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小鸭。
山谷入口隐秘,是在一面爬满藤状植物的山壁中,是一个天然的洞口,只是被厚厚的职务挡上。
山谷中本来只有三个人住的,倒不是隐居,这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之地,只是,这里是无人问津之地,三个人也是无人问津之人。
少爷焦急地等在山谷入口,一会儿看看天色,一会儿看看远处岑飞将会出现的地方。
天黑之前,岑飞终于带着大夫回来。
白胡子大夫给水冰儿把了好一会儿的脉,然后扶起她,摊开针灸的布袋,在她背上点了点才找到穴位。原因是他眼神不好。
扎了几十针,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完事。
“大夫,她怎么样?”少爷问道。
“啊?”大夫大声问道。
原因是他耳背。
岑飞大声说道:“病人情况怎么样!”
“哦!病人是内伤!”大夫吼道。
“治得好吗!”少爷也吼道。
“要慢慢养!”大夫吼。
“多久才会好!”少爷吼。
“起码要半年!”大夫继续吼。
“什么时候醒!”少爷吼。
“起码要再扎一次针吧!”大夫吼。
“谢谢老大夫!”少爷吼。
“不用!”大夫吼。
“城门已关,今夜就留在这住吧!咳咳……”这句吼的太长,少爷不禁咳起来。
“好!老朽带了药!现在找个地方熬药!”老大夫吼习惯了,吼这么多也没事。
“有劳老大夫!”岑飞吼,他心疼少爷呀!“请随我来!”
“好的!”
房间内剩下少爷,岑嫂和床上的人,少爷端起茶水喝了个干净。岑嫂给水冰儿盖上被子。
终于安静下来,不要说病人,死人都快要被吵醒。不过,水冰儿并没有醒。
汤药熬好后,岑嫂扶起水冰儿,一点一点喂下去,她全身都是软弱无力的,虽然昏迷,但也挺好喂下去汤药的。
少爷守在旁边好久,一直呆呆地看着床上的人,直到岑飞过来才把他拉走,他却还说不放心,硬想陪着她直到她醒来。岑嫂哪里舍得,便硬推走他,而换成岑嫂守在这里。
岑飞和少爷去了少爷的房间,进去后一脸严肃地说道:“少爷,这张人皮面具是从那位小姐脸上揭下来的吗?”
少爷点头应是。“怎么?有什么问题?也是,一般的女子不会戴人皮面具,但我相信她不是坏人!虽然我的功夫很差,但我也知道她不会功夫!她肯定是个好人,为躲避仇家才戴人皮面具的!”少爷很有学问地说道,这可是从书上看来的道理,他这样说也是怕岑飞不让他救人。
“我并不是说她怎样,我只是说这张人皮面具。”岑飞道。
“这张人皮面具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戴上它会伤害肌肤!”少爷瞪着大眼睛。
岑飞没有吐血,他已经习惯少爷这么天真无邪,什么事也不懂,只靠自己想象辨别事物,但这也是很长时间没发生的了。“不是,这张面具非常精致。”
“意思是很贵吗?”
岑飞不自觉抖了抖,安慰自己,少爷虽会点拳脚功夫,但他不是武林中人,不懂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好的人皮面具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那是怎么弄到的?”少爷这么晚都不觉得困,救个人回来果然长了不少见识。
“是人做的。”岑飞也被传染,来了一句。
“难道还有天然的人皮面具?”
“没有。”岑飞又抖了一下,少爷已经好久没问这种问题,一次问这么多,他还是有些受不住。“我的意思就是要说那个女子身份不简单!”
[第三卷 “贤妻”之寻妻游记:第二十八回 沉睡不醒]
“难道还有天然的人皮面具?”
“没有。”岑飞又抖了一下,少爷已经好久没问这种问题,一次问这么多,他还是有些受不住。“我的意思就是要说那个女子身份不简单!”
“哦!”少年明白了。“你是在说她是谁的问题!哪用那么麻烦,明天她醒来再问她不就行啦!”
“……”
有人运功疗伤。
“呃……我明天就问!她有这么精致的人皮面具一定会有钱,醒来后我会问她要医药费,我知道我们的银子不多,不过我们就先给她垫上吧。”少爷担心岑飞因为钱的问题把人赶走。
“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少爷早些休息吧!”他错了,他果然不该找少爷谈正事!
“嗯!那岑哥也早点睡!”兴奋一天的少爷终于要睡下。
岑飞退出房间,只能叹气。他一身功夫,少爷却只学会了一点皮毛,不过这已经不错了,少爷不是练武的料,他也知足了。虽然教了少爷点功夫,但他不让少爷叫他师傅,只让称他岑哥。而少爷,这像一个他看大的自己的孩子一般,也是个善良可怜之人。
岑飞本是要告诉少爷他可以很容易查到床上女子的身份,因为如此逼真不让人看出的人皮面具,世上会做得人最有名的只有那一个。但是少爷却明显不太关心她是谁的问题,看来他查处后有没有必要告诉少爷还不一定,但一定要查。
第二天一早,白胡子大夫给水冰儿扎第二次针,这个时辰少爷平常是要练功的,但此刻却坐在大夫旁边专心看着。之后岑飞送大夫回城,少爷仍守在床旁边。
本以为床上的人很快会醒过来,但到了下午仍毫无动静,少爷可不安静了。
“岑哥!你看她怎么还不醒!是不是还要扎针?”少爷急切地问。
岑飞本打算去森林打猎的,却被少爷拦下。无奈只能跟他进去看一下。
号了一下脉,说道:“少爷不用担心,损伤的经脉已经在好转,通畅了许多,再服几副药就会痊愈。”
“到底要多久?”
“应该三个月左右吧。”
“那么久!”少爷惊呼。“那要三个月才会醒?”
“不用,醒来是很快的,她只是身上有内伤,应该很快会醒过来。”
少爷立刻露出安心的笑容。“那就好……不过这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她一定饿了……”
岑嫂在旁边说道:“我给她熬点粥,她应该可以喝下去,汤药都可以喝下去嘛,少爷就放心吧!”
“谢谢岑嫂!”少爷开心地说。
岑嫂宠溺地拍了拍少爷的头,转身走出房间。
“少爷,没事我就去打猎,今天尽量打个鹿,炖点汤给这位小姐补一补!”
“谢谢岑哥!”
岑飞也拍拍少爷的头然后出门。
路过厨房时却被妻子拦住。
“相公?”岑嫂低声唤道,表情好像她将要说出什么重大秘密。“看来少爷好像挺喜欢那位小姐的!”
“怎么说?”
“少爷为了那位小姐而谢我啊!明显已经把她当成了比我还亲的人!”岑嫂的样子好像既是骄傲,又是嫉妒,很像母亲在说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
“是哦……刚刚也谢我了……”
“相公干吗皱着脸!少爷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女子,这可是好事!”
“还不知道她是谁,她肯定不简单,说不定还有仇家!我怎么能放心!”
岑嫂想了想,“那你去查查,你不说你要查吗?”
“等她醒了再说吧,如果她醒来就要走,我还查她干什么,她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养伤我再查也不迟!”
“也是,如果她自己说出来就不必查,省点时间去打猎……你快去打猎吧!”岑嫂将岑飞推出厨房。
岑飞小声嘟囔一句“还不是你拦着我”便出了房子,向谷外进发。
老爷给少爷的银子不多,所以他们只是在有必要时才会动,平日里岑飞打猎,除了他们自己留下来吃,剩下的都卖到城里,岑嫂种些菜,养点家禽,三人生活也算自给自足。少爷也不是只吃饭不干活的,他偶尔写些字画些画让岑飞拿到城里卖。岑飞都是把字画放在风月斋待卖的,几年下来少爷的字画也小有名气,还有人高价收藏少爷的画,只是岑飞从来没告诉少爷他的画很赚钱,因为他不想让少爷因为银子而作画。
又过了两天,少爷急了,因为床上的人一如最初,躺在床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岑飞只能又驾车把白胡子大夫接回来。
“太奇怪……”白胡子大夫捋着白胡子说道。“怎么会一只不醒……”老大夫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张开眼,摸了摸水冰儿的后脑勺。“哎呦!”
“怎么啦!”少爷吼道。
“她这里还有个大包!”老大夫吼道,接着一口气继续吼道。“不要紧!老朽再个她加几味活血化淤的药!”他又摸了摸胡子,转过头眯着眼睛向后面的几个人看。“这里还有女娃儿吗?”
“呃……我是!”岑嫂估计自己应该算,虽然快三十,但在这老大夫眼中应该是“娃儿”。
“那你脱掉她的衣服看她身上有没有外伤!老朽上次给忘了!来,剩下的人都出去!”老大夫走出房间。
岑飞后悔,干嘛请这个大夫,扬州又不是只有一家医管!
岑嫂上次只换下水冰儿被血染红的外衣,没有换里面的,当时看这位陌生的姑娘只是昏迷,又听丈夫说她是内伤,所以没想到她还会有外伤。结果,此刻脱下她的内衣,不禁让岑嫂心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