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喜急而泣,龙霆又点开了绿娘子的穴道道:“绿娘子,你虽是黑道上赫赫有名女煞星,但是你终究良心未抿,为双义乞命。你参与劫镖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你也走吧!”绿娘子深深一拜:“龙爷大恩,容后相报。”双义也跟着拜了下去。龙霆道:“此地不易久留,你们快些走吧!”三人再拜之后,才互相搀扶着离去。
龙霆又向陈昌道:“陈昌,你身为朝廷官员,却参与劫镖,我留你不得!”陈昌色厉内荏的叫道:“我是朝廷命官,你敢杀我!”古飘浊反手将他提了起来,冷笑道:“‘朝廷命官’这四个字,还吓不倒我们这些江湖亡命!”说罢,抓住陈昌的脚踝,陈昌叫道:“你要……啊……”惨叫声中,被古飘浊活生生的劈成了两半,流出的内脏带着温热的鲜血洒在了公孙家三人的身上。
二夫人惊呼一声,昏了过去,大夫人虽未昏厥,却也吓得浑身发抖,只有公孙云逸一擦脸上的鲜血,以无限怨毒的目光怒视龙霆等人。古飘浊笑道:“好戾的娃子?”公孙云逸吼道:“你们要杀便杀,不用侮辱我们!”公孙夫人跪行两步,哭喊道:“你们不要杀逸儿,公孙世家就剩下这颗独苗了,你们………”大夫人此时已经声音沙哑,目光中尽是乞求的深情。一个江湖中的女人,可以面对冷刀利剑,甚至非人的凌辱而不肯屈服。但是女人究竟有天生的母性,更何况亲子命在旦夕,他不得不乞求仇人。
龙霆淡然道:“我不会杀他,你放心好了……?”公孙云逸冷声道:“你今天不杀我,我早晚一天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我……”大夫人惊呼道:“逸儿不可,……”抬手掩住公孙云逸的嘴,公孙云逸却仍然对龙霆等人怒目相向。古飘浊冷哼道:“这娃儿,长大了必定也是一颗煞星,说着抬起了右掌。”龙霆阻拦道:“算了,放他们走。我们已经杀了他的父兄,就让他长大成人以后再来与我为敌吧!”龙霆转头道:“你要记住,我可以不杀一个小孩,却不会放过一个壮年人。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你最好不要来找我!”说完,带领三人转身而去。大夫人喊道:“你说你杀了逸儿的父兄,难道老爷他……”龙霆道:“公孙锐已经丧命关外,尸骨成灰了!”
“天啊!”大夫人惊呼一声,也昏了过去,龙霆不再去管公孙一家,与雷烨抬起铁箱,快速离去。
山西绿林,经过了与地煞张千刃和恒威两次火并,好手尽毁,一路上再无人可以阻拦恒威。龙霆等人顺利登船,可是船道河心,黄河的滔滔浊浪,却起了异常变化……。
~第五节 河神夺星~
天未破晓,龙霆等人便包下了一艘货船,赶度黄河。若非龙霆开出高价,没有哪个船老大愿意这么早出航。站在船头放眼望去,十里之内,唯有这一船而已。
在黄河这样的激流中,水打船梆发出“啪啪”声响不足为奇,但是波涛却起了异样的变化。激流溅起的水珠打在船舷上“噼啪”乱响,有如金属撞击,更将竖在船头的“破军”击打得“嗡嗡”作响,火星连闪。龙霆脸色一变,伸手将水操起,河水入手沉重,有如手握铁块。龙霆一惊道:“这是什么水,怎么这样重!”
龙霆话音刚落,货船“当”的一声,被重水固定在了河心,船家无论如何摇桨,大船就是难移半分。俞恨接过龙霆手中河水,悚然变色道:“真水!难道河伯来了?”此时,船家已经跪倒了一片,在船头上不住磕头祷告,船家磕得头破血流,真水仍然在货船周围打转。
一个老船夫,跪行几步到搭龙霆身前,磕头哀求道:“几位爷,几位爷……这是河神爷爷求宝,求各位爷可怜可怜小的几个性命,有什么宝物,扔进河里,保证……”雷烨一把揪起船家吼道:“放屁,说你们是不是排教的人?用了什么花招阻挡我等?”
黄河,长江都有以放排为生的排帮,排帮之中的头目多会巫术。以巫术抗衡天力,河妖的事例,多如牛毛,久而久之形成了与茅山道人起名的排教。只是教众一多,难免良莠不齐,以巫术洗劫钱财的事件也屡见不鲜。雷烨久走江湖,自然有所耳闻。
俞恨劝阻道:“雷烨松开他,如此近的距离内用巫术弄鬼,还逃不过我的眼睛。”雷烨一把丢开船家,向俞恨道:“那你说……?”俞恨道:“河神拦船夺宝的事情,已经率见不鲜了。不交宝物必定船毁人亡!”雷烨吼道:“娘的,神仙里也有无赖,强盗,老子……”龙霆摆手道:“把箱子抬过来。”古飘浊吼道:“龙霆,你要……?”龙霆摆手道:“我自有主张。”古飘浊见龙霆眼中,冷芒闪现,会心一笑与雷烨将铁箱抬到了船边。船家见四人愿意献宝,也松了一口气。
古飘浊,雷烨手抓铁箱的拉手,平直将箱子悬在船外。“砰”的一声,真水中伸出了一只巨爪,向铁箱抓来。“啊!”龙霆大吼一声,脚踏船舷一刀挥出,两丈长的刀气,将巨爪从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劈成了两半,血水飞射半空。古飘浊,雷烨同时缩手,古飘浊松开铁箱,腾身入空,倒悬身双掌连挥,十八道掌气顺着巨爪缩回的方向,接连打下,猩红的血柱,冲起五丈,直入天空,真水也血柱冲天的一瞬间散去。
刚才还欣喜若狂的船家,被龙霆等人的举动吓傻了,结结巴巴的道:“你们……你们伤了……河神爷爷……”雷烨吼道:“少罗嗦,快开船!”那些船家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说话犹自困难,何况是开船。龙霆道:“那不是河伯,河伯是上古水神,岂能被如此轻易的打败,大家备战。雷烨你看好箱子,不要乱动。俞恨大战一起,黄河必将浊浪滔天,你有没有办法,阻止黄河绝堤?”俞恨道:“交给我好了!”龙霆一点头道:“老古,我们两人会一会河伯!”
龙霆等人商议已定,凝神备战。
不多时,便见前方浊浪排云,十丈高的巨浪,翻滚而来,一个素服高冠的中年男子踏浪而来。远远喊道:“何人大胆?敢伤我巡河夜叉?”龙霆高声道:“尊驾可是河伯!”河伯道:“正是本尊,尔等……”龙霆打断道:“你的巡河夜叉,阻拦船只意欲夺宝。我等对它略施薄惩!”河伯怒道:“大胆,夜叉纵然有错,也该由本尊处置。况且,本尊治理黄河三千载,劳苦功高,向尔等索取些许财物,也未尝不可。”龙霆冷笑道:“笑话,你劳苦功高,为何黄河不断绝堤,伤人无数。治理黄河是你职责所在,黄河不治,你却索取财物,妄为尊神!”古飘浊厉声道:“不必和这无耻小人多言,拿下他?”话音一落,两人先后腾空,向河伯杀去。
河伯也是了得,扬手打出五道水鞭,水鞭交集凌空抽出,劲力奇猛又密不透风,竟将身为魔界长老的古飘浊抽得,凌空翻出了几个跟头落回船上。古飘浊从出道以来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狂怒之下将魔邪手的劲气,猛提至十二层。漫天掌影,贴水打出,层层铺排着向浪尖打去。炸成茫茫暴雨,沿河倒飞。河伯双脚挪动之处,浪涛滚滚一浪压着一浪的向货船推去。掌力,巨浪相持不下,此消彼张。
龙霆较古飘浊入空稍晚,古飘浊被震回原位,龙霆亦被河伯所阻,河伯双手变化之间,浪涛千变万化,瞬息无常,时而十八般兵刃,八方杀来。时而水怪河族,四面围攻。时而山川险峰,左右夹击。时而激流瀑布,前后铺排。龙霆刀护全身,掌气拒敌,防御游刃有余。龙霆偷眼见古飘浊安然无恙,猛挥一掌震开四周水影,瞬息化龙,紧扑河伯。
河伯见血龙正面狂噬而来,也是一惊。脚下一顿劈开巨浪向河中沉去。古飘浊出身魔道,“恩仇必报!”是魔道中心的信条,他岂能不报河伯一鞭之仇。大吼之中,掌卷风刀,劈开水面向河底追下。河伯遁水却听一声龙吟,一条黄龙自浪底翻出,黄河真龙出世,声势骇人至极。血龙更无怯意,咆哮之间与黄龙纠缠厮杀在一处。
两龙交战,黄河巨浪,入空排云,一发而不可收拾。俞恨见此情景,喊道:“雷烨,守好船!”话音中,踏浪飞天,立于半空之上,“吴钩”自行出鞘,幻化无尽无边的剑雨,在黄河两岸,簌簌打落,一剑贴着一剑,排列成滴水不透的剑墙,沿着千里黄河,排列开来。浪高百仞,剑落千丈,将咆哮骇人的河水挡在核心。俞恨一面御剑,一面施展法力,让黄河两岸幻像叠生,水上人家只见黄河中水流比往日湍急十倍,因此不敢冒险出船,却不知道河道中此时正有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
俞恨控剑施法,不从帮助他人,雷烨此时坚守的货船,已在双龙交战的巨浪之中飘摇欲颠。以内力以无可能,雷烨急中生智,一脚将船平踢上半空,抓起船锚打了个死结,向远处投去。同时一矮身,角虎自他背中窜出,虎颈套在节中,张口衔锚,拉起货船凌空狂奔。角虎去势奇急,货船在角虎的牵引之下,如同风筝向空中飞起。雷烨又逼出灵猿,与灵猿在船上前扑,后奔击打浪头,总算保得货船平安。
双龙间的厮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皆已身负重伤,玄黄之血令河水粘稠如浆,片片龙鳞漂浮与水中,随波逐流。双龙仍在百丈河面中,纠缠不休,雷烨远远看见血龙渐落下风。黄龙跃出水面,一爪向血龙头顶抓下,雷烨情急之中,也不顾灵猿,角虎离体,自身功力削弱。一招“驭电刀”破空打出,“破军”脱手而去,化作一道冷辉正中黄龙前额,“轰”的一声炸得火花乱射,“破军”又被原向弹回。雷烨虎吼一声“空手入白刃”,夹住刀身,“破军”来势迅猛,雷烨双臂一沉,刀尖几点眉心,被长刀推着在船板上滑动五尺,若非灵猿及时救援,雷烨便落于船下了。
雷烨不顾,眉心中血流如注,几步赶到船头向河中看去。只见,血龙已经掏出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