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洪流,世事变迁,决不负卿。”
墨秋的手抖的越发厉害,那字条轻飘飘的落地。剑雨撇眼看见了那句话,心中一颤,却是什么话也没问。就像当初接到小姐的命令的时候,虽然有疑问,但还是绝对的服从,也任何人都不曾告诉。当然也没有人问过他这么久去了哪,因为非主曾说过,从他们到小姐身边的时候,主子就只有小姐,一切小姐为大。
过了很久,墨秋才从灵魂出壳的状态恢复,呐呐的问了一句“非姨他们可问什么了?”
“没有。”剑雨恭敬的、如实的回答。
墨秋微微笑了一下,微微拘礼,说“谢谢你,这不是任务,而是你对我的帮助。我会记在心里的。”
剑雨有些动容,侧过身子,低头说“小姐严重了。”
“你哥之前受了重伤,这些天也快好了,你先去看看吧。其他的事我会吩咐医鹊的。”
剑雨一回来就知道剑风受伤了,可碍着规矩还是先见了墨秋,此时便不再迟疑,告退而去。刚到门口,却看见如珠以怨恨的眼神瞪着医鹊。医鹊的左脸上一个清晰地五指山印,却是在傻笑不断。剑雨原本也不想管他们,可如珠和医鹊挡着门口,一步也不让的,害得剑雨也堵在了门口。
墨秋是跟了剑雨身后出来的,自然也将如珠和医鹊的“对峙”尽收眼底,压下刚才难过的心情,说“这是做什么啊?大眼瞪小眼的。呦,这脸是怎么了?都别瞪了,如珠和医鹊跟我进来,我有话说。剑雨,你去忙你的。”
那二人见了墨秋,才稍微收敛了些,给剑雨让了条路。如珠一甩袖,扭头进了屋去。墨秋看着还呆在门口的医鹊,笑言“不进去?要不,我把事情跟非姨说了,让非姨吩咐你?”
医鹊原本是盯着如珠的,听了墨秋的话,尴尬的收回目光,摸了摸红着的半边脸,低头进屋内去了。墨秋肩膀微微抖动,笑着跟了进去。
屋子不小,如珠和医鹊却是一人一个角落,墨秋选了位子坐下,静静地品茶,好一会儿都不说话。
一室的茶香,还有两份暧昧不明的心思。
“哐啷”,是茶盅磕在桌子上的声音,惊得如珠和医鹊转眼去看着墨秋。墨秋左右看了他们二人,淡淡的对着医鹊说“之前的事全是误会,如珠是为了逗我开心。医鹊,我一直很看好你,很希望你能娶到如珠。可是,若是以后你还像这样,一点也不信任她,那我便会收回我之前的认可。”
从墨秋说出“误会”的时候,医鹊的眼睛就开始闪闪发亮。墨秋的话一落,医鹊就忙不迭的保证“小姐放心,以后绝对不会的。”最后还忍不住加了一句“要不是她死都不肯说,我也不会这样啊!”好像,委屈的全是他。
如珠“哼”了一声,扭头不理。墨秋又对着如珠说“这事便这么过去了,我还有事拜托姐姐和医鹊,你们若是如此,我只能找别人了。”
“不行!”如珠和医鹊这次倒是异口同声。
作者有话要说:补更
知道今生那见君
“那就别这副样子。首先我想知道一件事情,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不许瞒我!”墨秋看着医鹊和如珠交换了下眼神,几个来回的对视,仿佛在讨论由谁开口。墨秋不动声色,看着他们“眉来眼去”。最后,还是医鹊斗不过如珠,假装咳嗽了两声,说到:
“小姐,其实也没什么严重的啦。只是,只是……”
很显然,医鹊在努力编造借口,可看到墨秋轻飘飘过去的一个眼神后,立马正襟危坐,言辞谨慎的说“对不起小姐,是我一时不察,不曾想那人是以自己的血养那只蛊虫。所以我给小姐的药虽然可以止痛,却无法阻止那只蛊虫蚕食小姐的气血。所以小姐才会觉得疲倦、无力。”
医鹊在诉说的过程中,墨秋始终面色不改,仿佛是早预料到的,又仿佛根本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倒是如珠,始终以怨恨的眼神瞪着医鹊。医鹊自然也察觉到了如珠的眼神,尴尬的看了她一眼,又将眼神转到别处,继续说到:
“不过,小姐放心,除了会感到疲倦,会有点嗜睡外,不至于致命的。我也正在努力的找解决的办法。只不过,若是能拿到那人的血则是更好……”医鹊说到最后,已经很小声了,因为墨秋始终没有说话,还以为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害得医鹊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可惜墨秋并不像医鹊以为的那样,听了他的解释,心里倒是安稳了。自双桂寺事件之后,那人便断了自己的药,该是察觉了什么,或者试探居多,只不过墨秋也随他去猜就是了。只是如今看来,一直没放在心上的事情,竟还这么麻烦,看来要快些解决才是。想通了,便对医鹊吩咐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还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呢。没想到秦家还能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倒是甚是难缠呢!正好儿最近事不多,先会会这位吧。”
如珠和医鹊都楞住了,一时反应不出墨秋这话是什么意思。墨秋看他们呆滞的模样,只得继续笑着解释“之前在双桂寺不是送了他些“胭脂”吗?恐怕他心里也记恨着呢!更何况,还有块玉在咱们这儿。不会会他岂能说的过去?顺便在探探他们秦家还想做什么也不错,不是吗?”
说到这儿,如珠和医鹊心里都清明了,脸上同时露出会心的笑。看在墨秋眼里倒觉得很是夫妻相的模样,心中忍不住偷笑,却也不曾点破,继续道“既然如此,医鹊去通知剑风,让他盯紧了那人,也算是给他一个报仇的机会。过几天便是月圆了,就定那天子时吧,凌晨的时候,睡眠之时,因该是人的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吧!”
医鹊又恢复了那嬉皮笑脸的模样,“那天小姐可要带我们去呢?”
墨秋一挑眉,反问一句“你口中的“我们”指的是谁跟谁啊?”
医鹊眨了眨眼睛,看看如珠,如珠躲开他的视线,医鹊则尴尬的说“就是,就是说我跟剑风、剑雨他们呗。”
墨秋“呵呵呵”的笑,眼神在如珠和医鹊之间流转,看的他们坐立不安,却始终不说话。最后还是如珠忍不住了,霍的站起身,脸上一抹可疑的红晕,嘟囔一句“我去准备”便匆匆的跑出去了。然后便是医鹊迅速的追了出去,一点迟疑都没有。墨秋看着这二人,口中叹息道“自己这个小姐当的也真是不容易,撮合别人还这么难,平时在我身边一步不离,如今却是跑的飞快,这会儿倒不怕我出事了。”
后来,医鹊回来说,剑风知道后开心的不得了,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蠢样”。这是医鹊的原话。墨秋知他有夸张之辞,却也相信剑风心中的兴奋。剑风是骄傲的,因为轻敌而中毒的败绩,让他觉得耻辱,这债必定要讨回来。墨秋听完,只是嘱咐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心中倒是期待他们会怎么动手。
墨秋一心等着月圆之夜的“约会”,可不想这中间却横生了许多枝节。
头一件,右路先锋将军秦蓂为救青王,身陷敌营,生死不明。
墨秋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正在竹楼内煮茶,刚煮沸的开水,顺着杯子倒在了左手,滚烫的水却让墨秋觉得战栗。任由旁人手忙脚乱的照顾自己,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一样,呆愣的不知所措。
除了如珠,没有人知道墨秋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知道的如珠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一脸担忧的看着墨秋,紧握着她的手,墨秋给了她一个艰难的笑容,“姐姐陪我回房间好吗?其他人不用跟着。”
墨秋不知道怎么回到房间的,右手冰冷,左手红肿。如珠为墨秋擦了雪玉膏,又拿冰袋为墨秋敷着,可却始终不开口,她知道等到墨秋想说的时候,才是自己开口的时机。
“姐姐,你一直想知道那封信上我都写了什么是吗?我写的是,惜今世,花从冷眼,自惜寻春来较晚。知道今生,知道今生那见君。若来世,定与君看飞絮点起涟漪,看穿花蝴蝶比翼双飞,看云淡了风清,雨过了天蓝,落雪知寒,亦知那片片洒脱悠游人间。到那时,安闲追忆,是梦幻一场,笑看月色清明当空。只祈愿,今生君护青王吾夫。”
第一次,如珠看到墨秋流泪,为一个不能爱的人。如珠竟说不出合适的劝慰之言。那拭泪的锦帕湿透了,泪水却依然未停。
墨秋眼中没有什么光彩,继续说到“姐姐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些吗?那前面的都是真话,我真的是那么想的,只有最后一句是骗他的。以他的性子,做不出不忠的事,也做不出不孝的事来。我怕他知道了皇上要对付秦家,而从边关回来淌这趟浑水。他若是在边关,可能还会好些。所以我利用了他,我许诺他,下辈子要与他幸福,今生请他保护青王。我只是想找一个借口将他留在那里,我也希望他的战功能更大一些,那样若秦家倒了,皇上或许也会绕他一命。可是,我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不是的,不是的……”
墨秋的头摇得剧烈,头上的流苏珠珞纠结在了一起,像是墨秋的心一样,纠结的打不开的结。如珠将墨秋抱在自己的怀中,像哄一个幼小的孩童一样,轻轻的拍打她的背,口中只有一句“不哭了,他不会有事的。不哭了,他不会有事的……”
可是,墨秋还是一直哭,应该说一直在无声的流泪。无声,却有痛。
如珠和墨秋在黑暗的屋子里相伴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黎明来临的时候,医鹊和剑雨闯进了屋内,看到的是墨秋安静的坐在铜镜前,如珠为墨秋整理妆容。
如珠瞪了冒失的医鹊和剑雨,二人很是尴尬,刚想道歉,墨秋却先说到“你们来的正好,你们两个去一趟边关,务必要找到右路先锋将军,是生是死给我一个准信。若是,若是还活着,无论如何都给我救回来,决不能让他死在敌人那里。这件事你们两个秘密去做,我会跟非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