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在哥哥眼里,自然不如别人漂亮的。”玉玄依笑着,若有所思的盯着萧瞳雨。
萧瞳雨刚还在想着夜行空那双凌厉的眼睛,寻思着要不要告诉师父她遇到了那个送信人的徒弟,一下子跳的那么快,反映不过来,愣愣的看着玉家两兄妹,总算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有释然的笑着。这一笑,玉玄依有点摸不着头脑,玉子惜见她笑了,也笑了笑,“我好心关心你,你又胡说八道。”玉子惜瞪着她无奈的笑着。“沉风,郭文和谢飒今天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他们还要滞留在秋余城一段时间。如今夜行空基本已经控制了钥国的军队,但是钥国大部分势力在他控制之下,还是有不少人认为他是乱臣贼子,这些清理工作他总是要做的,需要点时间。所以郭文和谢飒留在秋余,第一靠近河口,可以严密关切钥国情况,若有变动也可及时汇报和做事。他们乱就是我们的机会。若可以从中或利,当然最好。若不能,我们也可以好好打探一下边防的部阵,这对我们以后都会有帮助的。”白沉风的声音特别弱,长时间下来感觉气都接不上了,萧瞳雨看着他那样,心里到有点觉得惋惜。这么一个人才,可惜身体不好。
“子惜,你这次孤身犯险,我想来总是好害怕。以后不许了。”玉玄依皱着眉看着他。
他淡淡的笑着,安慰着她,“他们认定我的胃口更大,自然会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上面。疏不知,这次我真的要的不多。其实我算过了,即便我们拿了雍洲,骸县还有河口,首先我们要派大量的兵力防守。其次夜行空也不会就次罢休的。而且次三城的老百姓也不一定会甘心臣服。最后必然开战。到时候就算夜行空的黑风骑疲乏劳累,但是我们要对上了,也不见得能占多少便宜。还不如现在这样,不损一兵一卒,我们悄悄观察,仔细渗透,为将来做打算。”
萧瞳雨认真听着,没想到他的心思那么深,想的那么透彻。本来是艰难的局面,狠心放手,到获得了一个稳赢的局面。而且钥国如今大伤,正是调整和缓和期间,玉子惜这一退,真的退的相当精妙,而且如今和稽国连手,更是稳固了根基。她想着心中不得不佩服他的大才。不过仔细一想,他的一连窜计划早已想的那么透彻,这么说赵雪熙被刺真的跟他有关?
他早就算好了钥国之大乱,而他在稽国的时候赵雪熙遇刺,一切都太巧了。世人都知道夜行空的狼子野心,他要的肯定不止是钥国。若他早知道会有内乱,那么刺杀了赵雪熙,稽国必定为了国内的事情无法分身去管钥国的事情,这么一来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和兵力去夺得他的王权,刺杀变得顺理成章了。而且那天他正好在星洲附近。一个钥国的皇子,若没有什么事情怎么可能在稽国出没?所有的事实证明他有这个动机,哎,这招真狠。
若她在想远点,那国舅爷薛式早就和玉子惜勾搭上的话,那么一切就解释的更清楚了。玉子惜鼓动薛式刺杀夜行空,谋杀厉帝,答应助太子登位,所以太子才敢这么放手一博。而且近几年来,夜行空真的战功赫赫,太子之位早就岌岌可危,他一定心中害怕。在舅舅的鼓动下,雀国的作为强大的后盾支持他,他才敢铁了心,壮了胆做下着惊天动地的谋反事情。
玉子惜次计,招招紧扣,夜行空防不胜防。哎……
“总算,给我们争取点时间。”玉玄依感叹着,“哥哥,如今我才终于能够喘息一下。”
“玄依,子惜答应你,一定会更好的。”他眼神坚定,依旧那么明亮温和,萧瞳雨看着那双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心里自然会为他想要托词,为了这个国家他必须这样,一定要的。
饭间在无过多的话语了,只是讨论一些菜式什么的。一顿饭吃下来,到没有想象那么拘束。吃完了,玉玄依含笑说了句,“妹妹不胜酒力,现在有点晕晕的,今天就留在哥哥府邸休息了。”说完站了起来,他们几个也都随着她站了起来。见她走了,才又坐了下来。
没多久,白沉风也走了,只剩下他们二人,各怀心事。
“瞳雨,”最终他先开的口,可是喊了她一声,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预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朝着她苦笑着。
她看着他那样实在不忍心,其实她没有怪他,从来都没有,可是她也没有说什么。其实她知道他为她已经做了很多妥协了。他的事情她听过很多,这次经历了那么多,她更是清楚知道,他对她与众不同。她知道的。
“看来今天是没有办法让瞳雨见识下我的幕僚了。”玉子惜站了起来,恢复了自若,随后又看着她,“不过要是愿意,瞳雨可愿意去我的书房看看?”
萧瞳雨点点头,“嗯。”
两人站起身子,丫环们开始收拾桌子,她随着他往外面走,月光下走廊里一片安静,黑暗中他一身白衣,如影似幻,她紧紧的跟随着那个身影。
“平时书房没有什么人,所以瞳雨愿意,可以来翻阅。”他的声音温柔且充满磁性。
她看着痴迷,听着入神,等她反映过来的时候,玉子惜早转过身看着她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到了主题,“嗯,有的时候子惜府里人真的太多了。有处安静的地方也好。”
他朝她笑着,又转过身朝里走着。他的宅子很大,里外三层,格局方方正正的。越往里走人越少。象她的院子几乎已经在最深处了,突然她听见一女子柔声说话,“沉风,我好担心你,好想你。”
玉玄依和白沉风?
她低着头,依然紧紧的跟着玉子惜,心中却都想着那个声音,那么惊世骇俗,她完全震惊了。
不知不觉她已经到了他的书房,玉子惜看着她,告诉她,“他们在一起好久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还错,但是随着时间长了,年纪大了,我慢慢觉得玄依这样或许是对的。”他看着她,满眼都是柔情。随后好似又想到什么,眼神落没,“皇家没有姻缘,只有政治婚姻。总有一天,玄依会嫁的,但绝对不会是沉风。若她现在能够快乐那也足够了。哎,总有一天我也会娶一个我没见过的人。”
那绝对不会是我,萧瞳雨替他接着,她明白的。哎,有的时候她在想,他和她之间或许一开始都预料到了结果,所以他今天这么说,他之前能这么对她,她真的很满足了。
其实只要情真,她不在乎长相守。
她不在问了,那件事情也不是她能问的,她只是打量着他的书房,书架上满满的书,零星还有几样古董做装饰。黑色的实木非常的简单庄严。玉子惜从书架中拿了本薄薄的书给她,“多年前,家师无意中得到的这本“御兰卸手”,我觉得你的武功灵巧足够,但是凌厉不够。这本“御兰卸手”本来就是轻巧取胜,最适合你了。若有不明白可以问我。”
原来他找她是为了这个,她接了过来,翻了几页,发现这套武功看似简单,只有十招,招招变化繁复,而且真的是每招都直击要害,以前她不爱学这类的武功,所以她的功夫杀伤力都不大,如今她知道这是有必要的。若不能助他,那么她必将成为他的累赘。她合上看这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他笑笑。仔细看这他的书房,真的什么都有,翻阅着,不时惊叹着,“啊,还有琴谱?”
“你要喜欢,随时可以来。里面那有把琴,可惜我不怎么弹。”他看这她,白皙的脸突然泛起淡淡晕红,“不过有的时候我会在这里小憩,可能会让瞳雨看到很多不雅的画面。”
“呵呵,难道会流口水?”她轻声问着,却没有敢抬头看他,只是查阅着他的书架,嘴角却是含笑的。
他没有回答,也只是低笑,温柔又难得的憨厚,良久才听到“若有,那麻烦瞳雨帮我擦一下。”
于是他也拿了本书,安静的看了起来。
两个人在没说话,满室静谧柔意。
第 13 章
外面的雨不是很大,晰漓漓的,形成水瀑,空气中除了弥漫着湿润还有一丝丝清爽。整个院子一下子干净了,她双腿跪在走廊座位上,身子趴在栏杆上,双手伸了出来,呆呆的接着雨水。偶尔回头看看,他睡的正香。
他很忙,但是却很有规律。早上上完朝,下午午休下,晚上就是永无止尽的宴会,所以一般只有中午和晚上他们会一起在书房里。但是两个人并不是有很多话说,或者更多的时候只是两个人独自的在这个空间里做自己的事情,可能连一句话都说不会说。有的时候晚上他会指导她练武,两人偶尔也会萧琴合奏,但是仅此而已,在也没有多了。他待她如妹妹般,她敬他如哥哥似的,也不敢在多了。
她从小在山里,常年温度比较低,雪到是见多了,雨到是很少,偶尔看见,好似孩子般,十分欢喜。任由雨水打在手里,痒痒的。不过时间长了,感觉凉凉的,她不得已,把手收了回来,却发现袖子也湿了大片。
她笑着,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有人,偷头的拧干着,转过身,却看见他站在门口笑着看和她,“山中很少下雨吧?”他问道。
她点点头,依旧低着头拧着袖子,但是越来越皱巴,到最后他笑了,她放弃了,叹了口气,“我回屋子换件衣服。”
“汝之,拿件男装给瞳雨吧。”他吩咐着,含笑的看着她,“今天可愿意和我出门?”
她笑着点点头,“去哪里?”
玉子惜只是笑着,却不回答她,“去换衣服吧。不过我要先出趟门。北方狼族今天进宫。我们与他们世代交好,今天我要先去陪筵,回来再找你。”
“嗯。”她点点头,接过汝之给她的衣服,回到屋里换上了,等她换好他已经不在了。她拿起他的箫,突然很想试试,才吹了几个音,就被打断了。
“你是谁?”郭文还没进房间就听到了箫声,本以为玉子惜在,进去了才发现是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