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展凌熹的冷漠无情显然令所有人对他的恐惧更为加深,直到裁判宣布他获胜,场内的气氛都没能恢复过来,众人完全都沉浸在刚才诡异的画面里。
在特别看台的包厢中,风扬的校长风傲然和包括鲁开、罗高在内的几位风扬学院的老师,正坐在里面观看比赛。
“展凌熹!”风傲然看得也有些暗暗心惊。一方面心惊于他的冷血无情以及散发出来的嗜杀妖邪之气,另一方面也心惊于他的武功和骇人的天赋!
要知道,以他的年纪,能拥有地阶上段的功力已是够让人心惊了,至少自己在他这个年纪时可还没有他这么厉害!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能够掌握到刀意,而且那绝不是停留在地阶水准的粗浅理解,他出刀的气势,对刀意的发挥,绝对都是超地阶的水准!要有这样的程度,可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的!这不但需要有大量经验的累积,还要有超人的天赋!
“他多大了?”风傲然转头向旁边的副校长迟谨问道。
“谁?啊!他啊!他好像是鲁老师班上的吧!”
“是啊!他今年十七岁!”鲁开在一旁道。
“十七吗?”风傲然暗忖,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当年自己能把刀意领悟到他这种程度已是二十六岁了!当时还被爷爷夸为百年不遇的奇才!如今!唉!真的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不过,以他这个样子,真不知他的出现对于风扬来讲到底是福是祸啊!
副校长迟谨捻着胡子道:“看来在风扬也只有老杜的孙女能赢得了他了!”
“不!依然绝赢不了他!”风傲然看向竞技台方向,肯定的道:“依然虽然从小就有不少高手从旁指点,又有一套精妙绝伦的家传剑法,而且在许多细腻的技巧方面都远胜过展凌熹!但武学可不是光靠招式和技巧的东西,展凌熹能把刀意领悟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弥补他其它方面的不足,而且,看来他在天赋上可要比依然高上不止一筹啊!时间一定会把他们的距离渐渐拉大的!
“对了!鲁老师,展凌熹平常就是这个样子吗?”风傲然忽然转头问道。
“是啊!他平常就这样,而且从不理人!在他在校的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好像已经打伤了很多人了!打死的倒是还没有!”鲁开老师道。
“和谁都不说话?那他平常都干些什么?”
“他好像是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功了!我有时会在修炼室那边看到他!啊!对了!他好像还参加了一个社团,叫什么独来独往社的!”
“独来独往社?呵!很有意思的名字啊!这十年来还真是新成立了不少社团啊!”
“这个社团我知道,才成立半年左右的时间!风婷小姐好像也在这个社团里!”副校长迟谨道。
“婷婷吗?”
“是啊!这个社团只有人数最低标准的十个人,七百七十九届的种子选手花仲恒也在这个社!哦,他们的社长好像是叫雷彦的!”
“雷彦?”
一高一低两个带着讶异的声音,同时从校长风傲然和罗高老师的嘴里发出。
显然两人都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你认识雷彦吗?”校长风傲然有些奇怪向罗高道。
“是啊!他是我们班上的学生。”罗高看着风校长有些疑惑的答道。
“哦?那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风校长好奇的道。
“雷彦他在班上人缘极好的,经常都会出现在人最多的地方,只是对钱好像有点偏好。他的武功也不错,大概在我们学年能排在前二、三十名吧,尤其是在轻功方面很有造诣!不过雷彦他好像对武学没什么兴趣,从没见他去过修炼室什么的。唉!要是他能再勤奋些,一定会有很大成就的!”罗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道。
在独来独往社,雷彦他们都叫它大屋的地方,十分难得的十个社员竟然都在,当然还包括侯青这个跑来混吃混喝的外来人士。
“来!我们庆祝今天小刃把李云那个混蛋给打趴下了!对了还有阿熹和小恒也都胜了,当然还有本少也胜了啊!预祝我们社团四人成功获得名额!”雷彦大声的嚷道。
“你那也叫胜?是不战胜吧!好运的家伙!”许不群有些不平的道。
“真是的!你以为自己真的能一直胜下去啊!”武万也插嘴道。
“去!今天的人难得来得这么齐,不和你们一般见识!来,大家别客气啊!”雷彦不理他们两个继续道。
“什么别客气啊?饭都是糖糖做的好不好?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武万撇撇嘴道,挑雷彦的毛病,三不五时的充充老大,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了。
“谁说的,那,酒啊!酒是我的!”雷彦指从木台中取出的两个酒坛道。
“这、这、这真的是酒?”武万吃惊的道。
“当然是了!难道会是以茶代酒吗?”雷彦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可、可,不是查得很严的吗?你怎么弄进来的?”
“我自己酿的啊!”雷彦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道,好像在谈论着今天的天气不错的样子。
“在学院酿酒?”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雷彦。
“少废话!那你们要不要喝啊?真是的便宜你们了!‘冰露凝香’和‘血妖’!怎么样!我酿的酒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极品哦!要不是看在婷婷的面子上,才不拿出来给你们呢!”
雷彦可真的不是吹牛,他除了武功不行之外,其它任何东西都是一学即精,何况区区酿酒?他酿制的“冰露凝香”在雷家地界可是非常之有名的,价值连城虽还不至于,但绝对是万金难求的,而且懒惰如雷彦,干任何事情都要凭心情,因此就连家里的人也不是想喝就能喝得上的。
风婷闻言风情万种的漾出一个甜蜜而娇柔的笑容,柔声道:“‘冰露凝香’、‘血妖’,听起来还不错呢!”
“是吗?呵,酒更好呢!就让婷婷先品评一下好了!”雷彦高兴的道,说着将两坛封好的酒打开,倒入杯中,顿时酒香四溢,满室飘香,光闻这味道就知不是凡品。
风婷露出一个足以迷死人的笑容,轻轻的拿起那杯“冰露凝香”,玉唇微启,浅尝一口。
风婷讶然的发现自己喝下的仿若并不是酒,虽然它融着浓浓的酒香!它就宛若汇集天地灵气的一弯清流,纯净,灵动,令人清凉舒爽,心旷神怡,不由色动道:“天!这绝对是我喝过最好的酒了!”
“呵,过奖,过奖,这‘冰露凝香’不过是以前的作品,这‘血妖’才是小弟近来呕心沥血的得意之作!不过,呵,可能不是所有人都能懂得欣赏罢了!”雷彦有些得意的道。
“呀!”风婷有些疑惑的拿起斟满着“血妖”的酒杯,不由一惊。
原来这“血妖”的颜色竟鲜红得如鲜血一般,光看着就有些令人毛骨悚然,而且还隐隐的散发着一种近乎血腥的味道。
“不要光看啊!要尝了才知道嘛!虽然不像,但我以人格保证那绝对是酒啦!”雷彦一脸期待地看着风婷道。
“婷婷,别听他的,他又有什么人格了!”许不群一边猛灌一大口“冰露凝香”,一边看着那杯“血妖”有些担心的道。
风婷仅是微一挑眉,没等他们说更多,已经轻饮了一口。
霎时只觉一股浓烈的酒气直冲脑际,不禁眉头先是一皱,接着竟是心惊!
“血妖”!那滋味就如风起云涌,雷电交鸣,令人心惊胆战,又如两军对垒,疆埸厮杀,让人热血沸腾!百般滋味却不知哪一种更为强烈,千番风貌亦说不清哪一样令人情动,静,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动,动得让人动魄心惊……
在风婷的眼中,“冰露凝香”和“血妖”已经不仅仅是酒,它们是诗,是歌,是画!如果说“冰露凝香”描绘的是出世,那么“血妖”就在诉说着“入世”!一个溢着淡然超脱,一个透着血腥诡异!一个是道,另一个就是魔!
任何一种单独出现,或许都可以说得上是偶然,可是现在,两种酒就这样被同一个人酿出,那这个人绝不一般!
那是需要怎样的对人生和世情的洞彻和了悟,而且是从两个完全不同的方面!又需有着怎样平和如水的心境,才能将两者区分得如此的彻底啊?
而令风婷不敢相信的是这个人竟是雷彦,这个看来有点白痴,自己内心中还有些不大看得起的雷彦!是自己看走眼了吗?难道他真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风婷打量着他,专注的——不像,真的不像!
要知道自己的武功也到了地阶中段了,只不过没去参加比武而已!而以自己风家未来继承人的身分,这些年来所经过的各种严厉训练和教导,自己的眼光绝对不会比爷爷差多少!至少在武功上可以很肯定的下结论,雷彦勉强能达到地阶就不错了!难道一个对人生有着这样透彻了悟的人,武功会这么差吗?打死她也不信!
“婷、婷婷!干嘛这样看着我啊!不要太佩服我啊!还有啊!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人家我会不好意思的哦!”
雷彦咬着嘴唇做出害羞状道。
唐萌看见这样的雷彦眼中透着羡慕,真希望能和他一样总是开朗又开心。
阴执佐若有所思的看着雷彦,眼中一抹流光闪过。
“恶……!”许不群已经受不了的道。
“真是脸皮厚!”武万道。
侯青翻了翻白眼。
展凌熹静静的品味着“血妖”,仍是一贯的冷漠疏离。
花仲恒和崔刃只是沉默。
佟书还是抱着本书猛看。
雷彦对大家的反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风婷再次深深看了雷彦一眼,得出一个结论——这两种酒,绝对,不可能,是雷彦自创的!
“爷爷!你看,你看!这是我自己酿的酒,它叫人生喔!”闪着一双大眼的小男孩儿献宝般地道。
爷爷尝了一口笑道:“很好喝的酒,但它不叫人生!”
“为什么?人生不就是快乐的吗?”小男孩儿不解的道。
爷爷看了小男孩儿一会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