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怒气正盛,她的话落在耳中,却是半分也没放在心上,脑中念及到的全是她正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那样的事实,简直要让他失去里最引以为豪的冷静与判断力。
……
解千阳刚要怒气勃然的开口,手却被人从侧边拽住。
“别跟他多说,我们走。”
语气带着厌恶与恳求,熟悉的面容上是疲惫至极的倦色。
她这是在……依赖自己?试着想从自己这里寻求保护和安慰?
认识到这个事实,解千阳心中的火焰就像被一泓春日里的温泉缓缓浸过……
熄灭,直至消失的杳无痕迹。
“走吧。”他轻轻揽过她,回身向对面的车走去。
拥在怀中的身体那样轻,竟有种脱离真实的感觉……
“管陶,回来!”
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一如既往,命令式的祈使口吻。
她除了想笑,别无其他。
“管陶,听话,回来……”
仍是同一个声音在唤她。
这一次语气却要比刚才软的多……带了几分无奈与诱哄。
他不介意在人面前摆低姿态,是为她?
怎么可能……
她的笑更加不可收拾,一脚踏进车内,连侧头的余光都不曾给他。
她怎会不明白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只是受不了自己输给另一个男人罢了,哪怕争夺的筹码只是一个自己无爱的女人……
好胜心作祟。
她却不愿做他炫耀实力的依附品……
在这场爱情的赌注的里,她已经赔上了心,赔上了太多,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最后的尊严都赔进去……
……
季钦站在原地,皱眉看她上了别人的车,扬长而去。
……缓缓回身,向着冷眼旁观的女子。
“你满意了?”
*******
季钦一踏进大厅,就被一种异样的感觉包围了。
整个宅子静得出奇。
视线所及,每个人的动作似乎都蹑手蹑脚,极为小心。
眼尖的佣人看见了他,恭恭敬敬地上前来打招呼。
“少爷,您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季钦目露疑惑,放慢脚步,将手中团成一团的领带交到对面迎上来的另一个下人手中,“处理掉,我不想再看见。”
“小少爷他……哮喘病复发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现在人在哪?”季钦猛地停住,不可置信地扭头望过来,面上早失了往时的镇定。
“昨晚小少爷吵着要找少夫人,后来闹着闹着就……忽然发病了……医生来看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老爷正在二楼的房间里陪护着……”
“行了,我知道了。”
不待她话尽,季钦已经快步来到楼梯处。抬腿迈上几阶后,忽然想起些什么,眼底一沉,转身叫住正欲离开的佣人。
“少夫人昨晚有没有回来过?”
“有,少夫人带着小少爷回来后,接到个电话便匆匆出去了,后来……”
“阿春!”季绍东忽然出现在楼梯的另一端,冷着脸厉声斥断。
被唤做阿春的年轻女子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不轻,苍白着一张脸低下头去,抖着唇再不敢言语。
季钦抬头向着季绍东的方向深深望过去一眼,缓缓开口,掷地有声:“不想被立刻辞退,就继续往下说,我要听实话。”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目光也随之落回到女子身上。
阿春被眼前的光景唬得抖个不停,勉力平复着开口,声音里仍是带着止不住的颤音:“少夫人出去过一次,再回来时,老爷便不许旁人放她进
来,说是……说是少夫人正在领罚……”
季钦脸色较刚才更要铁青几分,缄默片刻,沉声道:“你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
沉默。
死寂般沉默的表象下,无形的电流隐隐在空气里流窜,撞击出巨大的压迫力。
季绍东微咳两声,冷声打破:“我是在替你扶正妻纲,你知道她昨晚出去见谁么……”
“我似乎跟您说过不止一次,叫您不要再插手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季钦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语势凌厉。
“你这是在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注意你的身份!”季绍东掌心重重落在旁边的金属扶手上,沉闷的拍击声彰扬着他此刻的愠怒。
季钦冷嗤,眉端上扬,目光不屑地迎了上去:“您想提醒我什么,父子关系?抱歉,除了你是我的父亲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之外,我从你身上
找不到任何一点值得我去尊重的地方。”
两人间的战争,从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过世之后,就永无休止的一天。
他心里藏着恨,藏了许多年,隐忍不发,只等自己慢慢变得强大……
“当年你的刚愎自用将母亲害得抑郁而终,怎么,还嫌不够?”
季钦一步步拾级而上,不慌不忙地逼近,好整以暇地围困……
“我不会任由你的一意孤行再来毁掉我的生活。绝对不会。”
他已走至季绍东身边,脚下微停,斜睨一眼,径自向里而去,全然不把对方恼怒的情状放在眼里。
……
推开房间的门,苦涩的药味立刻缠绕上来。
守在床边的佣人看清来人后恭敬起身,“少……”
他将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脚步不由自主放轻。
嘉嘉正静静躺卧在厚重的床褥之间,唇色残余着病态的淡青,不复往日的生气。
季钦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攥握成全,骨节处隐隐泛白,鲜少有过的痛觉与愧意从心底跳脱出来。
亲手将孩子强取来自己身边,却又无法给予他毫无疏漏的保护……
个中过失,自己难逃其咎……
他俯下身去,动作尽可能轻缓的将嘉嘉连着被子一同抱起,大步流星往出走。
……
“没我允许,你想把孩子带哪去?不准走!”
门外,季绍东满面怒气阻了上来。
季钦直接干脆地绕过他,擦肩而过时,冷冷道,“去一个离你最远的地方,我儿子的人身安全才能得到最基本的保障。”
“对了,我仔细考虑过,”下至楼梯中央,他忽然缓下脚步,声音平板地开口,“您的年纪也大了,不适合再继续为公司和家里的事操劳。我
会尽快派人替您办好护照,过段时间您就可以去马来西亚颐养天年了……怎么样,对于我送的这份惊喜,您还满意吧?”
季钦轻笑一声,并不理会身后人会作出何种反应,快步推门而出,消失在季宅的玄关处。
……
黑色轿车行驶在车流稀少的沿海公路上。
季钦手打方向盘,视线多次从前方转向身边的副驾驶位。
嘉嘉仍在熟睡,头略略歪倒向一旁,大半侧脸都陷在被中,浓密睫毛投射出的淡淡阴影恰好落在眼底的青晕上。
看情形,先前应该是注射过少量镇定剂的……
他眸色一黯,打着方向盘的手险些失了准头。
车速慢慢减缓下来。
季钦腾出一只手来,不由自主抓起了放置在一旁的手机,顺着机身的流线缓缓婆娑……
良久,终于忍不住拨出那个号码……
******
铃声响起第五遍的时候,副驾驶座上那个人终于无法维持镇定的面具,劈手抓过皮包急急翻找起来。
解千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还是……放不下……
出乎意料。
管陶拿出手机后,却在第一时间按下关机键。
摄魂夺魂般的乐声终于戛然而止,整个车内回归到沉闷的静默。
许久,手渐渐垂下,松开,电话复又落回包内。
她脱力般倒向靠背,阖上双目,低低道,“千阳,把车开去幼儿园吧,我想嘉嘉了。”
……
两人被老师告知,解斯嘉今天没有来学校。
从教学楼回到车里,短短一路,管陶一直心神不定,脚步恍惚。
在车前时怔怔站了许久,几乎忘记了伸手去拉车门。
“担心的话,不如打个电话过去。”解千阳将她的失态分毫不落地看在眼里,柔声劝慰,“问一句,到底心安些。”
管陶望她一眼,犹疑地翻出手机……
……
“嘉嘉没去上学。”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我知道。我带他去了海边别墅。”
“……”
“他昨晚哮喘病发,你不回来看看他?”
“你说……什么?”
手机顺着腕部滑落……
管陶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双手慢慢捂住脸,无声无息。
解千阳一脚踩下刹车,转身去拨她的手。
“没哭,真勇敢。”他试着逗她笑。
“我怎么觉得……是已经麻木了呢……”管陶牵强地扯动嘴角,眉眼间无限落寞。
“走吧,我送你过去。”
……
婚礼之后的第二天,管陶就拿到了一份季氏名下所有地产的钥匙。
打开别墅的金属防盗门,屋内一片漆黑。
半丝光线也无。
她伸出手去,小心地顺着门边的墙壁摸索一圈,试图寻找光源的开关。
却是徒劳。
管陶无法,只能遵循着直觉慢慢走至大厅中央……
一双手臂忽然不由分说缠绕上来,她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按到一个瘦削坚实的胸膛中。
管陶抑制住想要尖叫的欲望,奋力挣扎起来。
突如其来的熟悉古龙水气息却不失时机地萦绕上来,让她陷入微微的失神……
就在这片刻的失神里,先机已失。
长发被人拨去一侧,密实的吻从额头顺着玲珑的鼻尖落了下来……
最终覆在清甜柔软的唇上,缓慢舔舐。
先是上唇,然后下面……牙关被不遗余力地顶开,温热柔软的东西蹿了进来……
管陶蓦地回过神来,眼色一暗,就要狠狠叩合牙关。
那个人却像是有预知一般,提前从她口中撤了出去。
重重一下,不偏不倚正擦着自己最为脆弱的舌尖处落下,撩起神经末梢一片火辣的激痛。
管陶哀哀呜咽一声,眼角微酸。
唇舌不知疲倦地卷土重来,这次落在她的眼睛上,轻柔着舔吻着湿润的睫毛……像只温顺无害的大型导盲犬,安抚着主人此刻急躁不安的情绪。
津湿滑腻的感觉让她极不适应……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他的手已经扯开她肩窝处的衣料,探向内里,来到前端柔软敏*感的地带。
一阵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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