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厅上,武昌道:“禀府主,昨日交代之事均已办妥,如意珠宝坊与万利钱庄今日成交,珠宝也卖去两件,一共得款五十万两,小儿已移入万利钱庄。”
张出尘道:“派驻清平楼的兄弟去了吗?是谁驻守本府?”
武昌道:“派驻清平楼的,是属下十五弟子陈白强,长辛店仁义市场则是十六第子赵峰。本府则由属下孙子又昌、再传弟子周子厚、任金玉制作教习,陈少白、平子民担任传令联络,他们现已随属下同来,正在外面安顿!”
李玉虎道:“昨晚公主已向二王爷要来上面两栋房子,下午武老带人上去看看,先选一栋合意的住下,平准堂就可以正式开张了!”
武昌连连应是,门下三人已来报到。另一个平子民则留在外面监工。
张出尘道:“又昌、子厚,随如意到楼上看看;本座已辟了一间琢玉所在,另一间空着,准备冶金。你们研究一下,需要什么工具,可速去添置!”
周子厚恭声道:“禀夫人,所需工具属下均已带来,只是冶金需要火力极大,要烧焦煤,在偏房安置较宜!”
张出尘想了一下,指指右边甬道,道:“紧连甬道的平房,最后一间因光线太暗、通风梢差,目前尚无人居,你去瞧瞧,若是合适,就安在那里吧!”
周子厚躬身应是,与武又昌随如意去安排。张出尘又对陈少白道:“少白,下午二王爷可能来访,麻烦你权充门房吧!别让人家笑咱们李府不懂礼数!”
陈少白应是出去,不一会却又回来,禀道:“启禀府主,冷师侄已带通宝钱庄车辆前来接运金砖,另外有一少女自称田甜,带着一个病人求见。”
平阳公主笑道:“田甜这小丫头真是有心呢!妹子觉得她很不错。爷,若是坚持,就留下她吧!”
李玉虎笑道:“好,放他们进来!”
不多会功夫,车声响起,众人步出大厅,只见二十几辆大车停在那堆积如小山的网篮边,另有一车,在冷枫及陈少白带领下,已驰到面前。
冷枫首先请安问候,道:“禀府主,昨日运去的金砖共一万五千斤,合白银三十万两。”
李玉虎笑道:“好,等这批运去,一齐立个折子,交武老保管!”
驰来的车上,此时已跳下一名清丽少女,上前跪倒叩头道:“婢子田甜,叩见府主与夫人!婢子此来,一者是恳请府主为家父医病,二者恳请收留!”
李玉虎示意一旁侍立的小蓉上去扶田甜起身,一边道:“少白,把老先生先抱下来,送到房间去!”
接着,又对田甜道:“令尊之病,本府讲过,愿意负责医治,至于姑娘,以后再说吧!”
陈少白上车抱下一个皮包骨的老者,面色焦黄,果然已入奄奄一息之境。
张出尘见状,道:“少白,快随本座进来!”
她当先入厅,直趋客厅旁边的房间。小蓉紧走几步,抢在前面,打开胡叫天对面一间房门。
房内已布置得一应俱全,点尘不染。
陈少白把田甜之父放在床上,行礼退去。张出尘立即为他把脉诊察病源!片刻之后,问田甜道:“令尊之病多久啦?看情况已是元气耗尽,油尽灯枯了!”
田甜一听,面容惨变,眼中泪珠滚滚而下,跪地哽咽道:“求夫人无论如何救救家父,婢子甘为牛马,还报大恩!”
张出尘罗袖轻拂,已然将她托起,笑道:“本府以行善为志,济人之急乃份内事,岂是施惠图报之辈!不过将来你愿意留下帮忙,本府上下自然欢迎!”
田甜这才放下悬心,道:“多谢夫人!家父之病已两三年了,起初只是受寒感冒,未曾注意医治,不想愈拖愈重……”
张出尘笑道:“为今之计,宜先润培之,待体力元气稍强,再下药除去病根,便可以了!如意,你去后面取一粒雪参丸来,发给田姑娘!”
如意领命而去,张出尘交代一番,这才出去。
外面李玉虎见两人动作甚慢,忍不住又去帮忙,一会工夫,已将金砖全搬上来,打发他们走了!
他们这一走,可就传出了一个消息,不出数日,北京城里便传遍了:“香山有座神仙府,住着一家神仙般人物,府主李玉虎神力无敌……”
巳初,众人聚在餐厅,用过早饭,派在清平楼习帐的八名如字辈少女,喜悠悠各挂着自己的包袱回来,叩见之后,张出尘道:“你八人今后直接由出云、如丹两位夫人指挥,从速建立各种档案,同时负起本府一切银钱收支之事!”
八女齐声脆应,又叩见出云、如丹。张出尘道:“本座已命人在楼下布置两间档案、帐务室,你八人分成两组,如佩、如秋为首,组员自行调配,互相支援,如意,你替她们安排一下!”
如意领命率八女上楼。
李玉虎起身道:“外边的马房快盖好了,谁要去看,跟我来吧!”
张出尘诸夫人,自然都有兴趣,一齐起身出去。
只见广场外左手林内,果然已建起一座原木搭成的马房!数百名工人埋头工作,由于离李玉虎所辟的外池甚近,池中热气不断发散,附近五十丈内,竟然不见一丝寒意。所以工作起来,格外顺手省力。
李玉虎等人走近去瞧,发现里面还有百人,而另一个库房的粱柱都是径粗尺半的圆木,也已竖起!
监工的平子民、门房上的陈少白迎上前来见礼,平子民道:“禀府主,陈老板共派来五百人,今天天黑以前,即可把仓库建成,另一边三栋住屋,则须四天工夫!”
李玉虎道:“马房库房周围,先要用木栅围住,否则马匹来了,总不能成天关在里面哪!所以还是依李府留下的记号,先建围栏吧!”
平子民恭声应“是”。李玉虎又道:“再问问陈老板,是否可多加人手,先开道路?”
平子民躬身应:“是!”
平阳公主笑道:“爷,这石牌楼梯到前面,妹子以为,仍应该以石材建筑门楼,才能配合后面的大楼!”
李玉虎筹思片刻,笑道:“晚上咱们再想办法!现在小虎已经回来,咱们先安顿马匹吧!”
话声方落,空中传来一声鹰鸣,鹰王冠军电般落在楼顶平台,接着便听见一阵如雷蹄声,由山道上传来!
众工人纷纷惊视,只见当先一马,全身金黄,一双火眼如铃,神骏之极,空身无缰无鞍,背上却跨坐着一位稚龄幼童。
那幼童一身短薄的丝衫裤,发披两肩,脸色如玉,双颊粉红,直鼻通天如玉葱,活脱脱是李玉虎的再版,此时嘻着一张海口,露出洁白贝齿,老远就脆声叫道:“老哥,来了!来了!”
那神驹马王望见李玉虎,嘶声欢鸣,步伐加疾,长尾竖三尺,霎时捷如闪电,恍似在低空划出一道金虹,倏忽间已驰到玉虎身边,蓦然止步!
李玉虎“哈哈”朗笑,举掌摸着伸到胸前的马头,道:“马王,终于来了!一路辛苦了吧!”
马王鼻中喷气,连连摇头,屈颈回头,轻轻咬住小虎的裤脚,竟想拉他下来。李小虎脆声笑叱道:“鬼东西,二爷就不是主人吗?……”
口中虽如此说,猛然飞身跃下。
平阳公主骑过的骏驹无数,也识得马性,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高大神骏的灵驹,闻言笑道:“灵驹识主,性子忠烈,一生只服一人,二爷想骑它,只怕也费了不少手脚吧?”
李小虎笑道:“手脚倒是没费,不过却费了一番唇舌。只是它仍然不许琳儿骑,真气死人!”
张出尘笑道:“怪不得呢!要不如此,二爷怎肯与琳儿分开?……”
几句话功夫,后面陆续驰来两百余骑骏马,领头的也是一匹毛色金黄的骏驹,只是比马王矮些,额上少了块梅花形的白斑!
那马上端坐着琳儿,一身雪白的丝衣长裤,乌亮的秀发随风飘扬,造型秀丽,且如点漆,是个活脱脱小美人儿!
在她之后,被张出尘等人选定的骏骑及其他骏马,都一般无缰无鞍,自动跟随,最后面才是五十骑劲装大汉,跨下铁骑,背着武器,殿后跟来!
李玉虎闪身让开,指指广场左手,对马王道:“先叫它们都进去,在那边等着吧!”
马王“希聿聿”一声嘶鸣,扬蹄带路,琳儿纵身跃落小虎身边。无鞍的空马,一溜烟跑进去了!
五十名大汉,在当前一人手势之下,纷纷控缰驻马,号令声中,又一同落鞍,表现了一手训练有素、精良的骑术。当先大汉疾行数步,在李玉虎面前单膝一跪,行了个军礼,后面四十九人也跟着一同行礼。王幼雄宏声道:“启禀府主,属下牧马堂执事王幼雄率堂下四十九位兄弟报到。”
李玉虎笑道:“王执事与各位兄弟请起,大家辛苦了!这一路冰天雪地,很难走呢!”
王幼雄起身,恭声道:“多谢府主关注!属下等受府主栽培,已不畏寒,路途虽长,所幸乘骑的皆是骏驹,日行八百,两头见日,倒是轻松得很。”
李玉虎没骑马走过长程,微感惊奇,道:“有这么快,好,好!今日外边的住处尚未建成,王执事先带领兄弟在里边挤一挤,职务方面,就由夫人安排分配吧!”
这几句话虽是对王幼雄说的,但后面四十九个人却个个听得清楚。
王幼雄恭声应“是!”回身打个手势,后面四十九人一齐拉马走到左侧空地,把马拴在树上,卸下马鞍,提了行囊排成两路纵队,走了进来!
张出尘纤手一指右手石房,对王幼雄道:“那边尚有空房,今晚四人一间,暂时住下吧!今天先把马匹安顿好,再派十名守卫驻守府门,其他的明天再安排吧!”
李玉虎此时已走过马王那边,道:“马王,我已特为你安排了三间房子,随你安排同伴,其余的却须住在外面,你能分配安顿它们吗!”
马王点点头,在马群中走了一圈,细声低嘶,原被张出尘等人选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