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胡大为这时却皱起了眉头,“我实在想不明白那李英东拿了什么出来,怎么会值那么多钱。那个李英东跟李阿贵给了我钱后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看来是怕我们谋他们的钱—我们才不会这么干呢,这两王八蛋把我们当成甚么人了,哼!”话峰一转,又隆重地对胡二狗说,“不过,李英东交待你要把那个检来的手电筒扔掉,还有,以后都别再去古墓那片地方了—我是绝不去的,他不说我都不去——哎呀,太恐惧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事!”
胡二狗怔了怔,“你看见什么了?你不是蒙上了眼睛的吗?”
“是蒙上了!”
胡大为说这话时脸上仍有惧色,“你们走后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怕得要死呀。然后,我就看到那个蜡烛不知怎地闪了一下,而且烛光像是变成了绿色!当时我就吓得不行,所以就扯下蒙眼布来看看怎么回事……”胡大为吐了一下口水,这时仍觉得浑身都在抖。
胡二狗立刻也跟着起了鸡皮疙瘩,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也遇到了这种情况。但是,他由头到尾都没有扯下蒙眼布。
“看见了什么?”
胡二狗后怕得不行,却极好奇心。
“嗯……”
胡大为连连摇头,浑身打着哆嗦,“别提了,永远别提这事啦!反正我以后是打死也不去干这盗墓的勾当啦—这那里是我们这类人干的呀!”
“到底看见了什么?”
胡二狗大皱眉头。
“你没看见?”
“没有!”
“你真听那李英东的话没有扯下蒙眼布来看?”
“没有……我不是听他的话,我是来不及伸手扯,就让你给拖倒在地上了!”
胡大为听了一点头,“是了,我一发现不对就扯那李阿贵的绳子,他立马便不断地拉绳子,可还是蒙了眼布傻乎乎地站着,我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向他跑,他一听见才扯下了眼布,然后也吓坏了,没等我跑过去就往盗洞里跳—哎呀,全靠那条绳子呀,要不你和李英东绝对走不出来……”
“看见了什么啦!”
胡二狗大声打断,几乎要拍桌子了。
胡大为一怔,随后才说,“那个蜡烛的光……变成了一个绿色的人头骷髅……闪着光……还会张大嘴巴……”胡大为浑身打着哆嗦,“四周全是一种奇怪的声音,我还看到到处都是一闪一闪的绿光……反正也分不清楚那些亮光是在那,像都有眼睛,全在瞪着你看……我不记得了,我当时吓坏了……”
胡二狗整个人怔住了,他直觉浑身寒冷,而且满头大汗!
胡大为这时又抑头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用手抹了一把额头,湿淋淋地甩出一大把的冷汗。
“你那手电呢,又是怎么检到的?”
他在转移话题。
“噢……”
胡二狗从恐惧中回过神来,于是便将检到手电筒,然后一直以为它是一块石头的经过说了一遍。但他跟胡大为也是一样的情况,俩人都跟做梦后醒了一般,有很多细节都不记得了,能记忆最多的,就只有恐惧感。
“是了……”
胡大为听完后点了点头,“那就是跟我们经历的一样,只不过你没扯下蒙眼布,没看见那些绿光而已……”一提到绿光,他又不想说了。突然,他想到一个难以理解的问题,
“你说……怎么会有一把手电筒在古墓里呢?”
胡二狗闻言一怔—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到了,只是还没有时间来深究它。
第八章 死亡召唤
那把手电筒就放在床头的那个小柜子里,胡二狗回到家把自己清理了一番后,便仔细地看了一遍手电筒。那是一把非常普通的三节手电筒,大部份地方都已经生锈,但是头部的镜片却没有破烂,能够看见里面有好几个灯胆。这种手电筒胡二狗从没看过,他使用过很有只有一个灯胆的手电,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有好几个灯胆的手电。而且,这种灯胆与他们平时所见的那种小灯泡也不同,因为灯胆里好像是没有灯丝的……胡二狗皱起了眉头。但是,他当时也没多想,而且因为太累。他于是把手电筒用一张旧报纸包好,塞进柜子里放好了。
——是呀,古墓里为什么会有一把手电筒呢?
“难道有人比我们更早一步进去过古墓?”
胡二狗十分不安地问,然后弯腰把那把手电筒从柜子里拿了出来,一层层地剥开了旧报纸。
胡大为却摇了摇头,
“我在拿钱时问过李英东。他说不可能,我们是唯一进去过古墓的人—他告诉我们千万不要管这些事了……”他用手一指胡二狗手上的电筒,脸色有些发寒,“把它扔了就是,以后都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
胡二狗点了点头,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可能没人进去过呢?难道几千年前的古人会在墓里埋了一把现时代的手电筒……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胡二狗知道那两名外乡人有不少的事瞒着他们,但是,他实在不好去说人家什么,因为凡是这种事,你还能指望人家告诉你多少?
胡二狗又开始仔细地观察那把手电筒,可是,他除了发觉这把手电筒确实跟平时使用的不一样外,实在发现不了有什么特别之外,他把一些锈片掰了下来,露出里面的铁质,却也没什么区别,只是这把手电的铁皮很厚,生锈如此严重,还是没有洞穿筒身。他于是想把手电的底盖拧开,可是都让锈给结死了,他拧不开。
胡大为一直看着他做这些动作,这时摇了摇头说,“别管它了,听老李的话,还是把它扔了吧!”
胡二狗又点了点头,假惺惺地说,“嗯……我一会将它拿到外面扔掉……”
胡大为叹了口气,端起酒碗一抑头干了,然后站起来指了指桌子上的钱,“把它收好—你的媳妇就全靠它了!”接着,他便不再理会胡二狗,拖着有点喝高的脚步离开了胡二狗的家。
胡二狗于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却仍是捧着那把手电筒,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那外乡人不可能不知道曾有人进过古墓,是谁请了他们?而请他们又为了什么而去?拿了什么出来呢?
——但是,这些可能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个古墓是什么时代的?而葬下的又是什么人呢?
它为什么那么古怪?它作为古墓,可是,它为什么根本上就不像古墓呢?
胡二狗的记忆虽然已经变得很模糊,但是,他非常确认自进去古墓后一直到出来,他都没有在里面的任何地方发现有什么棺木或是死人骨头之类的东西。而作为古墓,这些东西应该是必然存在的!
胡二狗叹了口气,把手电筒重新又包了起来。但是,他从来就不想把它扔了,好奇心使他在未解开诸多迷团之前,仍会保留这把神奇的手电筒。
可是,他又那里知道一场更神奇的,令人难以接受的大灾难,已经早在多个地方展开,而他胡二狗,却正是处在这场大灾难的风口浪尖上!
1987年秋天,江西省九岭地区小坑镇。
李英东和李阿贵俩人终于从胡大为所住的小山村里步行到了这个赣边小镇。到了这个小镇上,便有车辆可以通往外界了,他们俩人打算在这里住一晚,然后在第二天班车到达小镇后,再乘车离开江西,回到湖南境内的老家。但是,他们在老家也不会呆多久,因为他们现在手里有钱了,打算回家后收拾一下,便往南方城市中闯荡去,挣更多的大钱回来,反正盗墓的事他们是绝不会干了。这次盗墓没有遇见“棕子”,却是遇见了比棕子更为不可思议的东西。李英东在与雇主交接时,什么都不敢说,只是说“一切都很顺利”,不管怎么样,反正对方要的东西已经交付了,钱也到手了,而且还是一笔不小的钱!
俩人现在已经累得不行,因为他们从开始盗墓到现在,几乎就没有合过眼。李阿贵在李英东出去跟人交接时,多少还在胡大为家里睡了一会,可李英东却是根本就没有睡过一分钟。他们于是赶急找了一家旅店安顿好,然后又跑到馆子里饱饱地吃了一顿,这才回去蒙头大睡。
当晚睡到半夜里,李阿贵便被一些动静吵醒,待爬起身来听清楚时,却发觉原来是躺在隔床上的李英东在不停地说胡话。他听不清楚是什么,但李英东说胡话的声音却很大,这才把他吵醒了。
李阿贵不由皱眉,于是便走到李英东床前,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摸—果然,李英东的额头汤得不行!
李阿贵一下子慌了手脚,怎么也想不到老李会在这时候发烧,
“老李……老李!”
李阿贵扶着李英东的肩头,摇了几摇,连叫了几声,但是李英东没有反应,却还在不断地说着一句也听不清的胡话,而且他全身火汤,大汗淋漓。
李阿贵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恐慌,当下便去拍醒了房东,那房东顺同他来到李英东的身边,伸手一摸便吓了一跳。
“这不得四十度了呀!”
房东立刻冲出了门去,只是一会儿功夫,他便带了镇上唯一的一名医生来,医生用温度一测,结果是三十九点五度!
“怎么这么历害呀……这可是会死人的噢……”
医生吃惊不已,赶急便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打针灌药什么的折腾了几小时之后,李英东的烧居然退了下去,而且也不再说胡话了,等到第二天早饭时候,他居然醒了过来,只是全身无力,也不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李阿贵直到这时才松了一口气。俩人于是谢了那医生和房东,却不敢逗留太久,班车一到了镇上,他们便爬了上去。
谁知,车子开出小坑镇没多久,李英东便又开始发起烧来。李阿贵这时心中更是害怕,料想是有不寻掌的事发生了。可是,医生开的药还有,李英东吃了后烧却又退了,然后他便在座位上睡觉,一睡便是十几个小时,一直到车开到了湖南境内,他们必须得换乘时,他才睡来。
李阿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