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似乎在轻叹。
“叶儿便是吃这个长大的么。”
是啊,我就是吃这个长大的,十几年如一日,不曾变过。
醒来的时候已经夜色四合,打着哈欠站起身,转身时,我发誓我看见了从未让我如此耳红心跳过的画面。
流氓正一只腿从木桶中跨出来,莹润的水珠从发尖滴落,滚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随后一路顽皮的滚顽皮的滚,然后……
“咕隆。”
狠狠咽了一口水,我瞬间涨红了脸,尖叫一声冲出了屋子。
姑娘娘娘的啊……
夜风吹拂着脸,稍稍降下些热来,片刻时间,流氓已经穿戴整齐,眉梢带笑的站在我面前。
“前日叶儿将本公子摸了个光。”
“噗……”
“今日叶儿又将本公子看了个光。”
“噗……”
“难道叶儿不应该对本公子负责吗?”
“噗……”
“今晚花好月圆,星光灿烂,索性,本公子就从了叶儿吧。”
“噗噗噗……”
老天啊,让我吐血而亡吧。
后退几步,我抓紧了领口。
“你,你别想勾引我,我给你说,我可是有意中人的,你,你个死流氓。”
“勾引?”
流氓不解的侧了侧头,突然倾身上前,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吓得我又后退了几步。
“本公子记得第一次与叶儿相见时,叶儿便奔放的检查本公子是否如你的意,之后又热情的摸遍本公子全身,随即似火般与本公子缠绵,这勾引一词,委实有些不当。”
“我……”
“唉,男欢女爱本是常事,叶儿何必害羞,摸也摸了,啃也啃了,看也看了,今夜,便将改办的事办了吧。”
说着,便要来拉我的手进屋。
尖叫一声,我撒腿儿便跑,推了门直冲小玉家。
“小玉,开门开门开门,小玉开门啊啊啊。”
我鬼哭狼嚎,小玉急切切开了门将我带进去,紧张道:“出什么事了?叶儿你怎么了?”
我吸了吸鼻涕,咬唇道:“我……我做噩梦了…”
“这样啊,那你今晚便同我睡吧,小声点,别把我爹娘吵醒了。”
我点点头,待躺在小玉身边时,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这个流氓,不是一般的流啊。
和他同处一个屋檐,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虽说钱很重要,但是,如今,如今我可得好好掂量一下是贞洁重要还是银票重要了。
☆、小小陷害,有些神伤
我做了一个梦。
也可以说,做了一个春梦。
梦里我和流氓做交颈鸳鸯,颠凤倒鸾,事后一晃而过,我挺着大肚子,惊恐的立于莺莺燕燕中,在你推我攘中小心翼翼的护着肚子,泣不成声。
梦中那悲哀绝望的感觉远远胜过交欢时的销魂,我自梦中惊醒,抬手拭干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心里扑通跳个不停。
不为害羞,只因那无助哀戚的感觉委实恐怖。
好在,那只是一个梦,只是想不通,为何我会做这样的梦。
屋外的鸡已经鸣了三次,我悄然起身,打理好后便离开小玉家,走去二少家上工。
询问了家丁,二少尚未回来,我落寞的叹口气,倚在佛像旁绞着手中的抹布。
实在无聊,寻了个方便的借口,跑到花园离去透透气,秋季百花已不盛放,但朵朵菊花却开得格
外艳。
姹紫嫣红,美不可言。
我在花园溜着弯儿,却不小心偷听了墙角。
“三姨娘准备这么多女子的画像,怕是要给二少选妻了。”
“是呀,听闻咱村里的少女都在三姨娘的考虑范围内。”
“那你我呢?”
“真是羞死人了,你这死丫头……”
“这村里的姑娘谁不想嫁给二少,再说,你我样貌也并不差啊。”
“到时便知了,现下,还是做好三姨娘吩咐下来的事吧,否则有你好受的。”
……
二少,选妻?
这么多年了,我心念念的情郎终于要娶妻了啊。
内心小小澎湃了一下,瞬间又变得有些低落。
要是选不上我,以后我可就是暗恋有妇之夫了啊,会被骂是狐狸精的。虽然我离狐狸精的外表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距离。
我喜欢二少,却从来没告诉过他,反倒是局外之人,都个个清楚明了我的心思。
我寻思着,估摸得找个时间向二少坦白心迹。
“嘿,叶儿,我正找你呢。”
我抬头,才见是昨日我询问二少可在的那名家丁。
“哎,小哥找我有何事?”
“二少回来了,我想起你昨日问过我,刚好来告诉你一声。”
“哎呀,真是多谢小哥了。”
我惊喜万分,道了谢匆匆朝二少房间走去。
老远,便听见双花的嬉笑声。
其实我一直在想,难道双花是想谱一曲姐妹同事一夫的佳话吗?本应叫一声姐夫或妹夫,却左一
口夫君,右一口夫君,想想委实觉得别扭。
双花看见我的时候,二少也看见了我,尚未等双花开口,便朝我招了招手。
“叶儿怎的得时间过来了?”
我脸一红,总不能说听见你后娘要给你娶妻,我来毛遂自荐的吧。
遂小步移了过去,娇羞道:“听闻二少回来了,佛堂那边的事也忙完了,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可
以帮到二少爷的。”
“叶儿有心了。”
二少温柔一笑,随后对翠花道:“翠花,你去给叶儿倒杯茶来吧。”
我心里小小得意,瞥眼看了看翠花,果见她脸色不善,却还是依言去了。
“叶儿身体好些了吗?佛堂的事还顺手吧。”
“承二少爷惦记着,叶儿很好,佛堂那边也没什么忙的。”
“那就好。”
二少点点头,我踟蹰半晌,本想当即问他关于娶妻一事,但瞟眼看见如花还在一旁,立马收了话。
“叶儿要和我说什么?”
“额……”
“要是叶儿有何不妥,尽管说便是。”
“这个……其实。”我咬咬唇,终是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看着他。
“我昨日夜观星象!”
“啊?”
“明日要下雨,二少爷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伞。”
“……”
愣了半晌,二少干笑两声。
“这样吗?呵呵,我记住了,多谢叶儿提醒。”
“昨日多云,月亮都不曾见着,叶儿倒是看见星星了。”
嘲弄的声音传来,我嗤笑一声。
“只要心中明了,有什么是看不见的?”
“叶儿这话,还蛮富有禅意。”
得二少一赞,我顿时轻飘飘起来,伸手接过翠花端来的茶,正想开口,却被翠花一声尖叫声打断。
伴随着她的尖叫声,是滚烫的茶水尽数扑在我手上,灼痛刺得我一个激灵,额头顿时弥了一层细汗。
“叶儿!你为何要用针刺我!”
翠花泪眼盈盈的看着我,愤愤举起手指放在我眼前,那白皙的指头尖果然有一滴血珠。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但是我从未与你作对,你却处处针对我,今日我好心为你沏茶,你竟然还如此对我,你,你欺人太甚!”
一番话,将我数落的左右不是人,好似我就是那人见都应唾一口的坏女人。
“叶儿,你……”
二少看着我欲言又止,但是那眼神,已经显现了他此时对我的不满。
“翠花,你没事吧?手可还痛?”
两人执手相看,全然不顾我这个真正的受害者。
手背已经烫起了水泡,火辣辣的疼,我呆然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两人,平日泼辣的嘴此时却说不出一句话。
上天啊,你若是现在不飘几朵雪花来证实我的清白,就太对不起我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望着湛蓝的天空半晌,然后默默转身,包着一眼眶的眼泪水,跑回了家。
这么多年来,和双花斗智斗勇,眼泪都是默默流在被窝,因为在别人面前流泪,不仅不会引来同情,只会让那些欺负你的人更加的作威作福。
没有人能做我的后盾,在我被欺负的时候站出来帮我说话,帮我打架,所以,我只有努力的坚强起来,用自己瘦小的肩膀扛起所有。
推门而入,本想冲进被窝大哭一场,却与人撞个满怀,随即被揽入一个宽阔的胸怀。
“这么急急的跑回来,是知道我饿了回来给我做饭的吗?”
依旧是戏谑的声音,我却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他的衣襟,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起来。
所有的鼻涕眼泪全留在月白的衣衫上,我依旧不尽兴,还想哭下去,却被流氓箍住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来。
“哭一会就行了,女人哭多了容易老的。”
“死流氓,本姑娘再告诉你一次,我不是女人,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本公子也再告诉你一次,本公子不介意将你变成女人。”
“……”
我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膝盖嚎哭,却又被流氓抓住了手臂。
“手背伤的如此严重。”
流氓皱眉担忧的表情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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