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崔娘从后面出来,一脸灰败地对韩君梅摇了摇。
“果然没了?”韩君梅有些不相信这是事实,向崔娘问道。
“还剩了一大半儿!”崔娘说那一大半儿都是些古玩字画,现金现银已经没了。
“我怎么没有想到!”韩君梅气急败坏地捶了一拳桌子,桌子嘣地一响,韩君梅只觉得骨头都快断裂了,但心里却好受了些。过了一会儿,她喘着气问崔娘:“锁还是好的吗?”
崔娘答:“完好无损。”
韩君梅点了点头,说:“照这样看,陈家兄弟早就想跑了,只是一直没得机会。”顿了顿,她将几件事情前后连在一起想了一遍,恍然大悟:“难怪昨天急急忙忙地催我把陈安派出去,原来就是……。那曹、陆两家的人呢?莫不成也跟他们跑了?”说着又自己摇起头来:“不可能,不可能,且不说他们的卖身契在我手上,他们还有家小呢?难不成也不要啦?”
看着韩君梅自言自语崔娘一声不吭,一直到韩君梅不说了,她才将一绺纸条递给韩君梅。
“这是什么?”韩君梅狐疑地接过,看了看,脸色大变:“说得天花乱坠,难不成假道义还真成了真好心?放他娘的屁!”
原来这纸条是陈平留下的,上面说,他为了国家计他和他弟弟将曹、陆两家的人先派出去探查“红匪”的事去了。至于韩君梅藏在密室里的钱财,他也被他美其名曰暂借!
不告而取,为之偷!陈平、陈安虽说是皇帝派来监视韩君梅的,但名义上还是韩君梅的家将,主仆之名还在,他不告而别,便是逃!他不仅逃,还怂恿别人跟他一起逃。
偷了金银,拐了奴仆,又是在韩君梅用得着他的时候,可不比怂恿百姓造返的“红匪”更可恨吗?
“奶奶,各位掌事都来了!”韩君梅正生着闷气,杨氏回来了,见里面的气氛不对便站在外面禀报。
“让他们进来吧!”崔娘小声地对杨氏说,然后再来到韩君梅的身边,将韩君梅唤了一声,见她回过神来才说:“杨嫂子将各位掌事的都带来了,您是现在见还是在等一会儿。”
韩君梅揉了揉脑门儿,叹着气说:“我懒得见他们,我去见吧。”
“唉!”崔娘知道韩君梅见铺子里的掌事做什么,她也不用韩君梅提醒便去了方小说厢见掌事。
“嬷嬷来了!”崔娘一进门,各掌事都站了起来。
崔娘抬手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自己也不坐,问道:“叫大家来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只问你们,这几日可有人去铺子里调过钱?”
“有。”六个掌事参差不齐地回答。
“谁?”一听有人去调过钱崔娘一下子就紧张了。
“不知道是陈平还是陈安!”
“就是那对双胞胎的一个!”
“昨天去我们铺子跑了两趟,中午一趟,下半晌天快黑了的时候一趟。”
“我们那里也去了。”
虽是七嘴八舌的,但崔娘还是听明白了,忙又问:“那你们调给他了?”
“没有!”
“哪儿能呢!”
“那些章程难道是白拟的?”
“方小说家没有给条子,我们怎么可能给他钱!”
“呼……”崔娘拍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真是吓死她了。她对各掌事肯定地表态:“你们做得对,以后谁去都别给。……,除了拿着奶奶给的印信!”
“知道了。”
“不消嬷嬷说!”
崔娘又嘱咐了几位掌事的几句,然后便把他们打发走了。待掌事的一走,崔娘忙回上房给韩君梅汇报。
韩君梅听了大松一口气,问崔娘:“咱们现在还有多少现银?”
“昨天我看了一下,差不多还有两千多两!”崔娘答着,又说:“今天我就带了两百两银子上,您看,需要不需要再去铺子里调点?”
“不用了。”韩君梅皱着眉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突然蹭地站了起来,一脸狠决,说:“好,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陈平,陈平,我看在咱们共患难的份上已经忍你多时了,你当我真的奈何不了你吗?”说着便转头问崔娘:“阿娘的骑术现在怎么样了?”
“前几天还做过梦,好像还算可以!”崔娘笑着答。
“好!”韩君梅笑着点头,仿佛下定多大决心,对崔娘说:“我们床上最中间的那个橱子里有一个黑匣子,匣子里有一个羊皮袋子,你去把那羊皮袋子给我拿过来。”
“现在去?”从清溪到小柏树,如若走路得一天,如若坐车得半天,如若骑马……。“骑马一个来回,恐怕天就黑了!”
“那就跑快点!”韩君梅蛮不在乎地说,又将钱从崔娘那里要过来,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崔娘说:“我现在去前面叫两个人,你现在就去后面牵马,骑上马快马加鞭……,记住,我只给你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那可是近一百里路!半个时辰,快赶上耀王当年急行军了!崔娘咋舌,硬着头皮应下。
二人再无多的话说,分头行事,崔娘去后院牵马,韩君梅去了前面店里叫上两个伙计去了县衙。
到了县衙,韩君梅让一个小伙计拿着自己的名刺先进去。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穿戴七书文官官服的中年男人步履匆匆地从里面奔出来。
“下官……”
县官见了韩君梅就要拜,韩君梅连忙制止,虚扶一把让他起来。客气地说道:“吴大人不必礼,这不是在京城,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礼不可废……”吴大人还要坚持下拜韩君梅。
韩君梅上前一步,连忙将他扶起,低声说:“本郡主只是微服而来,吴大人不可点破!”
吴大人一听连忙收住礼数,恍然大悟地叹了一声。虽说礼不可废,吴大人到底还是朝韩君梅拱了拱手,这才请韩君梅进衙门。
第40章 第 40 章:郡主娘娘耍威风
进了衙门,韩君梅和吴大人分尊卑落座。吴大人非得坚持着将刚才没有行的礼在这里补上,韩君梅拦不住他也就只得依了,站起来只受了他半礼,再回了一礼。
虚礼一通,两人又才落座,吴大人先开口:“不知郡主今日前来有何要事需要差遣下官?”
“实不相瞒,本郡主今日阴沟里翻船了!”韩君梅自嘲地笑着,将陈平盗取财物,拐带走了家仆的事跟吴大人说了一遍,然后说:“家丑不可外扬,本郡主不想把事情多得太绝。但此事如若不严惩,以后人人效仿,下人就不好管束了。所以,还得劳烦吴大人,替本郡主追回逃奴。”
“郡主差遣,下官本该义不容辞,只是……。实不相瞒,下官这几日也是头疼得很哪!”吴大人唉声叹气,仿佛有满腹的苦愁,抱怨道:“自从今年年初朝廷清剿‘红匪’以来,本县就从来没得安宁过。这不,前几天又有人来举报,说有一名‘红匪’隐匿在小柏树,昨儿才将人带了回来。人虽带了回来,可这人却是个硬骨头,怎么审都不开口,唉……”
“吴大所说的那名‘红匪’,是不是叫李二憨?”韩君梅问道。
“是啊!郡主怎么知道?”吴大人显得很惊讶。
这下轮到韩君梅惊讶了,她如果没有记错,昨日她便吩咐陈平先来县衙交涉,勿必保证李二憨的安全。看吴大人的样子,陈平昨日必定没有来。是了,他想着逃呢,怎么会管李二憨!韩君梅想通这辙,气不打一处来,如若不是碍着吴大人的面非秘好生地发一通脾气。
强行将自己胸中的火按下,韩君梅笑道:“吴大人可能还不知道,那李二憨是郡马!”
“郡,郡马,爷?”吴大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蹭地跳起来,拔腿就往外跑。
韩君梅连忙跟了上去,只见吴大一路跑一路喊人,叫他们去大牢。莫不是他们给李二憨用了刑?不知道为什么韩君梅一想到李二憨一身伤痕的样子就心紧得厉害,又酸又疼,几乎难以行走。
急于知道李二憨现在的情况,韩君梅也顾不得安全于否,跟在吴大人的身后一路来到大牢。
“二憨!”透过昏黄的灯光,韩君梅果然看见李二憨被吊在半空,一身伤痕累累,面容憔悴!
“吴县令,你好大的胆子!”韩君梅一声爆吼,粗鲁地将拦在门口的牢头一把推开,大步跨进牢房奔到李二憨的面前,只见李二憨一身是血,尤其是额头和双手,还有鲜血往外流。轰地一声,韩君梅脑子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反手就给了吴县令响亮亮地一耳刮子!点指骂道:“好一个昏官,你可知道殴打郡马当担何罪?”
“这!”吴县令给也吓怕了,扑嗵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讨饶:“下官实在不知啊。只因有人举报,说李,啊,郡马爷是红匪,那人有证有据,我们也不敢马虎。……”说到这里吴县令蹭起站来,朝着离得自己最近的几个牢役一阵拳打脚踢,骂道:“一群狗方小说西,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老爷,老爷饶命!”
“不是老爷说的要好好审吗?”
几个牢役不住地求饶,其中一人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招来吴大人又一通打骂这才改口。
“二憨!”李二憨一身的血,韩君梅心疼坏了,伸手想要摸摸他,又怕将他弄疼了,急得直掉眼泪。回头一见吴大人还在打骂牢役,没好气地道:“行了,现在打骂有什么用!赶紧地把人给我放下来,还有,去请个郎中。”
“对对……,快去,快去!”吴大人附和着。
不一会儿李二憨被放了下来,许是被吊得时间太久的原因,李二憨整个身体软得跟一根面条似的。韩君梅轻轻地捧起李二憨的一只手,吧嗒吧嗒地直掉眼泪,嘴里用最轻柔的声音不停地叫着:“二憨,二憨……”
“嗯……”许是听到韩君梅的呼唤,昏迷着的李二憨呻呤了一声。
“二憨,我是君梅啊,你疼吗?哪儿疼啊?”韩君梅巴巴地问着,却不见李二憨的回答,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你疼得很啊?好,我知道了,你躺一会儿,我现在就让人给你上药。”
郎中哪里来得这么快?韩君梅急得直打转,见着吴大人立在一旁,又是没好气地将他骂了一通。再回到李二憨的身边,她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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