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极人?素依然很愤怒,大声问。
我没有!战争不是我能左右的。
是啊……素放低声音,幽幽说道。对了,你上过战场,见过步行云吗?良久,素突然兴奋地问。
这……步行云一时不知如何说起,人家问的是自己,自己还要像个旁观者一样介绍自己,似乎很滑稽。
对了,我都忘记了,要是你见到他不就是要厮杀吗?极人有这样的人阻止父王的野心,至少不会死很多无辜的百姓了。
父王?步行云心里一惊,难道她是风灵人的公主?不过据在风灵王朝的卧底汇报,风灵王只有一个女儿,还是从风灵塔接回来的,她的母亲有一半极人的血统,所以才作为十八年前风灵王朝政变的牺牲品,发配风灵塔,之后八年前死在那里。而女儿则在三年前被风灵王接回皇宫,入住圣和殿——她母亲原来住的地方。难道眼前这个女子就是风灵公主——素?怎么会?风灵王的女儿怎么会如此激烈地反对她父亲的做法?
你再想什么啊?那么入神?素好奇地问道。
没,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你的脸都泄露了秘密了……你是极人吧?素笑盈盈看着步行云。
你说什么?他突然跳上素的马,从背后环住素,手放在她的喉咙处,远看却像一对亲密的情侣。沉声说道:你是风灵素吧?
素点点头。
你不用怕,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是谁?
步行云的手慢慢放下,他伸手拉住自己的马,踢踢白马还有素的马的屁股,两只马慢悠悠向前踱着步子。
我就的步行云!
难道你真的中了绿孔雀汁的毒?这可怎么办?只有父王和两个哥哥有借药的……素十分着急。
你还关心我?步行云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真的是风灵王的女儿?可是我刚才想要杀你的,你不怕么?
极人天性善良,除非遇见坏人,不然是不会杀人的。素笑道。
你还真是天真,你可知道在我们极人眼里,风灵人全是恶魔!
我知道……素的声音小了下去,她怯懦地说:我知道风灵人很坏,要是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一棵树,一只动物,也不愿意自己是风灵人。
哦?步行云十分震惊素的想法。
我的母亲有一半极人的血统,以前在风灵塔的,照顾我的养父养母也是极人,他们从没有因为我是风灵人而想过害我,反而照顾我跟娘的生活,虽然娘后来死了,可是我却一直很幸福地活着,要不是他们,我也早死了。我不明白父王为什么那样痛恨极人,我一直劝他,可是他……素一口气说了很多,眼睛里溢满泪水,积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真好。
步行云又一次认真地打量了一眼风灵素,她那弱不禁风的身体此刻依靠着自己的身体,一丝微弱的暖意传至他的心里。他慢慢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
你是好人,风灵人,还有其他族的人都这样想,极地就太平了……我曾经说过,在有生之年一定要统一极地!建立一个各个民族都能和平共处的国家!步行云的眼睛望着远方,那里一条晶莹的河流,蜿蜒流向远方。
那你为了理想可不能死!素没有挣脱步行云的手,她沉思着如何才能帮助他。啊!对了……她忽而欢快地说:
步行云,你来极地是想救自己吧?那你相信我吗?
他低头望着怀里的她,双眼晶晶地看自己,满是期待。信任她么?风灵王的女儿可以信任么?那纯净的笑脸,那哀伤的眼神,怎么能不信任她?吐口气,他点点头。
素兴奋地转身抱住步行云,说道:我有个大胆的计划,你跟我进宫,我找机会去哥哥那里偷解药。
步行云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少女还真的单纯呢,他无奈地说道:我要以什么身份进宫呢?
啊?这个……素陷入一阵沉思,她双眉紧蹙,雪白的牙齿快要将绯色嘴唇咬出一排血印。突然她大力踢一下马肚子,马受惊般飞驰起来,素不断踢马,速度也越来越快。就在这时,她一个飞身朝草地上扑去。
啊!步行云一惊,立即拉紧马缰,回头看素,她正痛苦地伏在一堆草丛中,衣服有几处破了,流出血来,脸也被长草划破一道长长的血口,却顽皮地对着他笑:
看,你的身份不就有了?
步行云,恼怒地下马,阴沉着脸走到她身边,怒吼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我知道了……素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怯生生说道;你要送我回宫哦,我这下伤得不轻,脚扭了。
看着她那委屈的眼神,他实在发不起火了,只蹲在她身边,解开靴子,那纤细的脚踝早已红肿,好像是伤到筋骨了……我帮你包扎好,身体还有没有伤?
那温柔的脸,温柔的声音,素怔怔看着步行云,那个驰骋战场的将军,那个叫对手闻风丧胆的英雄是眼前这个人吗?许久,她小声说道:好像有……
步行云关切地问道:我先看看伤在哪里?
素羞涩的忸怩着身子,脸一下变得通红,旁边步行云急切地说:你说话呀,不说我怎么给你治伤?
胸脯、后背,好多……素小声说道,脸变得也越来越红。
衣服脱了,我看看……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步行云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他不敢看素的眼睛,自己的脖子也变得通红。
素转过头,手轻轻放在腰间,衣裙从身上慢慢褪下,少女的侗体呈现在步行云面前,步行云不禁有些心旌神摇,他迅速移开眼睛。
喂,你不看,怎么检查伤口?素小声说道。
哦!步行云回过神来,慌忙从怀里拿出一堆瓶子,不再胡思乱想,仔细看素的伤势。她的背部胸部都有长长的血口,血正从里面渗出来,步行云连忙从那堆瓶子里拣出一个黄色的瓶子,柔声说道:有点痛你要忍住啊!
这是什么?素好奇问道。
步行云一边涂抹一边解释道:这是我们行军时,士兵受伤用的金疮药,十分有效,涂抹完后就不会留下疤痕。
这样啊?我的脸上也要涂,我可不想做刀疤脸。
好,你转来,我给你涂。
素慢慢吞吞地转过头,正碰上步行云的眼睛,两人的脸一下又变得通红。步行云的手慢慢攀上素的脸,轻轻涂抹着。两人一时无话可说,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眼睛里的灼热。
你为什么要帮助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良久,步行云问道。
你是好人啊!你刚才也说我是好人,好人就应该帮助好人!素不假思索回答道。
哦!步行云的思绪又飘到远方,两人似乎都忘记金疮药已经涂抹好,素的衣服可以穿上了,又是一阵沉默。
你打仗时受过伤没?素忽然问道,打断了他的浮想。
你说什么?步行云回过神来。
我说你有没有受过伤?
有,而且伤得很重,还留下疤了。
疤?在哪里?
背后。
我可以看看么?素感兴趣地说道。
这……可以……步行云脱下上衣,脊背上一条蜿蜒的伤疤赫然露出。素的手轻轻抚摸着疤痕,柔声问道:
现在还疼么?
不疼了,很久前的事情了……背后一丝暖意直透步行云心底,他的血沸腾着。
是怎么伤的?素看着疤痕,痛惜地说。
我跟一条蛇打架,它用尾巴扫的。
你真勇敢!素的脸紧贴在步行云背后,手慢慢环住他。你是我心中的勇士,云……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他能感觉出素的胸脯柔软之处的温度,他回过身体,紧紧抱住少女,口中喃喃道:素,我也是……两人赤裸的身体接触在一起,一团火焰就此燃烧起来,他的吻落在她的嘴唇上、眼睛上、还有那光洁的脖子上。她微喘一声,回应着他的爱抚。
空旷的草原上,长长草丛中,一对刚刚结识的青年用行动证明着他们的一见衷情,暖暖的爱意回荡在草原上空,远处一道夕阳慢慢划入云层。
云,我们是不是太突然了……红潮褪却,素依偎在步行云怀里,困惑的眼睛望向远方,她实在不能明白自己何以将未来交付与一个自己根本不了解,抑或说不认识的人?
不,没有突然!我真的爱你,你也爱我,这一切自然而然就发生……他抱紧她微微发抖的身体,手轻轻抚摸她胸前的伤痕,柔声问道:刚才伤口有没有痛?还有背后面的。
没事了……我以前想像,觉得你应该是一个粗鲁的武人……
那现在呢?步行云轻吻了下素的秀发,只更加用力地抱住她。
温柔,你真的好温柔……如果极地太平了,我真希望我们能生活在一个小山庄里……素的双手环住他步行云,眼睛里慢慢溢满泪水。但是我知道那不可能,你是我父王的对手,他太固执是不会放过极人的!我怕……
不要怕,一切会好的……步行云紧紧拥住怀里的她,默默对自己说:为了她也要努力下去,她那么脆弱……
哎呀!糟糕了,把小若忘记了!素突然大叫起来。
小若?你弟弟?我记得你好像要跟他赛马的的。
就是你搭讪我才忘记的!素微嗔一声,伏在步行云怀里吃吃笑了,绯红的脸贴着他厚实的胸膛,或者一辈子就是个男人了。我们回皇宫吧,我一定要为你找到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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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彼岸花:第三章 解药]
姐姐……姐姐……你在哪里?若硕焦急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小若,我在这里……素依偎在步行云怀里,轻声叫道。
若硕急忙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