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岸,晓风残月+6番外 作者:醉倚风(晋江2013.6.2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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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岸,晓风残月+6番外 作者:醉倚风(晋江2013.6.29完结)-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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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有……”冯春芽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脸来道:“如磬……叔,我给你做了双靴子。”说着,把藏在背后的两只手伸上前来,果然是一对靴子。
  “是小鹿皮的,你拿着穿吧。”语声渐弱,她垂眸觑着手中的靴子,终是没有勇气去看面前那人的眼睛。
  刘珩静静地看着递过来的皮靴:新月初升,银华暗淡,眼前的丫头眸光熠熠羞色昭昭,分明已是动情模样,他自然是不能也不愿接受这样的感情,只是,要如何拒绝才不会变成一种伤害呢?
  甫一踌躇间,远处已传来佟大娘“春芽、春芽”的呼唤声,冯春芽蓦然窘涩地将那靴子往刘珩怀中一塞,转身往自家跑去。
  刘珩微一愣怔,欲提步去追,终究是觉得不妥,端着那一双簇新的靴子,转身,却又不知该向屋里的那一个如何解说,一时间竟有些无措:接受乡里的馈赠原本无可厚非,但若明知道那相赠之人的情意呢?将心相度,若是别人也如此向她示好自己又会当如何?
  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莫名想起了死去的钟以卿……
  略一思忖,刘珩便已飞身跃上院中的榆树,将那靴子掖在树顶的枝杈里才翩翩而下落入院中,悄然推门进屋。
  满室幽寂,卧房内,只见纱帐高挽被褥整齐,疲累的人儿却是斜斜地倚在被上呼吸渐沉,手中犹拿着件缝到一半的童衣。
  刘珩缓步趋近,素淡的衣和被衬着温婉容颜和圆润的身形,一缕恬淡的笑意萦绕在眉梢唇角,曾经的凄苦无助,曾经的珠泪涟涟,早已荡然杳杳。
  他无声地走近,看着她安详的脸庞——风儿,这样的日子你觉得幸福么?如果你也幸福,我会不惜一切好好守护:守护你,守护这个家,还有,守护我们的孩子。
  刘珩轻轻地想要将她抱上床去睡好,却已是惊动了浅寐中的人儿。
  “回来了?”杨柳风启眸笑问,春水中犹带着朦胧睡意。
  “天凉了,睡着要盖上被子,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刘珩疼惜地低声责备。
  “下午睡得久了,原是想坐着把这件衣服缝好的,谁知道又睡过去了。”
  杨柳风说着便要起身,却被刘珩轻轻按住肩道:“又起来做什么?”看着她微启欲言的粉唇,刘珩已是柔声截口道:“那些事情我自己会做,风儿只管乖乖地睡了。”说着,俯身替她除下鞋子,抱进床里拉过被子盖了,看杨柳风顺从地阖眸才转身出去自行洗漱。
  只是,这一夜展转,刘珩满心都是那藏在高高树枝上的靴子,翻覆来去,终究觉得该与那丫头当面言明还了那靴子才是长久之计,如此周折思量,竟是直到晨曦微白才自沉沉睡去。
  不知迷迷糊糊地睡了多久,刘珩朦胧间感觉到侧畔的人儿坐起身来,倦然启眸,见杨柳风已披起了短襦,诧异道:“那么早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倚风寄语:婚姻的第二次危机一般就是出现在孩子出生的前后,妻子怀孕的辛苦难免会对丈夫少了些关切,而男性的荷尔蒙从来不会因为妻子的怀孕待产而暂停工作,所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有时候,“不是国军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啦”~~~~


☆、第十九章 风疾露重心扉震(上)

  “不早了,外面好象是阴天呢。”杨柳风说着便欲起身,刘珩忙坐起来扶她。
  “再睡一会吧。”杨柳风轻推着他的手道:“风儿昨日睡得多,因此才躺不住了,珩不必起身,风儿自己去蒸些糕来吃。”
  刘珩一面重又扶过她来坐好,一面下床去拾起鞋子为她穿上道:“不睡了,也该起了,一会佟大娘还要过来做饭。”
  杨柳风见他执意,也并不多劝,只是拿过几上的衣衫替他穿戴齐整——虽然身子日见不便,但侍衣端茶这些小事她依旧恪守如初,不肯懈怠一丝一毫。
  相携着走出卧房,刘珩推开堂屋的门欲提水来给二人洗漱,却不料,房门开##处,身形不及掩饰地一僵——天色微霾,西风瑟瑟,干净的小院中却赫然躺着一只皮靴,甫一打眼便知是昨晚冯春芽送来的那双,想是一夜秋风,枝杈摇摆,竟被吹落下来。
  杨柳风跟在身后,也看见了那只靴子,不觉微微讶异道:“咦——这是谁的鞋子?怎么丢在咱们家院里?”说着,已是走上前去。
  刘珩怔怔地看着她姗姗走入院中,略有些费力地弯□捡起那只靴子,微带惋惜地挥帕拂了拂上面的灰土,抬眸笑道:“还是只新鞋。”
  那样温柔的语声,那样纯美的笑容,令刘珩忽然失去了回望的勇气:要怎样解释从昨夜到今晨的欺瞒?为了怕带给她伤害?可是,这一刻的坦白岂非更伤人?
  他缓缓垂首,深浓的悔恨梗堵在胸口,滞塞到无法呼吸:如果昨天直接把它拿进来说明一切,是否就不必经历眼前的艰难?可是,人生有太多的事情不能重来一次,该说些什么?脑海却是一片空白。
  杨柳风边端详着手中的靴子边缓步走回来笑道:“这靴子做工真是精细,就这么丢了肯定会有人回来找的,咱们先收着,看是谁家丢的。”瞥眼觑见刘珩脚上的布履,她满是歉意地道:“风儿真是越来越糊涂,这天也凉了,还让珩穿着布鞋去打猎,山里头比外面冷许多,前些日子还看着柱子他们都穿了皮靴上山,可风儿就是没想到这个。”语音之中满是自责。
  如此的温存细语,却如针般一下一下刺痛了刘珩的心:她的爱始终如冰雪般剔透纯净,而自己却总有这样那样的许多杂念……想着,头仿佛已经沉重得不堪抬起。
  杨柳风垂首片刻,才小声道:“风儿也不会做靴子,要不……□芽她们替珩做一双吧。”
  刘珩身子一震,缓缓抬起头来。
  杨柳风却已是含笑抚摩着手中的皮靴道:“这靴子又软又轻巧,不知道是什么皮做的。”
  “小鹿皮。”刘珩语声微涩地道。
  杨柳风讶然欲抬眸,却已被他一把揽入怀中。
  埋首在幽幽发间,努力地汲取着那熟稔的微馨,挣扎良久,刘珩终于闷闷地道:“这靴子……是春芽昨天给我的。”说完,仿佛怕她挣脱似的,牢牢收紧怀抱。
  杨柳风只是顺从地任他搂着,并没有动,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可是,一只靴子要怎么穿呢?”
  刘珩微微一怔:那轻柔的语声中没有一丝怨怒,只有一点点淡淡的无奈。
  握住她的肩,分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刘珩深深地探入那温婉的春水之中,凝睇良久,他才忽然低叹一声,转身走入院中,提气纵到树梢之上,将另一只犹挂在枝桠间的皮靴拎在手中飞身掠回,抬腕递至杨柳风手中,却不敢再看她的眸,只沉默地坐到桌边。
  有那么一刻的安静,安静到刘珩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身侧的那个人儿是怎样的心情?伤心?生气?还是别的什么?
  想知道,又怕知道。
  无措于眼下的处境,他只有垂眸等待。
  一双鹿皮的靴子轻轻放到刘珩足畔,杨柳风的声音柔曼响起道:“珩穿穿看,风儿觉得大小应该合适。”
  蓦然抬眸,刘珩注视着盈盈含笑的伊人,不觉脱口道:“风儿难道不生气么?”
  烟眉微扬,随即又是一个和煦的笑靥,杨柳风垂睫道:“如今风儿精神日短,好多事情都不能替珩思量周详,有人肯用心相助,风儿感激尚且不及,又怎会气恼?”
  温温语声平静不波,却令刘珩心澜骤起,垂眸看向地上那双已被擦拭干净的靴子,他沉沉地问道:“风儿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把靴子藏在树上?”
  浅浅一笑,杨柳风缓缓坐到刘珩身边的凳子上,柔声道:“风儿精力不济自顾尚且难全,珩又岂肯让风儿为了这些微末之事而劳心?”
  刘珩定定地望着那双靴子,心头有一种莫名的酸痛:他宁可她责备几句、埋怨几句,或者哪怕是皱一皱眉头,也比现在这般宁定无波的善解人意让他舒服一些。
  怅望一晌,刘珩忽然俯身提起那双靴子向门外走去。
  “去哪里?”杨柳风忙跟上前去。
  刘珩停身,却不回头,音色生硬地道:“把靴子退回去。”说着,又提步,却被杨柳风抱住胳膊,她急声道:“人家一片心意,怎么好退回去?”
  怕碰伤她,刘珩只得再停步,却仍僵着身子。
  凝滞须臾,杨柳风终于轻叹了一声道:“珩就算不愿接受人家的心意,也不必如此决绝,否则,你让那小妮子情何以堪呢?”
  刘珩怔怔地站了半晌,又待举步。
  “珩。”杨柳风忙抱紧他的手臂,低唤中更多了一丝哀求。
  停步转身,刘珩微有些受伤地望着她道:“风儿从来不在意别人对我的心思么?”
  杨柳风婉娩一笑,腾出一只手来替他正了正衣襟道:“风儿只在意珩一个人的心思。”
  一言之间,已消弭了无限惆怅,刘珩心头一热,不禁欺身拥住她,嗓音微哑地道:“珩只爱风儿一个,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只想和风儿一个人在一起。”
  杨柳风含笑抬首正欲启唇,却忽然烟眉微蹙,身子一僵,轻哼出声。
  “怎么了?”刘珩连忙丢下靴子双手扶住她,关切地上下检视。   
                 
  作者有话要说:倚风寄语:婚姻、感情永远不能存活在密封真空包装里,总要经风、沐雨、历花香。明明莫须有的事情,若大呼小叫撒泼打滚,最终也会导致分崩离析,即使是确有其事的,若泰然处之冷静面对,居然也能烟消云散风宁浪静。从容、理解、自信,给那个人空气、安静、距离,让他有机会呼吸、思考、靠近,幸福就这样来了。


☆、第十九章 风疾露重心扉震(中)

  杨柳风却是缓过神来惊喜地垂望着自己的小腹,颤声道:“孩子……珩,孩子刚才动了一下。”
  刘珩讶然道:“孩子……会动?”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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