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之玉面玲珑(出书版) 作者:聆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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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斗之玉面玲珑(出书版) 作者:聆花雪-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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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这当中究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我不敢想,我也不敢赌,分毫不敢赌。”
  秋白暗觉无奈,事情到了今日的局面,也当真是两难。主子心思何其细腻,又经过了那样高高低低的起落波折,万事小心亦是常情,遂也不再深劝,只道:“我还是那一句,无论奶奶的决定是什么,我都支持你。”
  容迎初握紧了秋白的手,两眼微红:“我知道。”
  随后容迎初又跟秋白说了如何安排所缺的大丫鬟一事,秋白心领神会,依言出去细细打点不提。
  华央苑中,周元家的把手中的拜帖呈到苗夫人跟前,道:“大太太,这是官媒婆刘嫂子递进来的帖子,听她提起,似乎是受了冯御史家的托,前来向咱们府求亲。”
  苗夫人面无表情地打开帖子看了一眼,随手搁到了一边,闲闲问侍立在身旁的巧凝道:“你这几日可有到芷姐儿房里去?”
  巧凝心下明白主子想知道的是什么,遂回道:“这阵子四姑娘天天在屋子里绣些帕子荷包,描的花样都是喜庆呈祥一类的,前日还问我能不能找来金丝线,她想要绣彩凤穿云的花样。”
  苗夫人又拿起那帖子来看了一看,冷笑道:“好聪慧的人儿,竟能想到自己喜事已近,倒真的准备起嫁妆来了?”她的指甲发狠似的从帖子上划过一道痕迹,“冯家孟夫人,果然属意芷丫头!三公子冯淮?孟夫人的嫡亲长子,年纪轻轻便官居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之位,前途无可限量。”她扬一扬下巴,对周元家的道,“你出去回了那刘嫂子,只说今日我并不在府中,让她改日再来。”
  周元家的应声去了。巧凝察言观色道:“太太,四姑娘既然已经在悄悄绣嫁妆,可会是已经从孟夫人那里得了什么信儿?”
  苗夫人讥诮一笑,道:“任凭她得了什么信儿,婚姻大事向来只有遵从父母之命,容不得她自作聪明。”她扶了巧凝的手站起身来,道,“老爷这个时辰应该从朝里回来了,我这就到明昭苑去走一趟。”
  果不出她所料,柯怀远已返至府中,正在明昭苑的书房内铺开罗纹宣纸,挥毫书写一则古人圣言。
  苗夫人屏退了一众侍立于屋内的下人,悄然来到丈夫的桌畔,一手拿起墨在端砚上细细磨研起来,并不发一言打扰。
  转头看向丈夫写得尤为遒劲有力的一手字,铁画银钩的八字跃然于纸上: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柯怀远眉头深锁,紧握狼毫的手及至最后一笔时微微颤抖,似是使出了内心蕴藏许久的力道,着力而又决绝地书写而下,以致墨迹亦是过度的浓重,墨沉沉地洇开了重重一圈。他提起笔,蹙眉瞪着那败笔之处,心内思潮如海浪翻腾不止。
  苗夫人将墨置于砚旁,到一旁的楠木小几上沏了茶,送到柯怀远跟前,柔声低语道:“老爷累了,先歇息一会儿再写吧。”
  柯怀远闻声抬起头来,看到她,面上的凝重稍稍缓和了些,道:“你来了?”
  苗夫人微笑道:“老爷太过专注,妾身进来便也不敢出言打断。老爷这字……可是心中有所忧虑?”
  柯怀远放下笔,叹了一口气道:“他得蒙今上圣恩,从汴州调返京都,出任翰林院掌院学士。”
  苗夫人目内精光一闪,面上泛起了一丝晦暗不明的波澜。她放下茶盅,道:“如此,老爷日后与他碰面的时候便多了。老爷您……放宽心,过去的事,毕竟已成过去。”
  柯怀远坐了下来,捧过茶盅,一边用盖子拂着茶叶,一边沉沉问道:“韦氏才刚过门,弘安这边如何?”
  苗夫人转到他身后,替他揉捏着肩膀,面上泛起一抹冷嘲:“当初我向弘安提出欲与韦将军联姻,他先没有马上答应,我原以为他要拒绝,不承想他后来竟又答应了。我只当他是贪图韦将军的家势,有幸把韦千金娶进门后,也必会把韦氏视若珍宝,可这些天看下来,似乎并非如此。老爷,不知他心里可是有了别的主意?”
  柯怀远轻轻地“哦?”了一声,盯着茶盅里红褐色的茶汤,半晌方缓缓道:“他能有什么主意?再大的主意,也不过就是故弄玄虚、自作聪明罢了。”往深里细想后,他心思更重了,一时心烦意乱,随手把茶盅一放,道,“罢了,别提他了!你过来可有别的事?”
  苗夫人目内透出一股阴狠,口中只柔声道:“老爷切莫为此烦心,我自会替你好生看着,凭他如何,总也翻不出老爷的手掌心。”她在丈夫身旁坐下,道,“我过来确有一事想跟老爷商量,刚才冯御史大人家托了官媒婆来递了帖子,意欲跟咱们家提亲,冯家孟夫人相中了咱们的芷丫头。”
  柯怀远扬一扬眉,道:“是右都御史冯庆轩大人家?”
  苗夫人点了点头,道:“可不就是他家么。想是老爷上回寿宴之时,孟夫人见了芷丫头一面,便留了心。我当日便估摸着孟夫人会属意芷丫头,可没想到会这么快便来提亲。官媒婆刘嫂子的帖子是送来了,可我心里又替老爷思量着另外一宗事,便没有请那刘嫂子进来说话。事关重大,我还要先来问准老爷的意思才敢为芷丫头打点这亲事。”
  柯怀远心里不是不知道妻子意指为何,便道:“冯大人与我是分属同级,赵太师虽说比我官高一阶,可他向来与我政见不同,多番向皇上上奏弹劾于我,而且……与那人又有那样深的交情,我早年对那人那样打压,不知他心里有多少怨恨,他知道赵太师与我不和,还不趁机借着赵太师之势对付我吗?此时要与赵太师家联姻,恐怕深为不妥。”
  苗夫人已是打定了主意,只是一心要说服丈夫,“老爷说得是。可是妾身却另有愚见,现下斗胆在老爷面前一说,只望老爷切莫怪罪妾身见识浅薄。我不过是个深闺妇人,对这些官场利害是一窍不通。眼见老爷与上峰不和,我也是干着急罢了。上回老爷寿宴,我与几位夫人闲话,她们当中有位严夫人与赵太师的夫人华氏甚有交情,私下里告诉我说,华夫人也正替其嫡次子寻好亲,还问我可是有意与其联姻。那时我就寻思着,柔姐儿才刚满十三,年纪尚幼,而华夫人的嫡次子今年已届弱冠之年,年龄上着实相差太远。思来想去还是只有芷丫头与其较为般配。”
  说到此处,她停了一停,看丈夫正在凝神细听,知道他亦正于心下盘算,便继续道:“赵太师乃正一品大员,位高权重,又深得今上器重。老爷想必已经很清楚该如何自处方为妥当,无论是为了日后安稳,还是不给旁人可乘之机,老爷都应该想法子与赵太师化敌为友。严夫人一席话提醒了我,我也应该来给老爷提一个醒。与赵家联姻,百利而无一害,不仅可趁此化解老爷与赵太师的嫌隙,也可把赵太师拉拢过来,由不得那人在当中兴风作浪。”
  柯怀远静静听着妻子的话,心中的念头亦随之转了又转。潜意识里已有七八分赞同妻子的说法,可仍有几分迟疑,他犹豫道:“但冯大人这边……冯大人与我虽无甚深交情,可素日与我亦算融洽,此次他托官媒前来提亲,若直接回了,恐怕有伤两家和气。”
  苗夫人只等他这一句,轻轻一笑道:“老爷,此事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正想问老爷呢,还记得冯家三公子冯淮吗?”
  柯怀远听她这么一问,倒真勾起了一些记忆,颔首道:“冯淮,自然是记得。五年前在李丞相的寿宴上,难为冯公子小小年纪,即席便在众人面前双手书写一副贺寿的对联,李丞相赞叹之余,又出了一个生僻艰涩的上联来考他,他不过思索了三步的工夫,便对出了贯通呼应堪称绝妙的下联,在场人士无不对其称赞有加,李丞相还赠了他‘凤凰于飞’这四字。冯大人一家在那次可真是挣足了脸面。”
  苗夫人含笑道:“冯公子如今已是翰林院修撰,听孟夫人提起,再过一段时日,恐怕有望擢升为正六品内阁侍读,当真是应了李丞相那‘凤凰于飞’之贵言。老爷,只单论这一点,冯家这门亲,咱们也是非结不可啊。”
  柯怀远心念一动,有点明白了妻子的用意,“你是说,让柔姐儿……”
  “老爷心思澄明,也如妾身一样,心系儿女的终身之福。”苗夫人心下已有十足的把握,笑意更浓,“冯公子和柔丫头年纪相差不远,且柔丫头平日里也爱读诗书,比那寻常的闺阁女子更多几分见识,想必与冯公子会意趣相投。虽则孟夫人此次属意的是芷丫头,可若我带了柔丫头到孟夫人跟前去,再细细与孟夫人道明缘由,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想来孟夫人也会喜欢柔丫头的。”
  柯怀远心有所感地轻轻点头,道:“倘若这两门亲事都成了,真可谓是双喜临门了。”
  苗夫人笑道:“何止是双喜?芷丫头这一门亲,为老爷解决的是天大的麻烦;柔丫头那一门亲,是为咱们家招来乘龙快婿,无论怎么算,都是福喜盈门!”
  柯怀远亦舒展了眉头,绽出笑颜,道:“那两个丫头的亲事就有劳夫人费心打点了。”
  苗夫人笑意盈盈,殷殷道:“老爷只管放心,这一次,我必定会不遗余力。”
  柯府中喜事连连,先是韦家千金嫁进了长房,然后是二房迎娶马家千金。二房办喜事当日,西府中的隆重奢华比之当日安大爷与韦氏成亲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者马家亦是极重体面的,唐姨娘又是头次嫁女,更是事事做足,半点也不肯落后于他人,为马灵语所置办的一应嫁妆、出阁的规矩均依着嫡女的礼数来准备。陶夫人甚为看重这门亲事,更是多加了几分郑重,如此一来,二房山二爷的成亲礼益显得比长房大爷和三爷的都要风光体面。
  成亲礼足足进行了一整日,接下来几日又是一对新人拜祠堂、见长辈及三朝回门等诸般俗礼,直到五天后,马灵语方得以抽空到容迎初和柯菱芷处一聚叙姐妹姑嫂之谊。
  马灵语初为新妇,身着一袭葵色彩绣花鸟纹大袖衫子,一条烟水红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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