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现在在忽必烈心目中的这个不可撼动的位置,若没有伯颜,绝对做不到!真金正在沉思时,伯颜轻轻走了进来,以一声咳嗽打断了真金的思绪。伯颜看见真金睁开了眼睛,便道:“臣已经探听清楚了,统领东瀛水军的是德川俊武的亲信调月。据惟康亲王说,这人虽然年纪轻轻,但为人谨慎,熟知韬略,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每每德川俊武率军出征,都会委他以重任!”“他们有多少战船?”真金看了看伯颜,轻声问道。“一百五十艘。”伯颜想了想,认真地答道。“一百五十艘,还不到我军的五分之一!”真金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又停下来道:“命令他即刻投降,他手下的水军依旧归他统领,我再奏请皇上封他为东瀛候!”“这恐怕很难!”伯颜垂下双眼,“刚才惟康亲王已经对他晓以大义了,他虽然对惟康亲王极为尊敬,但他也说,为军者当以守命为先,他只能谨遵德川俊武的将令!”“他的确很忠实,即便是在我大元军中,也未必每个人都做得到!”真金说着,有意无意地朝伯颜瞟了一眼,发现他依旧低垂着双眼,丝毫看不出他的表情,“可惜,他的忠诚,便是对我大元最大的威胁!告诉范文虎,全歼这支水军!”伯颜正要领命出去,真金忽然又道:“厚葬调月!”伯颜转身望向真金,而真金已经重新回到椅子上,闭上了双眼,似乎剩下来的事情已经完全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了。伯颜微一犹豫,大步走出了船舱,来到船头,站在范文虎身旁。“太子要如何处置?”范文虎看着已被大元水军围得水泄不通的东瀛水军,只待一声令下,那些战船便会变作一堆碎片。“太子说了,”伯颜沉声道,“全歼东瀛水军,活捉调月!”范文虎稍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伯颜,转向旗手道:“传令,进攻!” ; ; ; ;
第三百一十九章决战(三)
围住东瀛水军的大元水军一见帅船上的号旗,纷纷靠近被困在中央的东瀛战船。海战本来是以弓箭为主,这是自两汉以来一成不变的制胜之法,但自上次随孙言突袭东瀛之后,范文虎受孙言执炮狂轰敌船的启发,当各地新造的战船初集于福建之时便下令在每艘战船上都装上四五门火炮,与敌之时便侧过船身,将火炮对准敌船一通猛打,虽然当时火炮威力有限,但也足以击破敌船船身,使得那些战船变成无法应战的废物了!只是范文虎之后才发现火炮固定在战船上每击发几次之后,必然将与火炮连接的木板掀裂,以致船身断裂,迅速下沉,是以这一战之后,这种将火炮安置于战船上的方法便被冷落,一直到马可•波罗其后在他的游记中描述了这种方法并传至西方,西方战船快速崛起,反而成就了他们海上霸主的地位!元军一阵炮轰之后,东瀛水军早已连招架的办法也没有了,大部分战船被炮弹击穿船身,船上的东瀛军士慌乱作一团,纷纷脱去身上的铠甲跳水逃生。伯颜远远望见一艘东瀛军战船上一个衣甲鲜明的将军正指挥一对亲并斩杀擅离职守的将士,轻声自语道:“他便是调月吧?”范文虎指着那将军道:“不错,那便是调月!临阵不乱,的确算是一个将才!”伯颜的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缓缓地道:“可惜,再有能的将才若指挥的是一支已经完全丧失斗志的军队,恐怕他所能做的也只是仰天长叹罢了!”伯颜再次朝调月投去一瞥,然后转身离开,边走边道:“那些跳水逃生的东瀛军事,一个也不要杀,通统关起来!”*********安达宗景和血王对视了片刻,终于轻轻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由你处置吧!”祝融忽地转过身来,哈哈大笑起来道:“不必如此气馁,老夫可没有说过要谁听谁处置!现在必须全力抗敌,等大势一定,到时候有的是时间让你们做个了结!依我看,你还领你的兵,小妮子带着他的手下帮你,外面的元军看起来势大,其实都只是些乌合之众而已!”安达宗景微一犹豫,对德川俊武道:“今日一战,早已是非不清了!且让你我为东瀛之荣誉一战。烦劳德川将军率军抗击正面元军,血王带你的人突破大营之后,侧击元军,我自己带一队人救应各部,即便战败,也绝不能有辱我东瀛军威!”安达宗景吩咐完毕,再不看血王等人一眼,带了几名将军和两万余军士,拔刀向营外冲去。安达宗景刚到营门,正遇上忽麻林和他的五千铁骑在东瀛军阵中横冲直撞,守卫的东瀛军都居于大元骑兵的气势,所到之处闻风披靡。安达宗景面色铁青,对身后的几个将军吼道:“围住这支元军,我要全歼这群狂妄之辈!”几个将军立刻指挥随安达宗景而来的两万东瀛军迅速将忽麻林部围了起来,而且只围不攻,始终与这支骑兵保持一箭之地,这样一来,忽麻林部完全暴露在东瀛军阵前,非但骑兵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即算连想像孙言所吩咐的一般突围也很难做到了。在元军被四面围定之后,东瀛弓手迅速赶到围军身后放箭,一时间元军骑兵中箭者不计其数,全然变作一堆活靶!忽麻林一咬牙,掉转马头,拼死朝营外的方向冲去,他所辖的骑兵也都全力冲杀,东瀛军虽然有将军在阵后提刀督战,但无奈忽麻林部所到之处就如洪水袭来,根本没有人挡得住,因此大元骑兵很快便冲出一条血路,急速退出营外。安达宗景大怒道:“若是让这区区数千人能在我四十万大军的大营之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东瀛大军还有何面目存于世上!追!一定要追上他们,将他们全部斩于刀下!”东瀛军除了少数亲兵之外几乎都是步军,等他们排好队列出发时,元军骑兵已然去远,安达宗景带兵追了一程,看看已经不可能再追得上,恨恨地道:“这是我安达宗景毕生之辱!”安达宗景话音未落,旁边的矮树丛里募地蹿出一队刀盾手,干净利落地将冲在前面的一队亲兵所骑的马匹尽数砍断马足,然后将那些亲兵一刀一个做了个了结,正是受孙言之命在这里埋伏的马忠部。马忠随后与弓弩手一起现身,对着安达宗景大笑道:“妈的,雷将军说得对,东瀛蛮夷就是帮蠢才加臭鸟蛋!咱们就只派了五千人进去,就将一个大营搅得天翻地覆,居然还把几万人骗了出来!呵呵……兄弟们,还等什么,杀个痛快!”说完,弓弩手一阵齐射,将护在安达宗景身前的亲兵射倒一大片,紧接着,忽麻林也率骑兵从弓弩手身后突出,直扑安达宗景。安达宗景心中一惊,又悔又怒地道:“中计了,快撤!”整个东瀛军立时如一窝散乱猢狲一般竞相逃命,却不知马忠早已和忽麻林撤走了。*********小雷的“风雨飘摇”已经发出,但偏偏小雷却发现,居然没有风,更加没有雨!小雷自己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从一开始就根本不会这招“风雨飘摇”!好在所有人都很快知道了答案,因为所有人都在小雷诧然落地的那一瞬间看见了从大营中飘然走出的血王和木王,血王正笑盈盈地注视着小雷,而那笑意之间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得意!小雷揉了揉鼻子,不懈地瞥了血王一眼道:“小女人,很好笑么?有本事再来,小爷我等着!”血王嗤嗤地望着小雷笑起来,笑得小雷浑身不自在,然后血王才道:“你么,勉强能和我过上几招。但你身后那些东西,却连个血奴都抵不上,你说说,你还值得去拚命么?!”“命是小爷的,”小雷哂笑道,“要不要拼不拼老子说了算,关你鸟事!”说罢,小雷集中精力,催动体内的“四神”之力,再次一招“风雨飘摇”击出,这次血王看出小雷动了全力,也不敢大意,与木王两人一左一右避开,身后的僵尸被轰得支离破碎,倒下一片。 ; ; ; ;
第三百二十章决战(四)
这些僵尸都是由“大邦国”教的教众经由血奴驯化而成,早已经失却了常人惊惧欢喜安乐悲哀种种性情,看到同伴被杀死一片,反而更加激起一种怪异的欲望,居然攸地聚拢向同伴的尸首旁边,手口并用地大吃起来,小雷等人都是看得一阵恶心,文天祥更是险些呕吐起来。阿里海牙和兀台虽是经历了一生战阵,也在东征西讨之中多有过屠城数日,鸡犬不留的经历,但如此诡异惊心的场景却无疑是第一次看到,心下都不由暗自有些张皇,也深深庆幸,若非这世上还有孙言、小雷、左丘等人,一旦天下为这种邪教所掌,人间岂非要变作无间炼狱一般了!岳光一边看得气喘吁吁,一边破口大骂道:“你个臭女人,死婊子,居然做得出这样子恶心的兽行来,真是……真是……”说到这里,岳光一时为之气结,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满脸涨得通红地死瞪着血王。血王冷冷地瞟了岳光一眼,毫无所谓地说道:“成王败寇这个道理,像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蒙人的刀已经割进你喉咙的时候,恐怕你还以为自己是拯救天下的英雄吧!我却不同,天下人怎样说我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天下只要为我教所掌,我便能让天下人缄口不语!到时候,正邪善恶,都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已!”“死生寻常事,但求死得其所!”文天祥淡淡地道,“若是如你这般天天为天下人心诛口伐,那真正是生不如死!”“文先生,你什么时候也变作是蒙人的走狗了?居然口口声声死得其所起来了,闹了半天,你原来也是大元的忠义之臣了!”血王咯咯笑道。“屁话!”小雷脱口喝道,“你此刻为东瀛人做事,那你岂非也是东瀛人的狗了!妈的,若是让你们那个王八蛋主人知道,不把你扒皮抽筋才怪!”血王蛮有意思地看了看小雷,似笑非笑地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云南平章政事府,能使青丝姊姊拼了自己一死来救你,我愿意为你也算得上一个重情的好男儿,可惜可惜……青丝姊姊这时候只怕心也碎了!”小雷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