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和方正兄妹出书肆门后,三人往布店走去。路上方正同江婉沐说:“小姐,中南的布料色彩比京城的鲜艳夺目,能吸引小媳妇们的眼光,不过质量就要差许多。……。”江婉沐其实对生意上面的事,并不是很懂的人。方正见到她和吉言迷惑不解的眼光,便会慢慢的解释给她们听。等快到布店门口时,江婉沐和吉言对中南和京城的布料不同,已有初步的了解。
方正昂首阔步的走在她们的身边,短短的三年时间,当年江家那个有些无赖的少年,已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江婉沐和吉言两人走在他身边,见到他皱眉头瞧着店里,跟着他一块稍缓下脚步,听着他轻声说:“小姐,吉言,里面那个红衣女子,就是娘亲瞧中的人。”江婉沐和吉言两人听这话后,加快脚步从方正身边过去,直接进到店里面。
店里面有些客人,掌柜的亲自接待一个妇人,那红衣女子格外打眼的陪在一旁。她听到动静回头,望到方正时满眼的欢喜。她正要奔过来时,身边的妇人牵扯住她的手。江婉沐和吉言瞧到店里忙碌的情形,立时少了好奇的心。吉言挨近方正悄声说:“哥哥,店里事多,我和小姐不久留。”
方正轻轻摸摸她的头说:“好,现在天黑得早,你晚上别做针线的活。还有小姐待我们好,你也放机灵些,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你也要护着她一些。”红衣女子这时又悄悄的回头瞧向方正,她望到方正待吉言的亲近神色大变。
她悄悄的同妇人说一句话后,那妇人松开她的手。红衣女子撺过江婉沐的身边,直接挨近方正和吉言兄妹旁边。
江婉沐转头瞧着方正扯着吉言往另一侧走去,便用心听掌柜对妇人介绍两种布料的长处。她听得兴致勃勃,想着同样的理,掌柜说得比方正说得易懂,方正还是嫩了些。店里这时传出“啪啪。”两,有女子痛骂道“贱人,大庭广众之下跟男人亲热。”江婉沐回头,见方正满脸愤懑的捉增那红衣女子的手,吉言一脸惊愕神色,立在他们两人身边。
江婉沐奔过去,打量吉言好几眼后,问:“她打了谁?”吉言轻摇头低声音说:“她想打我,哥哥把我扯开了,她打在哥哥的手上。”方正这时冲着红衣女子问:“说,你骂谁是贱人?我妹妹好端端的和我说话,她从来没有见过你,又几时招你惹你,让你冲上来就要骂她打她。”红衣女子尖叫着说:“你们一家人都穿着棉布衣,你妹妹怎么可能有锦衣穿?明明是外面的女人,你偏偏说是你妹子,你骗人。”
掌柜和妇人赶紧奔过来,掌柜的望着红衣女子说:“二十四姑娘,这位女子是管事的亲妹妹。”江婉沐听掌柜的这话后,见到方正还捉着那女子的手,她走近方正提醒说:“客人多,你放开她吧。”红衣女子见方正听话的松开手,她眼光狠狠的瞧着一身锦衣妇人装扮的江婉沐,手指抖动的指着她,对方正说:“这个妇人又是你的谁?你为啥这样听她的话。”方正的脸顿时黑漆漆,他打量一眼急色的掌柜,正要开口说话。
江婉沐这时对他轻摇头,淡漠的说:“方正,你何必和不相干的人,说这么多的话。你把布料拿给我们,我们走后,你好安心招呼客人。”方正脸上存留着怒色,他冷清清扫过红衣女子。吉言瞧见后,大声音说:“哥哥,你别生气,只有贱人才会骂别人是贱人。你别同那种人计较。”方正听后眼里有了笑意,他抬脚走开。红衣女子跺脚尖叫叫着:“我以后会是你的嫂子,你做的小姑,怎么敢这样对我说话?”
方正已走进柜台里面,听红衣女子的话,转头瞧着掌柜的看,见到他也是一脸惊讶的神色瞧着妇人和红衣女子,那妇人脸上略有些羞愧,红衣女子却显得神色坦然自若。江婉淋打量他们几人的神色,立时‘卟哧,一声笑出来,对吉言说:“我们刚刚从你爹娘那边过来,你爹娘还同我说,很着急着你哥哥的亲事,说到现在女方还没瞧到影子。
没想到我们三人只走过这么一小段路,才进到这边店里一会。听这女子的话,你哥哥的亲事已订好。吉言,照这女子的话,也许再隔两天我们出来瞧你家人,还会有人抱着刚出生的娃,自称是你哥的娃,出来认你这个姑姑。”江婉沐说得有趣,店里几个看热闹的客人,全部忍俊不禁笑出来,有妇人笑着跟身边人说:“今天到店里买了布料,跟着长了见识。”
红衣女子跳脚要叫嚷,妇人捂住她的嘴,对江婉沐说:“这位夫人我们两家现已在议亲事,我家小女子不过是性情冲动些,提前把喜事说出来。夫人口惠些,积个善德。”江婉沐淡淡嘲讽的瞧她几眼,转开眼瞧着走过来的方正。吉言接过方正手中的包袱,说:“哥哥,我长这么大,还没人这样恶毒的骂过我。”
方正伸手轻拍她的头,说:“都是哥哥不好,没有护好你,反而让你受委屈。只是她是师傅家大姐夫家里的人,我们瞧着师傅和大姐姐的面上,这次事也只能这样过,不过不会有下一次。还有哥哥纵使要与人订亲,绝对事先会同你们两人说,你们说行,亲事才能行。”妇人听着这话黑脸,红衣少女怒目瞧着江婉沐和吉言说:“亲事本来由长辈做主,她们算老几……。”
妇人仲手捂住她的嘴巴,对掌柜的说:“亲家大伯,今日的事,隔几天再来好好说。”她拖着红衣女子出门,在红衣女子还要回转头时,那妇人沉声说:“你还要吵下去,这亲事无论如何也会成不了。”红衣女子总算乖巧的跟着走后,掌柜的笑着招呼店里的客人。方正望一眼外面的雪,低声音说:“小姐,对不起,我处事不妥当,让你生气了。”
江婉沐轻叹息一声说:“这样的事情,要快些做决定。不能拖泥带水,害人又害已。”吉言却是一脸的欢喜说:“哥哥,这下子你可以放心,爹娘绝对不会给你定这种女子。”江婉沐和吉言出了布店,江婉沐想起那个女子欢喜的眼神,低声说:“你哥越来越能干,这亲事早些定下来好。”吉言笑着点头,她的眼睛四处打量着。她望到对面街上的人,用力拉着江婉沐的手说:“小姐,三爷在对面街上。”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冬意浓(6)'
江婉沐瞅一眼吉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过去,见到连皓和几个男子说着话,几人正打算穿过街道往这边走来。江婉沐瞧着那几个谈笑风生的男子,轻轻拉着吉言的手,加入来往的人群里。她笑着对一脸防患于未然表情的吉言,低声音说:“这么多的人,他未必能望到我们两人。”
连皓和同伴们一块用完餐,出来后见到雪下得越更大起来,他皱眉瞧一眼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对玩兴还重的同伴们说:“雪越下越大,大家早些回家吧,明日开始还要忙正事。”同伴听后笑起来,有人兴致勃勃的说:“好,听三爷的话,明日我们开始正事要紧。三爷,兄弟们这次还是跟着你混,我们每人一定要猎获一只猎物回来,过年好送给家中长辈做衣用。”
宁朝的皇家人,习惯在下雪后最初几天上山打猎。冬日来临时,深山里面的动物,爬行的已经冬眠,怕冷的早已飞往温暖的地方。山里面有许多皮厚毛多的动物,下雪时,正是它们欢乐的时间,这时它们比平常时间还要活跃。而它们正是皇家人的目标,不过每次上山打猎前,皇家会限定随行的人,同时规定最多只能打五只猎物。下雪的天,能够在山里四处流窜的动物,通常都有着庞大凶猛的体型,一般人能猎到一只已算相当不错。
连皓他们营地的人,这次又是随行的外围护卫,他们在护卫的同时,也能够在最后的几天能,跟着众人去打猎。几个男人原本松松散散的走着说话,这时慢慢的收敛那种松驰的劲,一个个点头说:“嗯,今日要休息好。今年我们当中几人,不能再让三爷独占鳌头。去年我们空手而回,只有他一人猎获一只回来。”
连皓听这话好笑起来,这几个人去年瞧到楚萧,立时一个个移不开双眼,他们跟前跟后的随着楚萧行动,偏偏那位楚大人猎到一只猎物后,心思全放在护卫上面,这几人跟着他转圈瞧着周边地区,顺带做些护卫的活,结果到最后自然是空手而回。连皓笑望着他们说:“那事能怨我吗?叫大伙们跟着我一块去同我大哥混,结果你们见到楚萧大人,眼睛发绿围着他打转。
好在楚大人心情好,由着你们跟着进进出出。”连皓自个想着也好笑,楚萧陪着皇上来过营地一次,就那一次这群人瞧到他的身后后,一个个的眼光恨不得直接贴在他的身上。好在楚萧那人爱装,对谁都是一脸的温润和气。连皓却知道楚萧不是众人瞧到的样子,他年纪小贪玩出王府,在东街,亲眼目睹楚萧教训人时,出手的快和狠绝。
几个男人还在感叹着楚萧大人的身手,听得连皓摇头不止。他眼光淡淡的扫到对面的街道,不经意中望到人群里一个身影。他立时转头对同伴们说:“我有事先行一步。”他说完快步穿过街中来往的马车,他行到路中间时,让过一辆行驶来车辆。就这么一晃而过的是间,他抬眼再也瞧不到那个身影,他的眼光在人群里寻找着,而那个身影仿佛一眨眼间就这般消失在人海里。
江婉沐和吉言两人随着人流行动,渐渐的被人群挤到靠近马车行驶的中间。两人正要往回挤时,江婉沐耳尖的听到楚萧的声音,听他叫:“小懒。”江婉沐立时顺着声音方向望,望见前面一辆马车里,微微拉开的车窗里的楚萧。她笑着扯着吉言上前两步,正要打招呼时,听到楚萧说:“上车。”江婉沐立时扯着吉言往前又走了几步,两人很快靠近车门。
马车依旧缓缓行驶着,江婉沐笑着说:“我……。”楚萧这时已倾身到车门处,他从车里弯腰伸出手,顺带捉着江婉沐的胳膊,顺手一提把江婉沐提上车。吉