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件事,静楠很是焦急,眼看着大婚的日子一天一天临近,而她还没有想出离开的途径,难不成还要和他在一起?
静楠没有那个信心。
本就不该选择一个皇上作为夫君。
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曾经是静楠的梦想,然而现在,却成了奢望。
“我想离开,可是还没有找到方法,慕清寒看得这么紧,恐怕没有机会。”静楠望着柳三公子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公主,你若真想离开,在下倒是有一计,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柳三公子坐到静楠的身边,侧目说道。
“哦?你有办法?说来听听!”静楠一听这茬,立即兴奋了起来,转过头直视着柳三公子,高兴地问道。
柳三公子附在静楠的耳边,将计划说给了她,静楠听后勾唇一笑,点头说道:“这是个好主意,那就等着时机成熟,再图离开吧。”
有了柳三公子出的主意,静楠的心豁然开朗了。
“我们的计划不要告诉皇叔,知道吗?”静楠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立即嘱咐道。
“为什么?”柳三公子不明白,狐疑地问道。
“他靠不住。”静楠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位小叔叔和慕清寒的关系非常好,如果让那个小叔叔知道了自己的计划,恐怕他会跑去告诉慕清寒,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先不要告诉皇叔,日后再想办法通知他。
有了柳三公子的提议,静楠觉得心安了许多,于是这几天里,她不再憋闷,而是悠然地等待着离开的时机。
而王姝蓉自从那日见过静楠之后,便每日都往别苑里跑,安心地等着静楠为她调养。
静楠自是不遗余力,竭尽全力帮助她保胎。
王姝蓉颇有心计,此事早已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就连太后都知道她怀有龙种的事,特地将她宣至身边,高兴地嘱咐了一番,又赐些稀世珍宝给她,算是对她的认可。
众人都替皇上高兴,唯有那个当事人,还是对她不理不睬,总是想办法回避她。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临近大婚的前两天,皇上正待在别苑,想和静楠商量成亲事宜的时候,王姝蓉突然跑进殿中,“扑通”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恸哭。
静楠扫了一眼慕清寒,又垂目盯着王姝蓉,心中惊疑不已,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姐姐,你不该呀,你也失去过孩子,怎么忍心让我的孩子也离去,姐姐!”王姝蓉哭得情真意切,悲痛欲绝,叫人看了恻隐之心顿起。
静楠提了一口气,怔愣地瞪大双眼,望着泪流满面的王姝蓉,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她这是闹的哪出?
原来,今日清早,王姝蓉在如厕的时候,突然感到下腹一阵坠痛,紧接着污血便自下体流出来,让她感到异常的惊恐。
然而,更恐怖的是,伴随着下体的鲜血,一个块状的东西迅速滑出体外。
王姝蓉呆呆地望着血红的一片,心似被掏空了一般,傻了眼。
虽然早前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然而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叫她难以接受。
瘫软着身子,蹲在地上哭了半晌,王姝蓉方才勉强挣扎着站起身,唤来丫鬟,去找了黄太医。
结果自不必说,王姝蓉已经想到了,孩子终于还是没有留下。
送走太医之后,王姝蓉收起悲伤地心情,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不能因此让自己的孩子白白地死去了,必定要利用一番。
敛了敛心神,王姝蓉打听到皇上正在别苑里,便一路哭哭啼啼地赶来了。
王姝蓉的演技,那真是好的没话说。
她梨花带雨地跪爬到静楠的面前,揪着静楠的衣服,痛不欲生地控诉着:“姐姐,妹妹自是觉得对不住你,抢了皇上对你的宠爱,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你可怎么忍心呢?你可怎么忍心呢?他还那么小…”
王姝蓉哭得昏天黑地,好似这事真的是静楠做的一样。
静楠呆呆地望着她,心似停止了跳动一般。
这般颠倒是非的小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求她保胎是假,意图陷害才是真。
静楠弯起嘴角,现出一抹冷冽的笑,心里在耻笑自己的愚蠢,“活该啊活该,谁让你大发慈悲,答应她的请求呢?谁让你看她可怜,答应帮她呢?真是作茧自缚!叶静楠啊叶静楠,你活了二十年,居然还没有参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为什么被她温柔可人的外表所迷惑?你这可真是自己往人家的圈套里跳啊。”
现在的静楠,方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太医她王姝蓉不找,却偏偏看中了叶静楠呢?
可是,这会儿知道了又怎么样?她现在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姝蓉仍然在嚎啕大哭,甚至整个院子都能听到,可是静楠却什么也听不见了,她在暗中反省,反省自己不该同情心起,做了东郭先生。
“你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且起来慢慢说。”慕清寒铁青着脸,对王姝蓉说道。
虽然,他从未对王姝蓉有过一丝一毫的感觉,可是孩子,他还是有些在意的,毕竟他现在一个子嗣都没有。
刚才,他听得真切,原本他也以为丫头会出于报复自己的心理,而去伤害那个孩子,但是看到丫头如今傻愣愣的样子,他又有些疑虑。
丫头,真的能狠下心肠吗?
王姝蓉泪眼婆娑地看了皇上一眼,并没有站起身,依然跪在地上,控诉道:“皇上,臣妾的孩子没了,是她!是她害了我们的孩子!她是妒忌自己的孩子流了,想要报复我们。皇上,皇上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恶人告状
慕清寒看了看静楠,静楠依然没有反应,这个时候,让她说什么呢?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休要胡言乱语,弄清楚了再说!”慕清寒转过头,对着王姝蓉嗔道。
“皇上…”王姝蓉异常委屈地看着慕清寒,可怜巴巴地说道:“臣妾说的都是事实,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丫头,究竟是怎么回事?朕想听你说。”慕清寒温柔地看着静楠,问道。
静楠的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鄙夷地望着地上卖力表演的王姝蓉,不想再辩解。
没有意义,真的很没有意义。
如今,就算是自己满身是嘴,恐怕也难以说清了,何况慕清寒信不信任自己,并不是自己所能左右得了的,这还要看他的态度。
地上跪着的王姝蓉,犹在喋喋不休地数落静楠的不是,语言尖酸刻薄,甚至让慕清寒听了都难以忍受。
“够了!”冷冷一声呵斥,终于让王姝蓉闭上了嘴巴。
“你先回去吧,是非黑白,朕自会查清楚的,无需你多嘴!”很显然,慕清寒仍然在护着静楠,虽然他的心里也有一丝的怀疑。
王姝蓉站起身,哀怨地眸光在皇上的身上一闪而过,带着满心的不甘,抽泣着退了出去。
等王姝蓉退出房间之后,慕清寒缓缓转过身,拉着静楠的手,轻声地问道:“丫头,你是否有话要跟朕说?”
慕清寒不相信这事情是丫头做的,可是自始至终丫头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这不得不让慕清寒有些疑心。
静楠的脸上还是挂着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没有抬头,更没有正视慕清寒,没有用了,解释也没有什么用处。
心远了,就很难再拉近;镜子破了,不会再完好如初。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再开口,屋子中静谧地叫人窒息,且压抑。
半个时辰过去了,静楠犹是一言不发,慕清寒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外面老太监的禀报声:“皇上,太后传召您过去。”
慕清寒一怔,母后为什么这个时辰来找他,怕不是…
站起身,慕清寒怜爱地摸摸静楠的头,轻声说道:“朕先出去一下,临近大婚了,丫头有什么想法,就和朕说说,不要老是憋闷不出声。”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慕清寒转身离开别苑,去往太后的寝宫。
刚一踏进寝宫的门,慕清寒就明白了,母后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原来,王姝蓉也在太后的寝宫里,脸上的泪水还未干。
“皇儿,你且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还未等皇上行礼,太后便招呼皇上,急切地问道。
“母后莫急,听哥哥慢慢说。”一旁的清荷公主,早已经听了王姝蓉的控诉,但是她不相信静楠姐姐能这么做。
“皇儿,你倒是说说看,急死哀家了。”太后双眉紧蹙,看到皇上一言不发,有些急躁。
“回母后,朕还没有查清楚,现在还无法定论。”慕清寒如实相告。
“无法定论?还是你有意偏袒?”太后听完皇上的话,面色有些不悦,王姝蓉说的很清楚,而且她总是出入别苑,这事宫中都知道,为什么到了皇上这里,就成了无法定论了呢?
“母后,皇儿不是偏袒,而是事实未清,不能信口定罪,希望母后不要偏听偏信。”皇上瞟了王姝蓉一眼,对太后情真意切地说道。
刚刚他打在王姝蓉身上凌厉的眸光,一览无余地被太后看在眼里,太后不明白,为什么如此温柔可人的王姝蓉,竟得不到皇儿的宠爱,而那个宫外捡来的叶静楠,却能一直得到皇儿的眷顾呢?
“皇儿,其他事,母后都会由着你胡来,可是立后这等大事,皇儿一定要斟酌清楚,似这等品行的女子,如何担当得起皇后之位?如果立她为后,恐怕她会更加飞扬跋扈、独断专行,你觉得这样对朝廷、对你,会有益处吗?”
太后的意思很明白,现在她就敢对皇上的子嗣下手,当了皇后之后,岂不是会更猖獗?
“母后,此事还没有确定是她所为,您先不要妄自评论好吗?”慕清寒眉心拧成一个疙瘩,母后对于丫头的态度,让他很忧心。
“皇儿,依哀家看,封后之事,还是暂缓进行吧,我们不要引狼入室。”太后面色一沉,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