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迦遥遥一笑,眼角眉梢满是依恋。
一听说叶小倩求见,梅尔舒迪林饭也顾不得吃了,亲自迎出门外。见她哭哭啼啼,不由一头雾水,忙问她“为何如此伤心”。
叶小倩却只是掩面抽泣,急得梅尔舒迪林坐立不安,却不知她正从手指缝间窥视他的表情,等到吊足了胃口,才幽幽的请求梅尔舒迪林护送自己主仆一行离开乌鸦领。
梅尔舒迪林当然不肯,忙问:“小倩姑娘为什么要走,敢是我们招待不周?”
叶小倩正是等他这一问,顺势“羞怒”的控诉李华和莫里森联袂登门调戏,还逼迫她明晚黄昏时分在花园小楼下等候,说是要和她商议终身。
“这也罢了,竟然还说兄弟便是一家人,理当福祸与共,既然他二人都对小女子有好感,就一并嫁给他们两兄弟,亲上作亲……”
“混帐!”梅尔舒迪林勃然大怒:“这两头畜生,居然说出这等忝不知耻的话,作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简直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他知道李华、莫里森兄弟感情很好,叶小倩胡诌出这等“共娶一女”的话来,反而对她的话更加确信不疑。
梅尔舒迪林越想越气,把细瓷茶杯捏了个粉碎,回房取出两口百炼精钢的宝刀,扬言要去杀了李华、莫里森。
叶小倩忙拉住他,连说“不可”。
一翻豹眼,梅尔舒迪林强忍着怒火问道:“两头猪猡,留之何用?”
“提督大人杀他两人如杀猪狗,但是可有想过如何善后?在内院行凶,难免惊动家人,万一叫夫人得知,定会护着他俩,如此以来,提督大人恐怕无法得手,即便得手,一来夫人面子上过不去,少不得把祸端归咎于奴家;二来……对大人您与夫人的婚事怕也不好呢。”
梅尔舒迪林听了这番话,面色稍霁,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样忍气吞声,那两个狗才就更加嚣张了。”
叶小倩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说:“依奴家之见,不如来个将计就计,明日黄昏,李华、莫里森欲与奴家幽会,到时奴家必当委曲求全,挑拨兄弟反目,届时大人假作路过,出面评理,二獠必不见疑,到时大人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定能让他兄弟死无葬身之地!即便夫人事后追究,人死不能复生,只消说是兄弟斗殴而死,奴家是苦主,大人来作证,自然有理走遍天下,夫人又能奈何?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李华兄弟一死,大人再与夫人成就百年之好,这乌鸦领的天下还不就是……”说到这里,她掩口微笑。
梅尔舒迪林越听越喜,禁不住放声大笑:“小娘子好手段!除了那两头畜生,你也一并嫁给某家,帮我出谋画策做个内帐军师!届时你我夫妻二人文武合璧,哈哈,别说区区乌鸦领,便是城外那干帝国贼军定也杀他个丢盔弃甲望风而逃!”说着色迷迷的拉住她的手。
强忍着厌恶,叶小倩挣脱梅尔舒迪林的毛手飞也似的逃走,出得门外,又俏生生立在那里,回眸媚笑,暗送秋波,这一笑一瞥,都用上了青雀夫人传授的“奼女媚术”,自是风情万种,魅力无穷。
梅尔舒迪林看得垂涎三尺,方想冲上去大逞兽欲,侍女小迦已先一步扶着小倩姑娘娉婷远去,一转眼,就消失在花径尽头,只剩下色与神授的梅尔舒迪林,全然不知死之将至。
当晚,倾城又来到那温泉中与青雀夫人共沐鸳鸯浴,两人嬉戏追逐,游到内洞后便不见了青雀夫人的踪迹。倾城四下寻找,却不见伊人芳踪。
忽听见身后水声哗然,回头一看,青雀夫人正俏生生的背对着自己,立在莲花坐前,冰肌雪肤在昏黄的灯光下闪映出圆润的光华,仿佛镀了层珍珠色的膜,乌黑的长发水藻般浮在碧波之上,恍若已然雕谢的漆黑的莲,而甜美的女人便是成熟的莲实了。
倾城看得面红耳热,童心大起,悄悄潜入水下,游到青雀夫人身后伸手爱抚,粉弯雪股无所不至,逗弄得她娇喘低吟情难自禁,软软的瘫倒在他怀中……这才偎依在水中交抱合欢,玉杵扣关竟艰涩难当,倾城吃了一惊,借着灯火低头细看,怀中那女子竟是温妮莎!
立时羞窘难当,正欲推开,却被温妮莎反手抱住,滚烫的脸颊贴在耳畔,娇喘细细:“哥哥,好哥哥……要了我吧……”娇滴滴的呼唤入耳,倾城心神一荡,两人又粘在一处,鱼龙曼衍,魂儿也融化了。
阵痛过后,温妮莎苦尽甘来,竟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动迎合,动作虽嫌生涩,却别有一番妙不可言的滋味。“哥哥,喜欢吗……舒服吗?人家……里面……好奇怪哦……呀,受不了了……”
娇憨的呻吟更是让倾城心醉不已,对温妮莎也备加轻爱密怜,逗得小姑娘喜翻了心,好哥哥、好相公唤个不停,恨不能与情郎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这边正情浓之时,忽听一声轻笑,暗处观战的青雀夫人才坦白供认,今晚的误会全是她一手安排。却怕倾城不肯,只好出此下策,生米煮成熟饭,他也无话可说。
于是缠绵之余,倾城又帮温妮莎易筋洗髓,开启神格,低声笑道:“温妮,快跟着我的呼吸行功,我来帮你引导阴阳二气,打通周身经脉。”
“坏哥哥……这种姿势……人家哪能定得下心嘛!”温妮莎娇嗲的呻吟道。
话音未落,樱唇已被吻住,一根温热的舌头强行挤了进来,逗弄的她娇喘咻咻。倾城扶着她的娇躯面对面紧贴,在自己膝上趺坐,同时定心静神,提气行功。
温妮莎也渐渐定下神来,将自身真气沿着周身经脉循行运转,真气就在彼此下丹田流传,每行功一次,真气就越发精纯,到了后来,竟仿佛凝结成了液体一般,凉沁如冰,精神为之一爽。
与此同时,也有一股甘甜的汁液由倾城舌尖流出,缓缓注入她口中,经由舌下“海泉穴”缓缓灌入任脉之中,“还丹”一入经脉立刻下行,与丹田交接,上下练成一气,随着行功加速流动,由缓至疾,犹如怒涛排壑冲击任、督二脉。
温妮莎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怒海中的一叶孤舟,眼见耳闻尽是铺天盖地的巨浪,随时都有倾覆之灾,不由得又惊又怕,任、督两脉相接之处更是刺痛钻心。就在几乎承受不住的时候,灵魂深处倏然一亮,不知名的美妙音乐在耳畔响起,仿佛一只温柔的手爱抚着她痛苦的身心,一帧帧从未见过又仿佛很熟悉的景象在眼前飞快闪过,伴着那妙音的节奏,飞往记忆深处那一一对应的宿命烙印。
接而灵台清明,断却妄念,趋向真如,周身经脉豁然贯通,真气运行阻碍,行功三十六周天后,天地双桥全然贯通,已臻三花聚顶、五罡朝元之境了。
收功醒来,温妮莎急急的问倾城与青雀:“美妙的音乐你们听到了吗?”青雀茫然摇头,倾城微笑不语。
温妮莎功夫大进后,青雀夫人更是倾囊传授,也不理人家姑娘为难,非逼着温妮莎学那《奼女真经》中的媚人之术,特别是“天魔妙相”一节,讲的是用眼波流盼轻吟低唱媚笑艳舞等诸般技艺挑逗男人,青雀夫人要求最是严格,每到疑难之处,便亲身示范,轮到她施展时,又叫倾城从旁点评优劣得失,温妮莎千不甘万不愿,最怕在情郎跟前丢丑,一赌气,暗下决心非要练好不可。
抛却排斥之心,学起来居然应心得手,施展之时,也满怀了一腔绮思,有意无意的引诱倾城,倒把两位师父给迷得目瞪口呆。
这才欣然一笑收了天魔妙相,也不避讳青雀夫人,径自跑过来搂住倾城的脖子,娇痴的剖白:“哥哥,喜欢妹子这样吗?”不等他回答,又急声补充道:“人家可是只有为了哥哥你一个人才会这样子喔。”
片刻过后,青雀夫人建议温妮莎再修炼“五音绝唱”——竟然轻松突破瓶颈,一日千里,进步神速。不光倾城甚感诧异,温妮莎自己也不明就里,何以昨日不可逾越的难关,今天却如履坦途?青雀夫人微微一笑,娓娓道出天机。
原来奥兰多所学的《五音绝唱》也是奼女宗的绝学,鼓琴弄箫,本就是女人家的专长,当日青雀夫人嫁给奥兰多,自己留下了《奼女真经》,而五音绝唱则作为嫁妆,转到奥兰多手中——这也是奥兰多迎娶青雀夫人的条件之一。
正因如此,《五音绝唱》与《奼女真经》同源互补,只有学了《奼女真经》中那“天魔妙相”之术,才能把“五音绝唱”发挥至化境,否则有音无情,便是天籁也难动人。古人常以“声”、“色”并称,可见两者相辅相成,乃是世间正理,绝非邪门歪道。
奥兰多是个鲁男子,学不来“天魔妙相”,自然也就没法炼成“五音绝唱”最高境界,如若不然,当日大瘟皇、骨碌布渊等人也没那么容易刺杀得手。
正因为明白这层因果,青雀夫人才知道温妮莎修炼“五音绝唱”瓶颈之所在,今晚诓倾城入壳,一方面固然是帮温妮莎表白心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借助倾城的双修仙法,让小姑娘变成小妇人之后,再学那“天魔妙相”,终于使“五音绝唱”大功告成。
听青雀夫人这么一说,温妮莎才明白她用心良苦,感动得泪光盈盈,诚心诚意的接受了青雀夫人,再无丝毫芥蒂。
第四章五音绝唱
无风的黄昏。
太阳落山早,铅色的暮霭浓浓压着远山,花园小楼里,一星橘红色的灯光眨着妖冶的眼睛,凝视着美丽的“女”主人。
叶小倩精心梳妆打扮,会齐了青雀夫人、温妮莎、哈哈布里库等人,一切准备停当,这才由小迦陪着,一路分花拂柳来到后院践约。
花圃中芍药开得正艳,李华却无心观赏,在小楼下焦躁的徘徊着,频繁抬头看看天色。
忽听见一串轻笑随风飘来,定睛看去,叶小倩主婢二人远远走来,到了假山前却不再走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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