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奇闻录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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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奇闻录_派派小说-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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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让雁落去?”余若书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我去就好。”
  “你去?”南归眉毛一挑:“你去,别说把人接回来了,恐怕连门儿都不让进。雁落,还愣着干嘛,快去拾掇拾掇,把人接回来之后,你还有工作要做呢,可别净想着浑水摸鱼。”
  雁落无奈地望望天,自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南归扣上了一顶浑水摸鱼的大帽子。难不成自己是他的奴隶?这话雁落不敢对南归讲,只能小声嘀咕几句,然后转身返回自己住的屋子。自己这可不是服软,只不过是为了找小鹿子,对,为了找小鹿子!不能不说,雁落的自我暗示能力一流,总能把负面情绪转移成正面情绪。
  南归见雁落听话的上了楼,才低声对余若书说:“这都是你闯的祸。”
  这句话弄得余若书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而雁落则取出自己所有的袍子,摊在床上,一时不知选哪件才好。

  第五章:四不像与公孔雀

  就在雁落东张西望不知选择哪件袍子好的时候,南归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门边上,他指了指摊在角落的几件,雁落心领神会拿起衣服走进里屋。过了一会儿,换上了新衣的雁落出现在了南归眼前。
  南归斜眼瞥见雁落那有些凌乱的头发,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从雁落的首饰盒里选了一支白玉簪,递了过去,雁落准备化妆梳头,而南归还立在门口,完全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弄得雁落有些不好意思:“掌柜子,你去楼下等吧。”
  “怎么,害羞了?”南归似笑非笑地瞅了雁落一眼,一转身,下了楼。
  雁落翻翻白眼,心里头不住地对自己说,好女不和恶男斗,自己大人有大量,不和南归这种小混星子一般见识。总之,在雁落的小剧场里,她是悲天悯人的活菩萨,南归是修炼成精的毛狐狸,本着普度众生的原则才会一次又一次任由南归欺负自己。
  无论如何,雁落收拾利索之后便离开了茶馆,去大杂院寻找李小鹿。
  大杂院位于城南,里面住的全是老而无子的大爷大妈们。李小鹿心地善良,时常到大杂院里帮着老人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她话不多,脾气又好,每次干完活也不多呆,一溜烟顺着后门便跑掉了。大杂院里的老人们知道李小鹿认生,不敢和陌生人说话,所以每次见到李小鹿,也只是点头一乐,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年初一晚上,李小鹿敲开了大杂院的门,仿佛失了魂似的两眼无神,众人赶紧把她让进院子,她嘴里说着余若书、雁落什么的,大家也不好细问,便让她住进了瘸腿老太的屋子。
  众人估摸着十有八九是感情事,与其越帮越忙,还不如静观其变。眼下南归、余若书和雁落的三角恋是胡同里最为火热的话题,而小鹿子似乎在暗恋余若书,这事情,外人管不了。
  大冬天房门窗户全关着,雁落敲了半天,才有一个瘸腿老太打着哈欠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伸手指了指屋内,哑着嗓子说道:“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雁落规规矩矩地作了个揖,赔着笑脸道:“这位大妈,真不好意思,我是来找耕耘书社伙计李小鹿的,请问她住在哪间?”
  老太瞧着雁落的脸,晃着脑袋说道:“你就是霜叶茶馆的新伙计雁落?这套衫子倒挺新。”说完她一侧身,“进来吧,小鹿子就在我屋。”
  雁落一进门,便看到屋里正中间放着一个大铁盆,盆里面的木柴估摸着是烧了一晚上,也没压过火,现在烧得正旺,雁落的脑门子热得直冒汗。
  迎面一条暗色条案上摆着一个粗瓷花瓶,上面插着两三头水仙,粉红色的小花娇俏可人,这香味随着雁落进门那股冷气直钻进她鼻子里,雁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老婆子家里可没天上茶招待你。”老太偏脸朝雁落说。
  “大妈,您别忙活,我坐在一边等小鹿就好。”雁落忙不迭地接话道。
  老太哼了一声,转身便进了里屋。
  雁落耸耸肩膀,候在屋里,等了许久,也不见小鹿出来,她坐的有些闷了,又听见窗外传来小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一时好奇,便推开窗子,探出头去。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反倒让她觉得身子清爽了不少。外面一片冰天雪地,有几个住在大杂院的小孩正在雪里踢毽子。
  其中一个小孩见雁落探出头来,便冲她挥挥手,招呼她一起玩毽子。雁落犹豫了片刻,她试着唤了几声小鹿子,但里屋依旧没动静,她便一转身推开房门,朝院子走去。
  雁落喜欢踢毽子,以前在清光家的时候,没人陪她踢,夜里她一个人悄悄溜到花园,自己跟自己玩,虽不敢说能踢得多花哨,但胜在能连续踢上几百个。叫雁落出来的那个小孩冲雁落点点头,把手中的毽子朝空中一抛,雁落立马迎了上去。裙摆飞扬,毽子上下翻飞,好似一只过分活跃的小麻雀。雁落仰着头,不经意露出白 皙的脖颈,她的眼睛闪闪发光,玩的不亦乐乎。
  小孩子们见雁落技法娴熟,全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这突如其来的掌声吓着了雁落,她用力过猛,把毽子踢过了头顶,径直朝身后落下。小孩子们全都张大嘴巴,以为这下毽子要落地了。谁知雁落不慌不忙地来了一个鹞子翻身,小裙子转得溜圆。一伸脚勾住了毽子,然后微微用力,毽子好似长了眼似的越过头顶,重新落到了雁落身前。雁落用脚轻轻一磕,毽子听话地回到了她手上。
  她这番表演,镇住了在场所有人,小孩子们兴奋地拍红了手掌,簇拥在雁落身边,仿佛雁落是毽子第一人似的。其实,刚刚雁落的那招鹞子翻身,多半是运气好所致。让她再做一遍,恐怕是不可能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此时的雁落,正洋洋得意,好似中了什么彩头。
  就在小孩子们拽着雁落的胳膊东拉西扯的时候,从老太屋里走出了一个年轻女子,雁落定睛一瞧,正是失踪的小鹿。她冲孩子们道了声抱歉,便冲到了小鹿面前。
  早在雁落被瘸腿老太请进屋时,小鹿就透过门缝打量了她半天。她没想到会是雁落出来寻自己,更没想到,脱下了活计装束的雁落,会这般迷人。先说打扮,一套月牙白缎对襟褂子,只在袖口和衣领处绣着几只银色的小燕子,下身是一条水粉色百褶罗裙,全素无花,腰间系了一条淡蓝色丝带,丝带随风而舞。
  再说雁落脸上的妆容,你说她没化妆吧,可那仿若能掐出水来的娇嫩脸蛋上泛着红晕,嘴唇粉嘟嘟的向上扬着。头上只插着一支白玉凤簪,完全不见耳环项链之类的装饰品,更没有大金大银那些庸俗玩意儿,清淡素雅到了极致。配上雁落大方不扭捏的性子,让人看着心里直痒痒。这个雁落与平日里一身粗布长袍,梳着两个大辫子的女孩,哪里像一个人?这般模样和气度,好像画里的人似的。小鹿只觉得如一盆冷水浇头,冻得牙齿上下打架。
  再看看自己,一身蓝绸子长袍,上面还绣着大红色的蝴蝶,要多怯有多怯,还有自己脸上的妆,好似老城墙,噌噌地往下掉白渣儿。小鹿越想越难过,索性一转头,逃回里屋,任雁落和老太怎么唤也唤不出来。
  雁落贴在门边上,隐约听到从屋里传来一阵细细的哭声,联想到刚刚小鹿看自己的眼神,以及昨晚她摔坏杯子时的反应,雁落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委。看来,小鹿的反常表现也引起了南归的注意,要不然他也不会让自己打扮漂亮之后来见小鹿。和着,自己就是南归手里的一团儿面,任他揉捏。想到这,雁落突然轻笑了起来,小鹿这件事,自己管定了,但绝不是任由南归牵着自己鼻子走。
  雁落心生一计,她吐吐舌头,对着门缝慢慢说道:“我受余老板所托来寻你,既然小鹿姑娘不愿意见我,恐怕也不乐意见到余老板。临出门前余老板对我说,小鹿姑娘也长大了,当初把你留在书社,仅仅是想照顾你,你并不是书社里的活计,和你之间也没签下什么合同文书,小鹿姑娘来去自由。我这就回去告诉余老板,小鹿姑娘在大杂院生活得很好,暂时没有想回去的打算,请他放心。”说完雁落故意跺跺脚,假意已经走了,其实她仍趴在门缝上听动静呢。果不其然,屋里面发出叮叮当当一阵响声,那哭声也不加掩饰的越来越大了。
  雁落咧嘴一笑,还真让自己猜中了,虽然自己刚刚说了谎,但小小的谎言不过是为了幸福的结局,无伤大雅。雁落哼着小曲一蹦一跳返回了书社,殊不知她的举动全然落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眼睛里。
  一进书社,余若书就朝她冲了过来,雁落装作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说:“这位小鹿姑娘脾气可真大,我才说了几句,她就给我甩脸子,一把推上了门,让我吃了闭门羹。以后这种差事,少找我。”雁落似嗔似怒地对余若书说。
  余若书苦笑着挠挠头,不知如何接话:“小鹿这孩子,平日里很少和人打交道,失了礼,请雁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怪罪她才好。”
  “我当然不会怪罪你,要怪就怪出主意让我去找小鹿的人。”雁落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瞪了南归一眼。
  “她是怎么说的?”南归冷冷地瞅着雁落。
  “还能怎么说,就说自己不想回书社,还说她也没和书社签下文书,没理由一直被拴住。”雁落这话虽然是冲南归说的,但一双圆眼睛却始终没离开余若书的脸。
  余若书听完雁落的话,若有所思了半响,才恍恍惚惚起身准备离开。临了雁落冲着余若书的背影喊了一句:“还有一句话,我忘了说。”
  余若书赶忙扭过头,死死地盯着雁落。
  “她说,以后请余老板少去找她。”雁落说完便一屁股坐在椅上,伸手出抓起了一块点心。
  余若书嘴角抽了抽,默不作声地点点头,缓缓出了茶馆。
  直到余若书走远了,南归才走到雁落身边,抢过她已经咬了一口的酥皮桂花糕:“你在耍什么花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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