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冰寒透顶的声音从黄碧莲的鼻孔里冒出,她是不可能再接受谢怡琳做儿媳的。
“可诺天已经不可能跟苏晓瑾在一起了!您不可以看着他往死胡同里钻!他这样做,对他的声誉……”
“闭嘴!你算什么?我们邓家的事哪容得了你一个外人来管!”没等谢怡琳说完,黄碧莲便说道。
“伯母……”
“你不用再废话!总之以后你不要在诺天和晓瑾周围出现,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黄碧莲说完站起身便离开,根本不容谢怡琳再多说半句废话。
谢怡琳瘫坐在那里,手脚打着哆嗦,嘴唇掀了欣,最终什么也没说。她知道黄碧莲恨她,她和邓诺天之间已无半丝回转余地,黄碧莲最后说的那句话让她害怕,她知道黄碧莲轻易不出手,倘若真把她惹火了,那她下手也绝对不会软,她忽然觉得有些茫然,不知道她到底该怎么办?
*
虽然陈阳一直拒绝接见他的父母,可陈大海和刘惠娟还是常常到医院来,站在远处偷偷地看着他,不敢向前靠近半步。苏晓瑾偶尔也会跟他们说几句话,告诉他们陈阳身体的进展情况,她已经渐渐放下了对他们的仇恨,儿子都变成这样了,他们的心里也不好受,半年里苍老了许多,两鬓全都是白发,六十岁不到的人,看上去却像七十多,跟苏晓瑾说话的口气也是极其的和蔼,完全就像自己的亲人,苏晓瑾偶尔在想,如果以前他们也是这个态度对她,那么她和陈阳是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这一天陈阳站在窗口等待着苏晓瑾的出来,忽然一时兴起想在苏晓瑾来时,把她偷偷拍下来,转身一瘸一拐地去拿手机,忽然看见有两双雪亮的眼睛诧异地盯着他,立刻紧张兮兮地抬起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陈大海和刘惠娟。
“阳阳,你会走路了啊?”刘惠娟惊叫道。
是的,陈阳只是伤到了右脑,所以他的右腿只是在刚苏醒的那两天不会走,后来就会走了,而他的左腿经过这么多日子的精心护理,也渐渐地有了些知觉,这些他早就知道,可一直让医生瞒着苏晓瑾,他怕她知道了,就会离开他,他不舍得,他想再多留她一段时间。
“滚!谁让你们来的!”陈阳怒吼道,接着便准备按铃。
“阳阳,我们这就走,你别激动!”刘惠娟说着拉着陈大海匆匆地往电梯口方向走去。
陈阳站在窗口,等了半天也没见苏晓瑾的影子,忽然想到大门口去迎接她,于是便转动着轮椅走出了病房。
来到楼下大厅,看见陈大海和刘惠娟居然还没走,正准备过去赶那两人,却听见刘惠娟喜笑颜开地对陈大海说道:“刚刚问过医生了,说阳阳的右腿已经恢复正常,而左腿慢慢地也会好的,这真是太好了!”
“哈哈,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我看早点把那个苏晓瑾赶走吧!我们的儿媳妇是晓晓,她在这里干嘛?碍事不啦的!”陈大海忽然收起了笑容,两眼又冒出那久违了的阴冷的光。
“切!这种低贱的女人,就想着巴结有钱人,和邓诺天都住在一起了,肯定什么事都做过,现在阳阳的腿好了,我们还留着她干嘛?”刘惠娟的脸上也满是不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不知那邓诺天还会不会要她?”
“怎么可能?她伺候了陈阳半年,那邓诺天是谁啊?怎么可能还要她?就算他不介意,他父母也容不下她的!”陈大海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活该!这就是低贱人巴结有钱人的下场!”刘惠娟鄙夷地说道,说完拉着陈大海向门外走去。
两个没人性的东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天打雷劈!陈阳气得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揍他们一顿。刚转动轮椅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惨白的面孔站在自己的对面,顿时惊得脸色发绿,手脚冰凉。
苏晓瑾早晨醒来时,觉得头好晕,便在床上多躺了一段时间,强撑着起了床,来到医院,却听见了刚刚那段对话。
天呢!他们在说什么?陈阳的腿会走了?难道他一直在骗我?上两天还可怜兮兮的两个人,居然露出那样丑陋的嘴脸!说出那样的话!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居然对那样的人动了恻隐之心,自己简直愚蠢到了极点!
苏晓瑾顿觉如坠五尺寒潭,冰冷彻骨,接着天昏地暗,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晓瑾!”陈阳大吼一声,扔了轮椅,向苏晓瑾连滚带爬地跑去……
邓诺天一大早接到来自美国的脑科专家约翰森医生的电话,约翰森医生是国内外最著名的脑科专家,他很忙,很不好约,邓诺天通过各种途径总算约上了他,将陈阳的片子递给了他。他告诉邓诺天,陈阳的情况并不很糟,首先他只是伤到右脑,所以右腿肯定没多大问题,至于左腿,如果到他那里去治疗,也一定能恢复的。
邓诺天听了他的话,心往下沉了沉,果然不出他所料,陈阳在撒谎!一想到自己居然愚蠢地信了那个骗子,眼睁睁地送自己的女人去伺候他,就无法原谅自己,立刻冲下楼,上了车,向医院驶去!
半途中接到黎美娜的电话,她一般不给他打电话,忽然电话打来,令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出所料,邓诺成一大早在工地一脚踩空,坠了下去,流了很多血,现在正在抢救中,急需输血,黎美娜声音颤抖,显然很害怕,她不敢告诉他的父母,只好打给了邓诺天。
邓诺天听了也吓了一跳,那是他的弟弟,现在生死垂危,他立刻调转车头向机场驶去,邓诺成的血型特殊只有他和黄碧莲相同,他必须立刻飞到G城!
这真的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在登机前,他的心忐忑难安,今天他是无法看到苏晓瑾了,他很担心她那边会出什么事,于是又打了个电话给林思琪,让她今天务必去一趟医院,陈阳撒谎的事,他没说,他知道林思琪是个急性子,告诉她了,她一激动,或许会把事情搞砸,这件事必须得等他回来了亲自解决。
邓诺成做事一向也算谨慎,坠楼这种低级错误,按理他是不会犯的,可今天他却犯了这个愚蠢的错误。一大早刚到工地,他便接到黄碧莲的电话,这令他的心情有些烦躁。黄碧莲自从邓诺天和苏晓瑾的关系变成那样之后,心情一直郁闷,想着老大的婚期明摆着是遥遥无期了,不如催老二吧,家里总得有点高兴的事,否则非憋死,于是,三天两头的打电话给邓诺成。
邓诺成的心情也一样郁闷得很,和黎美娜始终保持亲密的闺蜜关系,各种方法都使尽了,始终没半丝进步,母亲一个劲的催促,令他无言以对,只好故意岔开话题问道:“我哥和我嫂怎么还没办婚礼啊?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啊?”
这话不提倒也罢,一提黄碧莲自然又是一肚子的气,便将那两人的事一股脑子地全都说给了邓诺成听,邓诺成一听傻了,本以为等着喝喜酒,却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变成了这样?结果一失神一脚踩空,坠了下去,还好只是二楼,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
苏晓瑾躺在病床上,一直处于昏睡中,医生说她原本身体就比较弱,着了凉,发了烧,又受了点刺激,就变成了现在这模样了。陈阳在病房里坐立不安,心急如火,把医生、护士逐一骂了个遍。
“阳哥哥,你别急,医生不是说了吗,晓瑾姐睡一觉就会好的,她这些日子真的太累了!”蒋晓晓劝慰道。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陈阳冲着蒋晓晓吼道,他现在除了苏晓瑾谁都不想看见,他只想守在她身旁,好好地照顾她。
“阳哥哥,让我留下来帮你照顾她吧,你腿也不方便。”蒋晓晓又怯怯地说道。
“叫你滚,你就快点给我滚!我腿不行,还有手在!不用你牢神!”陈阳的火更大了。
蒋晓晓蹙了蹙眉头,看了眼苏晓瑾,又看了眼陈阳,很无奈地离开了病房。
林思琪也去过医院,可陈阳一整天一直处于暴怒状态,护士是绝对不敢让林思琪靠近那病房的。
一整天,一整夜,陈阳一直守在苏晓瑾的身旁,不停地帮她换额头上的毛巾,用棉签蘸点水,去擦拭她的嘴唇,他只有对着她时,脸上的神情是温柔的,没有一丝恼怒、烦躁,恨不得那生病的他。早上那一幕令他痛恨他自己,他忽然觉得林思琪说的是对的,他给不了她幸福,而且还一直以各种方式在折磨她,把她折磨得人颜憔悴,遍体鳞伤。
而她在迷迷糊糊中,一直叫着一个人的名字,“诺天……诺天……”
起初他并没听清楚,可渐渐地便听清楚了,泪水便无止尽地流了下来,他的心好痛,他是多么多么的爱她,想珍惜她一辈子,给她所有的一切,可这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半夜时分,她的烧退了,他坐在她的床边,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地低声喃语道:“苏苏,对不起!对不起,苏苏!”一边说一边流着泪。
他是真的要放下她了,他好不舍得松开那只手,可他必须得松开。
一大早,才眯了一小会儿的陈阳就被外面的嘈杂声给惊醒。
“邓先生,您不可以进去的!”
“邓先生,您真不能进去!这间房的病人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邓先生,您这样,我们很为难的!”
“……”
他来了,陈阳深吸了口气,向门口走去……
☆、第九十章 冰雪融化
邓诺天听林思琪说陈阳一整天脾气暴躁,不让任何人靠近,还说苏晓瑾好像生病了,这让他心急如火,坐立难安,邓诺成脱离危险之后,他不顾疲惫连夜从G城赶了回来。
护士既不敢得罪了邓诺天,又不敢得罪了陈阳,正在那里左右为难中,病房的门开了。
陈阳转动着轮椅走了出来,对着邓诺天说道:“她还没醒,我们到那边茶餐厅坐一会儿吧,别打扰了她休息。”声音很平静,冰凉的目光扫过邓诺天,冷若冰束。
“好。”邓诺天应道,转身又对那两个护士说道:“你们帮我照顾好里面的病人。”
那两个护士没想到全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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