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厚充满宠溺的温柔男声传了过来。
俞真真听到这话,虽然没有看到人。不觉也是微微一笑。
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呢,父女的感情似乎也很好。好像是个很幸福的家庭呢!
不过,真的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啊。
俞真真从怀里拿出手机来一看,果然如此,只剩下两分钟的样子了,俞真真赶紧忙碌了起来。无所事事的黑好奇地凑过来看,原来是新年短信,俞真真下载了很多条觉得有意思的,这时候一条一条给自己认识的人发了出去。因为她认识的人也不算多,所以,俞真真干脆多下了几条,而没有用短信群发的方式。发完之后,她就将一张SIM卡给关了,只留了另外一张,抬头就看到黑复杂而诡异的眼神。
俞真真面露疑惑,有些不自地问道。
“怎么啦?”
“我也是。”
“耶?”
俞真真完全不明白这话是从哪里出来的。
黑这时却已经扭头看向远方的灯火。
俞真真还以为他不想说了,于是,也倚在栏杆上看向远处,没有再追问。然而,耳边却传来了黑略微低沉的声音。
“我的手机也有两个号。每年过年的时候,我都会关掉那个跟所有的人联系的号,只留下那个只有我妈知道的那个号码。”
俞真真扭头看向黑,只看到他的侧脸,那样倔强地看着前面,不曾回头。
在这样热闹的日子里,
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
——孤独
纵使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人,可在这样的日子里,如果不能与自己所爱的家人在一起的话,所有的热闹,只会让人更加地寂寞。
所以,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害怕别人的问候。
因为,如果那样,就再也不能假装若无其事,假装没有关系,假装即使只有一个人,仍然一会儿也不会寂寞,仍然——
很好很好!
俞真真也又扭过头,和黑一样,看着前方。
她的感受,不需要说,黑也会明白。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一样的。
俞真真只是悄悄地伸出了手,握住了黑倚在栏杆上的手。
黑低头。看到了俞真真的手套,嘴角悄然弯起。
这一个年,也许终于没有那么糟糕了。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人们整齐划一的倒计时的声音开始了。俞真真也被感染了,跟着大家一起,双手作喇叭状,也开始大声地数了起来。
“十、九、八……”
“幼稚!”
黑嗤笑道,一副不屑的样子。俞真真拉了拉,笑道。
“有什么关系,一年也就这么一次而已,一起来啊!”
黑摇了摇头,俞真真一个劲儿地边数边对他使眼色。
终于,到了最后,黑拗不过俞真真的坚持,也将双手合在嘴巴前,中气十足地大声地喊道。
“三、二……”
两个人相对而视,似乎在比谁的声音更大似的,眼里俱是盈盈的笑意。而和他们一般,做出这种近似于孩童的无聊比较的人,还真不在少数。
到处都是人们欢乐的笑声。
而也终于进行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
数千人,不,应该是数万人,数十万人的震天的声音终于喊出了最后一个关键性的数字。
“零!”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同时而响的,还有那远处钟塔的钟声,悠扬绵长,似乎传遍了整个城市,只不知。远在他城的依依,是否能听到来自这里的钟声呢?
而就在钟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满天的金色雨点从天空洒落,璀璨了黑色的夜幕,人们脸上幸福的笑容,美丽无比。
一对对恋人、夫妻相拥而吻,触目尽是交缠在一起的人们。
眼睛突然觉得有些刺痛。
俞真真伸出手来,抹了抹眼角。
看着这样的幸福,有的时候,也会让人心微微地疼痛。
放下手时,俞真真的眼对上了黑的眼。
本来想说一句俗套至极却又在这个时候非常适用的话,“沙进了眼睛里”,最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知道这个人,他懂。
俞真真弯了弯嘴角,露出了笑容。转看向那美空的夜空,由衷地赞叹道。
“烟花,真的很漂亮呢!”
那样的笑容,并不勉强。
那样的赞叹,并不虚伪。
只是,她可知道。她的笑容,比那烟花,还要寂寞。
俞真真正在欣赏着不断绽放的烟火,错了这个村,这样美丽的烟火,就只能等明年了。然面,两只手却捧住了她的脸。
俞真真的眼,看到了黑的眼。
然而,却觉得似乎看的是镜中的自己。
黑的脸离得越来越近,他用手轻轻地分开俞真真额前的刘海,随后。一个轻如蝉翼的吻落在了俞真真的额头上。
俞真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个吻,仿佛是一剂良药一般。
心,不知为何,变得似乎有些轻了。
轻轻一吻之后,黑的唇缓缓地离开了俞真真的额头,随后,他俯着脸,看着俞真真的眼也慢慢地闭了起来。
俞真真轻轻地踮起脚尖,在黑的额头上也轻轻了印上了一记。
随后,两人默默无言,只是手牵着手,看着天空不断绽放的美丽火花。
再,烟花烬,游人散。
江边又恢复往日的宁静。
仿佛,刚才的喧嚣,只是梦一场。
梦过,则无痕。
而俞真真此时,则抱着黑的腰,坐着他的摩托车,行驶在回去的路上。
只是,这一次的她,也不知是习惯了,还是什么,竟然只用单手抱着黑的腰,另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围巾,大声地唱道。
谁说我寂寞
那准是他的眼睛聋了
要不然,
为什么,他听不到,
我的声音
比战歌还要嘹亮?
谁说我寂寞
那准是他瞎了
要不然,
为什么,他看不到,
我的身后
是满天的烟火?
是谁疯了
寂寞得疯了
是你疯了
是我疯了
还是,
我们大家,都疯了
寂寞得快疯了
快疯了
先只是俞真真在唱,但到了最后,却变成了两个人的合音。没有吉它,没有技巧,甚至喊到最高处,连嗓子都哑了,完全没有一点水准,只是嘶吼,只是呐喊,说不上动听,谈不上优美,甚至还有人从窗户中探出头来骂“疯子”“难听死了”,然而,俞真真却第一次觉得原来唱歌是这么酣畅淋漓的一件事,唱完之后,心中的那股子说不出的不好的情绪似乎全都跑没影了,轻松了许多。
歌唱完之后,两个人哈哈大笑。
不过,过了一会儿,黑警告道。
“今天的事情,不准告诉任何人。”
如果传出去,别人知道他这个歌手唱歌竟然唱到别人忍受不了开窗骂难听的事情的话,他的脸往哪搁。
俞真真此时却是狡黠地一笑,抬起了架子。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是吗?”
黑拖长了尾音,俞真真只觉得有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她正在警戒,黑却又是一笑,说道:“那我现在就好好表现一下吧?”
“吧”字音一落,黑猛踩油门,速度一下子就飙了起来,摩托车简直不是在路上走,而是感觉像贴着路面飞似的,而且,他还不安安分分地沿直线开,而是走起S形起来,并且,伴随着不时的大转弯。
俞真真被吓得连连惊叫不已,手早就已经老老实实地收了回来,两只手像螃蟹爪子一样牢牢地钳住了黑的腰,而原本拿在手上的围巾,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不过,现在也不是管围巾的时候。
“黑,慢一点,快慢一点啦!”
“那,你先将我的腰松一点。”
黑觉得自己腰上的肉绝对被俞真真给掐淤青了。
“好,我松一点,你一定要慢一点喔!”
俞真真也没有讨价还价的心情,只希望这种速度不要再持续下去了,她的心脏啊,经不起这么玩啊。
俞真真想稍微松开一点,但是,手却不怎么听使唤。
好不容易强迫了手松开了一点,摩托车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竟然从路上飞了起来,俞真真又是一声惊叫,手下意识地搂得紧紧的,这一回,再怎么样她都绝对不要放手了。
“喂,你松一点,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这是黑郁闷至极的声音。
“不,你先慢一点,这么快,我放不了手。”
而这,则是俞真真可怜兮兮的声音。
两个人正在僵持不下,却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后方追了上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黑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一群浩浩荡荡的摩托车队朝自己逼近。
为首的一个很快就差不多与黑的车身并齐了。
“哥们,你很吊嘛!在这条道,竟然跟我们叫板?”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轰隆隆的声音
第二百六十二章 轰隆隆的声音
跑!
不停地跑!
用尽全力地跑!
仿佛要就这样狂奔到世界的尽头一般,手牵着手,没有迟疑,没有退却,前方是什么,未来是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有一点,却是清楚的。
若是停下来,
等待着他们的绝对是——
唔,让我们看看他们的后面吧,一群染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飞车党暴走族啥米的正一手拎着头盔,一手拿着不知从路上哪颗倒霉的树上硬掰下来的或长或短或粗或细的树枝在寒风中呼呼作响,嘴里不断地吆喝着。
“停下来!”
这架势,貌似还是很足的。
不过,前提是,我们得忽略那一不小心就被风吹得弯了、折了的那些树枝们。没办法,他们是飞车党,可不是斧头帮或大棒派什么的,谁会成天带着凶器在身上?但,这追人的时候,手里没有凶器的话,哪里还有追杀的气势?输人可以,输阵绝对不行。
跑步间,老大八字眉手里的树枝不幸与旁边的电线杆来了个亲密的接触,阵亡了。
于是,他顺手就抢过了旁边老三的武器,高高举起。
“冲啊!”
“嗷呜~~”
一阵狼嚎,惊醒了沉睡的鸟儿,纷纷扑哧扑哧惊惶地飞起,其中一只胖的不小心撞上了一只瘦的,两只晕头转向地撞在了一起,结果那只胖的摔断了腿,瘦的没有,你说这是为什么?哈哈,好冷……,作者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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