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怎么做都是错……
我怎么会杀你爹?我答应过你的,我只要擒了他,逼迫他签订和平协议就好的。
可是……我好怕,你们不管谁受伤,我都好怕……云,我们该怎么办?
素!风灵王又经又怒,他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步行云抱在怀里,而他们身后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他满是焦急,看着不顾一切是姐姐,良久他的目光才落到他的父王身上,他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艰难地开口:
父王……
你们要背叛我吗?风灵王的心悲怆起来,他最疼爱的儿子,他最珍视的女儿,双双站在步行云身边,他们望着自己,他们说:
父王,你收手吧?
你们还认我这个父王吗?他怒声问道,颤抖的嘴唇发出青紫色的光芒,一股钻心的痛,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当年圣和被送走时,他犹记得、她凄凉的一抹倾笑,像一把刀绞着他的心。
父王,你为什么要对极人赶尽杀绝?素转过头,一张脸泪水涟涟。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风灵王咆哮着,他像一头发怒的豹子冲女儿和儿子大叫:你们要么回来,要么背叛我!为什么连你们也要背叛我?
父王,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老了,他经受不起折磨,可是他为何要这般固执?为何要这般残忍?记忆中的他什么时候模糊了,他的沉痛全化作那个饱经风霜的身体……父王,对不起……我该怎样做?姐姐为了她的爱人背叛你,可是你跟姐姐都是我的致爱,我的人生只有你们了,我该怎么做?若硕苦涩地抬头看他,他多么孤单,此刻这个战场之上,他只是失去子女的父亲,可是自己到底要怎样做?眼前似乎是小的时候,他抱起自己,高大的身影托起自己,放在马背上,温柔地对他说:
孩子,你将来是风灵的王,所以你要变强,现在爹教你学骑马。
他懵懂地点点头,目光变强,崇拜地看着他山一样的躯体,可是眼前的父王怎么了?他老了。
父王……我跟你回去……若硕终于开口,动摇的心终于便向一方,他转头看素,苦涩地说道:姐姐,父王他需要我们,可是我知道你不会回去的,所以以后我会替你照顾他。我也答应你,我不会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
小若……她痴痴呆呆地眼神看着弟弟一步一步走向他们的父亲,硝烟弥漫是战场之上,他的背影却是那样单薄,我是不是做错了?他还是个孩子……可是我要他却做这样的选择,他一个人背负了所有的痛楚,那我呢?我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任何人?
素,你还是我罹难的女儿吗?
父王,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滥杀无辜了,极人真的很好……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父王,你不要逼我……
好,步行云!我们他日再战,我罹难必将血洗极人一族!
我是对的吗?我是对的吗?素喃喃道,父亲的背影越来越远,可是她却看得十分清楚,还有更远处的弟弟,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
素,这个世界上,没有对与错,我们只有走下去才是。他揽住身边女子单薄的肩膀,沉声说道。这个女子为了他背叛了自己的父亲,他该如何让她得到幸福?对不起,我不该太自私,让你一个人背负这么多……你原本应该呆在父母身边做个拥有简单而而快乐的生活,可是……命运却教我们相遇……他歉意地看着怀里的女子,她真的好柔弱……
云……我不悔……她的眼睛还是满含泪水,但坚定地告诉他,她不悔!她并不是完全为了自己心爱的男子,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养父母一家,那些善良的极人,他们从来都是与世无争,他们只想过安宁的生活。可是自己的父亲,他却偏偏要对极人赶尽杀绝。那个她一直都恨不起来的父亲,那个其实她一直都很崇拜的父亲,他为什么如此憎恨极人?
步行云紧紧抱住素瘦小的身躯,缓缓向城内走去,那一路的短暂,那一路的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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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彼岸花:第五章 动乱王朝]
大公子,大公子……铁扇连声高叫,跌跌撞撞进了步行云的房间,里面的男子,皱皱眉头,转过头,用眼神制止了来人的高声喧哗,他挥挥手,轻声说道:
有什么事情外面说,她刚睡了。眼睛柔柔看着床上的女子,睫毛之处还有斑斑点点的泪珠,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哀愁。手慢慢攀上她凝脂班的脸,摸了摸,才起身走出房间。
小铁,怎么了?你这么着急?
铁扇早已经迫不及待地说道:大公子,这几日风灵人一直没有异动,我还纳闷,可是听说风灵王朝内乱了……
什么?步行云一惊,自打那日风灵王走后,就不有他的消息,隔日连驻扎在东城五十里的军队也一夜之间不见的干干净净,当时也曾疑惑,想却是不必跟素的父亲兵戎相见也是好事一桩,就没有再理会了,只专心陪伴素,却不料才隔了几日竟然出现这样的结果!
小铁,你仔细说个明白!
我们的密探传回消息,说风灵的大王子、二王子联合大祭司谋反,风灵王当然急着赶回去了收拾烂摊子了。
那情况如何了?
据探子报,风灵王似乎失踪了,下落不明。
什么?他大惊,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这样的怪事谁也没有料到,大祭司是风灵王后的父亲,而两个王子都是风灵王与王后的亲生儿子,他们怎么会内乱?步行云阴晴不定的脸十分凝重,他更担心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素,手不自觉抓进茶几的角,忽而急促地吩咐道:
小铁,这件事先不要让素知道,那里的情况密切注视着,还有吩咐下去,叫人打听下风灵的太子若硕,他的情形怎样?
是,可是大公子,我觉得应该告诉素姑娘……
不行!步行云打断铁扇的话,小铁,那边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们谁也不知道,贸然告诉素,她肯定十分担心她的父王还有若硕,依她的性格肯定会回去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看她冒险?
是,我知道了。铁扇应道。
我要去处理下公文,小铁,你这几天辛苦了。
大公子,我是应该的。
若是素醒来了,你告诉她我一会就回来,你也累了几天,好好休息下。
是!看着他走出房间,铁扇咬咬牙齿,眉头拧在一起,大公子,这次我真的不能听你的,为了她,我必须要这样做,你可知道天都有个女子一直苦等着你,可是你却为了一个敌人的女子……
他没有走向他的房间,而是转入隔壁,床上一个女子熟睡着,然而她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美丽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牙齿紧紧咬住绯红的嘴唇,似要咬出血来。
啊……她忽然大叫着坐起,汗水淋淋,眼睛迅速环绕屋子,似在找什么东西,忽然间看见铁扇站在桌子旁边凝望自己,疑惑地问:
小铁,你怎么在这里?
大公子叫我看着素姑娘,他怕您起身之后不见他着急,所以嘱咐我告诉您,他去处理公务,很快就回来。
哦,我知道了,我会等他回来,你去休息吧。她的声音平静下来,只要他在,他还在自己身边就好,他仿若是她处于溺水之中的救命稻草,她只能紧紧抓住他。
素姑娘……铁扇欲言又止。
怎么了?小铁?她看着他,问道。
没……没什么……
小铁,你今天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的心揪在一起,铁扇分明有话对她说,可是却又一直不说,难道是他?想到他,她已然分寸大乱:小铁,是不是云出事了?
不是。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她跳下床走到铁扇身边,直视着他,目光锐利。
是……他吐口气,狠下心来,缓缓说道:是您的父王出事了。
什么?她急急抓住铁扇,你快说我父王出什么事了?
我们的探子回报,说您的哥哥和大祭司谋反,风灵王匆匆掉转军队回去镇压,但是好像没有成功,就……
就怎么了?她几乎哭着问。
失踪了。
什么?父王……她的身体颓然下落,瘫坐于地上,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若难和若季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小若呢?小若呢?想起弟弟,她惊醒,挣扎着站起来,疯狂地抓住铁扇,拼命摇晃:告诉我,我弟弟小若怎么样?还有王后她呢?
素姑娘,您冷静些,听我说!铁扇,一把按住素的肩膀,强迫她坐下去,才低沉着声音,说道:
王后只是被他们软禁起来,毕竟她是大祭司的亲生女儿,也是他们的母亲。至于若硕太子我们的探子没有回报他的消息,想来他们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应该不会太难为他吧?
小若,小若,怎么会这样?素双手掩面低低抽泣,泪水如珠子般从指缝流出。
素姑娘,大公子是不想告诉您的,他怕您担心,但是我觉得您应该知道。
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素忽然站起来,跌跌撞撞跑出房间。
素姑娘,您要去哪里?铁扇追来,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她已经知道了。
告诉云,我走了……她飞身上马,急速抽打马背,头也不回地向城外奔去。
皇宫,绿河上游的皇宫,素风尘仆仆,她不知道在这个皇宫里将会遇见什么样的情景,在里面住了三年,可其实她一点也不了解里面的人,除了小若,那个整天只会粘她的弟弟。父王和王后到底怎么样呢?素忽然发现她其实深深爱着那个抛弃她母亲的男子,她始终相信他是有苦衷的,他没有忘记过娘,他后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