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蛮打,如若是这样,我的武器,便也不卖!”
“我们走!”安颜迅速的站起来,并不作停留,率先往外走去。
景阑与陈耀生对视一眼,迅速按下机关,那扇打开的背景墙又迅速的合拢去,堪堪挡在安颜的身前。
“夜影请留步!”景阑沉声说道:“既然夜影有诚意,那就请坐下来继续谈下去!”
“夜影从不在被威胁的情况下谈生意!”安颜缓缓的举起手枪,指着手按在机关上的景阑,声音里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把枪放下!”景阑那边的人岂容一个女人用枪指着自己的老大,齐齐的端起枪来对准了安颜!
“大家都将枪放下吧!大小姐坐下来,我们继续谈!”景阑微微一笑,丛容的看着安颜。
“我想,是我的话没说清楚——暗夜的人,从不在威胁下谈判,但是,打得对方服了,我们谈判的基础仍然存在!”安颜微微一笑,不见手动,一颗子弹已经朝着那第一个端枪的人呼啸而去,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那人握枪的虎口已中弹,双手不自觉的用力一握——已经上膛的子弹破枪而出,直直的朝着安颜飞了过去。
站在安颜身边的陶李手提微扣机板,发射出的子弹在空中相撞,顿时间爆炸开来……
——
“进去!”司南低吼一声,打开联络器,让外面的人尽数动手,与苏妍一起,用枪打开了大门的机关暗锁,便冲了进去——
。。
☆、卷三:若只初见 144 直如不见
包间里,萧霄正半蹲在桌上,如他手臂长的手枪直直的指在景阑的太阳穴上,而陈耀生的枪则指在安颜的胸口,楚函的枪指在陈耀生的额头!
其它人已成一片混战的局面,只是介于三方老大都处于枪口之中,大家也都投鼠忌器,不敢随意开枪,生怕一颗子弹的声音,引发一场不该有的血战!
只是这局面,明显是暗夜占了上风——只要萧霄与楚函开枪,景阑与陈耀生必死无疑,而安颜顶多冒着重伤的危险,胸口再中一枪!
所以,安颜的神色一片淡然,嘴角挂着清浅的笑容,轻轻的往前走了一步,低声道:“暗夜做过全世界的生意!却没遇到过如两位一样的买家,这是要强买强卖吗?”
“谁敢向暗夜强买强卖?”司南沉声接过话,与苏妍一起已经跨过被打烂的暗门,从那个大窟窿里走了过来。
在听见他的声音时,安颜的心便猛然一震,下意识的看了楚函一眼:楚函的脸猛然一沉,指着陈耀生的枪口微一加力——陈耀生后脸色微微一变,沉声说道:“夜影误会了,既然夜风来了,我们更应该好好儿谈一谈。”
“夜风,请让你的人将枪都放下,我们坐下来好好儿谈谈!”景阑也跟着说道。
“哦?”司南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对陈耀生说道:“你们知道我的规矩?”
“什么规矩?”陈耀生微微愣了一下——看着带着邪气的笑脸,在满头白下下,越发的诡异和阴森起来,心下不由得暗暗紧张了起来。
“对我们大小姐不敬的人,哪只手拿枪,剁掉哪只手!”陶李淡淡的说道。
陈耀生脸色微微一变,沉声说道:“这里不是你们暗夜内部,我们只是在谈生意,夜影对我们说的话有点儿误会而已!”
“误会?”司南冷冷一笑,步子缓缓靠近安颜身边!
安颜立即朝楚函打了个眼神,楚函指在陈耀生头上的枪用力往前一送,一颗子弹立即穿透了他的脑袋!
而司南则快速的辟手撞开他指着安颜的枪,安颜一个滑步侧身闪到司南身边,举枪在陈耀生的胸口补了一枪!
陈耀生下意识的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扣动的机板:那子弹直直的射入了前方的柱子里——无论曾有多少误会、无论还多少伤痛,只要在战场上,他们依然是最默契的两个!
“萧霄撤下!”安颜沉声喝道——陈耀生远在新加坡,带来的人必然不多!而司南既然前来,外面的人当已解决!
而景阑近在香港,且是香港第一大帮,断不能如S市的那些小帮派一样的处理!
所以,杀掉陈耀生,放掉景阑,景阑慑于暗夜的势力,必不敢再坚持动武——S市是暗夜的主场,他们以为司南不在,便可在这场交易中讨得便宜去了!
不管司南来不来,安颜也不会让他们好过了去!
“是!”萧霄一个翻身,回到安颜身边站好:“大小姐!”
“很好!”安颜朝他点了点头,对景阑说道:“暗夜对此次生意是极有诚意的,是否能合作,景老大给个态度!”
“暗夜既有诚意,18K当然合作!”景阑确实是识时务,在司南出现、陈耀先被毙之后,安颜又当场放了他,这意思已经很明显!要么合作、要么去见阎王!
他几乎是没得选的。
景阑朝手下打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即提枪将鹰帮余下的四个人一举击毙——既没人可以出去报信,也向暗夜表明了合作的姿态!
“很好,请坐!”安颜展颜一笑,率先回到原来的坐位上,事情重新回归到谈判的局面。
而司南只是静静的坐在安颜的身边,眸光一直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那样的贪婪、那样的专注、那样的心疼!
安颜也将主要的沟通责任交给了陶李——除却在枪口下的配合,这个男人如此近距离的在她的身边,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处于一种理智而平静的状态。
桌子下面,她紧握成拳的双手,在双膝上微微的抖动着;指尖隐隐渗出的血迹让司南心疼不已,却又不能拉她入怀好好的安慰。
坐在另一边的楚函轻轻伸过手,用力的将她的拳头掰开,取出随身的药棉仔细的擦拭着那被指甲扎得出血的手掌——动作轻柔而仔细,就像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那样的温柔,让司南的心,被狠狠的扎痛着——抬起眸子,安颜那淡然而冷寂的眼,却远比楚函的温柔更加刺痛他的心。
——
“月未,海港交货,款在月未前三天的任何时间打入帐户均可!”陶李与景阑同时站起来,双方击掌为盟,达成最终交易共识。
“夜风、夜影慢走,兄弟还要留下来收拾收拾!”景阑看着安颜和司南说道。
“拜托了!”安颜微一晗首,率先往外走去。
——
“颜颜!”
走到外面,楚函拉开车门后,安颜正要上车,司南低声叫道。
“这是暗夜的生意,我想,我不用感谢你今天的出现!”安颜回过头来,看着司南冷冷的说道。
从出事到现在,快一年时间过去了,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在看到他满头的白发时,安颜的胸口,只觉得猛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缓缓的伸出手,用力的揪住胸前的前襟,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因见到他,而带来的痛。
“颜颜,哪里不舒服?”司南上前一步,想要拥她在怀里。
安颜迅速的退后了一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终于将那样的疼痛平复下来:“楚函,我们走!”
“颜颜,我在前面等你。”楚函重重握了握安颜满是伤痕的手,沉沉的看了一眼满头白发的司南之后,轻声劝着她。
“不用!上车!”安颜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颜颜,我们谈谈!”司南伸手将她拉扯入怀里,声音嘶哑的说道。
楚函见状,轻叹了口气,转身上车,发动后,将车驶离了他们身边。
——
“放手!”安颜手里的枪直接指在了他的额头上,清亮的眸子里一片冷凝。
“如果再给我一枪,能让你好过一些,你就开枪好了!”司南紧紧的搂着她——那样的用力,那力度里,全是他对她的愧疚、爱恋、心疼……
“哦?”安颜看着他突然灿然一笑,清亮的眸子微微的眯起来,直直的看着他:“司南?”
以为会痛到无以复加,却原来在痛过之后,还可以平静面对!安颜在心里轻轻的笑了——原来,再痛,也不过如此!原来,再痛,都还可以面对!想来,自己是坚强的了!
“是我。”司南不管她想干什么,只要她还愿意和他说话、愿意这样温软的在他的怀里,他都由着她、依着她。
“你觉得我这一枪,应该打在哪里?”安颜看着他,低低的问道。
“随你。”司南贪婪的看着她,眸子一瞬不眨——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不见了!生怕一眨眼,又会将她给看错了!
“好!”安颜伸手轻轻推开他一点,那枪口从他的额头慢慢往下移去,一直到——他的腹部,食指轻轻扣动着机板,只听见枪里子弹上膛的声音。
司南的脸色未变,只是稍稍放开她一些,让她的枪更精准的指在她想指的地方。
安颜脸上的笑意慢慢敛了下去,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眼泪自眼角成线的流了下来。
“别哭,乖,别哭!”司南缓缓的伸出手,去拭她脸上的泪水,但他的手还没触着她的脸,她猛的扣动机板,子弹连声音都没有,直接从他的腹部穿透了过去!
“还要一枪吗?”安颜流着泪,却笑着问道。
“只要你能舒服一点,多少枪都行!”司南停在半空的手,缓缓的落在她的脸上,慢慢的帮她拭去流了满脸的泪:“只要你不哭,怎么样都好!”
安颜缓缓的将枪移到他的心脏处,机板再次扣动:“你真的不怕死?不怕她当了寡妇?”
“我只怕你会哭!”司南看着她温柔的笑了。
安颜流泪的眼,紧紧的盯着他,手里的机板缓缓扣动着,而他的眼里使终带着心疼的笑意——只是心疼他带给她的痛、只是在意她脸上的泪。
“你走!”安颜用力的推开他,转身向楚函等她的地方大步跑去——那一枪,终究还是没有扣下!
“颜颜!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凭你怎么样,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好不好?”司南用手按着血流如柱的腹部,想起那日,他的颜颜也是如此的按着腹部的鲜血,绝望的看着他——直至此时,直至安颜绝然的转身离去,他终于完完全全的领会了那日安颜的痛、与绝望!
一种不如死去的绝望!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