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将陶小贼关起来几天再去救人了!
从谈话间,沈正则听出最近一段时间环硫山都会很忙,不过也不必他猜测是忙些什么,开始时陶学礼还歉意地说这个事真的不好跟他说,可是酒喝到最后,大当家居然一拍桌子,让沈正则也来帮忙,也就不瞒着他了,这样的信任让沈正则实在怀疑是不是太过了一点,难道是喝多了!
不过第二天,陶学礼还是给了沈正则一张画像,他们环硫山要忙的事就是找画中的女子,记下样子后,又将画像收回,也没有告知此女子是什么人,只是他也被沦为所有找人当中的一员,和其他环硫山普通人一样的事做。他们如此信任,沈正则也只好先放下那点赏金,帮他们找人。
画中的女子十分漂亮,一看就知道是个混血女子,年纪应该十六七岁,待嫁女子的发式。寻人的方向没有,可谓真的是大海捞针,猜想大概是个有钱人家的千金,而且很有可能是离家出走,否则也不会请环硫山的人来找。环硫山要找人,肯定是跟各地存在山贼街面混混人口贩子询问,这下找人可就要快一些了,因为独孤皇朝也是有青楼存在的!
时间很急,环硫山的人也不跟沈正则客气,直接让他翌日出发,和陶学礼一起,方向是幽州,位于独孤皇朝东边,紧挨着京城的一个州。与陶学礼一同出门倒是好事,可以让沈正则对这个皇朝有更多的了解,对江湖了解的更多。
环硫山上一共三百多人,具体多少并不知道,其中有老弱妇孺,这些人当然不能用上找人。而这次找人是分配到八州,而且还有到外族的,所以人分的比较散。
到幽州的一共十二人,但进了幽州地界大家就分散看来。其他人大概是到各城镇街面上找人,而沈正则和陶学礼则是走偏远山路,访问各个大小贼窝。
说贼窝也不尽然,大多还是不太受官府管束的山寨,没有做什么恶事,出外打劫的并不多。而其中有名的就是他们第一个目标柳镇不远处一个无名山头。
“这个无名山头的老大是个穷凶极恶之人,手下的人就更是为虎作伥,但他们却不在自家门口犯事,总是到比较远的地方为非作歹,而柳镇的县衙那几个捕快根本不顶用,幽州也一直没有派人下来管,所以十年下来势力壮大很多!”陶学礼解释道。
“幽州的府衙可能打点过,所以一直压着不管。刚刚听说这里的官是五年一调任,州内有此等明显的坏人,要是新官上任,肯定会来剿灭!”沈正则道。
陶学礼有些吃惊地说道:“沈兄说的有道理啊!我也就是猜到了他们可能打点过官府,可是经沈兄这么一说,他们是肯定打点了的!”
沈正则笑了笑,自己分析这些已经习惯,遇到任何事情的时候,无论大小都会记在心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将几条信息联系在一起得出什么结论,这也是他训练出来的结果。
小的时候他爹训练他的时候就是带着他出门,他记得让他做的事情是了解石月山庄山下不远的一个小县城里县官是个怎样的人。他爹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告诉他这个任务,然后带着他在身边,三天都是在城中各处地方闲逛,好像游玩的人一样,只是自己当时一直看着爹都在做什么,都在听什么。三天后,他爹问了他一些问题,他顺着回答那些问题便大致猜出了县官的性格品行,之后也就明白了要怎样探听消息,并加以分析。
他爹只带他出去那么一次,他便自己以后要怎样做,倒不是他多么聪明一下子就学会,而是出门前大哥告诉自己,爹只会交自己一次,没有多余的闲心再交自己,所以他当时可是非常认真的!
陶学礼又继续问道:“那沈兄觉得他们贿赂的是州官,还是州官身边的人呢?”
沈正则笑着摇摇头。“我们一路走的是山路,还尽走偏僻之地,所以没法猜出,不过我觉得应该是直接贿赂州官,但不是十分肯定!”
陶学礼有些糊涂,问道:“是否是州官跟我们是否走山路有什么关系?”
“如果走城镇的话,就可以看出城镇的繁荣及规划,可以看出人们是否富足,也可以听到百姓如何谈论,谈论些什么,从人的嘴里可以知道很多,所以会知道州官是什么样的人,也就知道他是否能够被贿赂。很简单啦,这只是大致情况而已,要是详细想知道什么人,还是就近打探更有利一些!”
[ 第七卷 “拐带”之海外游记:第十四回 出外寻人]
陶学礼点点头,被沈正则这么说出来似乎的确很简单,可是仔细一想,从别人闲话中又要怎么听到有用的东西呢,别人又不会专门找你想知道的事情说,也并不是说给你听的!想必这也不是简单的事,看沈正则的语气,应该是只从别人最普通的谈话中就可以知道的,此刻他还是聪明一点不要问沈正则是怎么猜到的了,也许这就是自己有待旁听的事情。陶学礼现在是越来越觉得沈正则很厉害!
“那沈兄刚刚为什么又猜测是直接贿赂州官?”陶学礼问道。
沈正则向后面路过的方向看了一眼。“此州官已上任四年,我们路过有一片土地十分肥沃,却被人荒置,虽然四周的林间有野兽出没的踪迹,却并不是什么凶狠大兽。要是一位勤政的官员,又怎么将这里荒芜这么久,想必这幽州前后几个州官都不是好人,提拔上来的也必是他们一派系之人。”
陶学礼满意地点点头。“沈兄以前是做什么的?如此智慧,却不像是朝廷中人,而十足江湖侠士?”
沈正则也不隐瞒,只是也没有说的很清楚。
“家里虽不是武林世家,却也从我爹那一代便是江湖中人,平时也就是在江湖中四处游历而已!”
“听起来很是自在呢!”陶学礼道,样子好像很向往一样。
沈正则有些迟疑,他这种表情怎么好像身在环硫山却不是那么自在的呢?不是一个山寨吗,还是二当家,本应逍遥之人才是!
可是陶学礼好像没有想说出的意思,沈正则也不好直接问,只好旁敲侧击。
“对了,我还不知道环硫山是做什么的呢?据说环硫山不打家劫舍,也不做保镖生意,那是这种找人的事吗?可是单单找人,能够养活那么一群人吗?”沈正则轻描淡写地问道,好像不在意似的。
陶学礼表情未有太大变化,但沈正则还是看出他眼中的一丝犹豫,便知他会和自己一样,虽不会说出实情,却也不会说谎,只会是隐讳地讲出。
“事实上呢,就是江湖上出现任何事,我们都会插一脚,江湖中人还算都给环硫山面子,所以有人会请我们处理相关之事,就像这次,呃,有钱人家的小姐出走,很可能被坏人抓去,便由我们来出面……”
陶学礼在说有钱人家的小姐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沈正则没说什么,只是记在心里。
知道陶学礼不会说出再多关于环硫山所做的事,沈正则也就适时转了话题。
“看陶兄和另外两位当家的功夫,内功换息之法相同,是不是环硫山中人的功夫都是一门而出?你们也都是生于长于环硫山的吧?”
这问题陶学礼轻松不少。“的确,我们都是世代住在环硫山的,功夫当然是从以前到现在始终相同,世代相传。其实环硫山中姓氏就那么几种,姓陶的,姓岑的,其他还有刘,李,郑,任,呃……”陶学礼迟疑了一下。“还有姓权的,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
沈正则没有忽略他片刻的迟疑,肯定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
“嫁到山寨的女子要随夫姓,而嫁出去的女子不会再住在山寨,所以山寨中的姓氏也就是这六种。算起来大家可是沾亲带故呢!”说到此,陶学礼似乎很高兴。
“那陶小贼呢?”
“小贼啊,是我爹以前出门的时候捡回来的弃婴,带回来的时候我们这一代都是六七岁的孩子,所以都对这小孩子太宠,以至于现在都无法无天了!”陶学礼开心说道,虽然脸上故意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沈正则也笑了笑,可以想象,当初家里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后来兄弟姐妹都不会觉得太宠谁的时候,突然又多出了一个漂亮的过了头,都不止用漂亮可以形容的弟弟,虽然病恹恹,却让所有兄弟姐妹更加宠爱,即使冷情的大姐也很护着这个弟弟。
想起家人,沈正则有些惆怅,以前也经常不在家,却都没有这样如此思念家人的时候,因为觉得自己就像被拴着线的风筝,即使飞的再高,另一端也始终拴在家里,家就在那里,只要自己想回,随时都可以回去。可是现在呢,线好像断了,而自己则被吹到了海外,回家无期!
没有惆怅多久,已经到了柳镇,已是下午,将马匹放在所住的客栈,然后两人出门前往那无名山头。
沈正则又恢复沉默寡言的状态,陶学礼也只以为他是对陌生人沉默的人。
这个无名山头确实比环硫山小的多,不过走到山寨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比环硫山更奢华,因为从外面看到山寨里面的房子,并非一般普通的房屋,却更像是殿阁一类的房子。看来里面住的山贼不仅抢劫了不少财富,还是个讲究奢侈贪图享受之人!
门口屹立着高高的哨岗,两人还没有走到门口的时候就有五个人来到面前。
“什么人!”为首之人喝道,五人都拿着刀,而且已经亮出来。
这是很没礼貌的,一看就知道这山寨中的人没什么水准,哪像环硫山,沈正则只是绕着环硫山下走了半圈,就派来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