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个老家伙都把我说的那么不堪,不如杀鸡儆猴!”她笑着,得意的。结果那一晚上,她和他悄悄潜入薛家,杀了佣人房十二口人,足足一个院子。然后放了把火。
他看着她,笑着问,“解气了?”
她气鼓鼓的说,“先这样吧。”
那个时候她才十岁。
她记得,他曾对她说,“瞳雨,以后我会娶你,好么?”
她心里明明高兴的要死,却狠狠的瞪着他,“谁要嫁你!”
他笑着,她到也不好说什么,只有低头笑着。
后来她为什么离开他了?她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这些记忆一下子回来了,她的心隐隐牵动着,这么多日,这么多天的委屈,突然知道了他和她的感情,好像一切都会来了,突入起来的委屈。那股孩子般的性子,只对他的性子一下来上来,气冲冲的跑了出去。她对这皇宫不是很熟悉,可是一切好像都回来了,她就是知道,御书房在哪里,就是知道绕过那棵梧桐树,后面有小道。她就是知道。
“什么人?”侍卫把她拦下了。
“夜行空,你给我出来!”她喊着,以前她也是这么喊他的。
“哎呦,大胆萧嫔,怎么可以直呼圣上的名讳!”白贵田出来大声的呵斥她。
“白贵田,你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你该知道我和夜是怎么回事。我要见他……”
“让她进来。”幕布内传来他的声音。
她走了进去,却看见他坐在书桌前,上面赫然放着一些木牌。她气冲冲的走了过去,一手把整个桌子上的东西都把罗了下来,他冷冷的看着她,她自己都有点讶异,伸出的手,眼看就要打在他脸上了,却还是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咬着唇看着他,终于掉下了眼泪,“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你……你竟然乘我想不起来了,欺负我!”
他看着她,皱着眉头,“你不用再这儿装了,你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瞪大眼睛,收起眼泪,本来扬着的手,狠狠的拍了下去,却被他牢牢的抓住了,“夜行空,你记得你现在说的话。”挣脱着,转头又回去了。结果刚出门,就看见白天的唐贵妃。她冷笑着,扬手就是以巴掌。那唐贵妃没想到她会这么来一下,愣在那里硬是没有反应过来。她瞪着她,“我警告你,以后你打汝之一巴掌,我就打你一巴掌。”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想起来了,以前谁欺负她的,她都龇牙必报,以后她也会。以前他都支持她,陪着她,以后就算他不,她也不会让他好过的。有本事就杀了她!她气冲冲的回了屋子,虽然还有一些小的地方她想不起来,可是如今的感情却是真真切切的。她真的想起来了,而他却怀疑她!
“小姐你去哪儿了?”汝之担心的看着她。
她一下子又被拉入了一个清醒的事实,她还有子惜,子惜怎么办?她的感情若是给了夜行空,那么子惜呢?那个生死未卜,对她从头到尾都是那么百般呵护的子惜呢?为什么上天给她开这么一个玩笑?为什么师父骗她?
对了,她是怎么跟师父上的山?师父为什么骗她?她的母亲是否真的死在战场了?还是带着她从雀国回到了钥国?脑袋里无数的问号。却看着汝之那双明亮的眼睛却什么都没有说,摇摇头,“去休息吧。”
“小姐,你想起来了,是么?”汝之抬起头看着她,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担心的表情,她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却听到他说,“公子说了,若是小姐全部想起来了,就让小的离开,永远离开小姐。”
她终于忍不住,还是哭了。子惜,什么时候都替她想的那么好。她知道她对夜行空的感情,只要她想起来的必然会两难,是么?“他还说什么了?”
“公子告诉我的那天是在狼族的时候。他说,总有一天,我会陪着小姐的。总有一天,小姐会离开他的。那天公子喃喃自语了很久,最后说了句,‘终究不是我的。’”
汝之低下头,她看着点滴的泪水慢慢的垂落。汝之,没了子惜的汝之,随着她进了这个皇宫,若是她在离他而去,他怎么办?“汝之,别多想了,我刚刚只是气不过,找那唐贵妃给你出气了。你早点休息吧。以后你还要陪着我,一起为了仔细而努力。”
“小姐……”汝之看着她,抬起头,她突然才惊觉,其实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第 36 章
“娘,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她又一次在这样的哭叫声中惊醒,零碎的记忆,连感情都是拼凑出来的。她开始有点不愿意去思考了,想太多,顾忌就越多。只是连续好几天她都做梦都梦到一些零碎的画面。无数的慌乱的脚步声,小孩的哭声,还有她抓住那只纤细的手,大喊着不要走。她娘果然没有如师父说得那样,死在战场,那么她现在还活着么?师父为什么骗她?唉……
“小姐,醒了?”汝之在外面问候。他们主仆二人好似生活在世外一般,没有人打搅。他依然唤她小姐,她依然礼貌待他。而自从那晚上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嗯。给我打盆水来!”她自己穿着衣服,心里盘算着,这两天差不多他该大婚了吧。大婚……想起来还是会隐隐生疼,他以前说会和她成亲的。汝之把水盆拿了进来,她梳洗着,叹了口气,“汝之,今天我们出宫去吧。”
“怎么出去?”汝之惊讶的看着她。
“我自然知道怎么出去~!”萧瞳雨得意的笑着,赶紧擦干了脸,推着汝之,“准备点银两,我们出去大吃一顿~!”
“你不难过了?”汝之站定定的看着她,事情变得好像越来越奇怪了。刚开始她还闷闷不乐,努力反抗。后来他明显感觉到她感情的偏移,性格都有点变了。他已经不确定她还能不能,愿意不愿意帮助公子了。
她看着那张脸,愣着却什么都不能说。她知道他的心总是偏向子惜的,她没有办法跟他解释说,她的记忆和感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汝之,我对不起子惜。”只有这么一句话,别的她自己都不确定。
“算了,这些本来就不该是我管的事情。小姐,出去你想吃什么?”汝之拉着她的衣袖,她知道他是怕她难受才这么说的。朝他笑笑,“出去了再说!”其实她出去不是为了“吃”的。她却没有办法告诉他,她的私心。
两个人准备了一番,萧瞳雨带着他朝冷宫的方向走。小的时候她和他总偷跑出去。冷宫后面有一道门已经锈迹斑斑了,那把锁早就坏了。她和他偷偷换了把,后来那里变成他和她幽会的地方。本来就没有人去的地方,更别说换了把锁了,从来都没有人发现过。她和汝之扰到那里,依然是冷清的,那把锁还在,她苦笑着,走到边上的梧桐树下,拿着树枝便在地下挖着,没一会露出了银器盒子。双手伸下去,扒拉这泥土,拿出盒子,打开一看,两把钥匙都在。只是盒子已经没有那么亮了,变得有点黄了,而钥匙也锈迹斑斑了。她拿了一把,剩下的又放了回去,走近大门,轻松的就把门打开了,转过头朝着汝之笑着,“走吧!”
她沿着狭长的走道慢慢的朝外面走去,两边都是宫墙,其实挺讽刺的。宫内大都都是开阔的视野,却毫无自由。宫外走廊虽然狭长局促,但是确实无比的自由。这些都是他说的。
“小姐,我们先去哪儿?”汝之随着她只感觉越来越偏僻,而且她不是明明被废了武功么?
“我要先去取一样东西!”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他随着她停了下来,看着好多妇人小姐,拿着香纸,她来这座庙干什么?“小姐,你在这里找人么?”
萧瞳雨摇摇头,喃喃自语说,“我来这里拿我的护身符!”她和他随着香客进了庙,饶到后院那棵梧桐也在。她还依然记得……
“为什么又是梧桐树?”她不悦的抗议。
他看着她,却念着,“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奉奉萋萋,雍雍喈喈。”说完便笑着说,“我是梧桐,你就是凤凰。”这大概是他这辈子说过最肉麻的话了。
她叹着气,弯腰掘挖着,这次却比钥匙埋的深。依然在那里,她拿了出来,玉佩的纹路里全是泥土。她拿出手绢,擦拭了一下,揣进怀里。转过身,看见却是汝之皱着眉,呆呆的看着她。她什么也没有说,说多了只会让他想太多,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刚刚不是饿了么?走吧。”
汝之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突然听到她在那喃喃自语,“既然都出来了,我们该去打听下子惜的消息。”
“嗯,那我们回城吧。”汝之点点头,他不该表露太多的,公子说了,只要陪着照顾小姐就可以了,公子已经警告过他了,他不该表露太多不满和不安的。
她笑着看着他,“那你带路吧。”
两个人安静的走回城内,安静的。她好像很久没有看见这么多人,热闹的街道,小铺的吆喝声,一切都是那么生活化。可惜这些日子都跟她没有关系,她轻叹着,随着汝之进了“珍馐阁”。她记得汝之曾跟她说过,子惜的势力比她想象的要大。这个“珍馐阁”在阜州是赫赫有名的饭庄。两个人默默进入包厢,小二随着进来,“两位要什么?”
“玉镶豆腐,子母鸭,还有惜香糯米饭。”汝之接口就说了,萧瞳雨悄悄的听着,这应该是暗号吧。
“这位公子,你点的菜我们都没有。不过若是你想要,我们可以想办法给你准备一下!”那小二眉目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盯着两人,萧瞳雨看着他的表情,说不出的奇怪。
“不用了,既然没有,那么就上一壶好茶吧。竹叶青有么?”汝之依旧低着头。
“竹叶青?公子,我们只有酒。如果你要,我们可以煮一下。”那小二笑了。
“煮一下?那也不错。”汝之也笑了。
“ 你是汝之?”那小二抬起头,萧瞳雨才发现那个小二虽然衣着普通,但是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