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蛮夷……我就……”
萧南风几乎是怒吼出声,“胡闹!你不过是个姑娘,这些与你何干!江湖事我已不愿你涉足,又何况是劳什子天下事!”
“是啊,那些关我什么事。”言欢微微笑了,“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的事我是绝放不下的,那就是哥哥了。”
迷香渗入四肢百骸,萧南风全身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显得艰难,“我不准你去!”
言欢挽发穿衣,“我要去。严观白一会会来给你解体内的毒。虽是五分,却也能让哥哥不再咯血。”
萧南风气得血流几乎逆转,“我不准你去!听到没有言欢!我是你哥哥,我不许你去!”
她一切收拾妥当,坐在床沿抚摸萧南风的长发,“你知道吗,我看到一天比一天淡的发色,比起自己受伤还难过。哥哥为了我受苦那么多年,现在,我不过是为哥哥做一件事,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萧南风怒极攻心,恨不能拿绳子绑住言欢,“那是蛮夷之地,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
言欢笑嘻嘻地立起身,静静地站在逆光中,她说,“有人求仁得仁,富贵一生,我并不羡慕。有些人奔波一世,最终能为钟爱之人而死,这种人,我最嫉妒。”
她推门而出,临走前又深深看了萧南风一眼,“哥哥,我会回来的。”
那双桃花细眸直勾勾地瞪着她,即使在快要捱不住迷香时也不愿拉开视线。那眼神分明在说,他不愿她走,不愿她为他涉险——就算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他也无怨无尤。
言欢懂,可是,若爱一个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日憔悴多于一日。会回来的,一如言家村可以重建那般,她会回来的,在一切结束以后,言乐言欢终得相守。
会的。
门阖上的瞬间,萧南风闭上酸痛的双眸,任由迷乱的香气在周身乱窜,可无数个小小的身影在脑海里穿行不休,最终汇成一张稚嫩的笑脸,她高兴地叫嚷,“哥哥……”
蓦地,一口热血狂喷而出,溅在雪白亵衣上。萧南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一辆马车踏夜而去,渐渐隐没,渐渐在漫天雨帘与朦胧之中远去。
那车看似狭小却五脏俱全,厚厚的青花水墨丝褥铺在座上,车两壁是多宝格,零嘴蜜饯摆得满满当当,小几上诗词小册也是压了几本。外头朴素简洁的马车,内里却称得上金碧辉煌,仕女图笔法如游龙,栩栩如生,手掌大小的夜明珠在夜里熠熠生辉,真真不愧是奢侈的皇家手笔。
言欢百无聊赖地翻看小书,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她刚张嘴,忽听得对面的严观白说,“累了就睡下。”
她嘟哝,“我要早早达成玖帝给的差事。”
“可以早点见萧南风吗?”
“正是。”
严观白道,“你当真以为这差事这等简单?”
言欢秀眸一弯,假笑道,“无。”
“秦云玖这回的书信想必是写得情深意切,才能说得动言欢你。”严观白自嘲地轻笑,“你知玖帝第一道颁布的圣旨是什么吗?”
言欢心道这满盘计划尔等不早谋划好了,如今还装出一派无知和善之态。她颇不以为然,可依旧寡言,懒懒答道,“无。”
说完,又是掩嘴哈欠。
他素来坐行皆有章法,而看着言欢毫无女孩子的样子,却也讨厌不起来,反倒是由心而发地想笑,又能同坐一车之中,又能日日在一起,他的内心生出一种难言的欢喜。曾经在身边时,他怎会生生忽视了,这便是失去后的珍惜吗?严观白收拾心情,浅笑道,“秦云玖的第一道圣旨说的是,大云城中禁猎飞禽。”
言欢一愣,淡道,“哦。”她本不是自恋的人,又没想得深远,只说,“曾经我跟他说起,下辈子要做什么,我指天说是鸟儿,他玩笑应我,说是一样的。也许,他想的是自由吧?”
秦云玖这人虽是心有千千结,肚子里七拐八弯,言语中也几无正经,可有时的坚毅与决心着实叫人敬佩。他何尝多年来不在明里隐忍、暗里筹谋,这性子倒是和某个人有八分相似。而今,不知萧南风怎样了,解了一半的寒毒应是好了许多了,会不会在那跳脚骂人,也好也好,至少不是口吐鲜血让人胆战心惊。
严观白也笑,幸好秦云玖从来都是江山为重,也幸好言欢一点未曾察觉他待她的不同。后宫三千又怎是言欢这般江湖儿女能住的地方,没几日皇宫必是鸡飞狗跳,幸好,什么是没有发生。
“那言欢也渴求自由吗?”
她颔首,“是。”
“我也是一样。”
言欢斜睨他一眼,满脸写满了不信。
这一问后,车厢内又陷入沉默。
他今日似乎话特别的多,严观白说,“为什么秦云玖骗你你能原谅,萧南风欺你你能一力护他,而我……却是无法饶恕?”
言欢半垂眸,手拧着裙面,她不答反问,“严观白,你替孤人报了仇,将哀牢山旧规破除,又得了盟主之位,为什么你眼里的迷茫更甚?”
他默了良久,才开口道,“言欢,是我错了。”
春风轻撩帘,又坠下,严观白的侧影映在车壁上,像是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再不能自拔。而他仍是微微轻笑,一如初识时,绛红痣如枫似火,气质清雅如仙,严观白轻叹,“是我错了。可是……我已无法回头。”
铁面犹在,掩住他一闪而逝的苦涩,言欢忽地想起什么,“为什么要拿这个挡住脸?”
他下意识地一摸,笑道,“好看吗?”
“为了好看?”
严观白笑而不答,铁面能掩盖他长长一道肉疤,而又有什么可以藏起内心的污秽?这世间有吗?暗格板下提出几壶未启封的坛子,风吹,白衣动,酒香四溢,他说,“累了就睡吧,我绝不会趁人之危的。虽然,我曾骗你,我曾卑鄙。”
我曾卑鄙短短四字,却叫言欢忽地伤感了起来。眼前的男人是严观白阿,曾经令旁人惶然不敢亵渎的人,曾经似莲清白似水淡泊的那样一个人,如今却自嘲地笑说自己卑鄙。不过是世事无常,人面全非?目光相错时,言欢有一刹那心软了,有一刹那原谅了严观白。
也许,很久以前她就不再怪他,他对孤人的爱更过强烈,他对孤人之死的恨更为疯狂,而他也是在恨着自己,恨自己当初没有救唯一的亲人。这样的人,她又能说他什么?
可言欢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那句释然。
不消一炷香的时候,车内酒壶个个见底,言欢端坐在他对面,眼见严观白醉眼朦胧地伏在丝褥上,眼见那抹白影被夜明珠的光芒扯得细长,整个人看上去孤独凄清,如冗长的回声,重重地砸在她的心底,即便百年千年也无法消失的悲哀。只是他的背脊一直那样骄傲地挺直着,只是他口中喃喃醉语,听不真切,唯有一字分外清晰……他说,错……
昏昏欲睡之时,言欢又望了眼严观白,看见他眼下那颗绛红痣,真真像是一颗耀眼的血泪,足以夺人心魄。这一夜相安无事,淅沥沥的春雨打在官道上,初生的晨曦照亮他们的去时路。
严观白曾是她的光明,曾是她的憧憬,曾是她不能放不能忘的过去。
可是,这都已是曾经。
所以那一句我原谅你了,打住了。
车行三日,又到卞城,柳枝抽条迎春花瓣吸饱了水分,在明媚晨色下愈发俏丽动人。马夫停住,转身掀帘之际,严观白已然警醒,言欢捻开身上厚褥,拢了拢长发,“到哪了?”
“要出卞城了。”
严观白自暗格里取出通关文牒,递给马夫,又转身与言欢说,“今日出城,你我以夫妇身份混入蛮夷军营,你记着,到时尽量少说话,以免露出马甲,遇事莫慌,由我来就是。”
这些叮嘱她已听了不下十遍,要不是相处甚久,她真会以为严观白心中其实住了个啰嗦的大妈,细碎的事情一再重复,恨不能揪着她的耳朵全数灌输进去。她接道,“知道了。”
严观白轻轻一笑,酒窝荡开,“你就等着回圣教见萧南风就是了。”
她跟着笑了,不假思索地道,“既然你一人可办成,为什么非得拉我一块去?说不定我还会坏你事,不是么?秦云玖那密书不是你怂恿的?”
为什么,这种狐假虎威,假借他人之手之事,为的什么?不问他人,但求你心。他懂,他的她是否懂得?
严观白凝眸微笑,只是说,“是我怂恿的。”
车又行,应是过了关卡,踢踏踢打马蹄声络绎不绝。
言欢听他承认,不免嗤笑一声,那种恨恨的感觉又浮上心间。她不再理会严观白,探出半个身子,一览关外风光。听闻蛮夷王子领兵驻扎在卞城外五百里处,表面上以美词搪塞,只说是唯恐乱军又起,他大寒一族可助玖帝一臂之力,讨伐逆臣。实则天下人心知,他们不过是伺机而动,若能分到一点甜头才是最好。
如今,玖帝天下宏图未定,而外有大寒莹莹绿眼窥探磨牙,谁知这世间又会生出何种变故。雨势已停,而天际又隐隐透着青黑氤氲,难道……这天下又要大乱了吗?
马夫猛地勒马止住,言欢与严观白也是猝不及防地受冲劲而往内滚去,白影一动,大手一捞,迅疾地稳住言欢后倒之势。本以为是不慎碾压大石,却不料一双修长而白皙的手忽地撩开车帘——
有童鞋觉得拖沓吗?有的话请英勇地跳出来敲打我,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写感情戏,可不小心就写了这么多,捶地捶墙捶天花板
今天我表妹高考,昨天刚包了个大吉大利红包给她,现在的我额头上就写了一个硕大的字,穷,哈哈哈。祝愿各位正在忙考试,忙论文的童鞋们都能大吉大利,顺顺利利~
再话说昨天看了部少女漫,好嘛,重口味呐
疑似男主一入校就被警告要小心里面如狼似虎的女人,这个学校绝对变态,女权当前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进校的男人要被洗礼,何谓洗礼就是被群x,群o,群xxoo啊,我这么一纯洁的娃还是顶着鸭梨看完了8本……
摘取其中女生间传纸条内容,记得一点点
A:不知道他衣服下的身体是怎么样的
B:什么时候搞他啊?
C:我们这么多人搞不怕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