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褪残红青杏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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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褪残红青杏小(完)-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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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想到“君木头”,扑哧笑了,君闻书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我赶忙摇头,君木头是杨骋风叫的,我哪敢说!
  
  “到底笑什么?”
  
  “没笑什么,”我赶快说谎,“少爷说是木头做的,我想,木头做的心,那不重死了。”
  
  君闻书也笑了,“木头做的心是很重,而且还硌人。”说的我俩都笑了。
  
  他静静地抱着我,我觉得都要出汗了,又想到个新借口,“少爷,钱叔还在外面呢,让人家进来吧,等着该急了。”
  
  “呵,你以为他那么傻,看不出来你是女的?只有你自欺欺人。”他轻轻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扭头,“少爷早知道还让我……”
  
  “不是你高兴么。”
  
  “你!”我瞪了他一眼,扭过身去生闷气,“再也不出来了!”
  
  “不出来也晚了,谁不知道我带了个女子到店里。你说,人家会以为你是谁?”他还在我耳边小声说着,带着点儿调侃的意味。
  
  “少爷!”我推了推他,“我要起来了。”
  
  “不行。”他笑意盈盈,“一个女孩儿,也算聪明,怎么有时就那么傻!”我早知道女扮男装不行,当时是因为……我心里有些酸。
  
  “不说话了?”
  
  “没什么好说的。”
  
  “那就这么坐着。”
  
  “坐到什么时候?”
  
  君闻书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是聪明还是傻,这种话有几个人正儿八经问的?”他把头别过去,贴在我的后背上,我却如坐针毡,刚准备再说话,听他梦呓般地说,“司杏,嫁了吧,我也二十了,别让我等着了。”
  
  我不知怎么回答,便装聋。好一会儿,再没动静,我以为他睡着了,他却忽然又开口了,“九年了,第一次抱你,就想这么抱着你到老。”
  
  我不适时宜地认为君闻书的感情有些莫名其妙。前世朋友们说我有时超感性,有时又超理性。或许,我对自己喜欢的人和物上超感性,而对自己没感觉的人和物上又超理性。无论感性理性,此时还是闭嘴为妙。
  
  我感觉过了好久,君闻书终于放开了手,“起来吧,回家抱去。”我赶紧收拾了东西,一溜儿小跑出去,账房钱叔正站在柜台后面,见我出来,对我点点头,然后送我们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多说几句吧。
引兰出府为什么不直接去求君闻书?谁求?引兰求还是司杏求?

司杏对君闻书在心理上是有防备的,君闻书对司杏来说至少在这之前是生分的,这种生分和防备导致司杏不愿去求君闻书。而这种生分防备不怨司杏,也不怨君闻书,要怨,只能怨他们各自的背景。司杏看透了君闻书在某些事情上的无可逆转,她从一开始就是想撑开和君闻书的距离。所以,虽然司杏有平等意识,但司杏也小心的遵守着规矩。她愿意尽己之所能帮引兰,但她也不愿意因“私人关系”而求君闻书——因私人关系,那是什么?司杏最后还是求了,求了之后的事情大家都会看得见,本章、下章、甚至下下章。

一颗心到另一颗心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叹一声,难说。 


                  第五十五章 携人(二)



  一路上,我的头就没抬起来,君闻书则不停地笑。到了琅声苑,还没坐稳,就听说夫人让少爷过去,君闻书对我眨眨眼睛就走了。
  
  觉得也就一会儿工夫,君闻书回来了,一脸的笑意,“妥了,你帮的人明年就能出去了,你怎么谢我?”
  
  我低头不说话,心里埋怨自己,这点儿事都办不好,应该请个抄书先生写的,当时觉得一切是秘密进行的,没想起来。
  
  “说呀,怎么谢我?”君闻书的声音里都是笑意。
  
  “这个……”我万不敢说少爷说了算,“这个,我要想想。”
  
  君闻书大笑起来,“你要想到什么时候?”
  
  “这个……”我有些窘。
  
  “来,我们接着坐,你慢慢想。”他一伸手,我早有防备地往后一跳。
  
  “唔,不愿意?”
  
  “少爷别闹了,”我有些狼狈,“奴婢是要想的,少爷再别闹了,让人看见不好。”
  
  “这是哪里啊,谁敢进来?”他乘我不注意,一伸手,我又倒在他怀里了。
  
  “少爷,你别……”他不说话,只把脸贴在我的脖子上,热乎乎的,我的心怦怦乱跳,像塞了团什么东西,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像过了很久,君闻书放开了我,有点儿气喘吁吁,“你的头发不长不短的弄得我很痒。”他扯扯我的头发,以手指当剪刀比画了一下,“剪掉算了,不方便。”我赶紧离开他,就听他在后面笑。
  
  跑回书库,我很久才平静下来,神思不定地想了半天,一团乱,什么也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了。
  
  新年要到了,君闻书笑得更多了。自上次后,我不得不绕着他走,免得被他捉住,结果反倒老被捉住,好在至多只是抱抱,也没有其他举动。侍槐更不敢进来了,有时我也疑惑地想:难道,我真的要给君闻书做小?
  
  这是君如海去世的第二年,按礼数还是不能贴红对联,不挂红灯笼等红色饰物。君闻书也不以为意,他对这些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得空便待在屋里和我说东说西,我有时都觉得他似换了个人——为什么?他爹死了,二姐回来了,他好像反倒高兴了?忽然想起那天他给君如海守灵回来时说的话,“也许,我也要活过来了”,我打了个冷战,君如海,真是君闻书逼死的?
  
  君闻书送我的新年礼物是一对翡翠坠儿,阳光下宛如一汪碧水,闪着亮光,碧莹莹的,鲜润欲滴。
  
  “少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怎么了?不能见红,绿的也不犯规矩。”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少爷,真太贵重了,您留着,给……未来的少夫人吧。”我推过去。
  
  君闻书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她家有,不用管她!”
  
  我心里一动,原来他都知道未来的夫人是谁了!我抬头正要问,他扭头说:“你别问了,到时就知道了。”
  相处久了,他要说什么我知道,我要说什么他也知道。
  
  “少爷,我真不要,您瞧,我也没耳朵眼儿。”我言归正传。
  
  “扎一个。”他轻描淡写。
  
  我像被火烧着了一样跳了跳,“少爷,那是肉!扎个洞,会疼的!”
  
  “吓,你这个丫头真是奇怪,一会儿天不怕地不怕地跑出府,现在让你扎个耳朵眼儿,你却不敢了。”
  
  我的脸色黯淡下来,君闻书知道说错话了,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扎一个吧,我看她们都扎,应该不会很疼。”
  
  我不声不响地推了过去,行了个礼,出去了。君闻书愣在原地。
  
  我俩都有心病,他能猜出来我的,我却猜不着他的。但我知道,他有心病。
  
  我叹了一口气,又是年终,荸荠,你在做什么?有时夜里会梦见他,还是瘦瘦的样子。从来都没有梦见过去,梦见的全是他又在我身边了。有时我们在一起说笑,有时他出现在我面前,就要手拉手的时候,便突然醒了。
  也许梦就是梦。只是不知荸荠好不好?虽然毫无音讯,但我知道荸荠就像是冬天的草籽一样埋在我的心里,一有春风就会发芽。
  
  君闻书的坠儿我到底没收下,他也没再提起,那次之后好几天我们才恢复原来的状态。
  
  年三十,府里拿来些爆竹说驱邪,一群人围着放了,虽然没有烟花,但大家都很高兴,围着爆竹互相有说有笑,人人脸上都是一团和气。君闻书穿着湖青色锦面丝棉袄过临松轩去了。锄桑悄悄对我说:“这些日子你和少爷近,我没得空告诉你,那事儿,成了!”
  
  我点点头,“听少爷说了。”我没告诉他君闻书早知道了。
  
  “我有点儿纳闷,引兰说,少爷看了眼婚约就对夫人说放走吧,真是想不到的顺利。你说,咱少爷是那样的人吗?他多仔细!”
  
  是很仔细,他知道那是我写的。“放了就好,你管那么多干吗,难不成你想少爷较真儿?”
  
  锄桑点点头,“引兰这就可以出来了,希望别生什么事端。”
  
  “你放心,不会的。”我心想什么事端也不会有。
  
  锄桑奇怪地看着我,“你就那么有数?”
  
  我笑了笑,没说话,倒想起要提醒他,“锄桑,你悄悄地给引兰找个住处,咱们先凑凑,不行你们先租间小房子。”我想起我出逃时的经历,引兰总不能学我住地窝子吧!
  
  “我正看房子呢,得先让引兰在那儿等着,我过些日子出去就回我老家。这些年没攒什么钱,好在引兰有心,她说也不必太好了,总得留点儿钱奔生活。”
  
  我笑了,“现在就引兰说这引兰说那的,真过了门,你还不成‘妻管严’了?”我俩都笑了。
  
  锄桑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真要能成,你也算大媒人呢。”
  
  我敲了一下他的头,“不害羞!”
  
  “我在府里也待不长了,”他叹息一声,“总不能让引兰一个人待在外面。”
  
  我心里也有些酸,有了小日子多好啊。我知道君闻书会放锄桑的,他何等聪明!
  
  “放心吧,都会好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真心希望他俩好,就像是自己的梦想无法实现,拼了命也希望帮别人圆梦一样。
  
  跟君闻书去临松轩的永远是侍槐,不经意间,他也二十了,正儿八经的年轻小伙子了。想当初在内厨房初见时,他也就十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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