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蔡迪还真是奇怪,让佟拉拉当齐越游戏的代言人,当时还顾及到她的感受,这会儿车里有个秦桑岩倒完全没顾虑到,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为他好哥们薛少抱不平。
前面刚好是街口,蔡迪的车停在那儿等红灯,蔡迪朝米娅淡淡点头后,车窗没关上,很容易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
蔡迪正和秦桑岩讨论晚上的消遣安排:“一条龙秦总介不介意?”
米娅以前不懂这个简称,也是听一次薛璟誉提到过,男人间讨论的一条龙就是吃喝嫖赌,泡脚桑拿洗浴喝K,当然还有少不了的节目:叫小姐。
“再说。”秦桑岩清淡的嗓音回答。
别开脸,米娅迈步往前走,不住的在心里冷笑,蔡迪的安排可真是合了秦桑岩的意,吃喝嫖赌可不就是秦某人的喜好么。
狡兔还有三窟,像蔡迪这样有家庭背景的生意人不可能只经营前锦这一家网游公司,看来这蔡迪挺看中秦桑岩的,不说他们有生意往来她都不信。
看着前面的漫漫长路,米娅有一种郁闷加崩溃的情绪,口袋里的几十块钱在北京这大都市要想住宿几乎是不可能的,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她口袋掏的比脸都干净,要不,问蔡迪借?
内心在面子与住宿间挣扎了N次,她一回头,蔡迪和秦桑岩坐的车静静从她身边开过,投进热闹的车流中。
谁也没回头多看她一眼,也是,她身上穿着居家服,谁会脑子抽筋穿着这玩意跑出来散步,他们不是没发现,是不想多事罢了。
现实果然残酷,米娅跑了一圈,压根没找到什么便宜旅馆,不知不觉她又经过之前的酒店门口,再穿过前面的广场就是小区门口,她准备再找保安去碰碰运气,看保安能不能帮她证明,好让开锁匠开门。
“米小姐。”一个人影闪到她面前,仿佛等了她很久似的。
米娅认的这是秦桑岩的助理,“什么事?”
“秦总请您过去谈几句话。”耿助理指指停在几步开外的车。
米娅看了一眼那车,后座只坐了一个秦桑岩,看来他是和蔡迪吃完了饭,道:“我好象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了。”
耿助理没辙,转头看着秦桑岩,秦桑岩从车里走出来,靠在门边上,“我不会吃了你,只谈几句话,怎么你怕了?”
在街上闲晃了一晚上米娅心中本来委屈又恼火,几乎被他这一句轻易就点着了,瞪着眼跑过去说:“谁怕?要说什么你赶紧说,说完我好回去睡觉。”
“上车吧,在大街上谈不方便。”秦桑岩指着打开的车门,她想也没想钻进去,他坐进去的时候吩咐开车。
她走的也有点累了,车内又暖和,坐在真皮座椅里身子不再抖,一时不想挪步。车子在路上行驶了片刻,米娅僵着脸,看他一眼:“要谈什么?”
“我碰到傅楚菲了。”秦桑岩一出声就扔了一个大消息。
米娅怔忡,随即问:“你在哪儿遇到的?”
“今在五颗松体育馆那儿。”
“你们说过话?”
秦桑岩顿了顿,没有开灯的车厢将他脸上的神色隐藏在晦暗的阴影里:“我看到她走过去,她就跑了。”
等于是线索又断了,米娅陷入沉默,许久后说:“她还是无法面对,就算把她找到也没什么意思。”
“你不想让阅阅看看他的妈妈?”
“不是不想,我是无能为力,要不然你说我能怎么办?”
秦桑岩开始缄口不语。
米娅看看窗外的景色,“在前面停……”
“我有傅楚菲的地址。”他不紧不慢打断她的话,“我没带在身上,搁在住的地方。”
这是个诱惑,他的潜台词就是你要傅楚菲的地址就跟我去住的地方,半夜一个女人跟男人共处一室,想不发生点什么都难,米娅冷笑:“既然你有地址,改发到我手机上。”
“这里很难打车。”
“我可以打电话到出租车公司,叫车。”
秦桑岩一言不发,然后开口对公司说:“停车。”
米娅下车时有一瞬间的犹豫,身上的钱不知道够不够打车,就算够,也不一定在下车的地方能找到公用电话。
闭了闭眼,她快速甩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停下来歇息,仰头看着空苦笑,今她这是闹哪般,一直在折腾,看来真的要等亮再给秘书打电话救急了。
蔡迪接到秦桑岩电话时正上车准备回家,吃完饭秦桑岩就说有事告辞了,这会儿再打过来他以为秦桑岩想再继续下面的节目,想不到秦桑岩会让他去鸟巢那儿接人。
论私,秦桑岩是薛璟誉的情敌,身为发小的他不该和姓秦的接触,论公,他又不得不接触,他和秦桑岩算是各取所需,秦桑岩和他接近是想借他在药监局的老头手中的权,他和秦桑岩接近呢是想让赫赛对前锦进行注资,前锦最近资金链出现问题,在齐越那款游戏宣传上投资过大,以至于前锦其它游戏项目得不到资金运转,他接触过很多风投公司,得到的回应是最近没有投资的意愿,于是他只好把目光投在投资业发展最鼎盛的赫赛身上。
第二百七十九章 矫情也要有个度
接到秦桑岩的电话,蔡迪二话不说让司机开车,到了指定地点一看,米娅可不就在路灯下坐着呢嘛。
“米小姐。”蔡迪走过去。
缩成一团的米娅慢慢抬起头,看清是蔡迪,诧异的扬起声:“蔡总?”
“米小姐好雅兴,散步能散到这儿来,你是用的?”蔡迪语气含着讽刺。
从之前他们遇到的地方到这里的确是十万八千里,米娅窘迫的抱了抱冻僵的身体,轻描淡写的说:“我在这儿好象不碍蔡总什么事吧?迳”
蔡迪自认脾气好,尤其对外人,几乎从不发火,可是这一次他是忍不住了:“米小姐真有当白眼狼的潜力,做事做的这么绝,向薛少低个头能怎么样?他能把你剥皮拆骨给吃了?”
这话是蔡迪说的吗?米娅沉下脸,蔡迪继续说道:“男女间吵个架是正常事,米小姐好象上升到了更高的高度,或许是米小姐习惯了趾高气扬,对前夫如此,对薛少也是如此,从来不为别人考虑,只想到自己。”
“蔡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米娅终于有插话的机会吩。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米小姐知不知道,不要把一个男人对你的宠爱化成箭去伤害那个男人,那样你不仅是白眼狼,还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不就是一个小争执吗,用得着上纲上线,非拿住别人的话柄去攻击别人?也就薛少肯容你,换作是我,你早被我扔到了什刹海喂鱼。”
他越说越过分,米娅好面子,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霍然站起来:“蔡总,你逾越了,这些话我就当没听到,你好自为之。”
蔡迪不甘示弱,幽幽的身后说:“好自为之的是你,米小姐,如果你不懂什么叫成熟,请放手。薛少是个男人,一个爱你的男人,他不是玩具,不是你想要玩就玩,想要丢就丢的玩具。他是人,他是有血有肉的男人,他也知道心痛,也知道难受,你是在事业上开始一帆风顺,但不要忘了,你能有今,齐越能有今,要不是薛少从中帮了你很大的忙,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说你是白眼狼有什么错?依我看,你也就只能配配秦桑岩那样的人,你俩真是绝配,一个喜摘野花,一个自私不懂体谅,都说失败的婚姻不是一方的错,你真应该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气的浑身发抖,捂住耳朵,大步朝前走去,最后索性用跑的,一路狂奔。
跑出很远的路,她趴在电线杆下喘息,蔡迪的话难听,但理不难理解,乍一听上去觉得刺耳,仔细一想他说的有什么错,她不就是那种人吗?
薛璟誉对她好不是一两了,三年前就是如此,她一开始看不出来,难道一直看不出来?
她不过是在肆意享受他的宠爱,又不知感恩,随心所欲的去出口伤人,蔡迪说她自私不懂体谅有什么错?
人在冷静的情况下会变的意志坚定,米娅歇息够了,朝着小区方向大步跑去,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楼下,几分钟后来到公寓门口。
门铃按响,面对着厚重的大门她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冲动了?
一会要说什么?
道歉?他之前那个态度,万一他不接受怎么办?
蔡迪能插手,说明别人也看不下去了,她不能怪蔡迪,要怪只怪自己不好。
“咳咳……”门内响起模糊的咳嗽声,过了两秒,门开了,薛璟誉一手掩口,一手扶在门把上,依然是一张冷脸和不耐烦:“又怎么了?”他脑袋晕沉沉的,感冒难受的要命,咳了一下午,感觉心都要咳出来了,看到她使着性子心里是又气又失望,他感冒成了这样,就算是普通人看到也起码问候一声,她倒好,使了一晚上的小性子,真不知道她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米娅不理会他的口气不善,迈步进去一头扎到他怀里,对着他就是一阵拳头。
“干什么啊?”薛璟誉被打了一个莫名其妙,连连后退,从门口一路被逼到客厅的沙发那儿,一屁股坐下去,好在她的拳头不重,跟挠痒痒似的,他看她不像是气急败坏的样子,倒像是在撒泼,便使劲扣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怀里。
“薛璟誉,你还是不是男人?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米娅坐在他腿上挣扎着,瞪着他的脸,语气听上去那么娇嗔,听的人骨头都软了。
“哼。”薛璟誉懒的跟她说话,他虽生着病,对付她的力气倒是有,抓住她的手跟提小鸡似的。
“你说话啊。”米娅用脚踢他,他两腿一扣一绞,把她的腿牢牢锁上了,见她眼中有水光,无可奈何的哑声开口:“要我说什么?该说我的都说了,你这脾气我可受不了,也侍候不了,你要点头说不闹,我就放开,你赶紧走人,还我清静。”
“清静你个头。”米娅气冲冲的踩他的脚,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有她知道这一脚有多重,不由心疼起来,声音软了七分:“璟誉,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我错了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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