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云雨之才是真正的阴阳教主?
云雨之道:“柏春阳,阴阳镜可是在这青年手中?”
柏春阳道:“正是,那日这小子得了阴阳镜,属下与他动手,被阴阳镜照得险些魂飞魄散,幸他不懂法术,不会运用阴阳镜,小人才躲过一劫。”
云雨之笑道:“少堂主还有何说?”
李潇一笑,道:“不错,阴阳镜确在我怀中。”他伸手拿出,漫不经心地晃了晃,却是出其不意,向那柏春阳照去!
哪料那柏春阳纹丝未动。大笑道:“小子,你以为我是鬼呀!鬼敢在光天化日下走来走去么?真是可发一笑。”
李潇一惊,本以为这次照他个魂飞魄散,却是毫无作用。他脑筋一转,冲云雨之笑道:“岳父大人,您若想要这阴阳镜,小婿自然双手奉上,还烦岳父大人将爱妻还我。”
云雨之大笑:“这个自然。”
李潇笑道:“岳父大人,小婿还有一事不明,还请岳父指教。”
云雨之道:“你想知道我和我柏春阳是什么关系?”
“正是。”
云雨之笑道:“好,我便告诉你,教你知道我的手段!阴阳教,其实只有一个人。就是我是阴阳教主云雨之!我教了柏春阳一些法术,叫他代我四处搜寻阴阳镜,他找了几十年,终于知道阴阳镜在玄冰口中,却想背叛我,非但不通知我,反暗中收了一批饭桶做教徒,自已当教主,但他法力不够,弄不到那阴阳镜,便套问我抗阴寒之气的法子,我料他已找到了阴阳镜,只是拿不到,便传了他天童铠的制法,本欲让他得了阴阳镜再杀了他,哪料却是功亏一篑,他的天童铠还未来得及制好,阴阳镜便叫你给弄了去。而我,想得到阴阳刀和七绝鬼符,便只能进顺天教偷,但顺天教看似管理十分松散,实际上却无缝可钻。除左右使外,又不设职位,我无法接近教主,便暗伏于玉龙堂之中十几年,暗中挑拨玉龙堂与顺天教的关系,又联合各派要共伐顺天教,其实只是虚张声势,为的就是在最后出卖玉龙堂,我便成了顺天教的大功臣,自然可以接近教主,以图阴阳刀和七绝鬼符,再加上阴阳镜,我便可开启人鬼二界通道,到时我三宝在手,人鬼莫敢不从!将来一统两界之时,又少了玉龙堂这个大敌,其他门派,早已被顺天教主弄得人才凋零,不堪一击,这人间鬼界,便俱是我云雨之之天下!”
李潇道:“原来如此,那柏春阳为何没有死?”
云雨之笑道:“我乃阴阳教主,什么做不到?我将他头身合一,再招回他的魂魄,他自然就活了。”
李潇道:“哦。”他想这遁甲天书虽好,却是本天书,内中有些天道神机,却没有这人间方术、妖法来得有趣。
李潇道:“你这手下对你如此,你却救了他,岂不是很傻?”
云雨之大笑:“在我看来,生与死没有不同,人也本就是要互相利用的,他背叛我,我利用他,有何不可?”
李潇道:“佩服,佩服,您老胸襟广阔,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云雨之笑道:“你既娶了我女儿,何不归顺于我?做我这人鬼执掌使的女婿?”
李潇大喜道:“多谢岳父!”
云雨之一笑:“阴阳镜呢?”
李潇笑道:“差点忘了。”说着将阴阳镜扔了过去。
齐珊儿惊道:“潇哥哥,你……”
云雨之接镜在手,料李潇真心顺他,便手一推,将云小美解了穴道,扔向李潇,竟也象扔件物事一般。
李潇接住小美,道:“你怎么样?”
云小美怒目而视:“没骨气的家伙!别碰我!”
李潇道:“别生气嘛,好老婆,我可没真想认他当岳父。”
云小美怒道:“那你叫岳父叫那么亲?又把阴阳镜给他,明明是想让他一统两界,你好做他的走狗!”
李潇道:“怎么会呢?镜子给了他,我可以抢回来嘛,若是你被他杀了,我到哪里找你这如花似玉的好老婆?”
云雨之道:“你说的是真的!?”
李潇笑道:“当然是真的,要你这种人做岳父,不恶心死才怪!”
云小美脸上一红,想到自己在李潇心中那么重要,他居然甘冒让云雨之阴谋得逞的危险用阴阳镜换自己,而自己却如此不相信他,心下十分惭愧。又想到现在阴阳镜已在云雨之手中,急道:“现在怎么办?”
李潇笑道:“当然是将东西再抢过来啦!”
“哈哈哈哈——”云雨之一阵狂笑:“你的口气未免太大了罢!”
李潇淡淡一笑,也不理他,仰天长啸一声,那声音宛如龙吟一般,扩散着向天边荡去,所过之处,云竟也被震得四散开来。
啸声未停,一道红云已飞上峰顶。
他,白发随风飘动,脸上有如刀劈斧凿般的硬派,线条明晰,恍若石雕。胡须荡在胸前。身披大红鹤氅,腰扎金带,足蹬快靴。手中一把四尺九寸的红色长刀。
凛凛如天神下凡。
李潇指云雨之一笑:“赤使,这人便是在人间作乱的罪魁祸首,你若杀了他,便功德圆满了。旁边的那个叫柏春阳,和他是一路货,也一并收拾了罢。”
赤使大喜,狂笑道:“老夫等的就是这一天!杀了你们这两个恶人,便是做了天大的好事!纳命来!”
柏春阳道:“不知死的老鬼,去死吧你!”他身形一晃,人颅鞭直击赤使面门。
赤使挥刀而上,‘嚓’地一声,刀身已破开了天童铠和柏春阳身体,直奔云雨之而去。那天童铠在他的刀下竟如薄纸一般。
云雨之见他一招便杀了柏春阳,已知厉害,忙将阴阳镜收入怀中,挺阴阳刀相迎,他身法极快,左飘右忽,以遁法与赤使周旋,居然一时不致落败。赤使愣了一愣,道:“原来也是个会法术的。”招式加紧,一把红刀舞得有如卷地红云,不多时逼得云雨之节节败退。
云雨之心中叫苦,心道:“这老者如此厉害,今日非要破釜沉舟不可了!”
他心中发狠,阴阳刀接架之中居然已能腾出手来攻击,赤使一愣,叫道:“没想到,你还挺能打!”红刀一摆,直奔云雨之前胸便扫。云雨之俯身一屈,阴阳刀斜向上撩,奔赤使双腿。赤使红刀早到,隔开阴阳刀,顺势向云雨之头顶滑去,去势之快,无与伦比!
云雨之大骇,阳刀一压,身向右滚,稍一点地,已到赤使背后,双刀齐挥,刺赤使后心。赤使红刀早起,向云雨之腰中截去,他的刀长,阴阳刀短,云雨之若不救已,则必死无疑。云雨之一个铁板桥,堪堪躲过这刀,红刀却又自下而上,向他裆中撩来。
云雨之双刀支地,平移三丈有余,裤裆却也割出了一道口子。云雨之大怒起身,幻出数道人影,三丈内换了七次身位,万把刀山,盖向赤使头顶。赤使不变应万变,红刀直出,向刀山劈去,云雨之却从刀山下闪出,阳刀直奔赤使前心!赤使红刀向下落,‘嚓’地一声,云雨之左臂已落,鲜血狂喷,身形却不减,右手中阴刀掷向赤使面门,再以掌直击赤使头顶。赤使向后躲闪,阴刀擦左肩头而过,云雨之后一掌击来,却打在他右肩。赤使大怒,正欲向前挥刀,却木然呆在那里,动弹不得。
原来他肩头上,贴着一张符!
七绝鬼符!
云雨之岂能错过机会?捡起地上左臂所握住的阳刀,手起刀落,赤使人头落地。
他点住自身穴道,止住流血,不敢松懈,扯下七绝鬼符,又捡起断臂,身形一掠,拾起远处的阴刀,晃身飞进阳生殿。六个动作一气呵成,简洁流畅,迅捷非常,一闪即逝。
李潇未料赤使竟被他所杀,忙道:“追!”
比及四人追进阳生殿,哪里还有云雨之的影子?
李潇恨道:“这下他有了鬼界三宝,三界可真要大乱了!”
右使也奔过来,急道:“他竟能破了教主的结界,盗了七绝鬼符。”
齐珊儿道:“我们去咒坛看看。”
四人向阳生殿深处走去,齐珊儿引路,很快便来到咒坛,这咒坛建了许多年,呈圆形,筑坛之石黑亮,坛周围有几根鬼牙石灯,幽幽地闪着光亮。坛中有一法台,上面仅有一盘,空无一物。想来是放置七绝鬼符的盘子。
右使道:“他果然破了结界。”
齐珊儿道:“那我们的‘觉明归心咒’呢?”
右使道:“他曾说过,他破了‘觉明归心咒’,不知是真是假?”
齐珊儿撩起衣袖,小臂上的红点果然没了,她喜道:“真的破了!”
右使也自察看,果然也是没了那红点。
齐珊儿道:“他法术那么高,为何要受了教主的诅咒再破解呢?”
李潇道:“他既然能破,就不怕被诅咒,他若是不受这诅咒,教主岂不会怀疑他?”
右使点头道:“真是个老狐狸。”
云小天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李潇叹道:“还能怎么办?云雨之已得到了鬼界三宝,肯定会找个阴气较盛的所在,开通人鬼通道。我们急也没有用。不过开启人鬼二界通道,需要极大的法力和精神力,好在他左臂已失,未接好之前,不能作耗力太多的法术,我们还有时间去找他。”
云小天道:“接好?那断臂还能接上么?”
李潇道:“会法术之人,有什么不可能之事?否则他拾起那断臂做什么?我料他那断臂至少要五天才能长好,我们也一定要在五天之内找到他。”
右使道:“我这就通知顺天教徒,让他们去找云雨之。”
李潇苦笑道:“他们有用么?云雨之连这极强的结界都破得了,使些隐身术什么的就更不用提,那些教徒是绝找不到他的,即使找到了,未通知我们之时,便已被他杀了。”
云小美道:“看来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找到他。”
李潇道:“小美,你还是不要去了。”他知道,若是云小美杀了他父亲,虽然是为天下除害,但她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她的脸上不会再有笑容,因为那毕竟是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