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鹰王脸上露出笑容道:“诛杀丐帮帮主何需此人,要想让中原俯首称臣,惟有让他们知道反抗突厥的后果!”他转身含笑凝望奄奄一息的丐帮弟子,也没见什么动作,只是双手忽然弯曲如鹰爪!
丐帮弟子骇然发现脖子宛如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箍住,身子凭空悬挂空中,根本无法动弹,张嘴欲发出痛苦呻吟,但却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惟有咬牙凝聚体内残存真元抵挡,却发现经脉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束力紧紧收合,连嘴也张不开,只得眼睁睁地让大漠鹰王恐怖的真气如海浪般在身体内放射,隆隆压来,但觉血气外冲,硬是崩然筋裂断脉,全身爆裂而亡,死不瞑目的眼珠猛然脱眶飞出!
大漠鹰王转身恭敬道:“皇爷放心,我会让中原武林自相残杀,化解皇爷的后顾之忧,务必取回赵烈和吴冲寒的脑袋!突厥大军在玉门关并没有太大损失,精锐骑兵未伤及筋骨,假以时日,必然可以卷土重来,挥师南下。”
扎杰似乎没有望到大帐中血淋淋的场面,依然微笑道:“铁血联盟总盟主宋青河不但放弃和突厥联合,居然胆敢当众杀突厥特使,你顺便也杀了此人。数十万大军不过损失了皮毛,可惜父王近年忽然变得宅心仁厚,不愿意再次出兵攻打隋朝,我们只能暂时养精蓄锐,抓紧训练军队,准备充足粮草,等到我掌握突厥帝国权力之日,也就是踏破中原河山之日!”
落日下的茫茫平原笼罩着一层朦胧血色,残阳似血,露出一种凄美景色。幽灵侯幽阳天气度潇洒风流,雪白的头发皮肤在青翠草原上下显得格外妖娆,冷冷飘荡在广阔草原,盔明甲亮的突厥兵马队列整齐地排列在壕沟护栏外,宽达数丈的壕沟中堆满了锋利荆棘鹿角木堆,头戴狼头护盔弓箭手严密以待,无数狼头盾牌步兵排列着厚实紧密的阵形。
幽阳天冷笑对大漠鹰王道:“没想到这就是突厥的待客之道,早知这样,我何必千里迢迢赶到大草原!”
大漠鹰王挥手让恐怖大军潮水般退下,含笑亲自带领幽阳天跨入了宽大帐篷,外幕三层,内帐三层,里面极尽奢华,挂起了重重的丝帘粉帐,地上铺着也是同为粉色的细毛地毯,约有七八丈方圆的帐中空间显得极为宽敞,靠里面那儿还有个内帐,此时粉丝流苏垂拦而下,腰肢如风般轻,身段如云般柔的五六名西域女子身材火暴,容貌艳丽,此刻竟然如柔顺绵羊般齐排排跪在地面。
幽阳天冷峻的面容直到此刻才露出一丝笑容。大漠鹰王轻轻拍手,那些少女开始翩翩起舞,不时娇笑着为幽阳天添上葡萄美酒。
幽阳天凝视手中透明无暇的水晶杯,温润杯子秀色天成,雕刻精美绝伦,用此杯饮葡萄酒,但见酒色晃荡,仿佛少女眼神般诱人,还未饮先就醉了,幽阳天轻声道:“十多年来,我并未忘记江湖,此刻也是我重出江湖的时候了!”
大漠鹰王平凡无奇的面容满脸媚笑,不停恭维道:“幽灵侯真乃武林奇才,应该成为江湖至尊,等到突厥大军攻占中原,皇爷将全力支持你成为武林盟主,纵情逍遥江湖,统领浩瀚武林。”
幽阳天目光闪动道:“十多年来,我已经暗中建立了规模宏大的杀手组织,笼络了大批黑榜高手,只要能得到突厥皇爷的支持,江湖不过在我手掌之间!”
大漠鹰王沉声道:“目前迫切需要幽灵侯替突厥铲除中原武林的几位高手!”幽阳天淡淡道:“究竟是哪几名高手?”
“黑虎帮主赵烈,铁血联盟盟主宋青河和丐帮帮主吴冲寒。” 大漠鹰王冷冷道。
幽阳天蓦然愣住,忍不住发出一阵狂笑,良久冷冷道:“这些年轻人也算是高手吗?赵烈和宋青河简直不堪一击,我迟早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赵烈和宋青河分别联手凌波玉女两次将他逼退,煮熟的鸭子白白飞走,引为生平恨事,巴不得把两人千刀万剐!
西域美女白晰的肌肤娇嫩柔滑,吹弹得破的冰肌玉肤下面,隐隐约约有似有光泽在流动,触手又是如此的富有弹性,焕发出一股妩媚诱人的风韵,不仅如此,她们身材高挑健美,柔韧的娇躯在万种风情的柔媚中,流露出一种刚健婀娜的特殊风味,幽阳天不过喝了半壶葡萄酒就醉了,夜色也深了。
大漠鹰王无声无息飘然退出,深邃难测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测其深浅,又不敢小觑的心,脸上挂着宁静平和笑容,仿佛深邃夜空般神秘。
第九十五章 生死一线
窗外淡淡一轮明月,蜿蜒清澈河面波澄如镜,月下闪闪生光,“览月楼”临水而建,客人坐在大厅饮酒便可以聆听哗哗流淌的水声,凝望夜色江水迷蒙的景致,酒席必须预定,兼且非是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富商巨贾。这刻是入夜戌时初,览月楼灯火通明,笙歌处处,所有厢座摆满酒席,杯盘交错,精美丰盛的菜肴流水般由美丽的女侍奉上,举杯劝饮,赵烈带领众多兄弟几乎把偌大客栈住满了,纵酒高歌,酣畅淋漓。
午夜时分,大部分兄弟都已回房睡觉,张旺财精神抖擞,依然带领十多个兄弟在客栈外面巡视守护,谁也不敢大意,江湖险恶,小心驶得万年船。客栈大厅空荡荡的,残留着一盏孤独昏黄的油灯,赵烈毫无倦意,独自坐在窗前饮酒沉思,两把长刀平平放在桌子上,四周寂静无声,江水缓缓流淌,就连青蛙偶尔跃入水中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赵烈长发散乱在风中微微飘动,忽然握起满杯醇酒,仰头饮下,酒似箭般射入喉咙,一股火热的暖流往身体各处窜去,面容却如千古石□不见丝毫波动,溅出的烈酒洒落在襟前,亦不拭抹。
天上明月映照下,滚滚东流江水像有千万条银蛇,挣扎窜动。赵烈眼光投往江水之上的夜月,心中太多心绪,根本无法入眠,虽然此刻黑虎帮势力强大,但称霸江湖之路绝不会一帆风顺,古往今来,几人能够傲啸武林?其中的辛酸血泪谁能知晓?桌上放了十多壶佳酿,他正待以酒浇愁,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月圆人缺,生命无常,死别生离,为的又是什么?
赵烈莫名其妙感到了烦愁,心神不宁,忽然拿起桌上的一壶酒,扬手朝外抛洒,壶中酒在月照下化成点点金雨,往滚流不绝的江流撒去,左手拿起另外一酒壶,咕嘟喝了个一点不剩,火辣由喉咙直贵而下,再往全身发散,借酒消愁愁更愁,飘逝佳人如梦,往事如刀戳在心头,闭上双眼,似乎洒落泪水。自古以来,明月圆了又缺,缺了又圆,但人世间沧海桑田,变幻无已,生命究竟是为什么存在?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
赵烈独自饮酒到半夜,孤寂的蓝色身影缓缓回房休息。张旺财仔细安排了大量兄弟守护在客栈里面和房间门口,甚至连屋顶上也静静坐着两三名兄弟,偌大客栈只在门口挂了两盏灯,一红一黄,分外夺目,满月刚离了地平线,金黄的月色投在客栈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溶和在江畔的密林。
客栈外面十多丈的地方乃是马厩,近百匹骏马全部栓在里面,不远处是影影绰绰的密林,黑暗中从树梢缝隙中忽然露出了一双精光闪烁的眼睛,默默凝视远处寂静的客栈,锐利眼神里射出无比怨毒的目光。
天空刚好一朵乌云飘过,掩盖了明月,天地忽然就暗黑下来,这条神秘的蒙面黑影瞬间飘进了马厩,无声无息,身形迅捷如闪电,竟然是罕见的江湖高手,几乎贴着地面飘动,根本没有带起任何气流振动,就连守护在屋顶的黑峰三十二骑也未能发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张旺财也没想到半夜时分会有人潜入马厩,根本没有安排人手在马厩守护,于是神秘的黑衣人轻松进入马厩。
近百马匹不安躁动,但是蒙面客的步伐轻柔如风穿行在马匹之中,额头上布满细细汗珠,气度异常沉稳,鬼鬼祟祟在马厩中呆了足足一个时辰,眼中射出兴奋残忍的目光,凶残地望了望寂静安详的客栈,鬼魅般飘出了马厩,瞬间没入郁郁葱葱的树林,毫无任何声息发出,如此功力深厚之人为何会半夜潜入马厩达一个时辰?
越是清晨,山越是苍翠幽静,赵烈抬头凝望往四周,山峰隐隐,一座之后还有一座,重重叠叠的山,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客栈门口桃树枝头已空,只余秃枝残干,树下尚有落红三四点,随风凄凉滚动,身后整齐地站立着密密麻麻的黑虎帮众,众人手里牵着高大黑色骏马的缰绳,东方朝日跃出,空气清新,气候宜人。
赵烈轻轻挥手,十几名刚加入黑虎帮的年轻帮众迅速翻身上马,其余众兄弟则等待帮主先翻身上马,赵烈含笑凝望河堤,此刻堤上有风,“桃花落,闲水悠。枝头空,明镜薄。四月桃花只有梦中寻,镜中无影梦中人。”花虽落,心已动,大好画卷映入眼帘,顿时意气风发,浑身充满自信,江湖风云变换,凭借顽强不息的奋斗,黑虎帮已经走出最艰难的时刻,他含笑整理缰绳,准备翻身上马。
神秘蒙面人小心翼翼地藏匿于密林中,黑色身影稳如磐石,静静伏在浓密树冠中,昨夜蚊虫轮番叮咬,可他从半夜到黎明时分居然未运动分毫,可见性格异常坚韧狠辣,他望到赵烈准备翻身上马,眼中射出了极度兴奋的目光,修长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额头纷乱的头发已经被露珠染湿。
张旺财精神焕发,面容平凡,额头宽厚,鼻子平直,可是嵌在瘦长马脸上却非常好看,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儿。耀眼的金色阳光照射大地,使得赵烈身前的马鞍上反射出点点细微光芒,张旺财向来心细如发,蓦然望到马鞍上闪过诡异的蓝汪汪光芒,忽然大声喝道:“大哥,不要上马!”灰色身影闪电般飘到赵烈面前,神色凝重仔细凝望马鞍,伸手小心翼翼从马鞍上拔出数枝细若牛芒的细针。
蓝汪汪的细针几不可察,此时在阳光下发出绚烂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