的传人!”
衣红轻蔑地一笑,马儿牵出来了:“是吗?”
朱仁不服:“至少,我最够资格!”
衣红准备将军了:“那要用事实证明才行!比如说,起码你要能说出奇门遁甲这八个门的名称!”
朱仁哈哈大笑:“这都说不出来,还能谈奇门遁甲吗?”
衣红说:“别吹!如果说不出,就不够格做本洞的主人!”
朱仁不屑地说:“当然!但如果我说出来呢?”
衣红立即一指八门之一“开”门,说:“好!你说!”这才是马后炮。
朱仁一见,头上发麻,一前一后这两道关口,可把他难倒了。一时之间,朱仁呆楞就地,脑中千回百转,作声不得。
“聪明人何以如此愚笨?”衣红淡淡地说。
“我上当了!”朱仁懊恼不已。
傻道长便说:“想想看吧!你和雪山子,谁发现在先?”
“和他比,那是他先。”
“你和雪山子,学习奇门遁甲谁比较勤快?”
朱仁不得不承认:“他。”
傻道人说:“是了,雪山子才是本洞的真命主人,你还有何不服?”
衣红又加一句:“成者为王嘛!”
朱仁心有未甘,说:“那又怎样?”
衣红说:“你们西方人相信上帝与魔鬼吧?”
朱仁说:“佛道我也相信。”
“你总知道,上帝之外,唯魔鬼力量最大,是吧?”
“有时魔鬼力量大过上帝。”
“白天属于上帝,夜晚应该属于魔鬼吧?”
“可以这样说。”
“假如把当局比做上帝,将你比做魔鬼,不丢脸吧?”
“勉强。”
“那把地球比做白天,金星视为黑夜,怎样?”
“有点像。”
“你只要办办出入境手续,随时可以回来拜访亲戚朋友。”
“亲戚?”
“是的,我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他们还在?”
“不仅在,而且活得很好,天天做梦想你。”
“真的?”
“不仅如此,当局同意,你访问家乡时,将以国宾之礼接待。”
“是吗?”
“再想想吧!你是一球之君,人类再生的希望!”
朱仁衡量一下,已经落了下风,还能跟上帝、当局、球君相比拟,既是人类再生的希望,又能衣锦还乡,光宗耀祖,面子完全捞回来了。
朱仁正要下台,见衣红朝他微笑,心中一惊,说:“小妮子!你也会意识神功?”
衣红笑着说:“哎呀!这里都是高人,谁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们只是小试一下语言神功而已。”
朱仁诧问:“你们?”
衣红把手一抬,亮出微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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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澹然空水带斜晖~
在玄天之界,夕阳余晖映得下方舒卷如涛的白絮金光粼粼。远处青峦攒翠,飞阁重重,眼前碧树红栏,绿茵如褥,时有黄蜂彩蝶,翩翩仙舞。
丛丛翠竹苍松中一亭微露,四周轻雾浮沉,随风自旋。文祥、衣红、左非右、法蒂玛、风不惧,和傻道长、痴仙子及钱昆八人,在层次栉比的飞檐回廊之中,或坐或立,互道过去未来,谈得不亦乐乎。
众人言谈间,法蒂玛难得开口,这时却突然有感而发:“若梦仙子和木中人愿回都天宝箓本在意料之中,空虚四兄弟才真正难得,宁可回去相陪。”
衣红笑道:“法仙子是想说,这四个家伙太不识相,烦死人了。”
左非右当然帮法蒂玛说话:“小妮子又在读心了,只怕是自白吧?”
衣红娥眉一挑:“是呀!大君子难过了!”
钱昆说:“这空虚四兄弟身世可怜已极,师父本来无意收录,是若梦师妹据理力争,说仙家无分辨之心,不应歧视他们。”
傻道人说:“其实人各有用,若非他们四兄弟,都天宝箓早已落叶满庭了。”
文祥问:“难道仙界还需要扫地?”
衣红笑道:“这还要问?落叶是什么?扫地扫什么?”
文祥自知失言,解释道:“我是说我打算……”
衣红抢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打算去天庭当长工?想得真美!人间的活都干不完,你想开溜?”
文祥面红过耳,法蒂玛连忙解围说:“那衣姐有什么打算?”
衣红说:“陪着你们呀!烦死你!”
痴仙子也笑了:“红妹那满口伶牙,百年来都没变过。”
衣红一脸失望,说:“真的?怎么几百年了还磨不利?”
左非右忙道:“够了!再利一点就变成小红鲨了!”
钱昆说:“世事真是物物相制,性性相生。”
左非右笑说:“杨戬在人间时养了一只小狗,他成仙以后,小狗也飞升天庭。结果在天上照样吃米田共!”
衣红瞪他一眼,说:“左哥真是留学天庭归来的,见多食广,从没听说天上的神仙还要种米拉屎的!”
左非右正要发难,却听杏娃大声对众人说:“仙家乐,乐如何?”
衣红笑说:“哇!另一个克星也来了,怎么来得这么迟?”
杏娃说:“我何曾离开过?”
衣红说:“这是道家仙境,又不是太空。”
杏娃说:“有人得道啦,难道我连杨戬的小狗都不如?”
衣红说:“哎呀!这怎么办?当局要侵犯天庭了!”
杏娃说:“用不着,空虚无界,境界等深。”
这下子不仅是衣红,人人听得难以置信。
文祥忙问:“杏娃,你是自己领会的,还是……”
杏娃说:“至少不是作业上的,也不是抄袭来的!”
衣红说:“别那么自信!”
杏娃说:“我查遍古籍,没人这样说过。”
衣红故意卖关子,说:“可惜呀可惜!”
杏娃问:“可惜什么?”
傻道人说:“红妹不要苛求,学道之人几千年都难到杏娃的意境!”
杏娃问:“我达到什么意境了?”
文祥说:“意境是各人主观的领略,何必比较呢?”
杏娃又问:“那我更不懂了,如果是各人主观的,怎么大家都在一起?”
“因为彼此境界略同。”
“略同?总有不一样的吧?”
“当然,要完全一样是不可能的。”
“我懂了,怪不得我有上百亿化身,无一全同。”
“全同是目标,要不断提升才能达到。”
“谢谢你,我现在才理解师父的心意。”
“你师父?不二老人?什么心意”
杏娃忙转移话题,说:“人类议会来通知了,你们五人要出庭。”
文祥追着不放,说:“话不能只说一半,先谈你师父。”
杏娃说:“不要小瞧作证的事,弄不好人类议会要复辟了。”
文祥有些不信:“有那么严重?”
衣红问:“真是那部电影惹的祸?”
杏娃说:“那只是表面的理由,真正的起因还是我们那个玩具模型,有位议士发现这是很有利的话题,打算炒做一番。”
文祥说:“那倒是好事,红妹出的点子果然不错。”
杏娃说:“不见得是好事,很可能成为反对我们的借口。”
文祥说:“你是说有人不在乎地球毁灭?”
杏娃说:“不!有人说那是因为我们无能。”
衣红说:“言之有理。”
文祥说:“是谁说的?”
杏娃说:“有四个议士,他们都有这种看法。”
衣红说:“四个?那有什么了不起?”
杏娃说:“这四个人影响力很大,他们还有附从的人。”
衣红说:“能不能把资料调给我们看?”
杏娃说:“要看谁的资料?”
衣红说:“知己知彼,擒贼擒王。”
杏娃说:“这是个次级问政集团,近年才崛起,为首的是肯特吴,华裔美人,另外一个美国人,一位英国人和一位印度人。你要所有的资料吗?”
衣红说:“你先做功课吧!我们仙气还没有斗尽哩!”
在人类议会中,肯特吴是新科议士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大多数的议士不过藉这个职位,捞得足够的好处,就心满意足地享受人生去了。肯特吴则不然,他把当议士看得和演戏一样好玩,他的哥哥亚当吴则是当然导演。只要找到能炒作的题材,兄弟俩总要轰轰烈烈地大炒大玩一番。几年来的惨淡经营,在议会中已有一些影响力。
肯特吴的父亲吴福,是二十世纪九○年代从中国赴美的自费留学生。他没有混到学位,却混得一位美国女郎,结婚后入了美国籍,生了二子一女。
吴福是第三代中国移民,所谓第一代是指早期中国贫弱时,赴美国打工的一代,他们靠洗衣店与餐馆谋生,一直被美国主流社会排斥,环境相当艰苦。第二代是台湾、香港等地,赴美留学不归的学生,这一代经济环境小可,都受了良好的教育,成为社会中坚。第三代则指自八○年代以后,中国经济开放,港台也跻身小康之境,父母纷纷将子女送到美国,不是为了镀金,而是去做寓公。
中国幅员广大,人口众多,要做生意,处处是机会。加上中国人传统的士大夫观念,不论在哪里,总把教育放在首位。正好赶上资讯时代来临,在美国的中国人几乎一半以上都以资讯事业维生,而且都相当成功。
学生时代的吴福书没有读好,但家族中政商关系不错,在美从事资讯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