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要走,“初晓”却站到他旁边。“你也要去?”沈正中眯着眼睛,心中盘算着,她要跟着到底是什么目的,想知道他们从擎月府带出什么东西嘛!
水冰儿点点头。
“想去就开口求啊!说话啊,又不是不会说话!”裴珠珠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知何时她也来到后院。
听了裴珠珠的话,沈正中立刻瞪向“初晓”,她心虚的样子已经说明一切。沈正中一把捏住她纤细的脖子,眯起眼睛,似乎要看穿她一样。
“不”水冰儿对突如其来的伤害本能地叫了一声。
“哈哈”沈正中大笑起来,他居然被骗了,还以为她是单纯无心机的人,手上立起又加几分。
“少爷放手!”招华立刻上前来开沈正中,贵叔也上来扶开水冰儿,她的脸已经通红,被放开后开始咳。
“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沈正中吼道,这已经是开恩。
“不,你”水冰儿上前拉住沈正中,但却被他甩开。
“我说滚!再不滚我就杀了你!”
“少爷你听我”招华开口解释,却被沈正中一掌打过去。
招华没有继续说出来,而是吐了一口血来,水冰儿立刻担心地扶住他。
沈正中正愁没处发火,招华居然送上门,他现在可是红了眼六亲不认。
“五少爷,她不是故意骗”贵叔又上前劝道。
沈正中体贴他是老人,没有挥拳,但黑着脸打断他。“我绝不会原谅骗我的人!无论什么理由,骗我的人不死已经是开恩!”即使“初晓”真的是喜欢他而到他身边,但装成哑巴骗他,他决不原谅,此刻在气头上,他已经在怀疑自己怎么没出手杀她。“你,”沈正中目光如灼烧一般盯着“初晓”。“滚得远远的!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沈正中转身便走,再也不看任何人,也好像看不见任何人,不知道怎么走出客栈,怎么上马,怎么出的扬州城。
水冰儿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
招华擦掉嘴边的血迹,跑到马厩牵出自己的马,他伤得不重,只是事出突然没有以内功抵抗才会吐血,他必须马上追上沈正中解释。
沈正中的马很快,平时招华的马是追不上的,何况沈正中现在肯定是某足了劲让马更快一点,但他的马毕竟已经跑了很远的路到扬州,中间没怎么休息又开始狂奔。
半个时辰左右追上时,两个人已经离扬州城很远。
“少爷!”招华叫道,他的马和沈正中的马已经并肩齐行。
“不要说哈!”沈正中冷着脸说道。
“水”
“我说不要说话!不听我的话以后就不要跟着我!”沈正中的口气很坚定。
招华立刻闭嘴,知道他一向说话算话,想了一下,好像如果此刻告诉他“初晓”是水冰儿只会让他更生气,也许这样两个人就真完了,顺便还会搭上自己。那还是等他气消了一点再说吧。
唉!都是大少夫人的主意!
沈正中一直沉默,是个人都不敢主动近身。到了镇江根本没有喘息的时候,大半夜就去了擎月府,吵醒一干人等,搬着东西又开往码头。招华不是主子,叫醒皓月居的船员可是挨了不少骂,他也是奉命行事,怎么总是两头不是人。招华实在怀疑,主子如此对他是不是后院那幕的报复!
凌晨时分,天空最黑暗的时刻,几艘皓月居中型船出航,船上只有战斗物资和食物,当然还有人,所以船很轻,行动迅速灵活。
沈正中站在船头,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免得被骂成没事闲晃。大家各司其职,闲晃的只有沈正中,身体有些僵硬地站着一动不动,看着漆黑的水面上,其实什么也看不到,而只能听到船行过破开水面的声音。
忙起来的时候还好,现在闲下来好像气又回来了。不知到该怎么发泄,只能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
背叛!
骗子!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气到好像觉得心在刺痛。他告诉自己,永远不要再见到她,永远不要!
拳头生生捶在船舷上,他没有用内力,他只想感觉手上传来的痛,而让他忘记别的地方的痛!
[第三卷 “贤妻”之寻妻游记:第二十五回 迎战海盗]
太阳仍照常升起,饭照吃,所有人仍躲着他,除了命令他也不多说一个字。
招华无奈挠头,主子到底要气多久,弄不好只有打完海盗泻了恨之后才能消气吧,看来他擦甲板的日子还有很长,这是比“除夕夜放灯”好一点,可是他招谁惹谁啦!大少夫人整人,出事了又关他什么事,表面上说他介绍人介绍错了,其实哪有这么简单,总之就是他倒霉!
以前他也是个酷哥的,可最近被折磨得成天腹诽,他也不想呀!
出了入海口,不久便遇到一艘石月标记的大货船,张炳站在船头。
再往前继续前行半天左右,便是那群海盗常出没的海域,也是海运的必经之路。交手两次,那些人都是会功夫的,不是一百年的拳脚功夫,而更像是那些船上召的一些武林中不知名的三流高手。三流的当然也不算高手了。
但那两次事出突然,皓月居的船上只有普通船员,活着逃出来已属不易。
那些三流高手不懂驾船,因此那上面应该有专门开船的。虽然那些船上没有标记,但根据他们抢得货最后不为人知地出现在漕帮地头,再加上居然敢请武林人士助阵来抢海上地盘,放眼看去也只有漕帮才会做。
沈正中已经不再去想“初晓”与漕帮是什么关系,已经无关紧要。
沈正中没有上大船,而仍在两艘带有战斗装备的中型船上,两艘中型船分别在大船两边,像两名护卫一般。
越是靠近危险海域,沈正中越是平静,他当然平静,他是去迎接别人的死亡!
到了那片海域并没有立刻遇到敌船,三艘船便在附近转来转去,船上的人都在摩拳擦掌,惹到沈家头上,这可是让这些年轻小伙子有了疏通筋骨的机会,能不兴奋吗!
两日后,三艘海盗船刚刚露头,石月标记的大船上便有人叫道:“来了!来了!”
声音中透出兴奋,三艘船上的人全都涌到甲板上,腰上别着刀或剑,一人手中拿着一把弓,几个人从舱下搬出两口大箱子,还有人拿着一堆火把插在船舷上,另有人将火把全部点燃。船上井然有序,不用人吩咐,沈正中只是站在船头遥望着敌船一点一点变大。招华终于看到曙光,终于可以伸直腰杆站在船上!
近了
沈正中在船头,运上内力,大声说道:“三艘船横向迎敌!”
声音洪亮,三艘船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
顷刻,三艘船横过来,连成一排。沈正中站在最边上,微微的风吹过,三艘船都在视野内,船舷上的火把火苗飘忽不定,所有的人都手执弓箭,箭上绑着火药,此火药既可产生推力增加箭的射程,又易燃烧。
船上除了几名普通开船的船员,剩下的人都是从连日那里借来的,都是年轻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拉弓射箭是必修课,现在愁得就是怕那三艘敌船上来的敌人太少!
敌船本是海盗船,开得快才对,但这三艘却不快,好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过来的样子。其实敌船上驾船的船员见前面的架势本打算掉头,但船上那些会功夫的哪会听话,这可是折他们的面子,怎么样也要冲上去的!
两方船拉近,两边的人都已蠢蠢欲动。这边的年轻人都盯着沈正中,等他发号令。
一进入射程,沈正中扬起右手,所有人均拉满弓,但他手未落下,所以他们没有点燃箭上的火药。
“谁敢受伤必重罚!”沈正中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年轻人听了这话更加气势高涨。
“射!”
火药纷纷点燃,带火的箭齐向敌船射去。
第一次“军事活动”,配合上难免有些不足,敌船上的人,有的是挡开一支箭结果没挡住另一支,而有的人却没人射他,被射中的人惨了点,箭力气大,没入的很深,而且它还带着火,其实它不是爆炸的已经好不错了。没被射中那些就被吓得不轻,愣的时候多了就可能不小心自己也挨上两支。
几批火箭,也就是带火药的箭射过去后,敌方的人消失了大半,能活动的都是逃得快,躲得快的,也就是功夫还可以的,或是功夫很差一开始就有先见之明躲起来的。敌船已经破败不堪,许多地方着起了小火苗,焦烤蛋白质的味道也传了过来,许多人已经不成人形,血肉模糊。
“停!”沈正中大吼一声,他的火箭也是钱,不能说射就射的。“搭上板子到敌船上!把值钱的给我搬回来!”
也不知道哪边才是海盗了!
年轻人都放下弓箭,抽刀的抽刀,拔剑的拔剑,争先恐后,争取抢到一个功夫不错的打,狼多肉少!纷纷抱怨这海盗怎么就来了三艘!
“去给带两个活口回来!”沈正中这回声音不大,是对身后的招华说的。
“是。”招华立刻拉住一根绳子荡到敌船,他差点感动地哭出来,主子终于正经和他说话,终于让他做正经事!他发誓以后都只忠于主子一个人,再也不三心二意,再也不受那“除夕夜放灯”的威胁!
海盗船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所以大伙只能期盼他们的老巢有。招华不负众望拎回来两个仍喘气的,刚开始那两个还是挺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