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牧尘干燥温热的大手紧了紧,忽而松开,跟着往下一步,稳稳蹲好马步:“来。”
简云裳也不扭捏,手脚麻利的爬上他的背,双手圈在他的脖子上,故意往他耳边呵气:“驾……”
蒋牧尘心头微荡,又不想让她太过得意,于是故意一蹦一蹦的往下走。
简云裳被颠的晕乎乎的,忍不住恣意笑开。
来到楼下,两人面对面站着都喘得厉害,脸上的颜色亦红得莫名。对视几秒,缠绵缱绻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黏到一起。
蒋牧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收回手臂的同时,顺便将她拉进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
星光明亮的夜空另一头,璀璨的霓虹,映红了京都上空。
距离兴盛不远的云裳之城,闹中取静,树影婆娑。宋青山鬼魅一般从暗处走出来,身子佝偻着朝11栋摸去。
避开监控上到36楼,他躲在消防梯中静候片刻,幽灵似的闪身出去,飞快摁开A座的电子密码门。
屋里光线很暗,茶几上凌乱的堆着数量惊人的快餐盒子,空气中漂浮着阵阵怪味。
静谧中,身侧连接密码锁的视频忽然亮起,一名年轻的女孩蹙着眉,一边看手机一边摁密码。
宋青山剑眉微挑,旋即悄无声息的闪身躲开。
须臾,房门打开,灯光也随之亮起。
李昕捂着鼻子进了玄关,换好鞋子即开始动手打扫。
才两天没来,屋里就又乱成这个样子。她嘟囔两句,跟着开心的哼起歌,打扫干净客厅,又把厨房和房间都打扫了一遍。
忙完后给薛立珩去电话,得知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立即开心的去浴室洗澡。
车祸的新闻她也看过,初见薛立珩突然出现,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最后,她还是选择相信他的解释,死去的人只是和他相像。
洗完,她心情很好的对着镜子左顾右盼一番,眉目含春的去了客厅。
不多会,玄关的方向传来输入密码的叮咚声,李昕高兴得简直要飞起来,迫不及待的跑过去。
“这么想我……”薛立珩推门进去,冷不丁被一身馨香的小女人抱住,怔了下旋即笑开:“等久了吧?”
李昕撒娇的抱紧他的腰,仰起绯红的脸看他:“不久,我刚把家里打扫完。”
“乖……”薛立珩说着,忽然弯腰将她抱起,脚步急切的往主卧室走去。
“别开灯好不好?”李昕被他吻得分不清东西南北,身体不住扭动:“求你……”
“听你的……”薛立珩眸光炙热,飞快退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不带任何感情的覆上去。
黑暗中,碰撞之声愈发激烈,宋青山悄无声息的从门后出来,紧跟着沉闷的枪声响起。
薛立珩胸部中弹,身子渐渐软了下去,重重压到骇然睁大眼睛的李昕身上。
下一刻,房中的灯光尽数亮起。李昕惊骇过度,猛的将垂死的薛立珩推开,浑身发冷的缩到床脚。
宋青山眯着眼,手臂利落抬起,又是“砰砰”两下闷响,鲜红的血渍瞬间染红了整个床铺。
李昕双手抱头,眼睛闭得死死,身子抖得犹如风中枯叶:“别……求……你别……杀我。”
宋青山寒着脸上前,亲眼看着薛立珩的身体停止抽搐,并检查了下死去的人是否是伪装。确认后,他优雅收起自己的枪,从容转身。
他走后大概十分钟,国安八局的行动小组,顺利破门而入。
卧室中薛立珩永远的停止了呼吸,而李昕也因为这恐怖的遭遇,吓昏过去。
顾旭之接到小组成员的电话时,正和局里的技术骨干加班开会,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反问道:“你再说一遍,确定是宋青山的开枪手法!”
080、小三行径
2
宋青山没死……短暂的错愕之后,顾旭之很快平静下来。
这个对手,从来就是不简单之辈。当日在翠华山公墓,派去的人检查发觉遗体有变,他收到消息的同时,蒋牧尘正好打来电话,说的也是这事。
两人在电话中讨论许久,最后决定:听之任之,借彼之手杀吾之敌。
根据赵子敬提供的消息,只要宋青山是真的假死,他所在的组织必定会杀人灭口。负责执行命令的,不意外的话一定会是薛立珩。
事实证明他们没押错宝,即便中途出了些岔子,薛立珩到底还是死在了宋青山手中。
至于他们之间的暗战,他已经懒得去思考过程。宋青山睚眦必报,从他布局营救简薇薇伊始,他就算好了每一步棋。
薛立珩死在太过聪明,又或者说太过自负。
那日车祸,车上的两个人都被掉了包,这是毋庸置疑的。如今他唯一放心不下,宋青山把简薇薇弄走的真正意图。
简薇薇有些心计,也够心狠手辣。否则当初也不会以简伯年病重为由,将他送入西山疗养院,顺利夺权。
要知道那个地方,自蒋牧尘接手后,便一直为政府部门提供便利。
那些贪赃枉法、严重违纪的官员,进了那里基本没有不招的。说好听的,她也算是简家千金,能如此清楚疗养院的真正作用,这背后多半是有人指点。
而这个人,如今回头去看,八成就是宋青山无误。
拧眉思索半晌,随手拿起手机,出了会议室给蒋牧尘打过去。
这头,蒋牧尘听完他的分析,语气淡淡的说:“派人盯着宋悦,另外通知京都机场、车站,留意下,估计不出三天他就会想办法出境。”
顾旭之眯起眼眸,无意识的盯着楼前的五角枫:“京都的各个出口,每天往来的人流多以十万计,如何能分辨出他的身份?”
“赵子敬走之前,不是给了你一样东西吗?”蒋牧尘反问:“你别说不知道怎么用。”[汶网//。。]
顾旭之眸中多了丝烦躁:“京都四通八达,任何一条路都能出去。而他给的东西只能在机场、车站使用。茫茫人海,要找出善于伪装变换面目的间谍,谈何容易。”
“该做的功夫还得做,尽人事知天命,真让他溜了也不怕。”蒋牧尘忽而笑起来:“别忘了,217研究所的病毒原液还没到手,他迟早得回来。”
顾旭之是聪明人,蒋牧尘稍稍这么一点拨,瞬间领悟过来,含笑结束通话。
这头,蒋牧尘挂了电话,偏头见简云裳也蹙起黛眉,当即拥紧她的肩,什么都没说。
沉默回到沁梅园,时间已是夜里10点。沈如眉没有睡,而且脸色有些阴沉,简云容打着哈欠在一旁陪着,似乎也不敢去睡。
夫妻俩正纳闷,就见两人对面的沙发上,赫然坐着钟长儒。
交握在一起的手,同时紧了紧力道,含笑坐过去。
蒋牧尘漫不经心的个简云裳倒了杯茶,扭头冲钟长儒扯开嘴角:“钟叔,你的鼻子似乎越来越好使了。”
“臭小子你敢损我!”钟长儒气极,扬手就要揍他。
沈如眉见状轻咳一声,不咸不淡的说:“天晚了,云容你上楼睡觉去,明天一早还得回学校。”
“嗯……”简云容打着哈欠站起来,倦极的说:“亲家妈你也早些睡。”
说完,视线非常不友善的掠过钟长儒,起身上楼。
这个叔叔好奇怪,从进门到刚才,统共就说了三句话。但是沈如眉的脸色,一直阴沉不散,好像很生气,又好像带着点点无奈。
蒋牧尘虽摸不准沈如眉支开简云容的用意,但也没给钟长儒好脸色。
坐了一会,他佯装随意的看了下腕表,为难出声:“钟叔,时间不早,您还是回家休息去吧。”
“如眉,你给我透个底,事情行还是不行,行的话我一会回去就找老头子提!”钟长儒梗着脖子,中气十足的说:“我就问一次。”
沈如眉脸上浮起愠色,一言不发的起身上楼。
蒋牧尘夫妻两个,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狐疑望向钟长儒。
他刚才的话很清楚,可话里的信息量未免太大。
“看什么看!”钟长儒火爆的脾气上来,怒道:“没见过人求婚啊!”
“见过!”蒋牧尘星眸危险眯起,嘴角抽搐的回了一句:“不过没见过男人跟我妈求婚!钟叔,你脑子没病吧,你这样是小三行径。”
钟长儒从小就不喜欢他,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喜欢。偶尔去钟家做客遇见他回来,几乎没有一次给过自己好脸色,弄半天,他喜欢的人居然是自己母亲。
爱的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他。最可恶的是,爱人的儿子每次见了都管他叫叔叔……
光是想想就觉得匪夷所思。
“臭小子你居然说我是小三!”钟长儒吹胡子瞪眼:“你回去问问蒋千学,谁才是小三。”
“噗……”简云裳彻底没绷住,一下子笑了出来:“钟叔,别管谁是小三,你不觉得我妈非常不待见你吗。”
钟长儒不是莽夫,否则也不会在军中坐上如此高位。闻言脸色讪讪的,无比落寞的站起身,径自走了。
有些事明知早该看透,是他一直试图蒙蔽自己罢了。
等了三十几年,终于等到她要离婚,然而梦也在这一刻真正醒来。
即使再等上三十年,沈如眉还是沈家的温婉端庄的大小姐,依然不会看上他这个,满脑子只想报效国家的粗人。
粗人……仔细琢磨这两个字,他闷闷坐回车里,吩咐警卫开车。
迄今为止,也就沈如眉敢当着他的面,说他是个粗人。
汽车引擎的轰鸣逐渐远去,客厅里的人却是了无睡意。
蒋牧尘吃惊的程度,绝对不啻于简云裳。但他搜遍记忆,也没有关于母亲和钟长儒是旧识的任何印象。
沉默许久,沈如眉忽然去而复返,脸色比方才缓和些许,但看着依然不好。
“妈,您怎么还没睡。”简云裳当真是关心,也存着一份好奇:“看您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沈如眉神色如常的笑笑:“我忘了给你俩热汤。”
此话一出,蒋牧尘和简云裳皆抖了抖。
真是执着……
两人在沈如眉的监督下,乖乖的把各自碗里的鸡汤喝完,又吃了些点心,这次如释重负的上楼。
汤喝的太多,简云裳感觉自己一肚子水,走路都带着响。
懒洋洋的窝进贵妃椅中,她抿了下唇,好奇的问:“钟叔刚才说求婚,他不会是真的跟妈求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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