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顾她对他的伤害，却看不得那个冷硬得冰块似的女子，在他的面前为了那个男人，低声下气的求人！
在他的心里，她就该嚣张、她就该狠厉，这样一个骄傲的女子，怎么可以去低声下气的求人呢！
在比狠心上头，他赢了她；而在比疼惜上头，他只能输给了她。
“我去给你调药。”苏妍拿过大浴巾将他盖住，带着一身的水，匆匆往旁边的药柜边走去。
——
“夜玉看起来恢复得不错，所以心情大好吗？我来看看，我还没看过人的内脏呢，那天没替你缝伤口，顺便参观一下，真是挺遗憾的！”安颜接过司南的话，轻脆的声音一派天真，听在檀玉的耳里却满是邪恶！
“不好看！”檀玉黑着脸说道。
“你的意思是拒绝参观？”安颜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妖孽般的脸上一片邪气，不由得也生了想要废了他的感觉。
“颜颜过来！”司南冷喝一声，一把将安颜拉到自己身边，对檀玉淡淡的说道：“你那边的信息还没有恢复，再晚怕是不好！”
“夜风这是在下逐客令？”檀玉趴在地上，说话的气势却一点儿也不减。
“你不觉得你离开得太久了吗？”司南微微皱了皱眉，原本计划中的合作，发展到今天这个状态，倒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这个檀玉，留在这里是为了苏妍？
那苏妍呢？
司南将安颜拉过一边，自己则在檀玉面前坐了下来，在动手揭开他身上的大浴巾时，眸光已快速的从苏妍的身上扫过——一身湿漉、一脸平静的她，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只是，一起并肩合作了近二十年的他，自然还是轻易的看出了——她的内心，并不若表面这么平静！
而这一身湿衣，又是怎么回事？
在自己和安颜进来前，他们之间又发生什么？
“南北堂脱离总部，内部许多事情需要重新布局，在S市的黑帮势力收拢上，南堂已有安排，B市想来你也应有所准备才行！否则德国化整为零，每个城市再培养出一个力量来，到最后，昨日所作努力都是白费了。”司南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B市与S市不同，那里除了暗夜之外，其它黑帮的势力并不活跃，因为军方在那边的势力太过的嚣张！而且，德国方面想要发展之外的势力，至少要等这次恢复元气！我想，会是在两年之后！”檀玉顺着司南的方向，分析着北方的局式。
“没错！两年，可以做很多事情！两天也一样！”司南看着他微微的笑了。
“我那边有现在有什么消息？”檀玉听司南话中有话的样子，知他不会空穴来风，便紧声问道。
“有关于你挂了的传言！”司南轻挑着浓眉，淡淡的说道。
“那我就挂了吧！”檀玉的脸色突然一收，变得一片冷凛！
司南点了点头，看着他淡淡的说道：“那我安排人送你的尸体回去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两天后！”檀玉在地上支起身体，眸光不自觉的在苏妍的身上转了一圈，才对司南低低的说道。
“恩，你伤好后，我们商量一下！有需要的话，南堂可以出面！”司南点了点头。
“自然是需要的！”檀玉的话中有话，让司南的眸光也微微沉了下来！
北堂内部有叛徒，这是他们一到德国就知道了的事！而因着这次合作的顺利，南北堂的命运至少在独立之后的半年内，是绑在一起的，所以，他自然是愿意帮檀玉去清理内部的叛徒的！
而他生死未卜的消息，对于叛徒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来说，是最好现身的时候——如同南堂一样！
想到这里，司南对檀玉点了点头：“好！你先上药，我去准备一下。”
“谢过！”檀玉缓缓的将身体躺平在地上，不再说话。
“苏妍，我安排人来换你，稍后去议事堂找我！”司南站起来对苏妍说道。
“是！”苏妍拿着调好的药粉走了过来。
“我在这里养伤的事，怕是不适宜让更多的人知道吧！”安静的檀玉突然出声说道。
司南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我给你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
檀玉哈哈大笑起来：“好！一切从长计议！”
“恩。”司南牵过安颜，转身往外走去。
——
苏妍在他的身边缓缓的蹲下，默然的将药粉轻轻的撒在他的伤口上，微凉却柔软的小手，在伤口上轻柔的按着，将那药粉缓缓的揉进皮肤里去。
檀玉趴在地上，静静的，感受着两人之间这难得的静谧，还有，她在身边时这种安静！清浅的呼息、安静的专注、小手在身上按揉沁凉感——很温柔。
“好了，翻过来吧！”良久，苏妍停下手中的动作，对他轻声说道。
“恩！”檀玉轻应了一声，在她的帮助下，缓缓的转过身来——当面对着她清妍的脸时，他的眸光一片幽暗起来，在她微微有些躲避的眸光里，他轻轻闭上了眼睛，只是用心感受着，她微凉的指尖，在身上游走的感觉！感受着那双曾杀过无数人的手，在伤口上轻轻揉动时，由皮肤相触带来的微微的悸动。
“好了，你就在这儿躺着，一会儿有人来带你去封蜡。”苏妍拉起原本遮住他下半身的浴巾将他整个儿盖住！在眸光从那处路过时，脸不由得又微微了一下。
“南北堂的信息处理，可不可以合并？”檀玉突然问道。
“从技术上来说，可以！从与德国的关系上来说，也可以！从你和南哥的关系让来说，不可以！”苏妍微怔过后，迅速的回答了他。
“哦？”檀玉轻笑了下，淡淡的说道：“技术上和大局上可以就成！我会让司南同意的！你做好准备吧！”
“我听南哥最后的决定！”苏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起身往外走去。
躺在地上的檀玉微微闭上了眼睛，听着她离开时轻盈的脚步声，还有金叔进来进沉稳的脚步声，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第二节安颜的脆弱——
两天后，议事堂。
“两边的信息处理合并？”司南沉吟着。
“现在的信息已无需向德国输出，那么处理的真实度就再不用去做调整！而南北堂出任务，并没有地域的局限，有这样的共享信息，于单项任务的达成，自然是有利的！”檀玉分析说道：“自然，信息的力量，北堂不如南堂，但北堂可以只使用、不干涉！同时给南堂交信息费，如何？”
“听似可行，实则不可行！”司南淡淡的说道：“除了运营信息的维护外，资料库的建立，需要的不仅是费用，更主要是的人力！而南堂在这方，这许多年来，也仅有三人可以做到！这三人目前只接和最高任务的信息库，运用并不广泛！”
“那便退一步，我的信息堂彻底清查后，让苏妍帮我训练一个人接手！”檀玉微微皱了皱眉，对司南说道。
“南堂没有这个义务！”司南的声音淡淡的。
“作为朋友有这个责任！”檀玉轻扬嘴角，轻轻的笑了。
司南微抬双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轻浅的笑意：“好！不过事儿可行，人不可行，苏妍不外借！”
杀手只有伙伴，没有朋友！
但在有了共同的生死经历之后，两人之间的信任已无须用语言来表达——于他们来说，信任了，便是生死之交！
檀玉信得过他，愿意把整个堂口的信息共享给他！他又如何能信不过檀玉！杀手要信任一个人很难，但杀手一旦信任一个人，便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这一点，他们都知道！
但是，他们仍然走出了这一步——这两个在杀手界从来没有朋友的男人！
——
“苏妍不是你的私人物品！”檀玉皱眉说道。
司南缓缓的站起来，斜斜的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是不是，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如果说，我要接手她的未来呢？”檀玉看着转身欲走的司南定定的说道。
“那也要看我同不同意！”司南回过身来微微一笑：“她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司南，你想用她对你的爱，束缚她一生吗？这对她不公平！”檀玉站起来沉声说道。
“我和她之间，你不了解！”司南转过头，眸光冷冷的看向门外：“不过，我提醒你一下，你的外貌是她不喜的类型，好好努力吧！”说完便大步往外走去。
檀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淡淡的笑了——司南的意思很明显，他可以去追苏妍，只是最后是否会阻止两人在一起，他自有判断！
“最重要的家人！”檀玉自语着：“可苏妍却把自己当作了你的命！”
——
“我可以帮他做前期系统恢复，但不会帮他训练人！”苏妍听了司南的话，认真的说道。
“好，就按你的意思！带几个人，两天后，送他的尸体回北堂！”司南点了点头，并不勉强。
“我不在的时间，可有异常？”司南问道。清理门户的事情，也该是时候了！
“训练堂与兵器堂，与总部过往甚密，包括现在！这几年，训练堂训练出来的杀手，都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这也是为什么总部来了五十个人，我们的三十个兄弟别说阻击，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因为他们知道我们所有的弱点！”
“而兵器堂，已经开始怀疑，我们每年大量的军火交易、新式武器的流向去了哪里！”苏妍定定的看着司南，缓缓的说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训练堂开始做团体作战训练，而兵器堂开始无道理的囤积兵器。只不过忌着你，在你的消息未确认前，还未敢将消息透露给总部。”
“恩，有没有对颜颜不礼貌？”司南继续问道。
“有！训练堂在言语间不甚尊重，兵器堂曾为她要调兵器而拿枪指着她！”苏妍定定的看着他，知道他这是要清理他们了——这样的成员留在团队里，始终会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给团队带来致命的祸害！
而在这时候，将有异心的人全部清理出来，也是给夜主一个警告：安插在中国的人，我一个一个给你扔回去！
“恩，准备好晚上的行动！”司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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