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今酒慈一斧子甩来,把身边的黑衣人扫退了一大步,转身和大黑熊背靠背站在一起。
“茶叶蛋,你说我们两个都跟他们穿一样衣服了,他们怎么还要打我们啊!”不知道黑衣服和黑衣服是同类嘛。
“因为你的脸太白了,要像我一样黑的彻底,这样他们才不会发现我们!”是的太白了,我们两个在黑夜里行走,只能看到你的脸其他东西什么都看不到。
“你说谁白啊!”今酒慈佯装气急,伸出脚就朝黑嘉荣踩去。
在场的数十个黑衣人搞不清楚状况的愣在了那里,握着剑的手都忍不住放松了下来。
今酒慈抬起脚就往黑嘉荣身上踹,只是她还没踩到突然转身,在空中翻了个圈,巨斧一圈抡过,在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黑衣人尽皆被打倒在地,虽然也没有受什么伤,但想来是嚣张不起来了。
黑嘉荣上前一脚一个干干脆脆的踹飞了,今酒慈只能听到一声声闷响,显然是活不成了。
她摇摇头:“你好暴力,他们被你一脚揣下去肯定是活不了了。”这些黑衣人的武功并不高强,不像是什么武林中人,就拿他们刚才的反应来看,如果是一个浪迹江湖的侠客,又怎么会这么没有经验的被人用斧子扫了一下以后却没有任何动静呢?这里真是越来越不寻常了。
“多谢夸奖,不过你也没比我下手轻到哪里去嘛,你那一斧子扫下来你以为还能活几个啊!”很难得的大黑熊竟然在跟今酒慈斗嘴,他突然发现这样好像也蛮好玩的。
今酒慈翻了个白眼,她下手向来很注意分寸的,只不过偶尔会出出意外罢了,反正这些人也不像什么好人。
“轰隆!”就在两人旁若无人的拌嘴之时,在他们的头顶上方突然落下一个铁笼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关在了里面。
两人并没有直接上前去破笼子而是等着人来招呼他们。在自己的府里又是安排黑衣人又是安放大铁笼子,这里面一定有鬼。
只是更加让人奇怪的是,他们两个在里面蹲了半个时辰竟然没有一个人来。于是今酒慈火大了,不带这样的,抓了他们进来然后又对他们不予理睬,也不来对他们两个严刑拷打一番。
一气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右手抄起斧子,银斧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斧子在手中挥舞着转了个方向,斧头在下,斧柄在上。
“当!当!当!”今酒慈拿斧柄不断的敲击着铁笼子,并不是那种飞快的敲,而是敲一下,数十下,然后再敲一下,再数十下,循环往复。
这一声声敲的如天魔音般磨人耳膜,哪怕你现在远在千米之外也照样觉得它就在你耳边。
自从听了这个声音,耳朵里除了这个声音,就只有他的回音,这样你要是还坐的住,那你也真的是蛮厉害的。
黑嘉荣嘴角抽搐的看着在那里专心致志敲笼子的小人儿,她明明可以一斧子下去把这笼子劈了的,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在那里敲笼子,一门心思的敲笼子。
心理哀叹一句,还好他们不是敌人,不然怕是连觉都睡不好了。他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桑央看到她这个样子会是什么反应,大概是会淡笑着默认她的胡闹吧。
那原本安安静静的平凉府,渐渐的有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慢慢的有灯光亮了起来。
有个人从远处走来,只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只穿了件白色棉衣,外面披了件大袄未加整理的就出来了。
那男子手里提着个灯笼,越走越近。
自从这磨人的声音一响起,他就已经睡不着了,奈何这天气这么冷,他实在是不想下来啊,直到实在忍受不住了,才决定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原以为是府外面的声音,却不想这声音居然出自家府里,而且还是他们用来抓刺客的黑笼子。
那黑笼子自从出现在府里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想不到第一次用他竟然是这样的光景。
看着那两个黑衣人的背影他忍不住就吼了出来:“吵什么吵,大晚上的,有事情明天再说!”
今酒慈看到有人来了,果然就不敲了,贴着铁栏杆对着那男子说:“那个大叔,请问你是平凉府尹吗?”
那男子本来以为这讨人厌的黑衣人是个男的,没有想到见到正面才发现竟然是个女子,那雪肌红唇再配上她灵动的眼珠,简直就像画里面走出来的人。呸,什么画里面走出来的人,现在人画画的技术真的不到家,画的人都太丑了,哪有这位姑娘好看。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姑娘一开口竟然是想找他们老爷,而且还很有礼貌的叫他大叔,该不会是老爷外面的那个吧,他猥琐的笑了笑忍不住想入菲菲。
既然小姑娘都这么有礼貌了他老人家总不能不给人家面子吧:“我是管家,府尹大人现在在睡觉,小姑娘啊,你很对我的眼缘,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啊,半夜不要乱闯人家的院子,你看现在被锁上了吧,这个笼子啊,只有老爷有钥匙。”
这些黑衣人也真是的,让他们保护府邸,他们倒好直接搬个笼子过来,自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这些人不知道这笼子只能用一次的嘛,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替老爷省钱,明天他一定要禀告老爷把这些人全部辞掉。
今酒慈听到这人说他是管家不是老爷以后就又拿起了斧子,“当!当!当!”继续她的敲笼子大计:“去找你们家老爷来,不然我就一直敲下去。”
管家头都要大了,这个小姑奶奶是哪家的小祖宗啊,没办法了只能去找老爷。
黑嘉荣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连他都快受不了了,今酒慈却还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在那里敲。他凑上前来戳戳她:“喂,你的耳朵还好吧!”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大声点听不到!
“我说你的耳朵还好吧。”有没有搞错他都可以听到她讲话她怎么会听不到他说话呢?
今酒慈随手丢了两个棉花球给他,示意他这个是塞耳朵里的,于是就又开始了她的敲笼子大业。
从远处急急忙忙跑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刚才的管家,还有一个比他更加圆润的想必应该就是府尹大人了。
今酒慈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府尹大人真的是拿了不少好处啊,他手下的百姓都已经瘦成那个样子了,他却如此圆润,这让人怎么能相信他是清官呢。
那肥头大耳的男子示意她不要再敲了:“小美人长得倒挺美,没想到这么泼辣,我就是你要找的府尹,说吧什么事!”府尹大人说着还摸了摸他填满油水的肚子,好像在跟今酒慈说,小妞跟着爷有肉吃。
既然知道那个人就是府尹了,今酒慈就不客气了,斧子横过来,上下各砍了两下,“哐当!”铁笼就这么破了个口子。她没有丝毫的停留,伸出左手直接向着府尹的脖子而去。
府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扣住了,吓得直哆嗦:“女侠饶命,饶命啊!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您老人家明明斧子这么厉害干嘛还要死命敲笼子把他们叫出来,直接自己逃走不就完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弑父夺位时
今酒慈一手扭着府尹大人的脖子,一手提着斧子横在管家面前,他们两个一个也别想走:“你给我听着,现在本姑娘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没有答出来,或者回答的我不满意的话,你的脖子,还有他的脖子你们都别想要了。”
虽然她知道管家的性命对于府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对管家来说自己的性命还是很重要的,就是因为这样如果府尹有所隐瞒或者说了假话,他还可以帮忙提点,这也就是她想看到的。
两人连连点头,现在小命都捏在别人手里了能不答应嘛。
“第一个问题,你们收到了皇上下拨的粮食为什么不发给百姓!”
府尹一下子吓的尿了裤子,这姑奶奶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啊,随即转了转眼珠子:“没有啊,我们都发了。”这个可是抄家满门的问题,他一定不能承认啊。
“放屁,别想骗你姑奶奶。”今酒慈手起斧落,一斧子就把管家的头发削掉了。她笑的一脸狡诈:“要是再骗你姑奶奶,下一个卸掉的就是你的耳朵。”
府尹双脚都在颤抖,这把神斧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削铁如泥也就算了,千万别削到他头上来啊。此刻的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也不全是属于他的了,当即就瘫软在地:“女侠饶命啊,我什么都招!什么都招!”
说着,今酒慈放开了对他的钳制,这两个人半点武功也不会,别说绑着他们了,就算放他们跑,他们现在也是跑不动的。
平凉府尹好像一下子良心发现了,不断的抽打着自己:“我该死我不是人,我想赚灾难钱,不但不给乡情们发粮食还让他们把土地房屋都压给我了。”
既然人家都招了今酒慈也没什么好说的,伸手就像他讨要:“那就把那些东西都交出来吧。”
府尹大人现在是更加的慌张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地上翻滚:“不是我不想给而是前两天下大雪,从山上滚下来一个大雪球正好堵住放粮食的地方,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山洞在哪里?”今酒慈一脚踩在府尹身上,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说!”
府尹现在是真的后悔莫及,他怎么就当初这么想不开想这样赚钱呢,结果招惹了这么个姑奶奶,伸出右手,艰难的像远方指了指。
今酒慈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个地方不就是在村民们居住的山洞旁边嘛,也不迟疑,将府尹和管家丢给黑嘉荣,自己则拍了拍手上的灰,继续耍着她的斧子,威风凌凌的跳出了平凉府。
府尹和管家本来以为今酒慈要将他们丢到地上,直到自己在半空中停住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全身上下都出奇的黑,跟夜色自然而然的融为一体。不对啊,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